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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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南的車停在餐廳附近停車場,何可人晚了兩步出來,跟在后面走的很慢,她看著前面的舒南,心情不是一般的復(fù)雜。 舒南不知何可人的心思,掏出鑰匙解開車鎖,車身兩側(cè)的燈光亮了亮,發(fā)生“滴滴”兩聲輕響。 “上車吧。”舒南這時才回過頭。 何可人原本是打算自己乘車回去,可這個時間段不好打車,更何況她也有話想要問他,便沒有拒絕。 “麻煩舒少了?!彼f完急急鉆進(jìn)去,果然車?yán)镆投嗔恕?/br> 現(xiàn)在的時節(jié)雖是春季,但室內(nèi)外的溫差在夜晚依然很大,她天生怕冷,從餐廳出來便手心冰涼。 低頭揉著自己的手,何可人看見舒南坐進(jìn)來,她朝旁邊望了一眼,斟酌開口:“不是說好了我請吃飯的嗎?舒少怎么先把賬單給付了?!?/br> 這種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她還會問一句,舒南系著安全帶的動作略微一頓,隨后又恢復(fù)往常,就連語氣也很不經(jīng)意。 “怎么能讓女孩子付賬,雖然共進(jìn)晚餐是我要求的,但是你肯答應(yīng)……其余別的事情都不重要?!?/br> 舒南的一句話中有明顯的停頓,何可人再單純無知也懂那個停頓里他想說什么,可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明白,只好摳弄著手指裝啞巴。 夜風(fēng)微涼,何可人的刻意忽略令舒南眸中寒沉,他緩緩開窗看了幾眼夜色,待胸口處不悅平息了幾分才升回去。 車子很快淹沒在夜晚的車海之中,往玉蘭的路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車流下顯得格外遠(yuǎn)格外長。 空間里氣氛靜謐,舒南不出聲,何可人亦是,終于車子千辛萬苦的爬到了玉蘭大門,何可人本想就這么走掉算了,但是下了車她又回過頭。 “謝謝舒少送我回來,以后如果沒有必要,我們不要再見面了?!?/br> 何可人知道他在不高興,眼下不適宜說這句話,就當(dāng)她不知好歹吧。 舒南的確不高興,而現(xiàn)如今聽了她的這句話,他也的確更加不高興,他坐在車?yán)铮抗庵北坪慰扇?,眼底似?jīng)過墨水暈染,極具壓迫感。 之前的幾次見面都是偶然,算不得數(shù),她說的是以后,她在提醒他。 “如你所愿?!笔婺侠渎晳?yīng)她,車子在他話落的那一刻,如同利箭一般飛出去。 所以……這究竟算不算,不歡而散? **** 何可人的日子又恢復(fù)平靜,她每天按照自己的安排生活,時不時見一見譚曉曉,喝茶聊天。 就這樣轉(zhuǎn)眼之間到了月底,何章照列來給何可人煮飯,一次性做上幾天的吃食拿保鮮膜封好存在冰箱里,要吃的時候再用微波爐加熱。 “可人,你最近有去警局了解進(jìn)展嗎?我那邊事情有點(diǎn)復(fù)雜走不開。” 何可人搖著頭,筷子敲著米飯若有所思:“我近來也忙,公司里幾個前輩處處擠兌我,不過還好我能應(yīng)付的過來?!?/br> 何章心中了然,縱然有些心疼,可是他勸過她離開,何可人并不聽。 他的meimei,從小照顧長大,關(guān)于她的脾氣性格,他比誰都了解,平時沒什么事的時候聽話,可倘若是認(rèn)定的,哪怕他作為哥哥也干涉不了。 “周末的時候,你如果有時間就約見一下李蔚,問問看有沒有案子的新消息?!?/br> “我知道?!惫郧傻膽?yīng)聲,何可人夾了一顆魚丸又慢慢放回去,她眉間微皺,明顯是有話想說。 何章看的分明,也擱下筷子:“怎么了?你想說什么?” 不訝異何章那么問,何可人忍了一會兒眼圈就紅了,事出時她懵懵懂懂,隨著時間推移她不是沒有想過,倘若那一天她跟哥哥沒有出們,又會怎么樣? “這么久了都找不到關(guān)于爸媽案情的一點(diǎn)線索,我時常在想,如果那天我們在家的話,是不是情況就會好一些?” 何可人的語氣里不乏自責(zé),她年少貪玩,拉著哥哥就要出去,哥哥對她百依百順,對她聽之任之。 “不要這么想?!焙握逻m時的理智出聲,哪怕接下來的話很殘忍,可是他不能放任何可人這樣胡思亂想。 “當(dāng)時我還小,你又什么都不知道,在家里只怕出事的人就不止爸媽了?!?/br> 何章的語調(diào)很是語重心長,他素日里跟幾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年輕人混在一起,說話行事都是小混混的做派,也難得今日能夠這么正經(jīng)。 “可人你聽我說,不要再想那些回不去的事,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都活著,至少還有機(jī)會看到兇手落網(wǎng),你明白嗎?” 何章的感情粗糙多年,也只有面對何可人才能有這么溫和的一面,何可人沒有聲音的哭,一直點(diǎn)著頭。 “只是我不明白,調(diào)查都說爸爸mama并沒有得罪什么人,又為什么會招來這樣的事?!?/br> 何可人說她不懂,何章苦笑著也搖頭,連警察都參酌不清楚,所以才懸了那么些年遲遲沒有結(jié)案。 關(guān)于何可人七歲那年那天的記憶,其實已經(jīng)很模糊了,她當(dāng)時進(jìn)了客廳就被哥哥抱住捂了眼睛,什么都沒看到,隱約記得樓下昏暗,只有二樓的一間房里亮著燈。 兄妹二人小聚之后,何章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要走了,只是他臨出門還不放心,叮囑:“你工作上真有困難也不用忍著,爸媽的事情,你也別胡思亂想。” “我知道的,哥你放心好了。”何可人雖然偶爾也鉆牛角尖,可是這點(diǎn)兒事理還是明白的。 “我走了,你不用陪我下樓,跑上跑下的也麻煩?!泵幻eimei的頭,就像小時候那樣,何章輕笑。 “好,哥哥再見。”何可人這一會兒說什么聽什么,果真沒有跟下去。 春日無限好,何章走后何可人也犯懶,獨(dú)自窩在沙發(fā)上消磨了一個下午。 談過那樣的話題,何可人不免難過,她思緒渾渾噩噩想著事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無果。 直到窗外天色黑了,何可人沒有心思弄飯來吃,又不想下去開燈,只摸索著找到了電視遙控器打開。 她百無聊賴的換臺,最后停在一部英劇上,電影里女主人公同樣失去家人,伶仃可憐。 所以……她不是最倒霉的人,她還有哥哥。 何可人自我安慰過了,心情果真好不少,只是晚上睡覺時翻來覆去總進(jìn)入不了狀態(tài),嗷嗚一聲在床上滾了滾后干脆坐起來,按亮床頭臺燈。 ☆、第11章 何可人是有李蔚聯(lián)系方式的,她想到今天中午哥哥的話,略一思付,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過去。 “李警官,你好,我是何可人,如果時間方便的話,周末我想見你一面?!?/br> 消息發(fā)送成功,何可人握著手機(jī)躺回床上等回復(fù),這一會兒的時間里她清理著手機(jī)內(nèi)存,東看一看西翻一翻,直到瞧見電話薄上多出的新聯(lián)系人,備注舒南二字,何可人竟好半響大腦里一片空白。 “我并沒有弄過這個……”何可人自言自語說的很是費(fèi)解。 只是,手機(jī)是他送回來的,這個號碼大約也是他的自作主張,何可人思索著得出結(jié)論忍不住扶額。 床上的何可人徒然間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到底刪掉還是保留,兩個人前些日子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了,他也說如她所愿。 “所以留著也是擺設(shè)還不如刪掉!”何可人出聲接上一句自己心底的話,正要點(diǎn)下刪除鍵,鈴聲便伴隨著振動從手心傳來,何可人不防備,驚了一下。 亮起的屏幕是上李蔚,何可人猶豫了一秒,平復(fù)了幾分接起:“李警官?!?/br> 那端男人聽到她的聲音像是微頓,隨即朗聲笑出來,聲線醇厚:“可人,不是說過了,我比你年長,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聲大哥。” 何可人也跟著抿唇笑,卻沒有發(fā)出聲音,當(dāng)年父母的案子本不是李蔚在辦,只是后來負(fù)責(zé)那個組的警察退休了才換成李蔚交接,李蔚從臨市調(diào)過來,風(fēng)評極好,插手的案子也不在少數(shù)。 “哪里敢跟警察稱兄道妹的呀,李警官您可不要折煞我。” 李蔚為人幽默風(fēng)趣,又不缺乏嚴(yán)謹(jǐn),何可人對他印象很好,只是談笑之余還是保持著該有的客氣,這才是她認(rèn)為正確的異性相處之道。 “我是求之不得,只怕你不愿意。”李蔚狀似可惜說著,語氣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更多的倒像是玩笑話。 何可人今天的情緒本來不大好,這會兒與李蔚聊上兩句,一時間倒沒有那么悵然:“謝謝李警官。” 李蔚電話那端輕笑兩聲,不忘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周末下午我有時間,到時候我去玉蘭接你?” 這是李蔚第一次說這種接送的話,哪怕何可人已認(rèn)識他兩年,這會兒也不免心底怪異,可是若拒絕又顯得太不近人情。 “好的,那我周末等你,謝謝李警官?!?/br> 李蔚“嗯”了一聲,又接著開玩笑:“說什么謝,真要謝我,喊一聲大哥來聽聽?!?/br> 何可人揉著眉心忍不住翻白眼,甚是無奈的低嘆:“李警官沒有meimei當(dāng)真可惜了?!?/br> 何章已是對她疼愛的沒話說,而最近一年來,李蔚更是每次見面便要舊話重提,真不知道他若有了meimei,該將meimei怎么個寵法。 約好了時間,定好了日子,何可人期待案情會有新的突破,關(guān)燈便美美睡了,她忘事快,都不記得原本在這通電話之前,她是要刪掉舒南的聯(lián)系電話的。 日子充實,一周說過去倒也快,周末何可人先睡了一上午的懶覺,剛剛把自己收拾清爽吃了點(diǎn)兒東西,李蔚的車已經(jīng)在玉蘭外面了。 “好好好,李警官等我五分鐘,我馬上下樓。”摘下衣架上的挎包,何可人接著電話朝外走。 彼端李蔚的嗓音帶笑,并不是特別好聽,可一字一字卻猶如重金屬般,給人與眾不同的信任與依賴感。 “你慢慢來,不用著急,我今天下午的時間都是你的?!?/br> 李蔚說完結(jié)束通話,何可人按著電梯,他那邊的回復(fù)她聽的模糊,大約是讓她不要急的意思,只是工作一年下來,她的時間觀念很強(qiáng),不習(xí)慣讓人久等。 何可人在春日繁花似錦的小區(qū)里一路奔跑,拐了小區(qū)大道,李蔚的銀色奧迪遙遙在望,車窗降下來,李蔚穿著深色針織薄衫坐在車?yán)餂_她招手。 何可人同樣揮著手,腳下一步未停,終于跑到車前,她大喘著氣:“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以為你不會這么早過來?!?/br> 其實了解案情何可人完全可以自己去警局找李蔚,但是人多眼雜,自從年初她被他手下的一位助手開玩笑懷疑過身份之后,便有了約在外面的決定。 她倒還沒有什么,只是李蔚畢竟在里面工作,有什么無中生有的閑言碎語傳出來總歸不好。 “這一個月有沒有眉目?還是一點(diǎn)兒線索都沒有嗎?!鄙狭塑嚭慰扇藦埧诰椭北贾黝}。 李蔚能夠理解何可人的心情,雖然每每見面他能帶給她的進(jìn)展幾乎沒有,她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可失望并不是因為習(xí)慣就不存在了的。 “沒有眉目,案子畢竟太久了,我沒有親眼看到現(xiàn)場,全憑檔案室留下來的資料,要查清楚并不容易,只是我今天過來還有別的話要問你?!?/br> 何可人扭頭去看李蔚,他一張方正的臉龐很嚴(yán)肅,黑眸盯著前方路況炯炯有神,她猜出可能與案子有關(guān),難道是找到新的切入點(diǎn)了? 兩人平常見面多數(shù)都在茶餐廳,而今天何可人任憑李蔚將她載著走,也沒有去管具體方位,直到車子停下來。 “怎么到這里來了?不是要談事情嗎?”何可人望著眼前的“海上”會所,忽然間一陣頭皮發(fā)麻。 李蔚沒有察覺出她的異常,只低聲說:“先帶你見一個人,你待會兒仔細(xì)地看,認(rèn)一認(rèn)眼不眼熟。” 李蔚的話分明在暗示什么,何可人聞言心頭一跳,一時間忐忑不已。 何可人不作聲跟在李蔚的后面,李蔚是警務(wù)人員,哪怕沒有所謂的會員身份,要帶一個人進(jìn)去也不是難事。 “你要帶我見的人是誰?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見過嗎?”被李蔚攬著走,何可人仰頭問他,因為激動都忘了去撥開他扶著自己的手。 李蔚的身材很健壯,加上五官周正,眉骨又高,所以不說話時瞧起來很嚴(yán)肅,何可人拋出去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干脆停下來。 李蔚知道她著急想要知道,本不打算現(xiàn)在說,畢竟還沒有證據(jù),還是不要給她太多希望才好。 “這個人姓汪,現(xiàn)在是警方重點(diǎn)監(jiān)視對象,警方懷疑他跟五年前柏合小區(qū)殺人案有關(guān),只是調(diào)查這個人,我意外發(fā)現(xiàn)他曾是一位富人,在山上一處別墅群住過一段時間,后來因為投資失敗把別墅賣掉,時間也恰好是十三年前,而這個人最近幾年混的并不好,在替人開車,警方懷疑是掩護(hù)身份?!?/br> 李蔚的話一字一字敲擊在何可人心上,他沒有說透,但是她已明白他口中的別墅群是哪一處。 “快帶我去!現(xiàn)在就去。”何可人言語激動,她需竭力按住才能不讓自己的心跳動太快,又或者現(xiàn)在該跟哥哥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何可人這般神色,陪在一旁的李蔚見狀搖頭,他的確不希望她失望,但話還是要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