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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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惠嫁到蕭家的那幾年,過得并不好。蕭鐸一次都沒有寵幸過她,更沒踏入過她的院子。但這樁婚事本來就是為了擋先帝而強塞給蕭家的,蕭鐸早就表明過態(tài)度。馮氏雖然心疼周嘉惠,也不能說什么。畢竟是周嘉惠沒本事,得不到蕭鐸的寵愛,不像韋姌,嫁過來沒有多長時間,已經(jīng)把蕭鐸拿住了。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先帶母親去見我婆婆。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行。”韋姌耐心地解釋道。 “好,我們先去見蕭夫人?!瘪T氏心中沉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王雪芝正要去柴氏那里請安,看到韋姌和馮氏,不由地問身邊的回香:“那是誰?” “好像是青州的魏國公夫人?!被叵闩ο肓似?,才記起來。 王雪芝又看了看那處封了的院子,是周嘉惠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周嘉惠已經(jīng)死了,但還有個周嘉敏。對于魏國公夫人來說,韋姌只是一個養(yǎng)女,周嘉敏可是親生女兒。周嘉敏若是回來搶蕭鐸,可就有熱鬧瞧了。 王雪芝這段日子一直在想,自己為什么會栽在韋姌的手上。后來她給胡明雅寫信訴苦,胡明雅給她回了封信,言簡意賅地告訴她,韋姌比她看得清形勢。在蕭家的后宅,柴氏就是絕對的權(quán)力者。誰不討柴氏的歡心,那么在蕭家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薛氏和韋姌,都深諳這個道理。王雪芝畢竟是世家養(yǎng)出來的大小姐,有些事稍稍點撥就明白了。 “走吧,我們?nèi)ツ赣H那兒請安。”王雪芝冷哼了聲,昂著頭往柴氏那里去了。 *** 北方大地的夜晚,繁星滿天。星辰凝聚成一道銀練,一直延伸至平原的盡頭,仿佛天在野。蕭鐸躺在板車上,頭枕著雙臂,找天空中最亮的那顆。共此星辰,天涯咫尺。 以前他出征在外,最多掛念母親??涩F(xiàn)在,心里頭又多了一個掛念的人。 他在家中的時候,覺得那些細心熨燙的衣袍,隨手可得的茶水糕點,每日整齊擺放的書籍,不過都是些尋常小事。可如今不過與她分開數(shù)月,這些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都變成了相思的緣由。她之于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埋入骨子里的習慣。 “軍使,您在這里?!闭碌峦疫^來,面露難色。 蕭鐸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何事?有話直說。不要婆婆mama的?!?/br> “是關(guān)于二小姐的。她白日里幫著軍醫(yī)給將士們熬煮去暑的湯藥時,暈了過去。她讓屬下不要告訴您,可是……”章德威欲言又止。 蕭鐸坐起來,皺著眉頭問道:“嚴重嗎?她何必做這些?” “她覺得自己先前失言,惹了您不高興,所以您要將她趕走。她也想為您分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軍醫(yī)剛剛?cè)タ催^了,說她之前長途跋涉來代州,可能一路上就沒有休息好,加上近來思慮甚重,曬了太陽,體力不支就暈倒了??峙碌煤煤眯蒺B(yǎng)一陣子。軍使,要不您去看看吧?” 蕭鐸跳下板車,往周嘉敏的帳子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章德威:“我的帥賬,以后不要再隨便放人進去了,知道么?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跟她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章德威愣了一下,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周嘉敏的帳子離蕭鐸的很近,里頭亮著暖黃的燭光。這軍營里也沒個女人,軍醫(yī)為了避嫌,不敢留在帳中照顧。蕭鐸走到床邊,見周嘉敏陷在枕頭里,秀眉輕蹙,額上冒汗,便將帕子放在銅盆里擰了水,輕放在她的額上。 這么些天沒見,好像是瘦了些。 在他年少的時候,愿望是得一人攜手白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丶矣锌跓犸埑裕腥藝u寒問暖。他和妻子互相關(guān)心,共分悲喜,孩子成群。后來他明白,他所期望的那個人,并不是周嘉敏,他所要的平凡亦不是她的夢想。所以他開始艱難地往上爬,想要有一天能夠與她相配。 他活到現(xiàn)在,成為如今的蕭鐸,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他很清楚,他再不會為了她,生出那些卑微的念頭和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他可以不再愛她,卻不能對她視而不見。她曾救過他,等同于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茂先。”周嘉敏微微睜開眼睛,要坐起來,蕭鐸按住她:“別動,軍醫(yī)交代你好好休息?!?/br>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的。”周嘉敏閉著眼睛,嘆了口氣,“其實這次回來,我是想回到父親母親身邊盡盡孝道??墒莿傄换氐郊?,就收到了鄴都那邊求救的信函,父親便讓我跟著霍元霍甲一道來代州送藥了。我想那個時候,父親就知道青州可能要陷入戰(zhàn)亂,所以讓我提前從泥沼里脫身。說實話,多年未見你,見到的時候,猶如老友重逢般歡喜?!?/br> 蕭鐸看著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心平氣和的樣子:“我很高興,你能安然回來?!?/br> 周嘉敏笑了笑,隨即又嚴肅地說:“茂先,同你商量件事,我不想這么快離開。這次到代州來,眼見將士們保家衛(wèi)國,流血犧牲,我無法再心安理得地回到后方享受太平。我身為大漢子民,將門之后,也應(yīng)當貢獻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你讓我留下來吧,哪怕是做做飯,熬點草藥,幫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我心里都舒服些。行嗎?” 蕭鐸看到她滿臉真誠,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只道:“你量力而行吧?!?/br> 周嘉敏原本有些緊張的神情,因他這句話而徹底放松下來。她笑道:“好。天色晚了,明日都莫可能還要攻城,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覺就沒事了?!?/br> 蕭鐸應(yīng)聲,走出周嘉敏的帳子,又回頭看了一眼,帳中的燈火已經(jīng)熄滅了。不知為何,忽然覺得跟她相處,比之前輕松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誰,不要再舉報我的三十六章了??! 我真的要瘋了好嗎! 第45章 捷報 馮氏與柴氏見面的時候, 特意提了想去周嘉惠曾經(jīng)住過的院子看一看。柴氏體諒馮氏作為母親的心, 雖然院子是蕭鐸下令封的, 第二日還是由她做主,讓秋蕓領(lǐng)著馮氏和韋姌去了周嘉惠的院子。 秋蕓將封條撕開之后,韋姌抬手讓侍女和仆婦都留在外面, 獨自扶著馮氏進去了。 青禾撇了撇嘴,小聲跟夕照抱怨:“看看那架勢。真把自己當做蕭府的女主人了。” 夕照扯了下她的袖子, 用眼神警告這是在別人的府邸, 青禾頓覺自己失言。她忘了前面還站著陽月和秀致, 被她們聽到了不太好。但想想自己可是國公府的侍女,韋姌的人就算聽了不太舒服,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的。 秀致裝作跟陽月小聲交談:“月jiejie,前兩天軍使給我們夫人來信了呢。夫人看完軍使的信又羞又怒的。” 陽月會意,同樣小聲地回道:“哦?你可看見軍使寫了什么?” “大概是情話吧。實在想不出來我們英明神武的軍使說情話是什么樣子的?!毙阒挛嬷焱敌Γ栐乱哺ζ饋砹?。 青禾在后面聽得咬牙切齒, 知道她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是周嘉敏的侍女, 自然對韋姌有敵意, 看她不順眼。等著吧, 這個正妻的位置,小姐早晚都會奪回來的! …… 周嘉惠住的地方十分精致。小院里流水垂柳, 朱樓綺戶,跟韋姌住的地方有天壤之別。 因為院子封存,沒有人打掃,所以屋子里落了點灰塵, 但桌上放的棋盤,墻上掛的琵琶,還有書架上擺滿的書籍,都可以看出這是個活得很精致的女子。 馮氏看了一圈,涌起許多回憶,神情悲痛。韋姌扶著她在院中坐下,蹲在她的面前:“母親別太難過了。大姐也一定不想看到母親這個樣子?!?/br> 馮氏抬手摸了摸韋姌的鬢發(fā),拉著她在身旁坐下:“小姌,你知道嗎?在我的小女兒出生之前,有個方士找到家里來,說我周家會有一門三后的至尊榮耀?!?/br> 一門三后?蕭鐸如果稱帝,按照規(guī)矩是要追封周嘉惠為后的。那另外兩后呢?她?周嘉敏?蕭鐸不可能同時冊封兩個在世的人為皇后。不過,這也有可能是那方士的一派胡言,當不得真。 馮氏繼續(xù)說道:“當時我們都是不信的??墒遣痪煤?,我果然又生下了一個女兒。但她不幸早夭,此后沒有人再把方士說的話記在心上。后來惠兒到了出嫁的年齡,因為上門提親的人太多,惠兒遲遲挑不出滿意的,不知怎么又被先帝看上了。有人與先帝說了當年方士的預言,先帝雖不全信,卻非要將惠兒充入后宮,惹得皇后十分不滿,甚至派人私下警告威脅。我們擔心惠兒嫁到宮中會遭遇不測,可若圣旨下達,惠兒就不得不入宮。我們束手無策,國公爺向使相求助,使相當即提出了讓蕭鐸迎娶惠兒,擋住先帝的辦法?!?/br> 當時的皇后,便是如今的李太后。李太后在后宮中的手段,韋姌遠在九黎也聽聞過一些,堪比當年的呂后。一邊是皇帝,一邊是皇后,周家夾在中間,實在難做,只能求救于蕭毅。畢竟若是尋常的人家,一沒有與皇帝爭女人的勇氣,二頂不住皇帝的壓力。 “我們也擔憂過敏敏和蕭鐸的關(guān)系,怕這么做會影響她們姐妹倆的感情。敏敏那么驕傲,就算沒有跟蕭鐸在一起,也不能容忍蕭鐸娶了她的jiejie。但當時情況實在緊急,使相又堅持這么做,所以惠兒還是嫁到了蕭家,卻依舊逃不過香消玉殞的命運?!瘪T氏說到悲痛處,又忍不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 “母親……”韋姌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攬住她的肩膀,與她輕靠在一起。她對自己阿娘的印象太模糊了,但阿哥說,阿娘是世上最好的阿娘。阿娘若還在世,一定也這樣滿心牽掛著她。這世上所有的好母親,都值得尊重和愛戴。 馮氏握著韋姌的手說:“小姌,敏敏已經(jīng)回來了。國公爺怕戰(zhàn)事殃及青州,讓霍元和霍甲兩兄弟帶她去代州見蕭鐸了。我與你有緣分,一見如故,從沒有把你當做外人。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明白蕭鐸跟她們姐妹倆之間的糾葛。你跟敏敏都是我的孩子,我不想看到你們?nèi)魏我粋€再受傷了。” 韋姌愣住,周嘉敏回來了,還去了代州?可蕭鐸寫來的信上卻只字未提。她原以為還有些時日,至少得等她為九黎爭得蕭鐸的承諾,沒想到會這么快。 韋姌送馮氏回去休息,然后回到自己的住處,找出周嘉敏送來的盒子,放在方桌上。周嘉敏想要給她看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她以前解過華容道,所以沒有花太多時間,移動方塊之后,很快便把“將”移動到豁口的位置,只聽“噠”的一聲,那盒子果然打開了。 里頭是用紅繩綁在一起的兩塊鑲嵌著金邊的玉牌,正面刻著“蕭鐸”和“周嘉敏”,背面則分別刻著“生同衾”和“死同xue”。這字跡她每日都臨摹,自然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秀致恰好走進來,韋姌連忙將盒子蓋上,將玉牌握在掌心里。但秀致剛剛匆匆一瞥,已經(jīng)看到了玉牌,忍不住抿嘴一笑:“夫人害羞什么?奴婢都看見了。是不是軍使送的呀?” “嗯?”韋姌故作不知。 秀致說道:“夫人手中拿的玉牌呀。在我們大漢,如果男子認定一名女子,就會去月老廟求一對象征金玉良緣的玉牌,刻上自己和女方的名字,送給心儀的女子,也有求愛的意思。那玉牌的背面,是不是刻著‘生同衾’和‘死同xue’?這便是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的意思呀?!?/br> 韋姌笑著搖了搖頭,周嘉敏想告訴她的,便是這個意思吧?她大概沒料到自己能解開這個盒子,所以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在里面。 周嘉敏想說,她才該是蕭鐸的妻,畢竟按照大漢的風俗,這個東西是蕭鐸送給她的,具有認她為妻的意義。而自己不過是鉆了空子,強占了本屬于她的位置,想讓自己知難而退。 韋姌看著那對玉牌,覺得自己每天像個傻子一樣練字真可笑。就算要離開,也得等蕭鐸回來親口告訴她,堂堂正正地走。而不是像個逃兵一樣,被周嘉敏給嚇退。 *** 后漢的皇宮中,眾臣正在上朝議事。漢帝頭戴通天冠,身穿絳紗袍,坐在龍椅上,板著張臉。已經(jīng)是夏季,大殿像個蒸籠,他穿著這身厚重的朝服,后背都濕了。吏治,賦稅,戰(zhàn)事,沒完沒了,整日里這些事弄得他頭疼不已。偏偏劉寅和蕭毅經(jīng)常來書房督促他,弄得他一點玩的時間都沒有,真想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閉嘴。 蕭毅正要出列說三路節(jié)度使叛亂的事,一個宦官匆匆忙忙地跑到大殿上,高聲喊道:“皇上,捷報??!” 漢帝以為是東路膠著的戰(zhàn)事總算有了突破,連忙問道:“可是那楊守貞投降了?” “不是,是關(guān)于代州的。漢軍大捷??!”宦官振奮道。 列位朝堂的大臣們頓時議論紛紛,面露喜色。畢竟最近戰(zhàn)事接連,節(jié)度使的叛亂原以為很快就能了結(jié),哪知道從春天打到夏天,前后派了幾位大將前去攻打楊守貞,現(xiàn)在弄得楊守貞守城不出,卻依然沒打得他投降。 蕭毅連忙追問道:“快說,戰(zhàn)果如何!” 宦官拜了拜才回道:“剛收到前方八百里加急,遼國已經(jīng)退兵了!最后一戰(zhàn),漢軍放棄平原作戰(zhàn),蕭軍使親誘遼兵進入山谷,漢軍丟棄木制的鹿角,壓制對方的騎兵。軍使一馬當先,將耶律都莫打下馬背,險些喪命,致使遼兵群龍無首,亂了陣腳而大敗。耶律都莫率殘部倉皇北逃,軍使又一路追趕。遼兵恐懼,一路丟盔棄甲,帳篷車馬扔了一地,最后魏都頭又俘、斬遼兵上萬。咱們漢軍的傷亡極少,大捷啊!” “太好了!看那契丹小兒還敢狂妄,屢侵我大漢!”劉寅激動地說道,“有蕭軍使在,我大漢何懼沒有長城!” “是啊?!弊笥掖蟪级既滩蛔「胶?,“軍使用兵如神,戰(zhàn)無不勝?!?/br> 王汾走過來恭喜蕭毅:“使相,軍使又立大功,可喜可賀。當真是虎父無犬子!我等佩服之至?!?/br> 蕭毅回了一個禮,耳邊聽著眾人的溢美之詞,嘴角也掛起自豪的笑容。早在出征之前,他就知道他的兒子,每戰(zhàn)必勝。果然沒有叫他失望。 漢帝皺眉看著亂哄哄的朝堂,根本沒人把他放在眼里,站起來道:“退朝!”然后甩袖離開了。 李籍看了蕭毅一眼,嗤之以鼻,悄悄地離開大殿,去找漢帝。漢帝正在花園里拿草木出氣,看到李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舅舅,你不是說讓蕭鐸吃敗戰(zhàn)嗎?你看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等他回來,朕還得論功行賞!他才二十幾歲,已經(jīng)是鄴都留守,天雄軍指揮使,聲威名望全都如日中天。朕還能封他什么!” “蕭鐸命大,臣……也沒有辦法。”李籍無奈地說道。他原先打的主意是龍須草出問題,然后擾亂軍心,讓蕭鐸贏不了都莫。而后遼國國內(nèi)內(nèi)亂,都莫不得不班師回去,到時候雙方坐下來談妥條件,自然是相安無事。哪里想到蕭鐸福大命大,龍須草出了問題,還有人給他及時送去。都莫被打得狼狽不堪,漢軍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贏了,根本輪不到他李籍出馬。 豈有此理,這個蕭鐸真是太可恨了! “皇上莫急,臣還有一計?!崩罴雌鹱旖切Φ馈?/br>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二表示作為第一女配,沒那么快領(lǐng)便當啊。(對手指) 軍使要回來咯。 第46章 暗算 七月, 蕭鐸提前結(jié)束戰(zhàn)事, 與義武節(jié)度使孫友行和代州刺史痛飲了三天的酒, 孫友行特意來敬了周嘉敏一杯:“二小姐不愧是將門之后,與眾將士共同進退。那日契丹人攻城,二小姐在城樓上跟軍醫(yī)一起搶救傷者, 面不改色。我孫某人佩服得很?。 ?/br> 周嘉敏站起來,痛快地喝光了杯中酒, 說道:“節(jié)帥說的哪里話?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將士們奮勇殺敵, 不顧性命, 我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br> “痛快!巾幗不讓須眉!”孫友行贊道。 在場的將領(lǐng)也都對周嘉敏交口稱贊,只魏緒低頭喝悶酒。他明明看見那日在城樓之上,周嘉敏一直蹲在角落里躲著箭矢,看到孫友行等人上來了,才沖出去裝作搶救傷患。魏緒因為剛好在制高點觀察遼兵攻城的情況,所以全都看見了。他以前覺得這個二小姐就是太傲氣了, 現(xiàn)在是根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好在老章總算正常了一些, 沒有在后頭搞什么小動作了。 三日過后, 蕭鐸便率大軍班師回朝。臨行前, 他收到一封來自鄴都的信,里面一個字都沒有, 只有一把紅豆。紅豆是相思的意思。他頓時歸心似箭,決定只帶著魏緒和一小隊騎兵先行,章德威率大軍在后。 周嘉敏和霍元、霍甲得知馮氏已經(jīng)在京城的消息,與蕭鐸同行趕路。周嘉敏兒時跟周宗彥學過騎術(shù), 這幾年在外游歷也多是扮男裝騎馬,因此并不算吃力。一行人途徑太原府,太原尹劉旻特派手下邀請蕭鐸入城一敘,順便為他慶功。 蕭鐸不大想理會劉旻,這廝對朝廷一向陽奉陰違,總想著自保。就說這次抵抗契丹,孫友行是先向他求援的,他卻無動于衷,孫友行只能轉(zhuǎn)而向朝廷求援。蕭鐸最看不慣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但后續(xù)大軍要經(jīng)過太原,總要休息整頓,還要劉旻這位太原尹多方關(guān)照。而且劉旻是皇叔,蕭鐸若此刻直接拂了他的好意,他下不來臺,暗地里給章德威和天雄軍使絆子,就麻煩了。 蕭鐸想了想,命騎兵在城外暫時駐扎,只帶著魏緒、周嘉敏還有霍元、霍甲進入城中。 劉旻在官邸外親迎,他穿著交領(lǐng)便袍,闊額寬眼,美須髯。與蕭鐸互相見禮之后,便看見蕭鐸身后男裝扮相的周嘉敏,一眼認出了她是女子,心旌搖動。 “這位是……”劉旻特意問道。 蕭鐸抬手介紹道:“魏國公之女,周嘉敏。” “哦,原來是周二小姐。周家小姐的美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眲F笑著夸贊道,目光在周嘉敏身上梭巡,周嘉敏很不舒服,將霍元拉到身旁擋著。 劉府準備了盛大的宴會,太原府的官吏悉數(shù)到場。劉旻請蕭鐸上座,吩咐上酒菜,進歌舞。席間,太原府的官吏紛紛前來敬酒,說到這次與契丹的交戰(zhàn),難免奉承蕭鐸幾句。蕭鐸神色淡淡的,并沒有居功自傲,卻拒人于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