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進行綜武賽前訓(xùn)練的燕七從書院回來時,見崔晞還留在燕九少爺?shù)臅坷铮瑢⑺堖M府的借口是請他來家中玩并在坐夏居共用午飯,自然要留到午飯后才能走。 “怎么樣???”燕七進了燕九少爺?shù)臅浚瑔栠@兩人。 燕九少爺慢吞吞地抬起頭望向她,聲音平淡里又透著幾絲古怪:“不是他?!?/br> 那個幕后指導(dǎo)殺人者,不是燕三少爺。 不是他,也不是蕭天航,那還能是誰? 燕九少爺重新垂下眸子,望著自己的手。更多的謎團還沒有解開,自己究竟是誰的孩子?楊姨娘為何要害jiejie?蕭宸的身世又是如何?與步家有何關(guān)聯(lián)?那幕后指導(dǎo)殺人者究竟是誰?與步星河又是什么關(guān)系?步星河——究竟還在不在人世? 第438章 子女 每一個人都可以從心所欲。…… “臭小子找上了蕭天航?”燕子忱放下手中的茶盅, 里面的茶水被喝得一滴不留,只剩下幾片茶葉和一顆紅棗。 “總會有這樣一日。”燕子恪背著身在書架子上翻, 才剛沐浴過的長發(fā)濕漉漉地披散在肩背上, “小九這個孩子, 像極了他父親的性子。” “什么性子?追根究底、好奇心旺盛?”燕子忱哼笑了一聲, “我看就是個麻煩精, 爺兒倆都是!” 燕子恪捏了本書轉(zhuǎn)回身來,坐到花窗下的羅漢椅上,“他若再去問你, 便實話告訴他罷,”一廂說著一廂將身子一歪靠在引枕上, 垂了眸子翻手里的書頁, “小九是安安帶大的, 安安能承受的, 他也一樣能, 我們已可以將他看作是大人了?!?/br> “也好,”燕子忱這一回換作了冷哼, “這位大人趁早大到能自立門戶, 還省了我給他掏娶媳婦的錢。” “想要自立門戶, 只怕還要再有個幾年, ”燕子恪不緊不慢地道, 眼睛盯在書上,也不知究竟看進去了幾個字,“這個孩子絕非池中之物, 十年之后,必定秀立群倫,十五年后,當(dāng)可手握乾坤,二十年后,呵呵……” “喔,這條青云路聽起來有些熟,誰曾這么走過來著?”燕子忱摸著下巴佯作細想,唇角卻勾起一抹壞笑地沖著看書那位擠了擠眼。 那位似有所感地抬起頭看向他,回了他一記特別不謙虛的露牙尖的笑。 “聽說這些年來你沒有怎么管過他?”燕子忱架起二郎腿問。 “我并未打算將真相瞞他一輩子,”燕子恪重新把目光落回書頁上,“他總有一天知道自己不是燕家人,與其建立過深的親情牽絆令他日后痛苦,不若讓他從小習(xí)慣孤舟滄海,自強自立。何況,還有安安帶著他,不會有問題?!?/br> “說來……現(xiàn)在的七丫頭已經(jīng)不是原本的步家閨女了,你打算如何安排她?”燕子忱問。 “她開心便好?!毖嘧鱼》隧摃?/br> “嫁妝銀你出還是我出?”燕子忱壞笑著瞟他。 “呵呵?!边@人只管翻書。 “楊氏母子你又是怎樣打算的?”開了句玩笑后燕子忱又說回了正事。 “明年開恩科,小三下場多半能中,次年會試應(yīng)該也差不到哪里去,大約會外放個官做,屆時讓他接了楊氏和小六一并去任上,一家三口關(guān)起門來過幾年日子?!毖嘧鱼〉?。 “將‘姨娘’接到任上?”燕子忱挑眉,“怕是要遭人詬病?!?/br> “無妨,只說楊氏患疾需送去家廟清養(yǎng),暗中讓小三帶走便是,任上遠離京都,況楊氏平日亦極少露面,不會有人識得她,到了任上多加些小心,避免曝露身份也就是了?!毖嘧鱼≥p描淡寫地道。 燕子忱哼笑了一聲:“說來也并不委屈她,步老二當(dāng)初同著步老頭祖孫仨跟著壽王謀朝篡位,好好兒的太平日子不過,偏要挑上一條不歸路去走,他們二房一家子便是盡數(shù)遭誅也是理法所在,你救了她那是她的造化,她后半輩子無法光明正大地做她兒子的嫡母,這也是她應(yīng)得的結(jié)果,比起她那早被砍了頭的夫君來已是好了太多,她也該知足了?!?/br> 燕子恪拽過條小褥給自己蓋住赤著的腳,“她也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婦人家又有幾個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闭f著仿佛想到了誰,唇角便向上彎了彎。 “身不由己么?”燕子忱哂笑,“我可沒忘了當(dāng)初她為了嫁給步老三都使出了哪些手段,甚至嫁不成自己心儀的步老三,竟轉(zhuǎn)而嫁給了她根本看不上眼的步老二,寧可糟蹋了自己的一輩子,也要與步老三同處一個屋檐下——這樣的事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干的出來的!” “年輕時誰不曾做過傻事,”燕子恪笑了笑,“不同的是,有的人傻一時,有的人傻了一輩子?!?/br> “這么說你還年輕,”燕子忱嘲諷他哥,“直到現(xiàn)在還傻著,一件事鉆進牛角尖兒里就不出來,三不五時在心里頭念叨步老三,步老三若在天有靈早就被你煩死了?!?/br> “呵呵呵?!彼缪b憨。 “那個楊氏若是將那件事告訴給小三,小三不會有什么想法吧?”燕子忱道,“畢竟他將來是要入仕的,萬一能做到京官,再或進入內(nèi)閣……” “小三雖然聰明敏感、善察人心,卻礙于格局略小、眼光受限,他所能達到的高度,恐怕將止步于四品,”燕子恪合上了手中書,“楊氏不肯放心將孩子交予我來全權(quán)教管,小三受拘于內(nèi)宅視野,縱是有反骨,也難成氣候,權(quán)且看他這份聰明最終能夠用在何處了,若能想得明白、分得清是非,至少可以落個一生踏實順遂,而若非要將心思用在偏處,以他的性子,雖無銳氣,卻也執(zhí)拗,旁人攔也是攔不住,勸也是勸不回,只能說,進退由心,成敗在己。” 燕子忱給自己倒上茶,一口氣又喝了個見底兒,笑道:“也罷,反正將來是他們這幫臭小子的天下,我cao不著這咸淡心,大不了和你一樣把挑子一撂,游山玩水自在瀟灑去!” “呵呵……”燕子恪笑著閉上眼睛,倚在身后的靠枕上。 “驚潮可說了幾時回來?眼看就過年了?!毖嘧映绬査?。 “今年應(yīng)是不回來了,”燕子恪語氣里帶了些笑意,“他人在東海列國周游,租了一條大船,從這個國家買了新鮮的玩意兒,賣到另一個國家去,倒是從中賺了不少錢,便拿著這些錢一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給我的來信上沒寫別的,皆是他所去國家見識到的有趣玩意兒,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br> 燕子忱哈哈一笑:“這小子可算是逮著了,平素就他最喜歡玩兒,這一回讓他玩兒個夠!只不過你打算讓他玩兒到什么時候?你不急老太太可急了,這位可是長孫,他不娶媳婦,下頭哥兒幾個都娶不了!” “最多三年,”燕子恪睜開眼睛道,“我給他三年時間用以見識和積累,三年后讓他回來,做他最喜歡的事。” “哦,你怎么替他打算的?”燕子忱看著他。 “他喜歡玩兒,就讓他玩兒,不僅自己玩兒,還讓他帶著別人一起玩兒,”燕子恪勾起唇角,“且讓他將在他鄉(xiāng)或異國見識到的所有新奇有趣的玩意兒引入中原,辟一塊場子或租一間場館,玩意兒們放置進去,供人游樂玩耍,且教他不止引用旁人的東西,自己也要想出新意來,想出來的東西好,大眾自然喜歡,大眾一喜歡,他自然便更有興致創(chuàng)新和突破,再不會事事覺得無聊和無謂了。” “這想法有些意思!”燕子忱看著他這個腦瓜兒異于常人的大哥,虧他是怎么想出這個賺錢的點子的,別人是靠賣東西掙錢,他大哥卻是讓兒子靠帶大家一起玩兒游戲掙錢,這思路既詭異又新鮮,辟場子租場館,進場有入門費,玩哪個游戲就要掏哪個的錢,天朝人生活條件越來越好,見天兒閑得屁都長毛,有了這么個玩游戲的地方,正好可以發(fā)泄無處可釋放的精力,聽大哥的意思,先在京中試試水,開上這么一家,日后若干得好了,沒準兒就要開遍全國。 ——真是什么事兒到他手里都能翻出花兒來。 “驚潮的意思呢?”燕子忱問了一句,光有個點石成金的爹還不夠,關(guān)鍵還得有個扶得起的兒子。 “甚為開心,愿意一試。”燕子恪道。 燕子忱笑著放下心來,然而細想大哥這一次看樣子是真下定了決心要作別朝堂遠走江湖,臨走前將身邊的人都安排得好好的,一個都不曾落下。 “四小子呢?”燕子忱又問,長房這幾個孩子他最喜歡四少爺燕驚波。 “小四喜歡馬,他原意是想做個驍騎兵,然而他從小未接觸過武學(xué)一途,現(xiàn)下再學(xué)已是晚了,況他對用兵布陣也無天分,做武將是不大可能的了,與其一輩子做個聽令的兵,不若于旁處尋他擅長的做一做?!毖嘧鱼澠鹨粭l腿,手搭在膝頭輕輕敲著,“我欲令他開一座私人馬場,兼做鑒馬、養(yǎng)馬、馴馬、售馬、醫(yī)馬、跑馬及教人騎馬等務(wù),屆時你那營中退下來的傷病老兵可以安放去小四的馬場,既有了養(yǎng)家糊口的途徑又能給小四增些人手?!?/br> “好哇!”燕子忱笑著哐嘰一拍桌子,把他哥嚇了一跳,他哥這想法簡直再好不過,不但讓他手下的那些兵有了后路,還能借助這些兵的經(jīng)驗和特長把四小子的馬場給撐起來,要知道他的這些兵對于馬匹的了解可都是經(jīng)驗十足,教人照顧馬、教人騎馬絕對都是拿手! 以他哥的這個想法,看樣子是想讓四小子做一個集馬匹培育、買賣和馬術(shù)學(xué)校、跑馬場為一體的一條龍機構(gòu),這下子四小子要高興了,正中他下懷不是? “將來做得好了,便將軍隊馬匹提供的活兒接過來?!彼蟾邕€在說呢。 燕子忱剛喝進嘴里的一口茶水險沒嗆出來——敢情自個兒還是把他大哥的眼光想窄了——這特么要辦的不是一座小馬場??!這特么是要承包全國軍隊馬匹的提供業(yè)務(wù)??!就算一匹馬只掙一兩銀,全國軍隊的量,這得是多大的一筆收入啊?! 無需去管軍備物資的提供是否能承包給私人,只要你的馬養(yǎng)的好,朝廷有什么理由不用你的馬?既然要征用,就沒有理由白要,肯定是要給報酬,換做是旁人,朝廷沒準兒還會以勢壓價,可小四身后是燕家啊,不找你朝廷多要錢就夠仁義的了。 “屆時還可辦些全國性的馬術(shù)比賽,”他大哥繼續(xù)跟那兒說,“從平民里選拔馬術(shù)人才提供給國家,也能給平民以更多的改變命運的機會。” ……原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大哥的視野,在他的心里,永遠有著普羅大眾的一個重要位置。 “我朝的馬匹素質(zhì)始終與蠻邦的馬匹有著不小的差距,”燕子恪還在說道,“小四的這座馬場可以用來收羅舉朝的人才,將這些人才集中起來,致力于改善我朝的馬匹素質(zhì),培養(yǎng)出更強壯的馬匹,增進我朝的軍事力量,以令外敵更不敢輕舉妄動?!?/br> “好!”燕子忱道,“此事我會給小四搭把手,你盡管放心!” “既如此,先便請你營中懂馬的兵來教教小四?!毖嘧鱼⌒Φ馈?/br> “沒問題,我明日便讓人過來。”燕子忱道。 “馬場的位置我已替小四找好了,剩下的事情讓他自己去辦?!毖嘧鱼∵€是愿意讓兒子鍛煉鍛煉。 “怪不得那小子這幾日見了我總是露著后槽牙笑?!毖嘧映佬Φ溃霸瓉硎侨朔晗彩戮袼??!?/br> 當(dāng)然會爽,無論是驚潮還是驚波,甚至子恒和子愷,無不是在大哥殫精竭慮的謀劃下做上了自己最喜歡的事,并且可以以這最喜歡的事為終身的事業(yè),既可養(yǎng)家糊口,又能享受一生。 再看看他的二丫頭,在他的支持下嫁了武琰那樣優(yōu)秀的男兒,少了一條胳膊又怎樣,現(xiàn)下還不是掌領(lǐng)了皇帝布在暗中的“特務(wù)”機關(guān),多少官員的生死都握在他的手上——這樣滔天的實權(quán),不也是大哥給他的? 二丫頭嫁了這樣一個有勇有謀手握實權(quán)的人物,這一輩子也只剩下享福了,更莫說她的娘家是燕家,婆家是武家,舉朝來看,恐怕再沒有哪個女子能有她這樣雄厚的靠山了。 五丫頭呢? “我已給小五看好了一門親事,”燕子恪也正說到燕驚夢,“是樂府令陳大人,時年二十二歲,年輕俊美,才華橫溢,重要的是為人踏實溫和,正能包容小五這慣壞了的性子,且他家中只有一對父母,上無兄姊,下無弟妹,后宅簡單清靜,更兼之陳父年輕時也曾是宮中御用樂師,陳母舞技出眾,不怕小五嫁過去與公婆無話可談,而陳大人其人,更是樂舞一道罕見天才,如今宮中宴樂,有數(shù)支出于他之創(chuàng)作,樂舞安排亦由他來執(zhí)導(dǎo),小五嫁與他,夫妻兩個必能琴瑟和鳴,相扶相持。” 樂府是宮中的音樂機構(gòu),樂府令便是掌管機構(gòu)的頭頭,燕子忱不得不說,大哥給小五找的這門親事,天下已再沒比此更合適的了。 至于燕三和燕六,楊氏既然不肯交予燕子恪來管,燕子恪自也不好插手太深,這兩個孩子的終身大事,想必也就不用他再多cao心了。 這么看來,他還真是已經(jīng)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便是一去不回,大概也沒有什么可牽掛的。 燕子忱并沒有多言挽留,這十幾年來,大哥為朝廷、為皇上、為家里,已是付出了太多,是時候讓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誰有資格挽留?誰又忍心挽留? “好罷!”燕子忱站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你放心出去浪,家里有我?!?/br> 燕子恪呵呵地笑:“辛苦了?!?/br> 第439章 壽王 燕七vs蕭天航 錦繡書院與虎韜書院之間的綜武賽亮點頻出, 比如武珽的劍挑雙車,比如燕七的一箭三殺, 比如蕭宸的長鞭奪馬, 再比如元昶的千里走單騎入場后直取對方戰(zhàn)術(shù)心臟一秒ko將擔(dān)當(dāng)……然而所有的亮點最終卻都被場外觀眾席上發(fā)生的一起事件壓下了風(fēng)頭—— 一位官家少爺, 就在這坐滿了觀眾的比賽場邊、朗朗天光之下, 慘遭橫死。 人是怎么死的?沒人看到。所有人都被賽場中的精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甚至連死者死時發(fā)出的慘叫聲都被當(dāng)做了歡呼吶喊,直到他慢慢地躺倒在地,才被他身后的家下發(fā)現(xiàn)。 聞訊趕來的衙差迅速封鎖了賽場出入口, 全場觀眾和兩支綜武隊的隊員都被迫滯留在了場中,喬樂梓親臨現(xiàn)場指揮調(diào)查, 半個時辰后派人請來了燕子恪。 “幕后指導(dǎo)殺人?!痹谟^眾席上被活活凍了近倆小時的燕九少爺臭著臉和前來對他噓寒問暖的燕七道。 “啊, 確信了嗎?”燕七望向不遠處還在進行現(xiàn)場問案的她大伯和喬樂梓, 喬樂梓的瞧樂子臉上此時滿滿的凝重, 而燕子恪的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目光冷淡且空洞,讓人無從窺知他的心思。 “殺人手法經(jīng)過了重重設(shè)計, 是幕后殺人指導(dǎo)的風(fēng)格, 因而完全可以確信?!毖嗑派贍斶呎f邊不動聲色地往燕七的身邊站了站——這貨剛比賽完, 渾身冒著熱氣, 可以臨時充當(dāng)個人rou火爐什么的。 “這下子復(fù)雜了, ”燕七偏了偏身擋住風(fēng)來的方向,可惜她現(xiàn)在的體型已經(jīng)瘦過了骨架長開的燕小九,能夠擋住的風(fēng)也是有限, “難道我們之前的推斷都是錯的,那座野島被人把守著照樣攔不住幕后指導(dǎo)者,是否說明ta根本沒有去過那野島?” “也不盡然,”燕九少爺?shù)?,“野島上的河燈眾多,提前將燈上的信息收集起來并記下,隨后一條一條地去尋找目標,也就不必時常去野島上了?!?/br> “說得是,”燕七點頭,“那么這個幕后指導(dǎo)者是否知道那座野島已經(jīng)被官府的人守住了呢?” “如果知道,那么這次的殺人事件無異于是在向官府挑釁了。”燕九少爺唇角彎起一個微嘲的弧度,“若是如此,倒更方便我們依此推斷此人的性格、年紀和生活背景,距揪出他來又能更近一步?!?/br> “冷不冷,在這兒凍著?”元昶熱氣騰騰地過來,手里拿著個不知從誰那兒擼來的小手爐,正要往燕七手里塞,便見橫空伸過一只手半道截了去,順便慢吞吞地飄送一句:“多謝?!?/br> “給你姐的!”元昶瞪燕九少爺。 “她不是有你么。”燕九少爺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 “說得對?!痹瓢咽诌扇斓窖嗥呙媲?,“拿著吧,‘手’爐。” 燕七無神地看了眼為了個手爐就把親姐賣了的無良弟,又看了看面前這只大拳頭:“這手爐太粗太長太直,我恐怕駕馭不了……不如我們先回備戰(zhàn)館去吧,館里有炭火?!眴柕艿堋?/br> “不了,我在這兒看一看?!毖嗑派贍?shù)馈?/br> 燕七也不勉強,這貨不知道真相是不會罷休的,便和元昶先回往備戰(zhàn)館,備戰(zhàn)館里正熱鬧成一片,錦繡贏得了小組賽的第二場比賽,第三場比賽對陣小組的種子隊流云隊,只要盡力多殺掉對方幾個隊員,哪怕最后輸?shù)簦灿蟹浅4蟮南M麜x級,流云隊也是兩戰(zhàn)皆勝,另兩支隊伍則各負一場,出線形勢不容樂觀。 燕七進得備戰(zhàn)館先去換衣服,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見元昶和其他一幫大小爺們兒都正光著個膀子在那里說笑,不愧是年輕人,個個火力壯的跟小牛犢子似的。 蕭宸卻衣著整齊地坐在角落里,偏頭望著窗外出神。這一陣子燕七沒有怎么和他交流過,看得出來他很有些心事,不過他既然不主動說,燕七也就沒有主動問,這會子聽見她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燕七便走過去,道:“有事要和我說嗎?” 蕭宸默默地點頭,燕七坐到他旁邊,偏著頭看他,等了他半晌,才聽他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br> “說吧?!毖嗥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