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超人很明顯地嘆了口氣。 紳士和淑女。他無聲說。 在他們對話時,隔壁門打開又關(guān)上,靠他們的這一側(cè)隔板被撞得晃了晃,然后是急促的呼吸聲,水漬聲,親吻聲。 “這樣不好吧?這里可能有人。”女人的聲音夾雜著喘息。 “你在乎嗎?” 然后是一陣細碎的笑聲,鐘梓星按著的隔板又狠狠震了下。 “我不在乎!讓他們聽去吧!” “……” 她應(yīng)該聽出來的,高跟鞋敲擊瓷磚的聲音很明顯。鐘梓星面無表情。 謝謝表哥,她尷尬癥要犯了。 第33章 尋星鏡 發(fā)出豪言壯語之后, 隔壁的“紳士淑女”便開始肆無忌憚地引吭高歌,鐘梓星默默數(shù)完了能看到的地磚,強自鎮(zhèn)定的目光和超人正好撞上。 就在這時,隔間又震顫了下。 “……” 誰來給他們一個阿瓦達。 他們要持續(xù)多久?鐘梓星無聲嘆氣, 繼而懇切地問。 十幾分鐘到半小時不等??死嘶卮鸬煤芎喍獭?/br> 鐘梓星沒問他這個結(jié)論從何得出——她只是想找點話題, 再無聊的話題此刻都比沉默更加有價值——計算了一下時間,她又一次嘆氣,想了想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播放器,插上耳機。 她把一只耳機遞給克拉克。 短暫的沉默之后, 超人接過了耳機。 為了平復(fù)彼此的心情,鐘梓星十分體諒地選了班得瑞的輕音樂。兩個人一站一蹲, 在廁所隔間里潛心感受心靈的平靜,當(dāng)隔壁動靜漸歇,彼此都如釋重負(fù)。 整理梳洗的水聲很快消失, 等克拉克示意警報解除, 鐘梓星大大地松了口氣, 揉了揉蹲麻的腿, 和克拉克商量:“我不想摘戒指了, 不如我們就此分手吧?!?/br> “是只有今天不想, 還是你不打算摘了?”克拉克重新戴上眼鏡,帶了點苦笑。 鐘梓星想了想,堅定地?fù)u頭。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克拉克似乎也為這個決定感到欣慰。 反正短期內(nèi)她很難直視他的眼睛了。鐘梓星冷漠臉。 他們在星球日報樓下和諧地分了手, 鐘梓星只拿了她的背包——一換衣間的衣服她想帶也帶不走。 克拉克說:“我可以幫你把它們送到你的家里。” 鐘梓星臉上陰云密布:“……謝謝,麻煩了。需要鑰匙嗎?” 她倒是很希望老爺怎么把它們送來的就怎么把它們帶回去,問題是她是挑事的那個人,和布魯斯韋恩也只是一面之緣,完全沒有渠道向他表達自己的感謝和拒絕——去一趟哥譚直接找上韋恩集團總部?先不提這樣大張旗鼓不符合鐘梓星的行事準(zhǔn)則,她也不覺得在公司就能找到韋恩先生本人。 當(dāng)然,托尼肯定有韋恩的聯(lián)系方式……但是太麻煩了。 雖然受之有愧,鐘梓星也只好收下她的新衣柜。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返回紐約的時候。 剩下的時間里鐘梓星沒什么事,每天跟著艾伯特去展會晃一圈,逛逛大都會,吃吃小吃,晚上回酒店苦逼地寫報告。 她沒有特別避開萊克斯廣場,雖然猜到萊總注意到她了,但在徹底摸清她的底細之前他肯定不會輕舉妄動,不用太擔(dān)心。 不過考慮到電影情節(jié),鐘梓星提醒了下超人時刻注意他所愛的人的安全,以及氪星科技是否所托非人。 有關(guān)海水橋的報道在沸沸揚揚三天后漸漸冷卻,相關(guān)調(diào)查還在進行,但關(guān)于它的安全性一直沒有討論出結(jié)果。 目前最普遍的說法是海水橋并不能持續(xù)太久,畢竟這是一段以水為材料的橋梁,還是用能力構(gòu)建的,而不是什么科技進步的成果,不應(yīng)該托付太多信任。 當(dāng)然,對這種說法抱遺憾態(tài)度的人也不少——面對貨真價實的奇觀景觀,好奇總是能占據(jù)上風(fēng),要不是現(xiàn)在還有軍方和科研小組駐扎在橋上,恐怕不少人會去圍觀。 鐘梓星了解到事態(tài)后其實也挺遺憾的。她造橋時沒想太多,本意是希望提供便利,減少小丑帶來的麻煩,現(xiàn)在的情況,雖然能理解政府的緊張,但還是不免感到失落。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政府可能會傾向于再建一座跨海大橋而不是開放水晶橋——是的,這是目前民眾對海水橋的稱呼,不過看大都會媒體的意思,最終命名權(quán)是屬于超控者的。 ……想想這個外號就羞恥。 “比起哥譚算好的了,”雖然不懂鐘梓星在崩潰什么,艾伯特還是同情了她一會,才興致勃勃地和她介紹,“看,他們叫她亂序者?!?/br> 鐘梓星:“哈哈哈。” 是啊,比起國內(nèi)也算好的,在那邊她已經(jīng)變成大西洋龍女和定海神針了。 “你圣誕假期有計劃嗎?”見鐘梓星一身低氣壓,艾伯特立刻換了個話題,“我大概會和父母去一趟夏威夷,你知道的,享受陽光和美女?!?/br> “還沒有,”鐘梓星吸了口果汁,聲音含糊,“大概會待在紐約,作業(yè)論文報告……棒極了,無限地獄?!?/br> 這次回去之后就是圣誕假期,離圣誕節(jié)只有一周多點,反正春節(jié)是肯定過不成了,鐘梓星也沒打算回國。在畢業(yè)前她都沒有回去的計劃。 所以大概會是一個我愛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愛我的圣誕節(jié)……想想就心塞。 “加油,phd在向你招手?!卑夭粺o憐憫地拍拍她的肩。 鐘梓星回給他一個悲慘的笑容。 忽然,一陣顛簸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不會吧?又來。”艾伯特哀嘆一聲。 鐘梓星覺得他們不應(yīng)該運氣這么差,剛想安慰他,機身開始猛烈搖晃,緊接著呼啦啦一大片黑壓壓的鳥群沖過窗外,羽毛凌亂的翅膀拍打在舷窗上。 鐘梓星皺了皺眉。 “希望我們的推進器還完好。”艾伯特也收斂了笑。 他們都知道飛機遇上鳥群可能發(fā)生什么。 “我想我們得做最壞打算?!辩婅餍抢潇o地分析,“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紐約,正常情況下幾分鐘后我們就應(yīng)該降落?!?/br> 如果他們的飛機出了什么情況,很有可能墜毀進紐約市。 艾伯特心態(tài)比鐘梓星好一些:“或許我們可以期待一下超人?他不是經(jīng)常做這些事,這里離大都會也不算太遠?!?/br> 鐘梓星:“……但他只能盡量減少損失,至少在我們墜毀之前,他沒辦法察覺到即將發(fā)生的危險。” 她探頭從舷窗向下張望,萬幸,他們的位置還算湊巧,正好在哈德遜河上空。 幾乎同時,飛機內(nèi)響起了機長不帶感情色彩的冷靜聲音:“我是機長,做好撞擊準(zhǔn)備。” 他的話語點燃了機內(nèi)的緊張氣氛,乘客漸漸開始sao動,空乘人員則迅速走動起來,提醒乘客做好準(zhǔn)備。 “準(zhǔn)備!準(zhǔn)備!埋下頭!保持??!” 艾伯特幾乎是受驚地迅速埋下頭:“天哪,我們真的要墜機了嗎?” “……不一定。” 鐘梓星望著越來越近的河面,瞳孔微縮。 “他可能要迫降到哈德遜河?!?/br> 意識到機長的決定,鐘梓星不再猶豫。 她迅速端正坐姿,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調(diào)低像素,讓自己的意念延伸出去,包裹住整架飛機。 即使對駕駛飛機毫無了解,鐘梓星也知道水面迫降成功概率其實不高,甚至她也不確定自己能做到什么,會不會造成更糟糕的影響—— 層層疊疊的空氣馬賽克壓在水面上,隨著鐘梓星的調(diào)動抽取,貼著飛機鋪設(shè)出平緩軌道,原本陡峭的下墜曲線在軌道的支撐下趨于平穩(wěn),最終在空中滑翔數(shù)千米后,以不可思議的平緩降落在水面上。 顛簸與震動持續(xù)了數(shù)十秒才慢慢停歇,鐘梓星睜開眼,目光恍惚片刻,才慢慢找到焦距。 ……她的能力好像變強了。 而且很奇怪,在她的感覺里,它并不是因為她訓(xùn)練而變強,而是隨著時間推移自然而然地強化。 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鐘梓星強行拉回自己的注意力。迫降成功后,機長打開了機艙門,放出救生筏讓所有乘客上去。鐘梓星和艾伯特順著人流從艙門涌出,凜冽的寒風(fēng)立刻撲上來鉆進衣領(lǐng),帶給他們來自紐約的問候。 “見鬼,”艾伯特打了個寒戰(zhàn),“我們的行李怎么辦?” 鐘梓星把背包里的大衣翻出來:“如果你不介意女裝?!?/br> “當(dāng)然不。謝了,我洗好還給你。”艾伯特急忙裹上。 之后是等待救援,等救援到來后他們都被拉到酒店休息,登記完名字確認(rèn)沒有人員失蹤后,鐘梓星才得以脫身。 剛離開酒店,一輛深藍色的瑪莎拉蒂停在路邊,沖她鳴笛。 車窗落下,自帶屏幕的黑發(fā)蘿莉面無表情地沖她揮手,屏幕上滾動著煙花和“歡迎”的字樣。 “艾瑞絲?” 鐘梓星有些驚訝地走過去,車門自動打開,她拎著背包坐上車:“你怎么來……” 她的話忽然卡了殼。 “恭喜你拯救了一飛機乘客。” 駕駛座上的男人伸手調(diào)整后視鏡,語調(diào)輕佻:“做英雄的感覺怎么樣,像素女王?” 鐘梓星:……求別提。 [賈維斯知道你的航班班次,然后新聞?wù)f你們迫降啦。]艾瑞絲很厚道地告訴了鐘梓星答案。 說話時,她別在耳后的一縷黑發(fā)滑下來,托尼隨手從手套箱里摸出草莓發(fā)卡,幫艾瑞絲把那一縷頭發(fā)別上去:“有沒有什么心理障礙?需不需要壓壓驚?哦,我想起來我在長島準(zhǔn)備了巴黎之花,或許我們可以去喝一杯?!?/br> 鐘梓星心里滾過一串省略號。 “……這又不是我第一次遇到危險,所以,謝謝,不。” [實際上,是關(guān)于你的一些事啦。]艾瑞絲托著腮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托尼研究一個月了,昨天才有點成果。] 托尼翻了個白眼,像只開屏的孔雀一樣臭屁地?fù)P起下巴:“那是因為我每天只能抽出一點點時間研究,卻要把八個小時浪費在床上?!?/br> [除了這兩樣之外的時間你也沒拿來做什么有意義的事。]艾瑞絲犀利地指出,[而且八個小時你也沒浪費呀?你在陪小jiejie們妖精打架呢。]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