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傅嵐禹點(diǎn)頭微笑,說道:“改日我再去找你?!?/br> 蘇清荷柔聲笑說道:“表哥,你快趁熱喝了補(bǔ)補(bǔ)身子,我替表哥送送池姑娘吧?!?/br> 傅嵐禹點(diǎn)頭默認(rèn),蘇清荷趕上寧桐,叫道:“池姑娘慢走?!?/br> 089 較量 寧桐聽到身后傳來蘇清荷的叫喚聲,心里很納悶,想著她是不是誤會了?她停下腳步回身,看到蘇清荷帶著溫婉的笑,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可是,寧桐卻覺得脊背一陣寒意,像是背后有一把冷箭射來。她的笑分明是溫婉的,可是眼里卻是冷冷的敵意。 “池姑娘,表哥讓我過來送送你?!?/br> 寧桐微微一笑,客氣道:“這路我也走了好多次,熟了,真不必勞煩蘇小姐了,請回吧?!?/br> 蘇清荷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徑直走在池寧桐前頭,慢悠悠地說道:“原來,池姑娘去表哥的書房有很多次了?。课疫€擔(dān)心池姑娘只是來過聊聊數(shù)次,記不得路是怎么走的?” 寧桐聽出蘇清荷語氣里的不對勁,擔(dān)心言多必失,便沒有再開口,只覺得眼前的路突然變得漫長無比。 蘇清荷許久聽不到池寧桐的回應(yīng),眼角一凝,停下腳步,僵硬地笑著,問道:“是我哪里說得不對,讓池姑娘不高興了?” 寧桐淡然一笑,搖頭說道:“沒有,蘇小姐多慮了?!?/br> 蘇清荷再次露出溫婉的笑容,輕啟朱唇道道:“池姑娘,想必你也曉得,我跟表哥自小青梅竹馬。我對表哥一往情深,此生是非他不嫁的。姑母也有意成全我們,這幾日也跟我表哥提過我們成親的事情。” 寧桐心里微微一酸,當(dāng)下說道:“那真是恭喜蘇小姐了。” 蘇清荷細(xì)細(xì)打量著寧桐的表情,想看出她是否是真誠的?見她并未露出嘲諷的表情,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氣,楚楚可憐地說道:“池姑娘是真的替我和表哥高興嗎?” “為什么不是呢?” 蘇清荷沉默片刻,臉上的笑意再次一掃而光,問道:“那為何池姑娘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地破壞我和表哥之間的關(guān)系呢?” 寧桐一愣,冷笑一聲,說:“我對傅嵐禹跟蘇小姐的事情一點(diǎn)也不感興趣,我每次與傅嵐禹見面,說的不過都是些公事。我不知道蘇小姐這話從何說起?” 蘇清荷見寧桐否認(rèn),臉色一沉,再也沒有素日的大家閨秀模樣,冷然道:“如果不是你勾引我表哥,對我表哥糾纏不清,為什么他不同意我姑母的提議,讓我們早日完婚呢?肯定是你在背后使鬼,處心積慮地想進(jìn)入傅府當(dāng)少奶奶。那次青園的事情,還有這次靈山的事情,你們孤男寡女的,難免不會出事。” 寧桐見對方臉上再沒有一絲笑意了,言行舉止現(xiàn)出一副潑辣之狀,心道:她終究是裝不下去了。便也不再微笑,冷冷地回應(yīng)道:“蘇小姐大概搞不清楚狀況吧,我們是清白的,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我不曉得蘇小姐到底是有多自卑,才如此信不過傅嵐禹?!?/br> 蘇清荷冷笑一聲,憤然道:“你頻繁來找我表哥是怎么回事?你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不打緊,但請你別連累到我表哥的名聲。呵呵,畢竟跟那種地方有關(guān)系的女人,難免有人會在背后嚼舌根?!?/br> 寧桐并不動氣,冷靜地應(yīng)道:“我看傅嵐禹倒不曾這么想過?!?/br> “傅嵐禹?我表哥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寧桐見對方盛氣凌人,一改往日的溫婉,心道:白蓮花終于露出真面目來了。當(dāng)下輕笑一聲,說:“不叫也罷,將來興許還得改口叫相公?!?/br> 蘇清荷臉色一沉,轉(zhuǎn)眼間,臉上的怒容散去,露出一副輕蔑的表情,嘲諷道:“就憑你低賤的出身,我姑母也絕對不會讓你踏進(jìn)傅府半步。” 寧桐冷冷地看了一眼蘇清荷,一字一句說道:“如果我有心想嫁進(jìn)來,別說是你拿我沒辦法,就是傅老夫人也不管用。蘇小姐請留步,不必再送了?!?/br> 蘇清荷驚愣在原地,心里的憤恨將她整顆心都淹沒了。她伸手狠狠地掐著走廊上的一盆花,只掐得花骨朵兒破敗不堪。 “池寧桐,你這個賤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寧桐回到怡紅樓的時候一肚子的納悶,見這幾日樓里的姑娘也都在為新曲排練,因而她也沒有什么事情,便去鄭府找鄭子雷說正經(jīng)事,順便找秋水聊聊天。 來到鄭府,寧桐把她今兒去傅府,傅嵐禹告訴她事情會辦妥的消息跟子雷說了說,然后就去找秋水。 秋水一看到寧桐就熱情地黏上去,有種久別重逢的歡喜。但一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問道:“桐jiejie,你怎么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寧桐吃了塊果脯,蹙眉說道:“小水啊,你說這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嗎?你說裝一天兩天的不露相倒是情有可緣,一年兩年的還不露相,多累啊?!?/br> 秋水給寧桐倒了一杯涼水,若有所思地說道:“都說人不可貌相,這話可不是空口無憑,定然是古人用血的教訓(xùn)得出來的理兒。照你這么說,這人要么就是這樣的性子,要么就是被逼急了,才不得不露相的?!?/br> 寧桐驚愣,抿了一口涼水,說道:“被逼急了?” 秋水見她神色不對,好奇地問道:“桐jiejie,你到底是說誰?。靠靹e給我賣關(guān)子了?!?/br> 寧桐看了眼秋水,略一猶豫開口應(yīng)道,“就是蘇清荷,傅嵐禹的表妹?!?/br> “她?。渴情L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快說說,她怎么你了?” “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事情,就是我今兒去傅府看傅嵐禹,她給她表哥送湯去了。我離開之前,她追著出來送我,沒想到是早憋了一肚子的話罵我呢。說我在怡紅樓這種地方出來,是上不了臺面,會影響到她表哥前程的話什么的。話里藏針,著實(shí)聽著費(fèi)勁,倒不如痛痛快快地罵兩句解氣不是?” 秋水冷笑一聲,說:“我頭一次見到那個蘇清荷就覺得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她笑得溫柔似水,可我總能從她的笑里看到一把一把的尖刀,瘆人。我之前聽楊麗艷說了,透露你在怡紅樓做事的人就是她,那次青園可不是她借刀殺人嘛?!?/br> 寧桐蹙眉,悶悶地說道:“現(xiàn)在想來也對,這事除了她確實(shí)沒人曉得了。不過,反正都過去了,無所謂了。”頓了頓,寧桐接口繼續(xù)說道:“以前,我看她對她表哥一往情深,倒還是蠻佩服她的。只是,旁人都看得清楚,傅嵐禹對她并沒有過多的情意,當(dāng)時我還為她不值得。聽她說,傅老夫人準(zhǔn)備讓傅嵐禹和她成親,不懂為何,竟被傅嵐禹拒絕了。她索性一股腦兒把這事全怪在我身上,我是第一次看到她那樣的嘴臉,總覺得她內(nèi)心有一股戾氣朝我涌過來。” 卻說,蘇清荷自那日在寧桐面前露出真正的面目后,對于傅嵐禹便更加用心了,每日總是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和表哥獨(dú)處,陪傅老夫人的時間比以往少了許多。 不過傅老夫人卻并不生氣,反而覺得高興,自是希望他們能夠喜結(jié)連理。有時候,還會給他們制造獨(dú)處的機(jī)會。 這夜,傅老夫人去傅嵐禹的院落,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說道:“禹兒,我看這幾日,你和你表妹甚是親密。我想著,擇一個好日子,把你們的婚事辦了。” 傅嵐禹俊眉一皺,反駁道:“娘,我不是說了,我的事情您就別cao心了嗎?” 傅老夫人急了,責(zé)罵道:“你這孩子,我做娘的怎么就不cao心了?你看看荷兒,溫柔賢惠,對你體貼,對我孝順,人又長得標(biāo)致,哪里就配不上你了?我看她頂好的?!?/br> 傅嵐禹沉聲說道:“娘,我便跟你直白了吧,我只是把清荷當(dāng)meimei看,對她沒有往夫妻這方面去想過。” 傅老夫人震怒,但還是忍住了怒火,良久,才冷聲問道:“難道你對池寧桐有意思?你可知道,她是什么地方出來的女人?” 傅嵐禹皺眉,說:“您誤會她了,她不是您想的那樣?!?/br> “住口,你還有臉替她辯解?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嫁進(jìn)我們傅家。哪怕,你不愿意娶荷兒為妻,也絕對不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