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趴在梳妝臺前，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于棠，于棠轉(zhuǎn)頭問：“寶貝兒，看mama干什么？”

    “mama，你好看?！本砭砺曇舸啻嗟卣f。

    于棠笑著說：“卷卷也好看的?！?/br>
    “嗯，我超好看的！”

    “對?！庇谔臏厝岬孛砭淼男∧?，隨即聽到阮東陽在喊：“媳婦兒，媳婦兒？”

    “什么事兒？”

    “來東書房一趟，合歡找你?！?/br>
    “好，這就來?！?/br>
    于棠起身就出了臥室，卷卷探著小腦袋向外看，看到mama走遠(yuǎn)，她墊起小腳，小手在梳妝臺上摸到一支口紅，又摸到一塊小鏡子、眉筆、干粉，而后席地而坐，小手像模像樣地捏著口紅，對著小鏡子專心致志、全神貫注、一絲不茍地涂口紅，然后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地化眉毛、抹干粉，等到于棠回來時尖叫了一聲。

    “媳婦兒，怎么了？”

    “卷卷……”

    “卷卷怎么了？”阮東陽立刻飛奔過來，看到的就是卷卷都快把自己的小臉涂成白墻，小嘴涂成紅通通的香腸了。

    “爸爸，我在化妝，我自己化?！本砭戆浩鹨呀?jīng)看不清楚鼻子眼兒的小臉說。

    于棠、阮東陽：“……”

    不一會兒，衛(wèi)生間傳來卷卷啊啊啊的叫聲：“爸爸，我不要洗臉，我好看，我不洗臉，我不洗臉！”

    阮東陽抱起她往鏡子前一站，她立刻不叫了，說：“爸爸，我要洗臉?！?/br>
    “不是嚷嚷著不洗嗎？”

    “洗。”

    “不洗了，我們就這樣去看太太，好不好？”

    “不要?！?/br>
    “還好，你的審美沒有扭曲，走，洗臉去?！?/br>
    不一會兒，阮東陽拉著卷卷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于棠走過來，摟著阮東陽結(jié)實(shí)的腰部，臉埋在阮東陽的胸膛，心痛地說：“老公?！?/br>
    “媳婦兒，怎么了？”阮東陽攬著于棠的細(xì)腰問。

    “你閨女把我剛買的口紅弄斷了?！庇谔男÷曊f。

    阮東陽看卷卷一樣說：“沒關(guān)系，老公給你買。”

    “粉全灑了。”

    “重買?！?/br>
    “眉筆也斷了?！?/br>
    “買，統(tǒng)統(tǒng)都買。”阮東陽說。

    “mama！我有錢！”這時卷卷又開口了。

    于棠扭頭看卷卷，卷卷從黃色背帶褲前面掏出十塊錢，遞給于棠，一本正經(jīng)地說：“mama，給，你去買口紅吧?！?/br>
    于棠：“……”

    阮東陽哈哈大笑。

    于棠淚目，這不是她閨女，她那么乖，怎么會生出這么調(diào)皮搗蛋的閨女，怎么會？

    阮東陽笑聲不止，于棠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樣子，愣是繃不住笑起來，卷卷看爸爸笑了，她也跟著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白嫩嫩的小臉rou乎乎的，配上丸子頭及額頭出幾處卷曲的絨發(fā)，好看的要命，于棠愛的不行，彎腰把她抱起來，用力親一口：“這誰家的好閨女，這么皮啊？”

    “mama家的好閨女！”卷卷兩眼亮晶晶地說。

    “你mama是誰??？”

    “我mama是你?！?/br>
    “不是不是我?！?/br>
    “是你是你是我mama。”卷卷小胳膊緊摟著于棠的脖子，于棠為了滿足卷卷對化妝的好奇，特意在給她涂好了嬰兒霜之后，在她眉心用口紅點(diǎn)了一個圓圓的小點(diǎn)，在唐代這就是“花鈿”。

    “卷卷好看嗎？”于棠問。

    卷卷捧著小臉看鏡子，甜甜地笑說：“卷卷好好看?。　?/br>
    于棠、阮東陽都笑了。

    鬧騰了一出，于棠、阮東陽帶著卷卷、聰聰要去白揚(yáng)鎮(zhèn)時，已是九點(diǎn)鐘了，路路和小韜正好來找卷卷，路路說：“卷卷，我們一起去玩吧。”

    卷卷說：“我不去玩，我要去我太太家玩。”

    “為什么不跟我們玩？”路路說。

    “因?yàn)槟銈儊硗砹税?！我都要去太太家了，你們才來，我不跟你們玩，我要和我爸爸mama小舅舅去我太太家玩，你們回去吧，再見?！本砭碛欣碛袚?jù)地說完，拉著阮東陽的手說：“爸爸，我們走?！?/br>
    阮東陽微笑著讓卷卷拉著，而后回頭看路路和小韜，兩個小家伙可憐巴巴地看著卷卷。

    阮東陽說：“閨女，他們專門來找你，你不多和他們說兩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