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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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琢磨著,看樣子裴六是真有重要事情要離開,不像是說假的。另外其中怕也有另一方面的原因,他這時候躲出去,留給裴三一個轉(zhuǎn)臉和處置的空間,過段日子這事情也該了結(jié)了,該怎的怎的,也省得他留在家里面對面的尷尬難堪。 至于裴六臨走交代的,把他的長隨朱驍,還有王兆都留下了,難不成竟還有人敢在這府里趁機(jī)鬧亂子不成?世家大族的事情可也難說,姜采青思索一番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若是有人趁機(jī)作難,比如謀害了張氏吧,那裴三□□弟媳、氣死親娘的罪名可就落實了,不仁不義大逆不道,裴三大概此生沒有翻身的機(jī)會了。 這么一想,姜采青腦子里的弦不禁又繃緊了些,幸好她今晚已經(jīng)安排了兩組人輪流守夜,她心中暗暗決定,明日一早便叫翠綺去叫了王兆來,需得暗中布置幾個人在這院子周圍守著。然后又想,聽裴六剛才說的那些話,他不可能不防備,怕是他已經(jīng)暗中安排過了,于是姜采青終于放心了些。 裴三“酒后亂性”的事,也不知那裴六是真信了還是假信了。姜采青心中始終有個懷疑,她倒不覺著裴三會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酒后亂性這樣的事情,看來不像是裴三的做派,到底是否另有隱情? 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樣,做這個套的人分明是把裴三推到懸崖上來了。如果真是那穿越女薛婉華的手段,則不得不說那女人想的也太簡單了。 姜采青思來想去,心中不踏實,睡得也就不踏實,半睡半醒間,忽然聽到窗子傳來幾聲輕輕的敲擊,她忙披衣做起,低聲問道:“花羅?可是夫人有什么事?” “是我。”門外的人輕聲答道,竟是裴三的聲音。姜采青猛然一驚,頓時清醒過來,然后便有些來氣了——這裴家兄弟,難不成約好了深更半夜才來?都屬老鼠的? “我已經(jīng)睡下了?!苯汕嘞肓讼胝f道,“我當(dāng)三爺是個守禮的人?!?/br> 言下之意,您這大半夜敲我的窗,會不會有違禮教規(guī)矩?叫有心人看見怕又是一場風(fēng)波了。 姜采青很不厚道地想,這位爺剛?cè)橇艘簧盹L(fēng)流債,她這樣的“寡婦人家”可不該遠(yuǎn)著些嗎。 窗外的裴三窒了窒,沉默片刻,便帶著一種nongnong的自嘲說道:“我如今還有禮義廉恥么?” 不知怎的,姜采青忽然忍不住想笑。她心知這位本來該跪在祠堂的爺,深夜跑來這里,必定是有事的,便說道:“三爺且去夫人房中等一等,我拾掇一下就去。” “不必,我說句話就走?!迸崛舸罢f道,“母親這里我如今也無法看護(hù),都拜托你了。此番恩情,裴謹(jǐn)必不敢忘?!?/br> “三爺言重了?!苯汕嗟溃拔乙菜闶欠蛉说耐磔?,照看夫人只是應(yīng)該的?!?/br> 窗外裴三又問道:“你可知六弟去了何處?” 姜采青搖搖頭,想起裴三此刻看不到,便說:“六爺不在府中,去向我也不知道?!?/br> 窗外裴三無聲一嘆,說道:“你若見著他,只幫我提醒他一句,我的酒量他該清楚,哪里是多飲幾杯就能爛醉糊涂了的?” 什么意思?醉酒背后還另有內(nèi)情?姜采青心中的八卦立刻開動起來,看來她還真是沒瞎猜,裴三怕是入了人家的套了,還是個十分香艷的套。她腦子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很想仔細(xì)問問當(dāng)時的“具體情形”,那倆人到底有沒有真的發(fā)生什么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然而終究沒好意思問出口。 “六爺說有事要離開一段時日,獨自一人走的?!苯汕嗯思雷?,起身走到窗前,隔著緊閉的窗子說道,“三爺?shù)脑捙率俏乙粫r半會帶不到,三爺和六爺同胞兄弟,想必往后有機(jī)會自己跟他說的?!?/br> 她說完,外邊沉默片刻,便聽見輕輕的腳步聲,裴三已經(jīng)離開了。 ****************** 套子是怎么下的?裴三這會子已經(jīng)猜的七八分了。那盅“桃花山參薏米露”,格外甜膩,帶著淡淡的花香,又加了山參和薏米,某些東西的味道便被掩蓋了,只認(rèn)為那花香是加了桃花瓣和桃花蜜的緣故。 現(xiàn)在想來,可能是曼陀羅花粉之類的東西吧,能夠讓人沉睡不醒,然而用的量必定很少,很難覺察,也不會造成嚴(yán)重的昏迷,加上喝了酒,醒來雖然頭昏腦漲的,若不仔細(xì)去想,卻只會以為是宿醉的緣故。 薛婉華一向有許多奇巧的心思,也時常弄出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她若用這些曼陀羅花粉之類的東西,倒也不讓人驚訝。裴三如今能肯定這個套跟薛婉華脫不了關(guān)系,然而還有沒有旁的人推波助瀾,眼下就不得而知了。 裴三步出張氏的院子,朦朧月色下便看到一個人影等在門外,正是裴三的貼身長隨裴平。見裴三出來,裴平低聲問道: “三爺見過了?” 裴三點點頭,一邊匆匆沿著青石小徑往前走,一邊吩咐道:“裴平,六弟獨自離府走了,你設(shè)法盡快找到他,暗中護(hù)衛(wèi),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六爺那身手……”裴平苦笑道,“小的若暗中跟著,哪里能瞞得過他?” “那你就索性明著跟,賴也要賴著?!迸崛?,“他到底年紀(jì)輕些,如今只怕怨恨了我,他若是負(fù)氣出走,獨自一人……萬不可有任何閃失?!?/br> ****************** 姜采青在張氏院子里安營扎寨下來,一連幾日,不斷地有人來探病問安。張氏一直臥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著,期間醒來過幾回,卻病得虛弱,也沒說什么話。 除了各個分家的人、裴家各房的晚輩都過來問候過,陳氏和宋氏作為兒媳,也每日早間都來點卯,只是陳氏頂多坐一會子就該回去了,裴家大爺跟前離不得人,再說張氏作為繼室,橫豎不是她親婆婆。 宋氏白日里倒是時常守在跟前,樣子做的很足,卻因為姜采青在的緣故,看著院里的丫鬟婆子都肯聽姜采青的差遣,說起話來便不陰不陽的。——“青娘子到底是母親娘家的親戚,像我們這樣的,便是侍疾也不太夠格的。” “昨兒晚間夫人醒來,見跟前沒人,自己開口留了青娘子伺候的?!蔽簃ama立刻反擊道,“要說我們娘子懷著身孕,本就辛苦,原也輪不到我們娘子伺候。誰叫昨兒晚上夫人醒來,跟前也沒個管用的人呢?!?/br> 被魏mama這么一奚落,宋氏臉色不禁有些訕訕的。她昨兒晚間急著回去,跟裴二商量趁著這好機(jī)會該如何出頭,卻不想反落了個沒給婆婆侍疾盡孝的不是。 而另一處,薛婉華這幾日被裴六軟禁在她院里,根本出不來半步。她既然拿自己的“清白”做文章,自然是打算好了下一步的,要以“受害者”的姿態(tài)去哭求張氏做主,誰知聽說張氏急怒之下,竟病倒了。 這幾日,她的丫鬟薜荔也不知被關(guān)在哪里,生死難料,身邊用得上的丫鬟、婆子都被看管在院里,院外有人守著,院里一下子來了好幾個精明的婆子,客氣盡心地服侍著,明著說是怕她想不開,片刻不離地守著,其實根本就是被軟禁了,竟連個親信都見不著,更別說想見到張氏和裴老爺了。 薛婉華原本想象著,古人最看重女子的清白,裴三是謙謙君子,張氏又十分寵著她,出了這樣的事,自該是好生安慰她,允諾讓裴三娶她才對,誰知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背離了她原先的設(shè)計。 薛婉華不禁有些心慌。 第57章 處置 幾日后裴平匆匆趕回來,他散出人手在城外各處尋找,竟沒有發(fā)現(xiàn)裴六的蹤影。裴三雖說對胞弟的身手心中有數(shù),可想到他孤身一人,負(fù)氣離開的家,不免仍舊是擔(dān)心。 這擔(dān)心在他心中化作了隱忍的戾氣。 想起造成“兄弟反目”的癥結(jié),裴三其實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要說薛婉華,從九歲起形只影單的來到裴家,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孤女,輕易地便叫人心生憐憫,因此張氏這些年來,根本是把薛婉華當(dāng)做親生女兒來疼愛,即便在裴家的眾多兒媳、庶女之中,薛婉華也是格外嬌寵的,吃穿用度樣樣都沒叫她有半點委屈。 薛婉華整日陪伴張氏,張氏的日子便也多了許多歡樂意趣,也因此,裴家上下對薛婉華也是很看重的。雖說她性子有些要強(qiáng),也難免有些這樣那樣的小缺點,可這些年來,裴三和裴六早已經(jīng)把她看做自己的家人了。 若不是熟悉信任,大約也不會中了這樣低劣的招數(shù)。 裴三在祠堂足足跪了兩日,第三日午后,裴老爺才發(fā)了話放他出來??粗蛟诿媲暗呐崛崂蠣斎耘f氣得沒忍住,抄起案上白玉琉璃的紙鎮(zhèn)便狠狠砸到他身上。裴三紋絲不動地接下了父親的怒氣。他知道,父親在他身上賦予了太多的寄望,誰想?yún)s出了這事。 “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善后?” 裴三低頭,字句清楚地答道:“但憑父親做主?!?/br> 裴老爺盯著他半天,問道:“為父知道你并非酒色之徒,怎的會做出這樣的事!這里面可有隱情?” “兒子……當(dāng)晚多飲了幾杯梨花釀,竟醉得人事不知,昏沉沉睡死過去,醒來便已經(jīng)釀成大錯?!迸崛Z氣平淡地說道,“孩兒自知行為不檢,并非要抵賴狡辯,父親信與不信,都是實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