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從來不去仔細(xì)去想其中的因由，或許只是純粹的控制欲。盡管偶爾維維會作為夏洛克的，額，發(fā)言人去和蘇格蘭場的一些人交涉，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他不喜歡她單獨行動，包括見邁克羅夫特。

    “您教授的東西我也認(rèn)真在學(xué)，您說的我的知識面撐不起演繹推理，我也就聽話不去涉足，”維維笑了笑，眼神別開，“我是說，不管怎么樣，至少……”

    “夠了viky，”夏洛克并沒有直視維維，而是落在他摸著黃銅鎖的手指上，“及時止損?！?/br>
    維維愣了愣。

    “不管付出了多少心力，當(dāng)意識到不會接受預(yù)期的回報的時候就及時收手，”他看著她，“早在我同意你做我的學(xué)生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偏離了這個路線?！?/br>
    “現(xiàn)在只是走了回去而已?！毕穆蹇说恼Z氣放緩，又驀地加快，“我以為你應(yīng)該明白，我并不需要什么助手。”

    “您需要，”維維抿了抿唇，小聲道，“至少您思考的時候可以對助手說，而不是帶著骷髏先生被雷斯垂德嘲笑是瘋子……”

    “viky，你還沒有意識到，”夏洛克的手離開了那把鎖，放到了她的頭上，就像他之前摸她腦袋的動作一樣。他的畢業(yè)生頭毛柔軟清潔，沒有給他帶來類似于標(biāo)本的頭發(fā)的觸感。

    他把摸頭這個動作，當(dāng)做一個開關(guān)。

    這確實就像是一個開關(guān)，他摸上去的時候她的聲音就停止了。于是他開口說話：“你現(xiàn)在所有的知識，都來自于我，而我需要一些新的東西。”

    維維感受到溫?zé)岬氖终坡湓谧约旱念^頂，她下意識順從地低下了頭。

    好一會兒，手掌撤離，她喪失的語言功能就這樣恢復(fù)。

    “所以呢，及時止損？”維維啞著聲音反問。

    “及時止損，或許是我之前忘記教給你的一課，不過畢業(yè)后也還來得及，”他的語氣輕快了起來，“嗨，你該好好學(xué)習(xí)了。畢業(yè)生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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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維確實開了一整個下午的鎖。

    夏洛克在基本教過她之后就出了門，留下維維一個人對著這些鎖發(fā)愁。她想起來老帕克先生說這是夏洛克小時候用過的東西，開鎖的時候也在想，小時候的夏洛克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呢。

    幾乎想象不出來。

    她有些急躁了，她知道，那種類似于急躁和麻木的心情混合著在她的腦海里攪動。她終于摸清了一些訣竅，開鎖的動作變得快了起來，手指都因為一直相同的姿勢有點僵硬，更不用說磨出來的小黑夾的印記。

    她沒有吃晚餐。

    和夏洛克合居的日子她早就會做一些基本的中餐晚餐了，有時候甚至能夠勉強(qiáng)得到夏洛克的一句稱贊。但是她現(xiàn)在不想做。

    她在想當(dāng)年的小夏洛克·福爾摩斯花了多長時間去解這個鎖，他的心里會想什么？以夏洛克現(xiàn)在的性格來看，就算是小時候的他，也肯定是抱著好奇或者什么的心態(tài)去做的吧。

    而不是現(xiàn)在的她這樣，冒進(jìn)，急躁，急于證明自己。

    她的手有些干澀的僵硬。

    眼睛也有點疼。

    最后一把鎖了。

    她舔了舔嘴唇，把黑夾子對進(jìn)去。

    解開。

    她長長地呼了口氣，稍微動一動都覺得全身發(fā)麻。她在桌上就這樣歇息了一會兒，然后聽見了敲門聲。

    是夏洛克嗎？維維皺了皺眉，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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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克對于開鎖這種小技能從來都掌握的很好，但實際上最初這項技能的掌握卻并不是多好的回憶。

    畢竟是關(guān)于邁克羅夫特的。

    從小就是，邁克羅夫特總把這些形容成兄弟之間的小小矛盾——呵，夏洛克緊緊地皺了皺眉，不過是那個約束不了自己的死胖子的幼稚把戲。

    而更讓他反感這段回憶的原因無非是這樣的優(yōu)質(zhì)把戲竟讓邁克羅夫特屢試不爽。

    爭強(qiáng)好勝，急躁，冒進(jìn)。

    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走在倫敦的街道，深吸了一口氣。

    糟糕的空氣，就像這座城市隨時醞釀著的犯罪氣氛一樣。他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張長椅坐下。

    這是他少有的消遣方式之一。

    有時候，有時候他就坐在外面的街道，尤其是靠近某些流浪漢群居處的的街道邊上，他可以看見形形色/色的人。用他教給viky的說法，這不叫做看，叫觀察，總之他總是這么干。

    他不想回去，一來不想再觸及那一排排招起他回憶的鎖，二來，他的母親大人估計要到皇后街慰問他。

    啊，真是無聊透頂。

    他有點懷念帶著viky在外面逛的時候了——因為viky就算隨便散個步都能碰上個什么案子。

    夏洛克倒是并不介意與父母的相處，在父母面前他甚是……孝順又乖巧。

    甚至連煙都很少在母親面前抽。

    只不過是他知道，這次y過來肯定要問他前一陣子的事情，而他實在不想對此做出解釋，或許這得怪邁克羅夫特把這事兒捅了出去。夏洛克有點煩躁地皺了皺眉，抽煙，他有好一陣子沒抽煙了，他的學(xué)生對煙味格外敏感。

    他索性站起身來想要去找一家便利店，準(zhǔn)備買包煙抽。

    反正y要問的東西，viky應(yīng)該都能應(yīng)付。

    他無可無不可地想著。

    按照y的習(xí)慣，明天估計還得看一場電影。最近有什么電影來著，總歸不是他愛著她她又愛著他之類的無聊電影就是那種光看截屏都能找到無數(shù)漏洞的爆米花電影，夏洛克從貨物架上拿下他慣常抽的煙。

    這種時候才覺得帶著個“助手”格外有用。

    ☆、第75章 75

    “額，夫人您吃過晚飯了嗎？”

    把夫人招呼著坐下的維維有點尷尬。

    “好孩子，我知道你還沒有吃，sherly總是這樣，”老太太笑著拍了拍維維的手，“恰好我剛從飛機(jī)上下來，不然我和你一起做點吃的好了，我猜sherly肯定也沒吃。”

    維維總有點轉(zhuǎn)不過來，sherly就是k。

    在夫人剛進(jìn)門的時候維維就發(fā)覺這位似乎是搞研究的太太和夏洛克眉目之間有些相似。想到了邁克羅夫特的監(jiān)/控級別，維維也覺得應(yīng)該不會是有人冒認(rèn)，更何況，這位夫人還能直接叫邁克羅夫特叫了麥克。

    維維完全想象不出在，額y面前兩位福爾摩斯到底是怎樣的。

    夫人出乎意料是個很溫柔的人，維維很快就放下了拘謹(jǐn)和她聊了起來。

    “實際上夫人您叫教（授）……夏洛克叫sherly，我老反應(yīng)不過來。”維維有點不好意思地在邊上洗菜。夫人堅持要自己做，維維就只能打打下手。

    “哎，這倆孩子，都這樣，”夫人一邊切著rou，一邊嘆了口氣，“小的時候多可愛呀，越長大就越鬧心，以前叫sherly、mike都很乖的，現(xiàn)在聽著我叫他們就皺眉就裝著很乖——都說了不要抽煙不要老吃甜食，就不聽?！?/br>
    維維看著夫人切菜的動作感覺到一種，由衷的賞心悅目。

    說真的，完全符合所有強(qiáng)迫癥的美感，就算不是強(qiáng)迫癥，維維都看的好開心啊。

    不過，額，維維也完全想象不到，很乖，和裝著很乖是什么模樣。

    “sherly小時候可喜歡他哥哥了，”夫人把rou擱到一邊，“整天都粘著mike哥哥、哥哥地叫著，也都是mike不對，總是捉弄sherly……哎，現(xiàn)在sherly總是鬧情緒，mike也是玩過頭了點?！?/br>
    維維有點麻木。

    想象無能。

    “sherly今天沒告訴你多久回來，估計就是怕我追問他，”夫人似乎沒有停止說話的打算，“說實話，你告訴我吧，他到什么程度了？”

    維維愣了愣：“??？”

    “我是說，他的古/柯/堿?！狈蛉说恼Z氣不無擔(dān)心。

    “……”維維張了張口，不知道怎么應(yīng)聲。

    “你放心，sherly能把你留在這里和我單獨說話，就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符合他預(yù)期的……小孩子長大了就是不可愛，”夫人又地說了一句，她沖著維維笑，像是在寬慰她，“不要緊的?！?/br>
    “可控，”維維不知道這個詞合適與否，但是她還是這么說了，“我是說，至少對他來說，是可控范圍?！?/br>
    “福爾摩斯們總是這樣，如果你嫁進(jìn)來你就知道，”夫人沒有好氣地說，“總是覺得所有都可控，可控，可控，天知道我多煩這個詞。”

    “不過習(xí)慣了也還挺好的。”夫人突然又自己笑笑。

    她沒有問下去了，而是點了火，然后倒了油。

    如果嫁進(jìn)來就知道。

    維維反應(yīng)已經(jīng)慢到不知道要不要臉紅了。

    有一點絕望。

    最后兩位女士坐在餐廳，享用他們的面條，濃湯，還有沙拉。

    維維喝湯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word媽福爾摩斯家的烹飪技能都點滿了嘛真的好好喝呀就沒喝過這么好喝的湯姆。

    維維默不作聲地加快了喝湯的動作。

    等等，這是夏洛克的mama，她是不是要矜持辣么一點……

    “喜歡喝嗎？sherly也會做這個，你可以讓他給你做?！狈蛉瞬[著眼睛笑了笑。

    維維：……

    “或者讓他教你，你不是他的學(xué)生嗎？”夫人促狹地笑了笑，低著頭吃面。

    維維：這話沒法接……

    我是他的學(xué)生啊。

    可是這又不是新o方烹飪學(xué)?！?/br>
    吃完飯之后，維維自覺去洗了碗，然后陪著夫人看了會兒電視，直到晚上十點半才把夫人送出門。

    她本來想把夫人送回去的，但是出了門之后發(fā)現(xiàn)邁克羅夫特的車已經(jīng)停著了。

    “mike，看起來你等了有一陣子了?！狈蛉宋⑽⑿ζ饋恚锨皳肀拇髢鹤?，小聲湊在他耳邊說，“我該好好夸夸你。”

    “mommy，”邁克羅夫特的聲音難得如此地親和，然后聲音變小，在他的母親耳邊說，“我不覺得拿您的大兒子去氣父親是個好的主意?！?/br>
    維維沒有聽見母子倆小聲的談話，站在一邊安靜地等待。

    夫人轉(zhuǎn)過身的時候維維趕緊站好禮貌地笑了笑。

    “好孩子，”夫人回了她一個更燦爛的笑，“我為sherly感到高興，我們明天還會再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