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我讓我的研究生給你和喬伊買六個月的早餐?!?/br> “哦?!?/br> 李文森點點頭: “才六個月?!?/br> “……八個月!” “才八個月?!?/br> “一年!不能再多了。” “成交。” 李文森敲了一下老式鼠標(biāo),一錘定音: “讓你手下的研究生每天早上把早餐送到我和喬伊公寓樓底下,你與洛夫之間計算機使用權(quán)的爭議,你們自己解決,如果你們打起來,器材損失和人員傷亡我不負任何責(zé)任?!?/br> “只要你肯借,我就敢和他們打?!?/br> 曹云山說: “算起來,數(shù)學(xué)系的兵力是最強的,我有十二個研究生呢,他們才六個,就算我一半的研究生與他們同歸于燼,我還有六個……分分鐘碾壓死他們?!?/br> ……但他們至少有五百只小白鼠,還有臭鼬,還有一千多只正在交.配的果蠅。 但這些她都沒有說出口……讓他們打吧,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只是再次轉(zhuǎn)頭面向自己的電腦,面無表情地說: “交易完成,你可以滾了?!?/br> 曹云山笑得十分開心,舉起雙手一轉(zhuǎn)椅子,真的邊滾邊離開了。 李文森:“……” 等曹云山徹底看不見之后,李文森才打開自己的電子郵箱。 她郵箱里又多了兩封郵件,都是沈城的,兩封都很簡單,兩封都讓她疑惑。 原本沈城會給她發(fā)短信,但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全都改成了用科研所自己的服務(wù)器發(fā)送的郵件,信號上一層一層的密鑰疊加,就像銅墻鐵壁一樣讓人無法窺視。 但這樣的郵件…… 只是約她見個面,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他一共改了三次地址。 每一次都用最高規(guī)格的加密郵件。 更讓她看不懂的是,他三次換的地方,彼此距離不超過一百米。 而且,每一封的措辭,都帶著一點精神分裂的先兆—— 親愛的文森: 要事約見,唐頓咖啡館,中午十一點,來見見我好嗎?帶上你的鮮花、蜜糖和匕首。我請求你的寬恕,并再次懇求你的愛,以往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永遠愛你的 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才發(fā)現(xiàn)有一種開文方式叫全文存稿…… 感覺自己簡直蠢到深處自然萌_# 現(xiàn)在擬定的文章名有,研究所日常,潮音,他在看著你,文森特之謎,迷宮,逃脫,陰謀與愛情,謎途…… 哪一個看起來比較好吃?~ 第7章 因為觀念上的不同,以及她從來無所顧忌地和他叫板的作風(fēng),沈城最大的心愿是把她從科研所里掃地出門。雖然他不能。 沈城發(fā)過來的郵件有百分之八十她都懶得打開看。她手上握著四個頗具分量的課題,一年三篇重量級論文,雖然不務(wù)正業(yè)了一些,打游戲的時間比上班的時間更長,但成績在那擺著呢,沈城要是敢把解聘書扔給她,她就敢?guī)е形窗l(fā)表的科研成果一起浪跡天涯。 李文森隨便點開他一個月前的一封未讀郵件,立刻就被里面蘊含的強烈的語氣閃瞎了眼—— 文森特李: 立刻從你的公寓飛過來見我,如果你再遲到,就帶著你的解聘書給我滾。 ……這才是正常的沈城。 暴躁的君王,冷酷的執(zhí)行者,一天十四個小時的工作狂,戴眼鏡穿西裝的斯文敗類。 而最近的那幾封郵件…… 李文森瞇起眼睛,手指在鼠標(biāo)上敲了敲,全部放進了垃圾桶。 ……可能是斯文敗類中降頭了吧。 李文森十點四十五才走進唐頓咖啡館,門口的英俊侍應(yīng)生看見她時,殷情地迎上來,微笑道: “李小姐,沈先生已經(jīng)在等你了……我?guī)湍銙焱馓装伞!?/br> “謝謝。” 李文森笑瞇瞇地把外套遞給他,說: “許老板,你裝侍應(yīng)生裝得越來越像了,以前是形似,現(xiàn)在是神似,由內(nèi)到外?!?/br> “……” 許渝州仍舊笑盈盈地: “我就當(dāng)你在夸我吧?!?/br> “明明一點都不想看見我們兩個,還要笑得這么開心,我很過意不去?!?/br> “怎么會,來這里的人都是客人,有教養(yǎng)的是,沒教養(yǎng)的也是,我只求你們兩個不要再把我的店砸了就好,短短一年你們至少砸了五次。” 他打開門,把李文森送進去,又把大衣掛在一邊的衣帽架上,這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我們事先說好,今天再砸,我一定喊警察。” “……” 李文森轉(zhuǎn)頭朝坐在包廂里的所長大人笑道: “看來他已經(jīng)受不了你了呢?!?/br> “他受不了的明明是你?!?/br> 沈城習(xí)慣性地推了推眼鏡,又抬手看了看手表: “你才遲到十五分鐘,今天這么準(zhǔn)時?” “因為我急著來驗證你的神智是不是還清醒?!?/br> 李文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說: “看來沒有精神分裂呢……真遺憾?!?/br> “你遲到的時候,我也很希望你能在大街上出一場車禍。” 沈城把已經(jīng)點好的咖啡和蔓越莓餅干推到她面前: “現(xiàn)在看到你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我也有著無法言說的……遺憾?!?/br> 他眼神比平時凝重了一些,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他眼角細微的肌rou緊繃出賣了他。 “……看來我們扯平了?!?/br> 李文森不動聲色地收回觀察的目光,靠在椅背上: “那跪下吧?!?/br> “……” 端著咖啡的沈城: “我剛才是不是有什么話沒聽清楚?” “你聽得很清楚。” 李文森坐直了,從包里一樣一樣把東西掏出來擺在桌上: “你不是要我?guī)r花、蜜糖,和匕首?你不是要請求我的寬恕?你不是要再次懇求我的愛?” 她在咖啡館門口花圃里折來的薔薇,她的巧克力,她的水果刀。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愛過我,但是我決定給你機會——跪下吧?!?/br> 沈城扶住額頭: “我讓你帶鮮花、蜜糖,和匕首,你就帶了這些?” “不是這些還能是哪些?” 沈城盯著她,她神情不屑,臉上沒有一點躲閃和偽裝的痕跡,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 李文森朝他揚了揚下巴: “東西我都帶來了,你跪下我就原諒你上次把蛋糕扔我頭上的事,還有上上次你把我的論文初稿撕了沖進抽水馬桶的事……” “上次你也潑我咖啡了。” “可哪次不是你先動手的?” “我撕你的論文是因為那篇已經(jīng)驚世駭俗到了挑戰(zhàn)倫理的地步……” “一切科學(xué)都是驚世駭俗的,你可以否認(rèn)我,但你不能這么侮辱我……一百張彩打呢,你知道現(xiàn)在彩色打印多貴嗎?兩塊錢一張呢,我絕不會原諒你的?!?/br> “別鬧。”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沈城把眼鏡拿下來用紙巾擦了擦,重新戴上,這才再度開口: “郵件的事情我可以解釋,這是一個誤會,洛夫研究出了一種可以揮發(fā)的粉紅色致.幻.劑,邀請我去觀看效果,結(jié)果他不小心踩在了他扔在地上的奶油上,瓶子打碎了……” 李文森目光詭異: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