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就像她自己有性生活一樣。

    “來，我?guī)湍憬榻B一個吧，我覺得物理系的那個叫唐韭的研究生就很不錯，雖然腦子不好使，但長得真讓人移不開眼。”

    “……唐韭是男人。”里只有李文森一個女人。

    “那生物系的愛麗絲呢？”

    “……那也是男人?！倍覍懽靼＠?。

    “抱歉，聽名字我以為是女的?！?/br>
    李文森又瞄了一眼手機：

    “化學(xué)系的李瑋如何？”

    “不如何。”

    “數(shù)學(xué)系的呢？你的組長曹云山還單著呢，雖然是個男人，但相處時基本感覺不到這一點?！?/br>
    “……”

    英格拉姆默默地抹了一把臉。

    劉易斯開始看自己的報告。

    而喬伊的手指，正在手機上，以眼花繚亂地速度敲擊著。

    他原本只打算黑進了的化驗室數(shù)據(jù)庫。

    但在聽到李文森的話后，他手指頓了頓，又接著黑進了內(nèi)部員工檔案庫，飛快地輸入了兩個字——

    唐韭。

    ……

    “別鬧了?！?/br>
    陳郁頭疼地按住太陽xue：

    “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聊聊宇宙星空人生哲理?！?/br>
    李文森無辜地看著他：

    “對了，你對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的關(guān)系怎么看？我賭五塊錢他們是情侶?！?/br>
    “……”

    “你不了解他們嗎？沒事，我們再來聊聊三千年前美索不達米亞古代速記員和南方古猿的關(guān)系。綜合二者的相貌特征，如果他們結(jié)婚，我覺得他們生下來的就是今天的印第安人……”

    “這根本就是兩個物種。”

    陳郁終于有點受不了：

    “它們有生殖隔離，你的大腦進水了嗎……”

    李文森忽然伸手打斷陳郁。

    她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根據(jù)你自己的宗教信仰，你只在月圓之夜和月末兩天出門。”

    她盯著手機：

    “所以你這個月，只有今天出門對嗎？”

    “哦，你又要和我聊宗教了嗎？”

    陳郁嘲諷道：

    “對?！?/br>
    “上個月？”

    “沒出門?！?/br>
    “上上個月？”

    “出了一次門?！?/br>
    “去了哪里？”

    “的自動販賣超市？餐廳、圖書館?！?/br>
    李文森抽出一張紙，在紙上簡略地畫出了從陳郁公寓到超市，再到餐廳的路線。

    “路線是否正確？”

    “沒錯。”

    陳郁瞥了一眼：

    “放心吧，我走的都是直路，到處都是攝像頭，我絕無機會飛躍防護網(wǎng)，再去殺死西布莉。”

    “也就是說，三個月來，你都沒有出過？”

    “對，里很多人都這樣?！?/br>
    陳郁說：

    “所以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么非要說我殺死了西布莉。西布莉的公寓在之外，而陳郁根本沒有出門記錄。”

    “那可說不定，花園里不是還有一條貓咪小道，你可以爬出去。”

    “那只是你無端的猜測。”

    “曾經(jīng)是我無端的猜測?！?/br>
    “曾經(jīng)？”

    陳郁笑了：

    “你并沒有證據(jù)?！?/br>
    “曾經(jīng)沒有證據(jù)。”

    她蹲下：

    “你的鞋真臟啊，都是泥?！?/br>
    “因為我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清洗鞋子上?！?/br>
    “我也這么想……抱歉，為了等這份報告，我和你扯的時間有點久?！?/br>
    她把手機扔到陳郁面前：

    “那么現(xiàn)在，你告訴我，既然你三個月都沒有出過的大門，你鞋子上沾染的泥土成分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雜交香水薔薇的雜質(zhì)？”

    里，沒有薔薇，只有山茶花，對植物物種有嚴格規(guī)定。

    而在兩個月之前，喬伊坐在西布莉客廳的沙發(fā)上，他背后的花，就是雜交香水薔薇。

    “反對！”

    李佩許久沒有出現(xiàn)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份證據(jù)的合法性存在問題，因為從頭到尾，測謊師都沒有機會獲取樣本，更沒有檢測樣本的時間，我有理由懷疑這是證據(jù)圈套?！?/br>
    即沒有證據(jù)，卻假裝有證據(jù)，把話從證人嘴里套出來。

    “又想玩拖延這一招？沒用的，李佩。”

    李文森俯下身，笑瞇瞇地說：

    “我當然沒有機會獲取樣本，因為樣本是喬伊博士獲取的?！?/br>
    李佩：“不可能，他什么時候……”

    “都說了，你委托人試圖用公式逆推起火時間是荒謬的，連我都能感覺到這一點，何況是喬伊？他可比我聰明太多?！?/br>
    喬伊在走進審訊室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到她身邊，從陳郁口袋里拿出粉筆。

    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在陳郁錯誤的公式邊，寫下另外一個錯誤的公式。

    ……

    “他這么無聊，只有兩個目的?！?/br>
    李文森站起來：

    “第一，提醒我西布莉真正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二十分。”

    這是喬伊通過尸蠟分析得出的結(jié)論。

    “第二，靠近你的鞋子，采集你鞋子上的泥土樣本?！?/br>
    顯然，喬伊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對陳郁做足了調(diào)查。

    “而至于送檢。”

    李文森拿回手機：

    “你們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審訊室里，一直少了一個警察？”

    在審訊開始之初，審訊室里有三個警察。

    一個是劉易斯，負責(zé)旁觀和記錄，一個是見習(xí)，一直在守門。

    還有一個負責(zé)維護審訊秩序。

    但從后半場開始，他消失了。

    “這居然是真的?！?/br>
    英格拉姆喃喃地說：

    “那個警察之前還一下子把我抱到了兩米之外呢，否則我早揍死陳郁了……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你犯蠢的時候。”

    李文森把手機放到劉易斯面前，沒再去看陳郁：

    “殺人動機是西布莉發(fā)現(xiàn)他們泄露了資料，資料內(nèi)容待確定；西布莉在被燒死之前遭到攻擊，攻擊者是另外一個……雖然不算是直接證據(jù)，也足夠檢方起訴他了?！?/br>
    “那我呢？你不審訊我了嗎？我以前有犯罪記錄的，說不定是他的幫兇呢，你不能這么忽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