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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他在看著你在線閱讀 - 第176節(jié)

第176節(jié)

    “這種玩笑并不好笑。”

    “世界上恐怕只有你一個人覺得這是玩笑。”

    曹云山打斷她:

    “有還是沒有?”

    ……

    曹云山純黑色的客廳充斥著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協(xié)調感,玩具堆得到處都是,比她上一次來的時候更甚。

    老法師的頭又被他安上去了,發(fā)條重新啟動,它咔噠咔噠地在書架上走著,走過一部《莎士比亞》全集,如同走過荒漠。

    “有又怎么樣,沒有又在那么樣?”

    李文森轉過身,平靜地拉開可樂環(huán):

    “我早已打定主意孑然一生,無所謂流言蜚語,也無所謂捕風捉影??蓡桃敛灰粯?,他不是單身主義,他總要離開?!?/br>
    喬伊如果是單身主義,也不可能和她告白了。

    更何況……

    她望著自己因傷痕而丑陋的手指,好一會兒才說:

    “更何況,我們也不可能再同住很久?!?/br>
    “怎么說?”

    “他手上事情非常多,我一周前才知道,英國那邊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國家項目一直在等他回去主持,這個項目很可能推翻達爾文的《進化論》,投資前所未有,預計研究時間跨度超過一百五十年,第一期費用就足以再建立兩個?!?/br>
    ……

    一周前,她接到一通不該接的電話。

    從對方生硬的英文敘述里,她才明白,喬伊為了留在中國,到底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

    ——納菲利姆計劃。

    規(guī)模如此之大的研究,就因為喬伊來中國呆了一年而擱置。所有的人,所有的古文獻,所有的高科技設備和未被發(fā)現(xiàn)的真理都孤零零地等在那里。

    等待喬伊。

    等他回來,把這一切寶藏,重新開啟。

    ……

    “所以,他告不告白結果都是一樣的?!?/br>
    李文森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平靜地說:

    “他要走,而我不?!?/br>
    “你怎么確定他一定會走?”

    “我之前不確定,今天確定了?!?/br>
    “就因為他和你告白?”

    曹云山完全不能理解地笑了:

    “喂,你這是什么邏輯?”

    ……

    垃圾桶里,碳酸飲料流出,氣泡滋滋作響。

    “這是喬伊的邏輯?!?/br>
    她盯著地毯上一個小小的香煙灼燒痕跡: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喬伊厲害的地方不僅僅是智商而已。如果喬伊不想讓我接到那個電話,相信我,jack,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為我放棄了什么?!?/br>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讓你聽到電話?”

    曹云山皺起眉:

    “可他圖什么?”

    “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圖什么,可現(xiàn)在有點明白了?!?/br>
    李文森慢慢在地上坐下:

    “他想讓我負罪?!?/br>
    ——深深的,深深的負罪感。

    喬伊是因為她才放棄了納菲利姆計劃,這個念頭從他吻上她唇角的一刻,就在她心里扎了根,猶如大海一般蔓延開來,在她心底翻騰不休。

    這是告白,也是捆綁。

    他知道愛情的分量于她輕如塵埃,他無法以此為借口把她帶回英國,只能以負罪為枷鎖,把她寸步不離地捆在身邊。

    而至于他想要捆住她的目的……

    李文森慢慢地喝了一口可樂。

    愛情么?

    誰知道呢。誰確定呢。誰敢冒險呢。

    這個世界瘋狂、無德,又腐朽,沒有誰真的溫柔、清醒、一塵不染。

    她消失的血管里埋藏的秘密可比她本人有價值得多。珍貴到一個世紀以來多少人前仆后繼地死在這上面,珍貴到即便是喬伊這樣云端上的男人,花七年時間給她織個網(wǎng)籠,也不是沒有可能。

    ……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有和你說,文森?!?/br>
    曹云山猶豫了一下:

    “你還記不記得,我原來和你說過一件事,關于的副所長?”

    ……副所長?

    李文森皺起眉:

    “什么副所長?”

    作者有話要說:  一塵不染那句抄一個緋聞女作家薩岡。

    給我一章過度下,我腦子不夠用,下章甜好嘛。

    現(xiàn)在躲洗手間里偷偷發(fā)文。都沒時間改,將就著看哈。

    第97章 hapter 97

    ——的副所長。

    “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秘密。”

    曹云山望著天花板,手里夾著一只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煙形棒棒糖含在嘴里,深沉地說:

    “一個不為人知的職位,就我現(xiàn)在找到的材料,其權利甚至凌駕于所長之上,但誰也不知道這個職位是設來干什么的。”

    曹云山晃了晃棒棒糖,神情有些奇異:

    “更奇怪的是,這次我去英國做精神鑒定,和烏納姆諾教授約好的時間恰好是他終審前一天。他說你是他此生最后一位學生,托我轉告你一句話?!?/br>
    “什么話?”

    “離開。”

    ……

    時針滴答滴答地走,淡淡的霧靄從山那頭來。曹云山的窗簾緊閉著,卻能從黑色窗框的縫隙中,聞見霧氣潮濕而陰郁的氣息。

    兩個人,一個坐在沙發(fā)上,一個坐在地板上,好一會兒沒有人說話。

    直到書架上的小丑“咔噠“一聲發(fā)條停止,李文森才開口:

    “為什么?”

    “他沒有明說?!?/br>
    月光透過黑色窗簾的罅隙,在茶幾上留下一道水痕般的影子。

    曹云山喝了一口可樂:

    “他的神經已經有點不正常了,某些時候,我覺得他根本不是在和我說話——他有時把我當成你,有時又把我當成一位叫‘米爾頓’的人。”

    李文森皺眉:“米爾頓?”

    “應該是一位英籍華裔。”

    他咬住嘴唇:

    “他把我當成米爾頓的時候,有斷斷續(xù)續(xù)地回憶過去的市場,從他自己碎片式的敘述里,米爾頓被關在威爾士北部高地和奔寧山脈之間的一家小精神病院里,”

    “米爾頓是一位神經癥患者?”

    “不?!?/br>
    曹云山平靜地說:

    “烏納諾姆教授說他的意識非常清醒,如果他能稱得上是病人,那我們全都病入膏肓了。”

    “那他為什么會被關起來?”

    “這點我也很困惑?!?/br>
    曹云山站起來,走到書架邊,拿出一本《凡人修仙傳》:

    “所以我回中國之前特地去了一趟柴郡那家精神病院,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英國柴郡就在威爾士北部高地和奔寧山脈之間。

    李文森:“……這位米爾頓其實是修仙一派?他飛升了嗎?!?/br>
    “……”

    曹云山看了看手里的《凡人修仙傳》,立刻把書放回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