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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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的手忽然蓋住她的雙眼,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地說: “不要分心,文森特?!?/br> 他精致的袖口往上延伸,露出一截修長的手腕。 而這只手,正慢慢拉開她的裙帶,曲起她的雙腿。 長長的裙擺從她腿上無聲地滑落,她的腳踝被他握在手里,如同月光。 “我正在進行萬物歷史中,一個最古老、最古老的儀式,但在此之前,需要得到你的首肯?!?/br> 夜色與白紗交錯,柵格一般的燈光在她寬大的衣袖上一陣一陣的流轉。她漆黑的長發(fā)鋪展在他的手指下,水一般流淌。 喬伊用了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向下,向下,進入她被海水浸沒的深處。他尋找她的秘密,就像尋找一個夢境的源頭。 “你愿意嗎,文森特?” …… 李文森向后仰起脖頸。 亞麻窗簾她身后高高地揚起,她四面八方的墻壁都融化,恍然間,她仿佛已經不在這個小小的書房式客廳里,而是置身曠野,四面八方的潮水都向她涌來。 “把你交給我,讓我占據你,從身體到靈魂都合二為一,直至死亡使我們分離……” 而在漫山的風聲中,他貼著她的唇角,輕聲說: “這樣,你愿意嗎?” …… 眼前星空低垂,那樣盛大的景象,一顆一顆的恒星明亮得要從山巔上墜落下來。 他的唇還在她的唇上無休無止地輾轉,李文森望著層層倒立的山巒,只覺得自己成了他波濤中的一葉扁舟,他只需要用一根手指,就能讓她不由自主、浮浮沉沉。 寬大的蕾絲領口滑至她的手肘,李文森閉上眼睛,身體無處憑依,只能伸手竭力抱緊他,抵抗身體里陌生而龐大的情緒。 “如果我拒絕呢?” “拒絕無效?!?/br> “那你還有什么好問的?!?/br> 她裙擺上的絲線與他的袖口鉤在一起,緊緊地、緊緊地纏住他,宛如某種無聲的邀請。 李文森張開雙臂,抱住他。 山外天高海闊。 那一瞬間,漫山的山茶花都在枯朽的枝條上盛放開來,一朵一朵,美得如同幻覺。 而幻覺里,她輕輕吻在他的耳畔,低聲說: “為什么不,為什么不呢,喬伊。” …… 夜色像沒有盡頭的長路。 遠處山川河流如同畫布,她沉在他的波濤里,大海一下一下地拍擊著礁石和巖洞,恍然間她的靈魂已經從他懷里消失,匯進遠處隱隱約約的潮音里。 …… 嗨,喬伊,你知道嗎。 世界的本質是秘密。 我不知道你是誰,看不清你的臉,摸不透你的眼神,找不到你的靈魂……我們是這樣年輕、無知又愚蠢。 卻因無知而相愛。 又因無知,而要經歷漫長的別離。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上本夏洛克和文森全壘打前忘了讓他們兩個洗澡這個慘痛教訓夠。 這一本,寶寶就知道喬伊要用到手指。 所以我想盡辦法,迂回地讓喬伊洗!了!個!手! 你們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寶寶聰明不聰明!寶寶可愛不可愛!寶寶貼心不貼心!你們要不要表揚我! 第112章 hapter 112 清晨五點半。 青綠色花枝上沾染著露水,墻壁上的老式掛鐘“咔噠”一聲,越過了中線。 淡淡的天光從薄薄的亞麻窗簾里透出來,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沒有從山崗那頭顯露……萬物尚在沉睡,四周靜謐得不可思議。 時間卻仍在斗轉星移,晝夜不休。 李文森在滿屋山茶花的清香中貓一樣瞇了瞇眼,正習慣性地想卷起身上的被子滾進某個安全干燥的沙發(fā)底或者床底時,忽然發(fā)現今天的被子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樣。 今天的被子,好像……有點重? ——哦。 這可能是因為她的軍隊今天剛登陸諾曼底,被子在海水里泡過的緣故。 她伸出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摸索到一塊手感超好的布料,就把它拖上來抱在懷里。 順便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圓滾滾的球。 她一向喜歡睡在墻角的位置,把自己熟練地卷成球后,又熟練地朝面前的墻壁拱了拱,把自己更深地埋了進去。 但今天的墻壁,好像……有點軟? ——哦。 這可能是因為她的上校貼心地在她的戰(zhàn)壕里鋪了沙袋……真是個貼心的boy,畢竟諾曼底公國的地質環(huán)境不是花崗巖就是頁巖,太硬不適合睡覺。 然而,就在她成功尋找到一個舒服又安全的位置,打算繼續(xù)睡到地老天荒的時候,她懷里的被子忽然動了一下,慢慢地環(huán)在她的腰上。 李文森:“……” 今天的被子,不僅重,還會動? 李文森再困,也終于察覺到哪里不對了。 清晨的露水還未消退,在窗外橙黃色路燈下流光溢彩,如同碎鉆。 李文森在他的懷抱里慢慢睜開眼。 素白色床單,素白色襯衫。 冰冷的黑色瑪瑙石紐扣貼在她的面頰上,而喬伊的手臂被她枕在身下,,把她整個人緊密地環(huán)住,精致得不可思議的睫毛,正靜靜垂落在距離她不足兩公分的地方。 ——哦漏。 她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深水般沉溺的觸覺,窒息般混亂的糾纏。 昨晚混亂的痕跡,并著身體酸疼的記憶,潮水一樣涌進她的大腦……氧氣剝離,五感湮滅,那種瀕臨窒息的毀滅感,死亡一樣漫長。 …… 李文森盯著喬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 這是七年來第一次,她醒得比喬伊早。 這個男人,他漂亮的眼睛永遠如同碎鉆,皮膚永遠白皙得沒有一點瑕疵,就算連續(xù)三四天不睡覺也能毫無異樣地坐在餐桌邊和她一起用早餐,漫長的一生里大概從未出現過“黑眼圈”三個字。 不像她。 除了頭疼得像被一整列火車碾壓了一遍外,她全身上下的骨頭也仿佛被人放在酸里泡過,完全不想動。 喬伊手臂摟得很緊,像從被子下爬出來簡直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她只能伸出手,慢慢地把他的手臂移開,又慢慢掀開被子,試圖不動聲色地從喬伊身上爬過去……務必讓自己在喬伊醒來之前離開這個危險的案發(fā)現場。 然而這個案發(fā)現場的床足足有四米寬。 不僅如此,上面靜靜沉睡著一位紅外線探測器一般敏銳的美少年。 真是高難度動作。 李文森順手拿起床邊一件穿過的襯衫披在身上。 一條腿,又一條腿,李文森小心地繞過喬伊的手指,眼看還差一米你就能登陸地面…… 只是……世界上總是有個只是。 還沒等她雙腳落地,身后一雙修長的手臂已經攬住了她的腰,輕而易舉地把她拉回到了自己懷里。 好不容易爬到床邊,又一秒鐘坐升降機回到原位的李文森: “……” “你醒了?!?/br> 喬伊從背后輕輕抱住她,慢慢收緊手臂。 他黑色的碎發(fā)落在她的后頸,低低的聲音,就像晨風拂過清涼的湖面似的,拂過她的耳側: “你要去哪兒?” “……” 李文森躺在喬伊懷里,盯著面前雪白的墻壁,鎮(zhèn)定地想,冷靜點,李文森,喬伊的聲音也就是那么一點點像小野大輔,你已經聽了七年,真的沒必要手軟腳軟地躺在這里不能動彈。 “我去下洗手間,馬上就回來?!?/br> 她裙擺上的系帶還沒有完全系好,眼看這么一拉扯又有要松開的跡象,李文森立刻握住他的手。 “你先放開我?!?/br> “不要?!?/br> 他柔軟的黑發(fā)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摩挲著她的發(fā)尾,語氣里還帶著一點惺忪的睡意,性感的無可救藥: “鑒于你撒謊前科太多,我不相信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