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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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轉(zhuǎn)過身,沉默了一下道:“我還在想這個中秋,弟弟不在身邊,你也不在身邊,我要孤零零一個人過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br> 李繼勉怔了怔,猛地抓起她的手:“你現(xiàn)在立即跟我走?!?/br> 李五拽住他:“小將軍,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br> 李繼勉的聲音壓抑著怒火:“為什么?你倒底想干什么,小五!” 自打那日與玄友廉做了交易后,她在腦海里過了無數(shù)次,萬一見到李繼勉應該說些什么,后來又覺得以現(xiàn)在的形勢,她恐怕壓根就不會再見到他了,卻沒想到他孤身犯險,闖入敵營。 李五道:“小將軍,我必須出去一趟,如果巡邏的士兵找不見我,就會叫醒所有士兵起來挨個搜營,你就逃不出去了?!?/br> 營帳里內(nèi)另一個聲音響起:“不能放她出去,萬一他給那些玄衣軍報信,我們就死定了,小將軍?!睜I帳里黑燈瞎火,李五聽到聲音才知道除了李繼勉還有別人,這人的聲音聽著陌生,應該不是在洛陽時跟在他們身邊的人。 李繼勉猶豫了一下,松開了手,他身后人疾聲道:“小將軍,不能放她走。”聽聲音似是想追過來,卻被李繼勉一腳踹開,發(fā)出一聲悶吭。 李五迅速走了營帳,對那幾個巡邏兵道:“我在這里,剛才困了,找了個地方瞇了下?!?/br> 那些巡邏兵道:“統(tǒng)領大人,你嚇死我了,我們還以為營地里進了探子綁架了您呢。玄將軍白天發(fā)現(xiàn)了探子,我們可得小心點?!?/br> 李五道:“嗯,我沒事,你們?nèi)ツ沁呇策壈?,這里我看過了,都沒問題?!?/br> “是,統(tǒng)領。統(tǒng)領你要實在覺得困,就先去睡吧,這里有我們巡邏呢?!?/br> 李五道:“好,交給你們了?!?/br> 等得那些巡邏兵走來,李五鉆進了營帳,進去就被人抓住了手,不由分說,道:“你現(xiàn)在就跟我走,我路上聽你解釋?!?/br> 李五反扣住李繼勉的手,頓了頓道:“小將軍,我不能跟你走,十一他……還在洛陽宮中?!?/br> 李繼勉道:“玄友廉拿十一要脅你留下?” 李五含糊道:“是的,所以我不能走,你走吧。” 李繼勉沉聲道:“小五,你沒有說實話?!?/br> 李五抓起他的手道:“你們跟我來,我送你們出去?!?/br> 李繼勉甩開她的手:“我要你說清楚?!?/br> 李五道:“小將軍,你不是一個沖動到失去理智的人,請你不要意氣用事?!?/br> “意氣用事?我現(xiàn)在快他媽氣炸了,小五,今天就是綁,我也要把你綁回去?!?/br> 李繼勉就要動手,李五咣地一聲抽出腰刀,架在李繼勉脖子上:“小將軍,你現(xiàn)在是在玄衣軍的軍營中,我勸你還是趕緊冷靜下來,想清楚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br> 玄友廉看著脖子上的刀,寒聲道:“你敢對我拔刀?” 李五道:“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李繼勉露出嗜血的笑容:“原來,我這是養(yǎng)一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啊?!?/br> 就在這時,營地里再次傳來聲音道:“玄將軍回來了,玄將軍回來了!” 便聽玄友廉的聲音道:“立即鳴鼓叫醒所有人,營地里有細作混入,給我挨營搜,一定要找出來,死活不論!” 李五臉色一變,迅速收刀:“小將軍,你們快走,再不走,就真來不急了?!?/br> 營帳中另一人也道:“小將軍,走吧。我們已經(jīng)竊取到了玄衣軍的情報,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李繼勉沉默了一下,道:“走?!?/br> 李五帶著兩人出了營帳,避開眾人,尋了一條隱蔽小道將兩人帶到營地外,指著一個方向道:“向往東南走,過了河你們就安全了?!?/br> 那人道:“你這不是坑我們,往東南走,不就是往洛陽城送死嗎!” “這個方向沒有駐軍,而且玄友廉肯定以為你們會向外逃,而不會想到你們敢往洛陽方向逃,所以不會有追兵追你們。”李五將韁繩縮到李繼勉手中,頓了頓道,“謝謝你冒死來尋我,但是,請你走吧,小將軍,我們后會有期?!?/br> 滿月照亮李五的臉,李繼勉死死盯著她道:“為什么?!?/br> 李五道:“小將軍,沒有為什么,我想要的,你給不了?!?/br> “你想要的,玄友廉給得了嗎?” 李五不想回答,轉(zhuǎn)身便走。李繼勉猛地拽過她的身子,將她拽進懷里,狠狠地吻了下去。他身后跟著的那名部將瞬間就石化了。那部將并未見過李五,自然也不知道這兩人的關系,剛才的對話隱約聽出這兩人關系有些奇怪,此刻見李繼勉摟著個敵營將領吻下去,震驚得無以復加。 李繼勉道:“瞞著我與玄友廉密謀,如今又要丟下我跟玄友廉走?小五,我不知道你倒底想干什么,不過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是我李繼勉的女人,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種立場,你最好祈禱再見面之時,你能給我一個圓滿的答案,否則我會讓徹底惹怒我的下場?!?/br> 李繼勉說完,狠狠將李五推了出去,跨上馬疾馳而去。 李五看著兩人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這才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營帳,發(fā)現(xiàn)玄友廉正坐在其中。 他抬頭看她一眼,道:“將李繼勉放走了?” 李五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玄友廉道:“在鳴鼓之時消失不見,現(xiàn)在才回來,而細作卻不知所蹤,除非是李繼勉,否則誰還勞動得了你親自放走?!?/br> 李五道:“對不起?!?/br> 玄友廉搖搖頭,追敵了一天,似是非常疲乏道:“算了,我也沒想過你能對他動手。他會找機會接近你,我早就料到了,卻沒想到他居然敢直接潛進了軍營里,還真是不要命,行了,你早休息吧?!?/br> 在接下來的幾日,玄衣軍防住了晉軍的屢次偷襲,最終李制見占不到便宜,反被玄涼摸清門路打了幾個敗仗,終是忍下瞎眼之仇,帶著晉兵往河東回轍。李制這一轍,洛陽城外埋伏的晉軍便都陸續(xù)徹走。李制一撤軍,玄涼便也將洛陽城內(nèi)的守衛(wèi)撤走了一批,洛陽城的駐防軍也開始回轍,洛陽經(jīng)過玄晉之變后,總算再次慢慢恢復安寧。 八月很快就過去了,九月秋末,天已經(jīng)徹底寒了起來。 轉(zhuǎn)眼九月初六。 這日一早,李五早早就醒來了。此時她與玄友廉又住回了將軍府別院中,只是院子里的奴仆們已經(jīng)全換了,都是生面孔。她走到廚房如每年給自己和十一過生日一般,下了一碗長壽面,端到了玄友廉的房門。玄友廉剛剛起床,推開門就見著李五捧了一碗面過來,微微露出詫異的神色,但很快掩飾過去,道:“真想不到,會有一日吃到你做的長壽面?!?/br> 李五道:“知道你早起要回將軍府,吃了面就去吧。” 因為玄友廉此番守下洛陽城有功,玄涼對他大加封賞,正好又是他二十歲的大生辰,便打算借這個日子好好大辦一場,在將軍府宴請文武百官,同時也算是給這些京官們一番敲打,讓他們知道眼下這時局,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對于這次生辰宴,玄友廉本意是悄悄的自己私下里過了的,沒想到玄涼會大辦,知道時連拒絕的權(quán)力都沒有。本來,玄涼也不是真心要給他過生日,不過是借這個由頭,擺一擺威風,便只能順從。接了李五的面,道:“一會你跟我一塊去?!?/br> 李五道:“嗯。” 玄友廉帶著李五回了將軍府,給玄涼問完安后,卻轉(zhuǎn)頭又帶著李五出了門。 李五道:“將軍府大辦生辰宴,你還要去軍營,不需要留在家里迎賓客嗎?” 玄友廉淡淡道:“這生辰宴辦成這樣,跟我其實也沒多大關系了,父親自會安排,我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要辦,你跟我來。” 玄友廉將她帶到軍營,指著校場上訓練的士兵道,道:“李繼勉一走,我便奏請朝庭廢棄禁軍十二衛(wèi)兵制,改為兩衛(wèi),分別為左玄衛(wèi),右玄衛(wèi),每衛(wèi)兩千兵制。右玄衛(wèi)由我大哥玄風益的部下關白夷擔升,而左玄衛(wèi),我舉薦了你,父親也同意了?!?/br> 李五怔了怔,沒想到他在生日這天將她帶到軍營是要跟她講這件事,簡直像是在他生日這天送了她一份大禮一般。隨即想到什么一般,頗有些無奈道:“幸好早上給你下了一碗面,不然今日我什么禮物都沒有備,還得了你一份大禮,實在有點愧不敢當了?!?/br> 玄友廉側(cè)頭看她:“你沒給我備禮?” 李五道:“呃……” 玄友廉微微露出失落的表情,但還是若無其事一般道:“算了,沒有就沒有吧,你我之間也不必講這些虛禮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以為這章可以開始時光大法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玄友廉的生辰宴還是要廢一番筆墨交待一章的。 至于李五從玄友廉手中得到兵權(quán)能干什么呢?當然是……花式被李繼勉戰(zhàn)場血虐??!虐到她懷疑人生。 第091章 從軍營里出來,玄友廉沒急著帶李五回府, 而是帶她在街上巡邏了起來。因為擔心洛陽城內(nèi)留有晉軍的細作內(nèi)jian, 街上時不時過去一隊隊巡邏的士兵。雖然巡邏的士兵很多,但天子腳下, 老百姓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所以看著滿街巡邏的士兵也不發(fā)怵,只要不封街戒嚴, 該擺攤擺攤,該營業(yè)營業(yè),該出門吃喝就出門吃喝。 也得虧李繼勉與玄友廉還算有良心, 打仗歸打仗, 沒有搞殺人放火那一套,所以洛陽城內(nèi)的建筑毀壞得也不算太多,頂多就是街上石磚上的血難清洗些,門窗上被箭射得坑坑洼洼而已。 玄友廉帶著李五到了南市。南市是一向是洛陽最繁華的地方,就算是城內(nèi)玄衣軍與晉軍交戰(zhàn)得最厲害的時候,這南市都沒有罷市, 照舊開門營業(yè), 不過價格高得離譜就是了, 特別是食物與糧食,就算價格每日都在漲, 也供不應求,常常造成哄搶。不過好在現(xiàn)在內(nèi)亂已停,物價跌了回來, 南市恢復往日模樣。 玄友廉道:“既然順路來了南市,你就進去逛逛吧,看看有什么要買的東西?!?/br> 李五剛想說沒什么要買的,視線落到玄友廉臉上,看他表情雖然淡淡的,眼神里卻帶著光芒,心道這哪里順路,分明是故意帶她來的。雖然嘴上說著不需在講什么虛禮,內(nèi)心里還是希望收到她的禮物。 李五猶豫了一下道:“我……今日出門得急,身上沒有帶錢?!?/br> 玄友廉從腰間掏出沉甸甸的錢袋:“拿去吧?!?/br> 李五心道他都表示成這模樣,她要是不為他挑件禮物,也實在太不盡人情了。這么一想玄友廉也真是不容易,想收份生辰禮,還要自己掏錢,接過錢袋道:“行吧,那就……算我先借你的?!碧认蚯白呷?,走了幾步,見玄友廉沒跟著,道:“怎么了?” 玄友廉道:“你去吧,我在那邊茶樓里等你?!?/br> 他這模樣一擺,李五更加確定他這是故意給她時間去買禮物呢,心想這人也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是特別想從她手里得到生辰禮,遂道:“好,那我一會去找你?!?/br> 李五進了南市,逛了些商鋪,實在想不到給玄友廉買什么生辰禮。其實她不是忘記了要給他生辰禮,而是刻意不備。她不想送了禮物讓玄友廉產(chǎn)生不該有的誤會和期待。給他下碗長壽面,是她覺得最好的方式了,剛才她裝做無意說出自己沒有備禮的事,也是為了讓他提前知曉,以免晚上期待過多。不過眼下既然是他暗示她買禮物,那么就全當是他自己求個安慰,她也不必太過苛刻。 李五挑了一圈,實在想不到買什么,最后看到一個小姑娘蹲在角落里賣月季花,那月季花顏色鮮艷花瓣飽滿,擺在竹編籃子里又扎眼又好看,只可惜眼下內(nèi)亂剛定,百姓還沒有閑心花錢買花賞花,所以花攤前無人問津。 李五走過去道:“小姑娘,這花怎么賣的?” 小姑娘見有人問花價,立即興奮地比起手勢,李五心道原來是個啞巴。還好她有跟啞巴交流的經(jīng)驗,不費力就看懂了她說的是一文十朵,那一籃子也不過四五十朵,也就四五文錢。李五想著不知道送什么,送花總沒錯,遂道:“那我全要了?!贝蜷_玄友廉的錢袋,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碎銀子,沒有銅板,遂挑了一個銀豆子扔過去道:“沒帶零錢,你也不用找了,當是賞你的。” 小姑娘一聽激動極了,幾乎雙手顫抖地去接那錢。李五給了錢,彎腰就要拿花籃,結(jié)果被小姑娘阻止了,又是一通比劃說要給她要去拿點東西,把花藍弄得好看些,讓她在這里等一等。李五心道也好,若是能弄得好看些那也送得出手,遂道:“好,那你去吧?!?/br> 小姑娘跑開后,李五就在她攤子邊上站著,正好聽到旁邊擺攤的和商鋪里的老板閑聊。 “聽說了沒,現(xiàn)在城里都在傳,說皇宮里的皇帝和公主都是假的,根本不是希宗的子嗣!” “這話可不能胡說,當年這兩人可是去認親臺是鑒明了身份的,全長安的人都知道。” “那兩人去認親臺認親,身份確定了為什么不入宮?我聽說就是怕被鑒宗認出來,鑒宗是希宗的親弟弟,怎么可能認不出自家侄子侄女?!?/br> “那是因為兩位殿下?lián)谋昏b宗和成元水害了,這才不肯進宮,偷偷藏起來了?!?/br> “這種話也只有你這笨蛋相信,既然怕死,為什么還要露面去認親臺鑒定身份呢?要是真的鑒宗子嗣才不需要去鑒定呢,假的才要靠這樣堵住悠悠眾口?!?/br> “這么一說……好像有點道理。” “道理大著咧,現(xiàn)在坊間傳得有模有眼,說真正的公主和皇子早就在蜀地死了,現(xiàn)在宮里頭那位是原先照顧兩位殿下的乳母的孩子,那乳母的名字都查到了,叫什么董氏還是佟氏來著,早幾年從大明宮和太極宮逃出來不少宮女和太監(jiān),都證實了這個說法?!?/br> “哎呀呀,這么說那宮里的真的是假公主假皇帝?那也太荒唐了!” 李五正聽著,小姑娘跑了回來,手上拿著幾條絲綢帶子,原來是去買這東西了。便見她手腳麻利地給花籃裝飾起來,又將籃子里的花重新攏攏齊整,這才交到李五手里。李五卻沒心思看那花籃是不是比之前更好看了,拎起花籃便往回走?;厝サ穆飞希粜穆犃寺牻稚先说膶υ?,發(fā)現(xiàn)許多人都在討論假皇帝假公主之事。如果南市是這個模樣,那估計這個謠言已經(jīng)在整個洛陽城都傳開了。 李五來到玄友廉指的那個酒樓,被伙計迎上二樓,上樓的時候留意了一下身邊茶客們的交談,說得也都是這件事。進了雅間,玄友廉聞聲轉(zhuǎn)頭道:“這么快就回來了?”頓了頓,目光落在她手里拎的花籃上,道,“這是——” 李五將花籃放到桌上:“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沒見著什么好東西,倒是見著這籃子月季花不錯,便想買來送你?!币膊徽f是生辰禮,必竟用一籃子花當禮,也太寒酸了些。 玄友廉微笑道:“送我花?倒是頭一遭收到這樣的禮?!北砬橐稽c也看不出失落,反而很開心地將花籃接過去,低頭輕輕一嗅,贊道:“真香?!?/br> 李五卻沒心思看他擺弄那花籃,猶豫了一下道:“對了,廉公子,那個叫白露的女人還沒有抓到嗎?” 玄友廉正擺弄那花,隨口道:“沒有。” 那日玄友廉帶兵包圍了沈倫躲藏的地下暗室,抓住了他和白霜,白露因為押送李五反而逃出一劫,到現(xiàn)在都下落不明。李五覺得這個謠言很有可能就是白露散撥出去的,為的就是讓洛陽城人心動搖,從而打擊洛陽朝庭。 不過這件事對李五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劉玲兒與海連的身份遭到懷疑,一旦日后她與弟弟亮明身份,讓民眾相信擁護的機率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