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文壇女神的豪門日常、卻綠、小妹重生記事、軍少梟寵之萌妻拐回家、湘楚雙釵、你笑起來很甜、八零軍嫂穿書記、心軟是病,情深致命、半獸女王之最強(qiáng)機(jī)甲師、[綜]撒嬌實(shí)用論
“你喜歡嗎?”房朝辭問他。 謝介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不上來的情緒涌動。何止是喜歡。他也有了能夠?qū)崿F(xiàn)他所有不切實(shí)際的夢想的人了呢。 哪怕這個人并不是他的血親,他也決定從這一刻和對方成為血親! *** 中秋宮宴很快就到啦。 謝介與房朝辭一同進(jìn)宮,一路上謝介都處于一種亢奮里,他對房朝辭道:“一會兒不要被嚇到?!?/br> “你和官家做了什么?” “沒什么啊?!敝x介無辜回望。 房朝辭一個字都不會信他。 宴會前期一切正常,雖然宴會稍微奢侈了一點(diǎn),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謝介和神宗好像真的學(xué)會了什么叫分寸。 不等房朝辭想完…… 宴會的主角之一的小皇子和小帝姬被抱下去之后,隨著一聲驚天的鑼響,真正的好戲上演! 兩隊(duì)女子走上了最大的看臺,先是對著官家行禮恭賀,還未進(jìn)行表演,群臣中就已經(jīng)嘰嘰喳喳、交頭接耳了起來,有人驚呼,甚至有人一副快要暈過去的表情。 為什么呢? 因?yàn)榇蠹抑豢催@些女子清涼的衣著打扮,就知道她們要干什么,女飐! 打頭的還是神宗最喜歡的女飐選手春春娘。 混不吝如謝介,在剛開始聽說神宗想這么干的時(shí)候,都有些震驚:“……你還要在宮宴上請女飐?” 謝介覺得他有必要重新衡量一下他舅的膽子了,這哪里慫了?根本就是膽大包天好嗎?“大舅當(dāng)年就因?yàn)樵谌巳褐卸嗫戳艘谎?,被罵的那叫一個觸目驚心,你忘啦?” 女飐就是女子相撲。 大啟是個特別重視娛樂的朝代,各種商業(yè)性質(zhì)的娛樂表演層出不窮,相撲就是其中之一。而在相撲里最受歡迎的,就莫過于正式相撲開賽前的熱身賽——女子相撲,這算是雍畿的一絕了。每每開賽,觀眾能里三層外三層的把看臺圍個水泄不通。 仁宗還在的一個上元日,就因?yàn)樵谛麻T城樓上多看了百戲中的女飐表演幾眼,差點(diǎn)沒被當(dāng)時(shí)寫起居注的官員給罵死。 這位史官不止罵了皇帝,他還強(qiáng)烈建議朝廷來一場掃黃打非運(yùn)動,制止裸戲于人前的傷風(fēng)敗德再上演。 仁宗被罵的好幾日都抬不起頭來,并發(fā)誓再也不看了,雍畿的勾欄瓦舍因此真的進(jìn)行了一番整頓。 女子相撲這個表演元?dú)獯髠?,卻并沒有就此絕跡。神宗就是女子相撲的愛好者,在他還是個王爺?shù)臅r(shí)候,就酷愛看這個。神宗對于赤裸的婦人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他雖然胖,但沒有那么油膩猥瑣,他只是像是個單純的小迷弟,深深的崇拜著一個女飐選手,春春娘。 春春娘不僅不漂亮,還又壯又胖,十分粗獷,性格也和男子無異,但神宗就是很崇拜她。 一聽說春春娘所在的女廝撲團(tuán)隊(duì),也從雍畿搬來了江左,他就坐不住了,總想要去給自己偶像搖旗吶喊,拼命打賞,但是身為皇帝的他又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在公開場合這么做。 于是,神宗就有了這個想法,借著宮宴看表演,并付諸了行動。 有人第一時(shí)間就看向了端坐于神宗身旁的蘇皇后,覺得以這位的火爆脾氣,肯定是要當(dāng)場和神宗翻臉的。神宗說他看的不是女子的身軀,誰信啊。 蘇皇后就信啊。 謝介勾起唇角,藐視的看著些嘴上仁義道德,其實(shí)肚子里都是男盜女娼的士大夫。覺得他們還沒有他舅媽一個女人看的開。 蘇大丫不僅不覺得看女子相撲有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還和神宗打了賭,這次肯定是張椿贏。 張椿是另外一個很有名的女飐,和春春娘亦敵亦友,總愛在一起表演,出場費(fèi)極高。而蘇皇后是張椿的小迷妹。 是的,這對帝國第一夫婦,都很喜歡看女飐表演,沒事干的時(shí)候還經(jīng)常會因?yàn)樽约旱呐枷窈蛯Ψ酱笏阂粓觥?/br> 一個覺得是張椿大啟第一。 一個高喊春春娘是世界第一。 “豚兒覺得誰更厲害?。俊碧K皇后招來謝介,笑著問他,在很長一段時(shí)間里,在沒有孩子的蘇皇后心中,謝介就是她的孩子,“猜中了,舅媽給你金果子?!?/br> 謝介為難的看了眼旁邊也在等著他回答的神宗,實(shí)在是不想介入他小舅和舅媽豐富的夫妻情趣里,只能道:“比起相撲,我更喜歡看驢球。” “有的,有的,等你娘回來,我就準(zhǔn)備好了?!鄙褡谔貏e的周到,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謝介,渴望得到夸獎。 驢球?是的,驢球。從馬球演變而來的一種特色運(yùn)動。前前朝的貴族流行打馬球,但大啟的馬匹市場都不夠供應(yīng)軍隊(duì)的,更不用說讓別人拿來消遣了,哪怕是官宦也不行!于是大啟就有了擁有大啟特色的驢球,是不少閨閣里的世家女的興趣愛好,大長公主也很愛玩,并且玩的很好。聞天還在軍中組織過,極大的調(diào)動了士兵的積極性。 而比起女子相撲這種赤臂上陣的,女子驢球更加容易讓人接受一點(diǎn),畢竟選手都穿著衣服。 不等謝介走神完,相撲表演的第一輪已經(jīng)完了。 神宗意猶未盡,還準(zhǔn)備三局兩勝,但不等他說什么,就被群臣齊齊朝他跪下的場景給震住了,這是要干什么?! 當(dāng)然是苦勸皇上冷靜,再不能任由神宗胡鬧下去了。 在宮里看女飐?這成何體統(tǒng)啊,成何體統(tǒng)! 神宗的臉色瞬間就青了:“朕連一點(diǎn)自己的愛好都不能有了?!你們想要個圣人,就自己當(dāng)去,反正朕不當(dāng)!朕也不是!” “使婦人裸戲于前,殆非所以隆禮法……” “官家!” “三思?。 ?/br> 眾人一副神宗再看下去,這個國家肯定要完的痛心疾首。 神宗也不得不讓步,哪怕他在放飛自我,在這樣的陣勢前也只剩下了弱勢,但他又不想認(rèn)錯,只能選擇拂袖而去,提前離開了宮宴,讓一場本來充滿喜氣的宴會就這樣不歡而散。 謝介本以為他舅真的內(nèi)心受了傷,卻被房朝辭攔了下來:“且看著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傳出了神宗松口的傳言,但與之一起來的是,神宗可以同意在位時(shí)再不看女飐,但他有個要求,他要帶著他的小侄孫念兒去泰山封禪! 孫參政第一個站隊(duì),表示了同意。 謝介就像是一個在政治上蹣跚學(xué)步的孩子,懵懵懂懂的問房朝辭:“我怎么覺得,泰山封禪才是我小舅的目的呢?” 房朝辭給予了這個想法極大的肯定。 “我小舅學(xué)壞了啊?!敝x介最后如是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房攻:血親?血親?這個發(fā)展有毒! ps:小表弟來了qaq艱難更新,昨天和今天更新的錯字,后面修改,望見諒。 *對于寫詩諷刺的人的應(yīng)對方式:這也是宋高宗的實(shí)際例子。給你個官,買你閉嘴,對方也果然閉嘴了。 *宋朝真的有很發(fā)達(dá)的玩具市場,笑哭?!耙四镒哟蚯锴А痹诤芏嗨未墓偶锒加杏涊d,但到底怎么玩,就沒有具體的記錄了,文中只是蠢作者自己的推測,做不得準(zhǔn)。 *好用:宋朝真實(shí)存在的歷史,趙匡胤確實(shí)有過這個攢錢贖回幽云十六州的腦洞,可惜,沒能實(shí)現(xiàn)。 *皇帝賄賂朝臣:這個是發(fā)生在宋真宗身上的故事_(:3」∠)_神奇的宋朝皇帝。 *女子相撲,三國的時(shí)候就有了,宋朝尤為的多。宋仁宗因?yàn)槎嗫戳藥籽?,差點(diǎn)就被砸缸的那個司馬光給罵死,這是真的。文中群臣勸神宗的話,就是從司馬光的原話里截取的。 第41章 第四十一份產(chǎn)業(yè): 謝介看破了神宗聲東擊西、以“不看女飐”為退換取“泰山封禪”為進(jìn)的小手段,這對于昔日的謝紈绔來說,無疑是個質(zhì)的飛躍。不過他還是有一二小問題,需要房先生給解個惑。 好比……泰山封禪是什么。 “小.問題?”房先生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小”這個字,聲音低沉磁性,如一把名世古琴,演奏著來自上古的悠揚(yáng)。 “我可以肯定這不是玩樂活動?!敝x介嘗試著排除了一個最不可能的選項(xiàng),雖然以他小舅的性格來看,他小舅這么步步為營為之努力的只可能是好玩的事情。但他小舅最近的變化有點(diǎn)大,很多手腕明顯有幕后推手的痕跡,泰山封禪也很可能是幕后之人的主意,而不是單純的為了取樂。 “是這樣沒錯。”房朝辭能說什么呢?除了微笑以外。 “世子英明!郎君太厲害了!”二爺這個鳥腿子給了房朝辭另外一種回答的示范,瘋狂吹捧,“真不虧是我兒砸!” 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身去給二爺鳥架上的食盒里添瓜子的謝介,在聽到最后一句之后,又重新穩(wěn)穩(wěn)的坐回了椅子上,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那里,再不打算起來。 飛練本是趴在一旁聚精會神的當(dāng)旁聽貓的,見二爺又因?yàn)樽熨v搞砸了事情而不自知,便晃了晃白色的尾巴,在二爺堅(jiān)硬的鳥喙前揮了又揮。好像在無聲的說,你可閉嘴吧,再說下去,不要說你能不能吃到瓜子了,你會不會被吃掉都猶未可知。 二爺還不領(lǐng)情,又蹦又叫:“大膽!放肆!” 那邊房朝辭已經(jīng)從他身后的書架里,找來了史記的某一冊,一次就準(zhǔn)確無誤的翻到了《封禪書》一節(jié),指著解釋讓謝介自己學(xué)著斷句。 古籍都沒有標(biāo)點(diǎn)符號,一句到底,讀起來十分痛苦。所以孩子的啟蒙,除了《三字經(jīng)》、《千字文》以外,往往還要加上句讀(斷句)練習(xí)。謝介的《三字經(jīng)》只能背到“玉不琢,不成器”,對于《千字文》更是只知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可想而知他的句讀有多辣雞。簡直就是斷章取義、望文生義的活體例子。 房朝辭在發(fā)現(xiàn)之后,就及時(shí)調(diào)整了教學(xué)手段,能從書上找到解釋的,他肯定要讓謝介先自己試著去讀一讀。 “此泰山上築土為壇以祭天報(bào)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報(bào)地之功故曰禪?!敝x介一口氣念了下來,句子不長,應(yīng)該挺好斷的。他信心滿滿,然后斷了個亂七八糟。 謝介:“……” 房朝辭:“……” 房朝辭不得不起身,站到謝介身后,穿過寬袖大袍,握住他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劃過去教他:“此泰山上筑土為壇以祭天,報(bào)天之功……” 謝介整個人幾乎都是被房朝辭抱在懷里的,呼吸著對方身上淡淡的茶香,聽著仿佛能引九天仙女駐步的清聲,恍恍惚惚、稀里糊涂的跟著念了起來。這種不走心的學(xué)習(xí),效果可想而知。謝介大部分的自制力都用來和自己作斗爭了,根本是有聽沒有懂。 房朝辭對上謝介,總有用不完的耐心,一遍不懂,那就兩遍,兩遍不行就成千上萬。他總能不急不躁,用最潤物無聲的方式,教會謝介他該知道的。 這一次的簡單句子,卻教的尤為的長。 因?yàn)榉砍o其實(shí)也有點(diǎn)心不在焉,他可以發(fā)誓他不是故意要這么半摟著謝介的,可是事情就是這樣自然而然的發(fā)生了,他從后圈著他,握住了他的手,看著對方如玉如瓷的脖頸就近在眼前,仿佛只要他低頭,他就可以……做些什么。 他知道這樣不對,最明智的做法是趕緊放開,可他就是不愿意。 以前房朝辭是很不能理解地球上“吸貓”這種詞匯的,如今他才似有所悟,他不想吸貓,只想吸謝介,把頭埋入他的后脖頸,與他的氣息徹底交融,變得不分彼此。 房朝辭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雖然只存在于想象中,但他還是覺得有些惶恐。 不是恐懼于謝介太過靠近,自己變得不像自己,而是生怕謝介發(fā)現(xiàn)他可怕的想法而遠(yuǎn)離他。絕對不可以,這是房朝辭第一次對什么東西產(chǎn)生占有欲。 很可怕,也很……心癢難耐。 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終有一日,他的占有欲能夠得到滿足。 只要一想及此,房朝辭就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原來知道自己未來的伴侶是誰,會是這樣一種感覺,他在心里想到,這感覺還真不賴。 房朝辭的喉頭有些干澀,很努力才開口問:“你明白了嗎?” 謝介明白個錘子啊,他只能搖搖頭:“這句太難了?!?/br> “是啊,太難了。”房朝辭順著謝介的話說了下去,不過這次終于沒再故意耽誤時(shí)間,有些事情還是要適可而止的。 房朝辭干脆直白的給謝介解釋道:“這句簡單來說,泰山封禪就是一個在泰山上舉行的儀式,人間的帝王對上天稱頌自己的功德,用以證明自己的天命所歸?!?/br> 換言之就是喪心病狂的對老天這個親戚吹一波自己。 泰山封禪是一種精神象征,對實(shí)際來說毫無卵用,但是也能稍微增加一點(diǎn)皇帝的權(quán)威,宣揚(yáng)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