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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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山谷中又傳來了凄厲的長嘯,把本已昏暗的夜色叫的越發(fā)深沉,唯有那圣潔的月光還給人世間留下最后一絲光明。至此,軍士們吶喊著,揮動著火把和武器,拖著死不肯走的馬匹,而受驚的馬匹不聽牽馬人的指揮,癲癇似地掙扎著,踩得樹枝樹葉鋪成的路發(fā)出折裂的聲音,芊懿看著這一切,便又想起拋棄在戰(zhàn)場的烏云止不住又是一陣傷感,但又怕金智賢看到便伏在馬背上,還好往前都是坡道,并不顛簸,漸漸地,芊懿覺得越來越累,她實在太疲倦了,意識便開始模糊起來,她知道有金智賢在,她不用擔(dān)心自己昏睡之后會去哪里,會做什么,在芊懿心里,一切的如果的安定,迷糊中只隱約記得有人上了馬并輕喚著她,再后來便不在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再次醒來已經(jīng)不是顛簸的馬背,而且躺在一個房間的地上,當(dāng)然,身下還有軟軟的墊子,所以也不覺得不舒服,環(huán)顧四周,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房間并不太大,但是收拾的十分干凈,墻壁的灰黃色使得只有一扇窗戶的房間顯得更加陰暗,只有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xì)碎的陽光。 細(xì)細(xì)打量一番,身上是一床錦被,芊懿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戰(zhàn)場上那套沾滿狼血的盔甲衣衫已經(jīng)被換掉,身上穿了一件高麗的衣服,雖然衣服不是很華麗,棉布衣服的料子也是比較粗糙,但是卻是特別干凈,白色的內(nèi)衣都沒有一點污漬。 芊懿動了一下身子,除了睡久了的僵硬感之外,就是左小腿還有一點隱隱作痛:“這應(yīng)該是榮城了吧?不知道過了多久,戰(zhàn)況如何?”想著,便緩緩的支起身子,緩了一下,剛要站起來卻有點兩腿發(fā)軟往前踉蹌了幾步。 “有人嗎?”因為急切的想知道這里的一切情況但卻無人答應(yīng),芊懿猜想已經(jīng)到了榮城,便用高麗語又喊道:“這里有人嗎?”但就算她喊了好幾聲也是無人應(yīng)答:“難道榮城也沒有守???全軍覆沒?……”芊懿不敢往下想,便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出來便是一個小庭院,格局跟燕國京城的房屋格局差異不大,都是朝南面一座正房,左右各一間廂房,地面是青磚地面,整齊而干燥,芊懿慢慢的走到廂房,門是虛掩著的,芊懿叫了幾聲,但是也是同樣無人應(yīng)答,芊懿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jìn)去,房間比她休息的那間更小,但是卻是同樣的整齊干凈,墻的東北角擺放著一排醬紫色的矮柜,矮柜前面擺放著一把古琴,暖暖的陽光從朱紅色的雕花木窗透進(jìn)來,零碎地撒在古琴上,芊懿打開門使得房間的空氣霎時間流通起來,惹得粉色的紗簾隨著風(fēng)一陣陣的飄逸著,而風(fēng)又從窗外帶進(jìn)一些花瓣輕輕的拂過琴弦,香爐里升起陣陣裊裊的香煙,卷裹著紗簾,彌漫著整個房間。 “這是一間女人的房間???”芊懿想著便輕輕喚道“小姐?夫人?……”可是還是沒有人答應(yīng),“人都哪去了呢?”芊懿一邊想著一邊掩上房門往外走。 西面的房間跟東面樣子一樣,但是房門是鎖著的,芊懿推不開,同樣也沒有人應(yīng)答,越是平靜芊懿便越是擔(dān)心,看見在廂房的前方有一個月洞門,便加快腳步走過去,可是,月洞門也是鎖著的,根本推不開,看得門都鎖著,芊懿心反而放了下來,她發(fā)現(xiàn)這個院的院墻還沒有燕國京城的民房院墻高,要不是自己的腿有傷早就躍過去了,這時,芊懿忽然想起當(dāng)時自己休息的房間還放著張小矮桌,便又一瘸一拐的走進(jìn)去把它拿了過來,有了這個小桌作為緩沖,芊懿一下子就躍過了墻頭,因為小腿受傷而沒有以前靈活,落地的時候狠狠地摔在地上,緩了好一陣才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出來便是一條原始的土泥路,但是,路面夯的很是平整,就算過車馬也是不會揚(yáng)太多土塵,路邊是清一色的灰瓦房,墻是也土灰色的。瓦房是建在木頭架子上的,一座一座整齊有序的排列著,但每一間又有些與眾不同的裝飾和改變,顯得既不單調(diào)也不乏味。有的墻面可能是因為久遠(yuǎn)的緣故吧,墻面略顯斑駁,房子不高,微微翹起的檐角就像一個稚齒婑媠的少女絕美的笑容。 路上人不多,芊懿就這種一瘸一拐的走著,看前方有一個雜貨鋪,便加快腳步走過去,看見鋪子里有好幾個人,都穿著高麗服裝,于是便用高麗的語言問道:“這里是榮城嗎?是不是有匈奴軍隊圍城?戰(zhàn)況如何?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嗎?”因為心急,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鋪子里的幾個人聽到有人問話,都停止了聊天看著芊懿好一陣,其中一個人忽然問道:“你是璟翎公主嗎?”芊懿搞不清他們?yōu)槭裁磿@么問,也不敢輕易回答,便又問了一次:“這里是榮城嗎?是不是有匈奴軍隊圍城?戰(zhàn)況如何?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嗎?” 見芊懿答非所問,剛才問話的人忽然說:“她就是璟翎公主,是她害了我們,不但讓國家陷入戰(zhàn)爭,還害我們榮城被匈奴軍隊圍困,要是守不住,匈奴人一定會把我們都?xì)⒘?,洗劫榮城的??!”旁邊的人一聽他這么說都圍了過來,芊懿看見他們憤怒的眼神,又聽見他們這么責(zé)怪璟翎,忽然為璟翎覺得悲哀,而此刻,街道上的人一聽是璟翎公主,便也圍了過來,芊懿看著圍過來的人,才意識到自己的一時遲疑,恐怕釀成大禍,趕忙道:“我不是璟翎公主,大家誤會了!……” 可是憤怒的人們跟本聽不進(jìn)去,“剛才問她不說,現(xiàn)在害怕了否認(rèn)自己不是璟翎公主,你就是貪生怕死的璟翎公主,騙誰???”說著舉起手里的棒子就要打,芊懿明白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算說什么他們都不會聽的,而自己又不能對這些百姓使用武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眼看棒子就要落到自己身上,芊懿下意識的閉上眼抱著頭…… “她都說她不是璟翎了,你們還要動手?……”就在棒子快要落到芊懿身上,卻被金智賢一把抓住,并質(zhì)問道。 人們看金智賢穿著高麗將領(lǐng)的衣服,便不再說話,但并沒有散開,金智賢看著便道:“她不是你們所說的璟翎公主?她是燕國的和碩懿佳格格,她為了救我們才會離開燕國的邊關(guān)關(guān)隘,上次又與狼群戰(zhàn)斗受重傷,現(xiàn)在剛養(yǎng)好一點!” “那剛才她為什么不否認(rèn)?現(xiàn)在為她開脫,我們怎么能確定你說的是真的,璟翎公主把我們害成這樣,我們心中憤慨,就不能表達(dá)嗎?”不理解的百姓依然憤憤而道。 “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我之所以沒有馬上否認(rèn),是因為我了解璟翎公主所受的苦,她之所以出逃也是無奈,她不能讓自己的國家蒙羞被他國嘲笑!而她做了那么多,大家卻都不理解,還憤慨的要棒揍她,這樣我就很不理解,而同樣身為公主格格,我和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如此才至使我沒有第一時間去否定,……”大家聽了芊懿的解釋,才又慢慢平靜下來,看大家沒有異議了,金智賢趕忙拉著芊懿走出人群…… 剛走到大街上,金智賢便迫不及待的說道:“你沒事吧?剛才為什么不反抗,就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要是真被他們打一頓定是吃不消的。” “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我不能對他們使用武力,而且就如你所說,我真的跟璟翎公主感同身受而傷感,一時迷失心智不知危險。對不起,智賢哥哥,讓你為我擔(dān)心了。” “我能想到,好了,別想了,沒事就好!”說著,扳過芊懿的肩膀,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再這樣隨性而為了,好嗎?” “好!沒事了!智賢哥哥,我并不想惹事生非,我起來看沒有人,心中很不安!才會出來找你們!” 見芊懿應(yīng)允,金智賢才道:“我們先去城樓吧?你的腿怎么樣了?還疼嗎?” “好很多了,只微微有點痛而已。大家都沒事吧?戰(zhàn)況如何?” “匈奴攻城很頻繁,可能是看榮城城小城門矮,想一鼓作氣拿下來吧!而且他們知道璟翎公主和德寧五皇子都在城中,必定想盡快破城俘虜他們,所以戰(zhàn)斗也是很激烈,如果按這樣攻擊力我們抗不了幾天的,懿兒,是我們害了你!” “我和你之間還說什么害不害啊?如果你死了,我也定不會茍活于世!智賢哥哥,我很喜歡你,如果不能和你共白頭,我寧愿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芊懿還待往下說,嘴卻忽然被金智賢吻上,芊懿沒想到金智賢會如此舉動,又是在街市上,內(nèi)心矜持的她甚至有點驚慌,但很快就被這感覺所陶醉,忘了周遭的一切,良久,兩個人才分開,兩個人呼吸都有點急促,她躲避著他的眼神,低下頭去,小臉微紅...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驚心動魄的攻城戰(zhàn)后,榮城沒有了往日的安詳和寧靜,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瘡痍和毫無生氣的哀號。陰風(fēng)列列,黃沙卷起燒焦的旗幟,漫長的城墻上到處都是猩紅的血跡,而城頭上還在冒煙的木頭發(fā)出陣陣讓人惡心的臭味。 城墻腳下,橫七豎八的躺著數(shù)不清的尸體,惹得天空幾只禿鷲在不停盤旋,等待時機(jī)好飽餐一頓,而城墻腳下的尸體上箭頭還在,那斷了的□□卻依然握在尸體的手中…… 陰風(fēng)開始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芊懿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悲由心生,“這樣的戰(zhàn)斗還要持續(xù)多久?有多少家庭因此而破裂,這都是為了滿足統(tǒng)治者的愿望……” “懿兒,我們到了,德寧皇子他們都在里面,我們進(jìn)去吧!”金智賢的話打斷了芊懿的思緒,她默默的點點頭,和金智賢手拉著手一起步入殿中…… 城門樓上的這間房子比城墻也好不到哪里去,簡單的一掃眼就看見好幾處被火燒的焦痕和沒了窗扇的窗戶,只有空洞不停的灌著冷風(fēng)。 德寧趴在房子中間的條案上已經(jīng)睡著了,他旁邊不遠(yuǎn)處的地上坐著好幾個副將,具都疲憊不堪。而德寧皇子的身后一米遠(yuǎn)的地方掛著紗簾,雖然看不清后面的景象,也能猜到那必是璟翎公主和崔真繡休息的地方。 在這間城門樓的遠(yuǎn)處的窗戶底下的地上坐著或者躺著很多兵士,有的受傷還沒有包扎,血rou就這樣的敞著,有的地方還在流血,但是連續(xù)不斷的戰(zhàn)斗和藥品的短缺導(dǎo)致這些士兵已經(jīng)沒有條件處理傷口和包扎,只能就這樣靠在墻上,墻上地上也到處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看大家都異常疲憊,芊懿便拉著金智賢又從門樓的房中出來。兩人來到城墻的角落上,背靠著城墻坐著。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也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芊懿才道:“智賢哥哥,你們后悔嗎?智賢哥哥,你們會不會想,如果我不放璟翎公主入千童關(guān),我想璟翎一行早已被匈奴抓回去,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想兩國居于大局考濾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戰(zhàn)爭,這么多人因為這場戰(zhàn)爭而喪命,又有那么多家庭因此而不復(fù)存在,我甚至懷疑自己當(dāng)時的所作所為。真的,到底這樣做值不值得?” “不是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但是就算重新再來一次,我們也會作這樣的選擇,就算一個家庭都不會用女人的忍辱負(fù)重來換取暫時的安定和財富,更何況是一個國家,如果我們這樣做了,后輩們?nèi)绾卧u價我們?” “可是就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再沒有緩軍,我們能抗得了多久,如果榮城守不住的話,不僅璟翎公主會死,德寧皇子有可能都會死在這里,這場戰(zhàn)爭打的這么辛苦,匈奴也是死傷慘重,他們殘暴的性格,不會不屠城的,界時,還要賠上榮城的百姓,最后朝廷為了國家的安定,又會重新選一位公主出塞和親……” “懿兒,其實你更欣慰的是我們決定把璟翎公主接回而不畏懼和匈奴的決裂吧?”金智賢沒等芊懿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 “是,在沒有接到你們消息的時候,我心中特別忐忑,我所擔(dān)心的不是璟翎公主在千童關(guān)我不知如何處理,大不了就是沒有上報朝廷又沒有通關(guān)文牒就放外邦入關(guān),這點事我們齊王府還是可以處理的,我所擔(dān)心的是我內(nèi)心托付終身的國家對待這樣的問題的態(tài)度,畢竟我也是格格,雖然沒有公主的位份高,但有很多事卻也是感同身受的!”說到著,芊懿感激的看了金智賢一眼,繼續(xù)道“就如你所說,后來的結(jié)果令我欣慰,我很開心我沒有選錯!” 說到這,芊懿看金智賢顯的比較疲憊,卻又強(qiáng)打精神,便又道:“智賢哥哥,累了吧,和他們一起戰(zhàn)斗,又回去找我,現(xiàn)在大家休息了,還在陪著我,我想你一定很累,你也抓緊時間休息……” “嗯!”金智賢見芊懿這么也,也不再推辭,應(yīng)了一聲便把頭靠著芊懿的肩膀,放心的閉上眼睛…… 芊懿和金智賢就那么依靠著,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少,芊懿看著他均勻的呼吸,一時間覺得特別滿足,內(nèi)心甚至希望就這樣一直依偎在一起。 與此同時,在芊懿和金智賢的不遠(yuǎn)處,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眼里充滿了羨慕還夾雜著一絲妒忌。崔真繡就這樣看著她們,心中思緒萬千,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只見一個滿頭大汗的兵士從門樓下跑上來直接進(jìn)了門樓上房子。 此時,芊懿也看見了那位從城樓下沖上來的士兵,雖然芊懿此刻并不想叫醒金智賢,但她明白此刻一定是有緊急的事情發(fā)生,于是道:“智賢哥哥,醒醒了!……”芊懿一邊輕呼一邊輕輕拍打金智賢的手臂。 金智賢本就睡的不沉,芊懿一叫便瞬間清醒:“懿兒,怎么了?” “剛才一個探子跑進(jìn)去了,看樣子很急切,莫不是有緊急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