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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本宮起床就性轉(zhuǎn)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雖說都是來自同一個地球的老鄉(xiāng),但是和楚清音比起來,徐檀知除了性別為男、晚來了一年之外,兩個人還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他前世是個宅在家里的網(wǎng)絡(luò)寫手,成績不溫不火,雖說算不得大紅大紫,至少養(yǎng)活自己是足夠了。雖說自己寫的是玄幻,但他最愛看的卻是歷史類的題材,并且對穿越的主角素來抱有極強的代入感。一本文幾百萬字追下來,看著主角青云直上出將入相,大結(jié)局時坐擁嬌妻美眷、笑看紅塵眾生相,他也覺得自己好似成為了文中的最終贏家,走上人生巔峰。那滋味就一個字,爽。

    書看得多了,口味自然也會變得挑剔。因為代入感太強了,所以有時候見主角智商掉線,面對危機做出某些不恰當(dāng)?shù)膽?yīng)對,徐檀知簡直抓耳撓腮坐立不安,恨不得自己將對方取而代之,瀟灑處理掉各項難題。要是我穿越了,肯定比這貨過得好——這是他心中時常出現(xiàn)的一個想法。

    當(dāng)然,身為一個寫手,雖然天天筆下寫著家里蹲宅男降臨異世,搖身一變大殺四方的故事,徐檀知卻也不認為穿越這種事是可能存在的,因此也就意yin一下,頂多打打嘴炮便罷。然而不可能的事情還就真的發(fā)生了,當(dāng)他剛通宵追完一篇紅文,在晨曦的籠罩中心滿意足地睡去,再睜眼時,便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再是熟悉的樣子。

    他真的穿越了,祖父是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母親是當(dāng)今皇后的嫡親jiejie,自己則是家中三代單傳的一支獨苗。從最初的難以置信中回過神來,理清了人際關(guān)系之后,徐檀知的心立刻變得火熱起來。

    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嗎?出身高貴,又與皇家沾親帶故,家族在京中勢力聲望一個不缺,簡直是上天注定我成為一代權(quán)臣的節(jié)奏啊!

    雖說和太子只是姨表親,但自己畢竟是對方的表兄。況且,按照本朝對外戚的那個防范勁兒,姨表這種沒有直接血緣的,反倒要比堂表之流要更加安全。有爺爺在背后做靠山,再和東宮套套近乎,抱上這條粗壯穩(wěn)固的金大腿,等那病秧子皇帝一死,太子上位,自己就是對方最信任的近臣了!

    一旦野心爆棚,宅男的行動力也是不容小視的。說做就做,徐檀知立刻開始了行動。先是隨口謅幾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人為鑒可明得失,以史為鑒可知興替”之類的古人名言,讓徐元朗對自己刮目相看,接著再出門到處走走,半湊巧半刻意地給八珍坊題了一首《將進酒》,頓時在京中聲名鵲起。

    至于不告而拿了人家詩仙的大作據(jù)為己有,又擅自篡改了其中帶著歷史背景的幾句這種行為,徐公子表示,文化人的事,怎么能算是偷呢!

    不管怎么說,徐家公子突然開竅、變得才高八斗的傳聞是在京中造勢起來了,徐檀知也一時聲名大噪。眼看著時機成熟,他便順勢向祖父提出自己希望有機會接近太子的事情。徐元朗一向是希望能借著兒媳的這層關(guān)系、和東宮走得再近些的,從前孫子資質(zhì)平平不爭氣,他也沒法強求,但如今卻不同了。祖孫倆一拍即合,徐元朗當(dāng)即便讓兒媳王氏以過年看望meimei入宮為由,帶著徐檀知進了宮。

    在去年出了楚清音那檔子事后,王皇后便一直處于禁足當(dāng)中。雖說年后秦煜陽對她的懲罰放寬了些,允許秦曦和其他人來探望,但她依舊處于惶恐不安之中。見到了jiejie,皇后便似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緊緊抓??;又聽說外甥想要與兒子結(jié)識,便毫不猶豫地幫著引見了。

    和秦曦見過一次面,徐檀知頓時就有了底。這位尊貴的未來天子,如今只是個玩心未褪的半大孩子,對監(jiān)國理政的興趣還沒有對斗蛐蛐玩雙六的十分之一高。不過這也正中他下懷,一個扶不上墻、玩物喪志的君主,總要比一個聰明人好應(yīng)付。

    結(jié)局果然不出乎徐檀知所料。不過是獻出了一副麻將,他便牢牢俘獲了秦曦的心,并且在東宮的地位水漲船高。一個多月下來,太子已經(jīng)視他為心腹,諸事毫不避諱,就連他試探著提出要看看奏折,也滿不在乎地痛快答應(yīng)。

    而這一回,他先是慫恿秦曦出宮游玩,又提前替對方想好擊鼓鳴冤的說辭,順勢還爭取到了替太子講解奏章的權(quán)力。需知凡事都是潛移默化的,只要他現(xiàn)在一步步用自己的言論來影響秦曦,那么將來等到秦曦登基,開始正式接手大權(quán),又何愁不依靠自己,照著自己的想法來決策呢?

    看著一切的事情都朝著自己所期望的方向發(fā)展著,徐元朗越發(fā)躊躇滿志、野心也跟著膨脹起來。太后病重,皇帝也不是個命長的,估計一個翹掉,另一個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王皇后和太子這一對母子,又傻又輕信,簡直再好拿捏不過。將來等到自己在朝中呼風(fēng)喚雨,只手遮天,就算改換個門庭,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你說從前還有個攝政王?徐公子不在意地揮揮手,表示那都是過去式了。執(zhí)掌大權(quán)四年,都沒能干掉自己的病秧子哥哥和傻白甜侄子,反倒為了個女人就乖乖滾出京城跑到邊關(guān)去了,可見也就是個窩囊廢,不足為懼。

    且看自己三年入朝,五年拜相,十年奪|權(quán),隨后便腳踢南梁拳打鐵勒,一統(tǒng)天下坐擁江山!等那時那個秦景陽若是識趣,還可以讓他作為自己優(yōu)待前朝遺老的證據(jù),將他們一家子圈養(yǎng)在京城當(dāng)中,哈哈!

    一群只配做綠葉的古代人,怎么能勝過自己這個“主角”呢。合上手中的奏折,徐檀知垂下眼簾,露出一個不可一世的笑容。

    自己已經(jīng)被遠在京城的某位穿越宅劃分到了提前退休的人群當(dāng)中,對此秦景陽尚且一無所知。就算他知道,恐怕如今也沒什么關(guān)注的興致,因為眼下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與鐵勒人的交戰(zhàn)上面。

    自從雙方三月中旬開戰(zhàn),至今已有將近兩個半月了。在最初的幾次短兵相接過后,戰(zhàn)況逐漸陷入膠著,由大規(guī)模交戰(zhàn)轉(zhuǎn)為對彼此的小股襲擾。但很快,沐鐵衣和秦景陽都敏銳地發(fā)現(xiàn),查穆爾的最終目的并非是擊潰漠北軍,而是在一來一往的過程中悄悄偷師,學(xué)習(xí)漠北軍進攻與防守的策略。

    察覺到這位鐵勒汗王的狡猾用意,秦景陽決定暫且停止一切行動,原地扎營,設(shè)下陷坑拒馬,任憑對方如何叫戰(zhàn)挑撥,只是據(jù)守不出。雙方對峙著,只要北周這邊能夠守住輜重,不被蠻子偷襲了糧草,他們便有信心耗到對方忍耐不住,被迫強攻或是撤退。

    “斥候回報,說鐵勒那邊開始產(chǎn)生躁動,起先還很微小,但如今已是愈演愈烈?!敝形鐣r召開軍議,程徽道?!八麄兊目诩Z要撐不住了,查穆爾畢竟剛剛上位,還無法做到將各部落完全彈壓下去,只怕是不得不出手了?!?/br>
    “我方的糧草如何?”沐鐵衣問。

    “除去返回境內(nèi)所需的數(shù)量以外,最多還能支撐十五天?!必撠?zé)管理輜重的盧宣道,“不過已經(jīng)向各邊鎮(zhèn)派出了傳令兵,下一批糧草會在二十日后陸續(xù)運至。”這便是農(nóng)耕文明的好處了,有一個穩(wěn)固的大后方,持久戰(zhàn)想打多長時間都不成問題。

    “我們?nèi)缃裢瑯邮乔帱S不接的時候,也不宜拖得太久。若是在十五日內(nèi)能夠結(jié)束戰(zhàn)事,那便是最好不過?!便彖F衣道,看向秦景陽,“大帥,末將以為,我方不如以富余的糧草引誘鐵勒人來犯,令左右軍在埋伏,伺機甕中捉鱉?!?/br>
    秦景陽沉吟道:“大將軍言之有理。那便開始部署吧!”

    于是眾將開始商議要如何設(shè)餌、誘敵,讓鐵勒人乖乖上鉤。一切都安排了下去,事不宜遲,夜晚又是埋伏者最好的庇護,結(jié)合最近幾日的風(fēng)向、天氣等信息來看,最佳的作戰(zhàn)時機便是今晚。

    這一點令秦景陽不禁有些擔(dān)憂。雖說這兩個月來楚清音每晚都會過來頂替自己,但是與鐵勒人的幾次交戰(zhàn)全部集中在白天,他這個主帥晚上只需要坐鎮(zhèn)大帳,處理軍務(wù)便可??扇羰且T敵深入那便不同了,中軍大營也會成為鐵勒人的目標(biāo)之一,近身廝殺恐怕在所難免。

    然而錯過這次的話,以后又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合適的機會。猶豫了片刻,秦景陽終于還是咬咬牙,一錘定音:“眾將聽令!各行其職,今夜務(wù)必要讓鐵勒人有去無回!”

    “領(lǐng)命!”眾人轟然應(yīng)諾。

    軍議結(jié)束了。眾將紛紛散去,帳內(nèi)只剩下秦景陽、沐鐵衣與程徽三人??闯隽饲鼐瓣柕膿?dān)憂,沐鐵衣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dān)心。我會叮囑陳橫,讓他們那群親衛(wèi)把招子放亮些,左右不讓你親自下場殺敵便是了。你也別小看了清音,她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br>
    “我知道?!鼻鼐瓣柋砬橛行┟銖姡吐暤?。“平戎如何了?”

    “看起來嚇人罷了,沒傷到骨頭和要害。晚上我會讓他留在營里,就不跟著出來了?!碧崞鹗軅闹蹲?,沐鐵衣的神色倒是十分淡然。身在戰(zhàn)場,刀口上舔血,哪個人身上沒有幾道傷?她也是如此過來的,習(xí)慣了便好。

    三人又說了幾句話,程徽與沐鐵衣也各自有事情要做,便離去了。秦景陽背著手,在大帳中慢慢兜著圈子,正將今晚的作戰(zhàn)計劃在腦子里完整地過一遍,突然卻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慌。

    仿佛有所感應(yīng)一般,男人猛地抬起頭來,眺望著烏壘城的方向。

    “……清音?”

    與此同時,襄王府中正是一片忙活。映玉和銀杏在趙嬤嬤的指揮下進進出出,將剪子、熱水、白布等物送入產(chǎn)房。雖說提前了一個多月令眾人有些猝不及防,但多虧先前已經(jīng)反復(fù)演練了一番各種事項,因此雖說最開始的時候眾人有些慌亂,如今也都鎮(zhèn)定下來,按部就班,做好各自的事情。

    正堂內(nèi)張老夫人親自坐鎮(zhèn),徐氏、劉氏也陪在旁邊。蘇婧柔畢竟是未婚的女兒家,這種場合不好在場,因此留在了都護府衙等消息。三人都豎起耳朵,凝神細聽著產(chǎn)房那邊的動靜,好像……沒動靜?

    確實沒動靜。楚清音原本也以為生孩子時自己怕是要像殺豬似的嚎叫一番,但似乎是因為胎兒早產(chǎn),又因為先天不良而比一般孩子體型稍小,所以只是覺得下腹沉沉地墜著,雖說有酸脹感和鈍痛,卻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nèi),嘴里咬著個帕子卷,也就捱得住了。

    上午時她便覺得小肚子yingying的,像是趙嬤嬤說過快要生了的感覺,但當(dāng)時覺得才八個月還早,就沒有太過在意。不曾想中午時宮縮開始劇烈起來,不一會兒羊水便破了。連忙喊了映玉和銀杏,兩個丫頭力氣不小,用事先備好的擔(dān)架直接將她抬進了產(chǎn)房。

    “王妃用力,看見頭了!”穩(wěn)婆李三娘鼓勁道。她干這行幾十年,接生無數(shù),幫著不少難產(chǎn)的孕婦成功分娩,在烏壘城內(nèi)是鼎鼎有名。以她的經(jīng)驗來看,王妃這一胎雖然早了些,但好在胎位正,胎兒又不大,生產(chǎn)還是很順利的。

    趙嬤嬤在旁邊教著她吸氣吐氣,楚清音按照她所說的使勁兒,不多時便筋疲力盡了。好在在同時,她也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慢慢地滑出了自己體外,剪刀“喀嚓”一聲響,新生的嬰兒便被李三娘抱了起來。在屁股上拍了三拍,還聽不見聲,又頭朝下拍了一記,那嬰兒發(fā)出了打嗝一樣的聲音,終于開始哭了起來。只是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小貓一樣,完全沒有健康新生兒的響亮。

    李三娘喊道:“恭喜王妃,賀喜王妃,生了個小郡主!”

    嘴上說著賀喜,她卻和趙嬤嬤偷偷交換了一個眼色。她是知道的,越是富貴的人家,對傳宗接代便越是重視。頭一胎早產(chǎn)又先天不足不說,還是個女兒,也不知道王妃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而王爺回來后,又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楚清音卻不管這些,聽見孩子的啼哭聲,她這幾個月來繃緊的精神終于松懈了下來,心口的一塊大石可算落了地。眼睛一閉,便在李三娘和趙嬤嬤的驚呼中陷入了黑暗。

    王妃人事不省,診斷后發(fā)現(xiàn)只是脫力昏睡,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張老夫人出來主持大局,將母女二人的事情都一件件安置妥當(dāng),確保萬無一失后,這才帶著劉氏與徐氏返回都護府衙。并且叮囑一旦有事,立刻來報。

    楚清音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正沉在黑甜鄉(xiāng)中,眼前卻突然毫無預(yù)兆地一亮。意識仍在半夢半醒之間,還沒來得及控制住四肢,頓時便身體前傾,不受控制地朝面前的沙盤栽了下去。

    眼看著馬上就要壓垮了沙盤上的自家營地,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來,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昂秒U?!便彖F衣帶著調(diào)侃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將領(lǐng)們剛走,若是讓他們看到襄王這副站不穩(wěn)的樣子,軍心可是要動搖了?!?/br>
    “多謝?!笔謸沃潮P的邊緣,楚清音直起腰來,回頭干笑道。因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互換,所以她和秦景陽早就習(xí)慣了在一更初與五更末時保持清醒,這種被從睡夢中強制拖出來的感覺,卻是許久都沒有嘗過了。

    “你看上去有些疲累?!便彖F衣打量著她的臉色,“怎么了?”

    “這個嘛……”楚清音咳了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淡定一些,“我剛剛生了個孩子。”

    “噗——?。 弊谝慌院人幍某袒找豢趪娏顺鋈?。

    “……你說你生了?”沐鐵衣也震驚了一下,“不是才八個月么?”

    “噓!”楚清音連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看向帳門口。大都護因為太過驚詫,剛剛并沒有降低音量,這屋里的三個大老爺們——雖說只有一個是如假包換的——誰都不具備生孩子這個功能,要是讓在外面巡邏的親衛(wèi)聽見,那可就鬧大發(fā)了。

    “早產(chǎn)了,不過一切還算順利,是個女孩?!笔栈厥謥?,楚清音說道。想起女兒她又有些遺憾,自己還沒來得及看清呢就昏過去了,現(xiàn)在還跑到了這邊來,得等到明天了。

    “也就是……咳咳,也就是說,王爺如今在……”程徽帶著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開口,“在坐月子?”

    大帳內(nèi)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征明,明日景陽會找你算賬的?!背聊毯螅彖F衣說。

    與此同時,在襄王府。床上的王妃忽然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了一般,猛地瞪大了雙眼、身體下意識彈跳起來想要起身,才起了一半便又重重砸回了床上,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肚子輕松了,可下面某處難以啟齒的部位卻傳來被撐開過度的脹痛感。記憶回籠,秦景陽猛然怔住,頓時面上便似是開了個染料鋪子一般,五顏六色的,十分精彩。

    我有孩子了!這是狂喜。

    清音辛苦了!這是心疼。

    還好在白天,沒輪到我生!這是巨大的慶幸。

    “來……”他張口想要喊人將孩子抱過來看看,聲音一出口,卻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秦景陽連忙去拽床頭的懸繩,繩子連著懸在帳頂?shù)拟忚K,一拽便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楚清音最初鼓搗這東西的時候他還覺得多此一舉,現(xiàn)在卻感嘆娘子大人真是未卜先知,不能再英明。

    “叮鈴鈴”的聲音響起,很快,映玉便推門走了進來,驚喜道:“王妃,您醒了!”

    “孩子呢?快給我看看孩子!”秦景陽急切道。

    映玉連忙跑去通知銀杏,要她將小郡主帶過來。自己則進得屋內(nèi),扶著秦景陽起身,墊著軟靠在床頭坐好。

    不多時,銀杏便引著趙嬤嬤進了屋。孩子被趙嬤嬤抱著,裹在荷綠色綢緞的襁褓之內(nèi)。紅通通,皺巴巴的,只露出個小腦袋,閉著眼睛,鼻翼隨著呼吸輕微地扇動著。

    只看了一眼,秦景陽便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汪水。一個聲音在他耳邊滿懷激動地說,這是本王的孩子,本王和清音的孩子!

    他伸出手去,想摸摸女兒的小臉,可又怕自己力道太重,碰疼了這個脆弱的小生命。抱就更不敢抱了,甭提他現(xiàn)在渾身無力,就算是換了自己的身體,也怕那整日提到弄槍的手勁兒把女兒給傷到了。先就這么看著吧,他想,等孩子再長大一點,能抱著的機會有的是!

    就這么探著頭巴巴地看了半晌,秦景陽才想起來先天不足和早產(chǎn)的事情,忙抬頭問道:“讓穩(wěn)婆看過了嗎?小郡主的身子如何?”

    “回王妃,小郡主的身子骨著實弱了些,尤其是周歲以內(nèi)的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趙嬤嬤道。見秦景陽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她連忙補充,“不過,只要仔細呵護著,將來長大了,便會與一般的孩童無異!”

    聽了她后面這句,秦景陽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些。也罷,從知道先天不足這件事起,他便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準(zhǔn)備。左右不過是養(yǎng)一輩子,難道他堂堂親王,還供不起自己的孩子不成?

    又著迷地盯著自家女兒看了一陣,簡直要把眼珠子掉進襁褓里面。直到映玉提醒說他剛剛生產(chǎn)也該好好休息,襄王殿下才舍得抬起眼來,又將女兒相關(guān)的一切事情細細問過。聽說已請了乳母過來,他這才想起來是要有給孩子喂奶這一茬的,還好不用自己親身上陣,不禁在心中大呼好險。確認了一切都井井有條,他這才終于放下心來,讓趙嬤嬤和銀杏下去了。

    映玉扶著他再次躺下。她還年輕,不懂得傳宗接代、重男輕女的這些關(guān)節(jié),只覺得自家姑娘做了母親,當(dāng)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便笑呵呵地道:“等王爺?shù)脛贇w來,知道王妃生了女兒,還不知要怎么樣歡喜呢!”

    “是啊?!鼻鼐瓣柾鴰ろ?shù)拟忚K,吐出一口氣,喃喃道,“他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的?!?/br>
    一夜無話。次日,一更天時,楚清音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昨夜不出所料地大獲全勝,在陳橫等親衛(wèi)的重重保護之下,楚清音連弓箭都沒摸到,只是旁觀著這一場單方面的碾壓。如果用中國古代歷史上的少數(shù)民族來比較的話,鐵勒人就像是早期的匈奴,連半開化都稱不上;雖說查穆爾的部落較為超前,但僅僅憑借他們一支的力量,還無法左右戰(zhàn)局。在秦景陽與沐鐵衣的精密部署下,這群草原的子民們受到了糧草與殺死敵方主帥的誘惑,毫無防備地落入了包圍網(wǎng)當(dāng)中,最終能夠突圍出去的僅有三成。

    感慨了一番,楚清音將手伸向枕頭下方,抽出了一張折起來的字箋。記憶告訴她,昨晚襄王殿下在看過孩子之后,向映玉要了紙筆過來,再次施展了望天寫字的技能,給她留下了一條留言。

    將字箋打開,因為是在床上寫的并且身體無力,所以十分有失水準(zhǔn),歪歪扭扭毫無力道。最頂上是一個極其不標(biāo)準(zhǔn)的愛心形狀,下面是一行七個大字:

    娘子辛苦么么噠。

    盯著字箋看了半晌,楚清音捂住臉,痛苦地扭過頭去。

    她以后再也不敢隨便亂教秦景陽現(xiàn)代用語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看文么么噠!23333333333

    _(:3」∠)_穿越宅毯子(別給人隨便起外號?。┩瑢W(xué)的想法很美好,但現(xiàn)實很骨感……這個世界不需要第二個頭頂主角光環(huán)的穿越者!【中二臉

    →_→至于王爺這回沒輪得上生孩子這件事,我要說的是,將來總會有機會的……這次這么順利,怎么能讓他來呢,是吧!xddddd

    下一章一家三口就要團聚啦啦啦~

    【預(yù)告——秦景陽:愿她一世,福壽綿長?!?/br>
    ☆、生與死

    雖說漠北軍通過誘敵深入、甕中捉鱉之計,令鐵勒人遭到了重創(chuàng),但是這場戰(zhàn)爭并未就此結(jié)束。后來通過斥候的匯報,秦景陽等人才得知,當(dāng)晚查穆爾其實已經(jīng)懷疑有詐,并不贊成夜襲北周大營,執(zhí)意出擊的卻是另有其人。

    鐵勒人平日以部落為單位聚居,只有對外征戰(zhàn)時才會集合到一起。每個部落都要自帶糧草,然而有幾個部落卻因為對戰(zhàn)爭持續(xù)時間的估算不足,如今已經(jīng)陷入了斷糧的境地。眼下大家都是食物緊缺,自然沒有富余的勻給他們,而沐鐵衣在此時提出了以輜重作為誘餌,便正是投其所好。雙方爭執(zhí)不下,最終查穆爾做出了退讓,讓這些人自行出擊,就此走上了自取滅亡的道路。

    秦景陽聽過了斥候的報告,不禁暗自慶幸,一年前的那場內(nèi)亂,果然對鐵勒人造成了比表面看上去更加深刻的重創(chuàng)。查穆爾雖然有能力,但論及威望卻遠遠比不過從前統(tǒng)治草原數(shù)百年的前任鐵勒王族,并且,自從他開了下克上的先河之后,其余的部落首領(lǐng)也難免會產(chǎn)生取其而代之的念頭。蠻子的人心不穩(wěn),對于他們漠北軍來說卻當(dāng)真是件天大的好消息。

    在這一次大規(guī)模交鋒過后,秦景陽與沐鐵衣當(dāng)即決定,乘勝直追。鐵勒人損失了足足有三分之一的人馬,士氣更是低迷,只得且戰(zhàn)且退。雙方你追我趕,又朝著草原腹地前進了數(shù)十里,已到了北周地圖所繪制的邊界,襄王這才下令重新扎營,繼續(xù)與鐵勒人對峙。

    正值盛夏,第一批嫩草已經(jīng)長成,離對方人心渙散、主動退兵的日子已經(jīng)不遠了。現(xiàn)在他們尚且不具備將這群草原牧民們趕盡殺絕的能力,只要能讓他們吃了教訓(xùn),在接下來的一年中消停下來,不再犯邊,也就足夠了。

    然而,話說起來像是輕巧,但實際上,這段時間內(nèi)秦景陽卻是一直處于超負荷工作的模式當(dāng)中。小郡主的身體實在太差,洗三時盡管小心再小心,卻還是著了涼,當(dāng)晚便發(fā)起了高燒。這可急壞了一干人等,其中又以坐著月子的楚清音尤甚,心急之下自己也著了涼,結(jié)果母女倆一起躺在床上發(fā)燒,當(dāng)真是苦不堪言。

    白天要一邊處理軍務(wù),盯著鐵勒人隨時備戰(zhàn),晚上回到王府臥病不起,心里還擔(dān)心著女兒的情況。即便是如此,襄王殿下卻依舊保持著一種精神飽滿到近乎亢奮的狀態(tài),完全看不出日夜不得安寧的樣子。這令沐鐵衣和程徽嘆為觀止,兩人就此現(xiàn)象進行了一番探討后,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感慨:當(dāng)了爹的人,就是不一樣。

    六月底時下了一場雨,總算為連日燥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涼意。楚清音與小郡主也先后痊愈了。眾人都如釋重負,眼瞧著時間將近,便又開始為了滿月宴的準(zhǔn)備忙活起來,只是這一次,卻是不敢再讓小郡主親自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