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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世界級寵愛[快穿]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這一切難道都是報應嗎?

    .

    勤政殿內(nèi)。

    王德順恭敬垂首,站在殿下小聲叫道:“陛下?”

    “怎么了?”

    “太子殿下求見?!蓖醯马樀募贡掣鼜澚?。

    靳尫皺眉:“朕不是說過,外頭那些流言都給管好了不要往太子耳朵里傳嗎?”

    “這……”王德順為難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可能有些宮人還是沒管住嘴,老奴有罪,之后老奴……”

    “行了。”靳尫不耐煩聽他說那些話,煩躁的揮揮手道:“帶他進來吧?!?/br>
    王德順聞言呼出一口氣,忙去領(lǐng)靳長纓過來。

    片刻后靳長纓從外殿進來,身上穿著淡黃色的太子朝服,身量比幾個月前要消瘦很多,看到靳尫后便跪地行禮,將身子深深的伏在了地上。靳尫見狀在心里嘆了口氣,緩了緩臉上的神色道:“起來吧?!?/br>
    靳長纓卻不肯起,只趴在地上道:“兒臣有罪,兒臣不敢起?!?/br>
    靳尫皺眉:“你有什么罪?”又想起近日因為他處置了安樂侯府和皇后,宮內(nèi)宮外的流言蜚語遍天飛舞,便道:“長纓,外頭那些傳言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是我大韓的太子,自該安心跟太傅學習治國之道,其他事情并不必cao心。”

    靳長纓心里一陣發(fā)苦,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靳尫,只低身道:“兒臣不孝……父皇與母后傾心養(yǎng)大兒臣,兒臣卻不能為你們分憂……”

    話說到這里,他顯然是為了皇后來的。

    靳尫沉默,卻見靳長纓突然抬頭看向他,眼中竟然還含了淚,他一怔,只見靳長纓哭著道:“父親,兒子有錯,兒子不該如此不成材,以前常惹您生氣,也惹得母后生氣……”他越說眼淚流的越多,幾乎快要克制不住了!

    靳尫心里一陣顫動,一時心里也不是滋味,他這個兒子自小健壯勇敢,從前打獵時傷了手流了許多血也沒有見他流過半滴眼淚,如今卻……他處置安樂侯府,又揚言說要廢后,針對的都是當年他們對謝明儀所做的一切,長纓是無辜的,更不應該被牽連進來,外面那些什么廢太子不廢太子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好端端的,他怎么可能廢掉長纓?

    他對長安雖然是有愧疚,也很喜歡那孩子,只是太子廢立關(guān)系國本,更加不可能兒戲,長纓雖然自身有缺點,但也不是不能改,對這個太子,靳尫總體來說終究是滿意的。

    只是長纓雖然身處局內(nèi),但由于自小心思便單純,恐怕看不明白這些,加之皇后被囚,有些無措也可以理解。靳尫想到這里便將皺著的眉頭展開,正要跟靳長纓說明這一切,卻不了靳長纓臉上不僅嘩啦啦的流著淚,更是匍匐著朝他膝行了過來,抱著他的小腿道:“父親!兒子不孝,兒子知道母親有錯,但錯不至廢后。母親這么多年勤勤懇懇管理后宮諸事,雖然沒有過功,但也無過,安樂侯府已經(jīng)不在了,若是父親再廢掉母親的皇后之位,母親、母親就活不下去了!”

    靳長纓想到這里悲從中來,抓著靳尫的小腿哭得更厲害了,靳尫卻被他氣的發(fā)笑,道:“你只住在東宮,一向不聞后宮之事,如何知道你母親管理后宮管理的井井有條沒有過錯?”他劍眉橫豎,厲聲道:“十年前德妃是怎么死的,七年前常嬪又是怎么流產(chǎn)的,你要不要朕親自講給你聽一聽!”

    “父親!”靳長纓大哭道:“兒子不知道后宮之事,也無權(quán)議論,但母親再怎么樣也是兒子的母親,兒子不能看著她……”他越發(fā)悲戚,仰頭看向靳尫:“兒子不能看著她死……”

    母后最重臉面,從前自己行為上有半點行差踏錯,母后都氣的不行,如果被父皇廢去皇后之位,安樂侯府又倒了,母后還能活嗎?

    他又想起母后十八年前做的那件錯事……父皇在意的是這個,對嗎?

    靳長纓一瞬間只覺得醍醐灌頂,不等靳尫說話就道:“父親!一切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不孝,兒子……兒子自請去邊疆御敵,兒子愿意將功折罪,不做這個太子也可以……”

    “砰”!

    他話未說完,已經(jīng)被靳尫一腳踹了出去,靳尫臉色氣的發(fā)白,身體搖搖欲墜幾乎站不住,他咬牙撐住,而后才大喝道:“孽子!你說的什么話!”

    靳長纓趴在地上,以額觸地,大哭道:“兒臣愿意將太子之位讓出,父皇,你就繞了母后吧!”

    “你要朕繞了皇后,誰繞了你!”靳尫大怒:“你是大韓的太子!是大韓的未來,萬千黎民將來都要靠你活著!他們是吃糠咽菜還是大魚大rou靠的都是你!你以為這是兒戲嗎,一個【讓】字,你也有臉說出口?!”

    靳長纓卻只是哭,再說不出話來。

    靳尫內(nèi)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望之意,看著殿下的靳長纓不住冷笑:“你以前不成器,不愿意讀書,朕都可以原諒,朕也可以等,反正現(xiàn)在朕還有時間,也等的起……”他竭力壓下喉間的腥甜之氣,道:“可將來有一天,朕去了,等不了了,就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你讓朕怎么將大韓的江山、大韓的百姓都交給你?!”

    “父皇……”

    靳尫閉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只記得安樂候是你的外公,皇后是你的母親,你可還記得你身上扛著的擔子,你可知道,他們對你來說永遠是臣!別說我要廢掉皇后,就算是真的賜死他,你哭求也罷,哀嚎也罷,萬萬不該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可我不想當這個太子!”靳長纓大痛,驀然崩潰道:“兒子不想當太子!安樂候是兒子的外公,皇后娘娘是兒子的母親,昭王叔是兒子的叔叔,兒子不想忘,兒子不想有一日他們出了事,兒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在心里冷冷的想著他們都是臣!”

    靳尫不敢置信:“所以呢,你是在怪朕?”

    靳長纓俯首流淚:“兒臣不敢?!?/br>
    靳尫冷笑:“你怪朕,卻不去問問你那好外公和好母親這些年仗著朕給他的權(quán)利做了哪些民怨沸騰的事情!”

    “父皇……”

    靳尫累了,又坐到椅子上:“長纓,你太讓朕失望了?!?/br>
    .

    靳長纓從勤政殿里出來,頭上玉冠歪著,發(fā)絲飄蕩在臉前,有些癢癢的感覺。

    他漫無目的的開始在宮里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島哪里,半個時辰后一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站了一個人。

    ……

    他的哥哥,靳長安。

    真好看啊。

    靳長纓啟唇,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兩人擦肩而過,謝盞眼神漠然,只聽到一聲弱弱的“對不起”。

    第53章 霸道王爺靳小堯18

    昭王府,初秋。

    靳長榮身著一身繁復的宮裝綠裙,頭上戴著一只通體碧玉的發(fā)簪,原本圓圓的臉蛋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鍛煉已經(jīng)完全瘦了下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眨啊眨的,充滿了年輕少女的嬌憨和靈動。

    而此刻,她手上捏著一枚白棋,好看眉毛苦惱的糾結(jié)在一起,思量了半晌也想不出接下來到底應該怎么走,便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靳堯。

    穿著長袍的靳堯大大方方的回看向她:“你都想了將近一刻鐘了?!?/br>
    “我又沒學過這玩意兒!”靳長榮不滿的嘟起嘴,滿臉懷疑的看著他:“你怎么這么厲害啊,該不會偷偷是叫系統(tǒng)幫你吧?”

    靳堯無辜的聳肩。

    不靠系統(tǒng)幫助,那他怎么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老古董這么精通???靳長榮疑惑的眨眨眼,轉(zhuǎn)頭又覺得下棋沒意思,便丟下手中的棋子,望向亭子外面嘆氣道:“古代生活可真沒意思,也不知道咱們那些先祖是怎么活下來的,一點兒娛樂生活都沒有……”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下巴壓在手臂上,兩只腳百無聊賴的晃蕩著。

    靳堯問:“你既然不打算再攻略謝盞了,為何不脫離這個世界去往下一個世界呢?或者暫時下線游戲回主星玩一陣子,也比在這里陪我枯坐要好吧。”

    “回去也沒什么好玩兒的?!苯L榮轉(zhuǎn)頭,嘿嘿嘿的看著靳堯:“你這么好看,我就想多看看你?!?/br>
    靳堯聞言失笑:“這容貌不過是系統(tǒng)隨意找的一副軀殼,你要喜歡,大可以打造一副一模一樣的出來?!?/br>
    “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這張臉?!苯L榮一臉的坦坦蕩蕩:“我就在這兒陪陪你,免得你孤單?!?/br>
    反正她也厭煩這游戲了,整天攻略老攻略去沒意思透了,靳堯不同啊,靳堯特別有意思!靳長榮想到這里開心起來,笑瞇瞇問靳堯道:“等你攻略完謝盞,我們一起下線游戲,我去找你咱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她說到這里眨眨眼,狀若無意的問:“不過你的家住哪兒啊?我之后好去找你!”

    靳堯在現(xiàn)實世界哪里有家,因此只笑不語,靳長榮見問不出什么來也不發(fā)脾氣,反正她父親是星際的大boss,她哥哥又是公司的高層,想搞到一個玩家的私人信息,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到時候自己找到了靳堯,他一定想不到!

    兩人就這樣聊了會兒天,亭子外一名穿著黑衣的侍衛(wèi)卻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垂首躬身對靳堯道:“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說吧,榮兒也不是外人?!?/br>
    “今日早朝后太子殿下去勤政殿為皇后求情,與陛下發(fā)生爭吵,太子殿下便自請去邊疆御敵,說是……”

    靳堯嘆了口氣,問:“他說什么?”

    “太子殿下說他德才不足,不配為太子。事后陛下并未封鎖宮中流言,所以這些話已經(jīng)傳到外朝去了?!?/br>
    靳長榮“咦”了一聲,等黑衣侍衛(wèi)離開后才問:“謝盞意在皇位不假,靳長纓那傻子怎么那么配合,就甘心讓出太子之位?”

    “他自己恐怕早有退心了。”靳堯輕笑一聲,將黑子落到了棋盤上:“論心眼,十個他也比不上一個謝盞。你先自己玩兒著吧,我要進宮一趟?!?/br>
    靳長纓那一番話由于沒有人暗中阻攔,很快就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后宮前朝,靳堯也第一時間穿上王爺朝服前往勤政殿見靳尫,一個時辰之后他才從勤政殿中出來,滿臉都是爭論過后才會有的疲憊和無可奈何,而等他看到謝盞之后,這些疲憊和無可奈何全都變成了隱忍的憤怒……

    他目光中燃燒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闊步走向在小道旁站著的謝盞。

    “王叔?!笨吹剿邅?,謝盞不但不懼怕,反而微微一笑道:“你見過父皇了?”

    靳堯一面在心中夸獎他手段高明,一面在面上做出冷笑之色道:“這你就滿意了?”

    謝盞臉色漠然:“王叔這說的什么話,不堪為儲君是皇弟自己說出來的話,父皇沒有逼他,我也沒有逼他,怎么到了王叔這兒,就成了我的過錯呢?”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長纓會那樣說?”靳堯一把將他推到樹干上,怒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這次太過分了!”

    “我過分?”謝盞詫異的揚眉,背磕在樹干上也沒有見他皺一下眉頭,只好笑道:“我還有更過分的事情,王叔想知道嗎?”

    靳堯皺眉:“你不要……”

    謝盞臉上笑容擴大,根本不等靳堯?qū)⒃捳f完就猛得湊近,笑瞇瞇的伸出紅艷的舌頭快速在他唇周掃了一圈,而后笑問:“過分嗎?”

    靳堯一顫,唇周那一片被柔軟的舌頭掃過,在他心中激起狠狠的戰(zhàn)栗,恨不得謝盞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繼續(xù)下去才好,臉上卻要精分似的露出一個震驚的神情,猛退后了兩三步用力用袖子擦拭唇周

    “你、你這畜生!”

    不要停啊!

    謝盞冷笑:“王叔不來碰我,我當然就親不到王叔了。所以說嘛,王叔內(nèi)心是想我親的對嗎?”他一邊說一邊往前一步想要靠近靳堯,靳堯卻立馬又往后退了幾大步,指著謝盞氣的說不出話,半晌后才猛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倉皇似的逃離了。

    走了?

    謝盞冷冷一笑,伸出食指碰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又想起剛才靳堯避他不及的模樣,眼中的冷意更重了一層。

    秋去春來,春去秋又來,時間如白駒過隙般很快溜走,這一年大韓也發(fā)生了諸多事情,先是皇后因擅自干涉朝政為前朝的父親和弟弟求情而被陛下責令在空中思過,后宮中的管理權(quán)被送回了太后手上,而后太子靳長纓公然在朝堂上直言資質(zhì)普通不堪為儲君,請求陛下廢去他的太子之位,陛下一開始本來不允,太子三次懇請后陛下方才下旨廢去了他的太子之位,封其為威親王,宮外賜府邸一座,又命其到兵部任職侍郎,看樣子仍然是榮寵加深。而宮中另外那位被陛下從民間找回來的庶皇子安王殿下這一年內(nèi)也開始入朝為官,先是解決了北方的冬季雪災,春天又領(lǐng)兵去江南治理了水患,被諸多大臣稱贊有陛下當年的風范,終于,在兩個月前,文武百官上書請求陛下立安王為太子,陛下按下奏章三日后果然擬旨,冊封安王為太子,自此大韓朝的太子之位,終于落到了謝盞頭上。

    謝盞被封太子兩個月后,大韓深秋,陛下壽誕。

    “聽說沒有?這次陛下壽誕,太子殿下為陛下從民間尋了一塊奇石回來,可了不得,聽說在夜里還會發(fā)出紫光呢!”

    “太子殿下真是有孝心。不過我怎么聽說皇后前幾日被陛下解禁了?這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威親王求了好幾次,陛下不忍拂了他的意……”說話的人壓低的聲音:“陛下對威親王畢竟還是有愧疚之心的,再說了,皇后當年雖然擅自干涉朝政,但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畢竟是自己的至親出了事么,威親王再去一求,可不就放出來了?”

    接話的人聲音比他更?。骸澳翘拥钕虏粚擂蚊?,皇后一出來,他庶皇子的身份就更顯眼了,唉……不過太子殿下德才兼?zhèn)洌幚碚麓_實比威親王合適很多?!?/br>
    “不過太子殿下雖然說是庶皇子,但他也是陛下長子嘛,也不算太弱勢……哎!”說話的聲音一停:“那是昭王殿下?”

    “是是是,正是昭王殿下?!眱蓚€官員忙住了口,等穿著紫袍的靳堯走過他們后才拍了拍胸口:“這殺神越發(fā)冷了,真是讓人禁不住!”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他不開心……難道是又和太子殿下鬧矛盾了?”

    “昭王殿下親近威親王,對太子有不滿也正常,不過這不滿也太大了吧,當初太子殿下還沒被封做太子,昭王就當眾跟他鬧了好幾回,最近是越發(fā)沒顧忌了,不管在什么場合見到太子,那臉色就沒有好過!”

    “哎哎快到地方了,人多嘴雜還是別說了別說了?!?/br>
    兩名官員閉了口,找到自己的位置匆匆坐下了。

    而在距離靳尫壽誕地點不遠的宮殿里,皇后正往自己唇上涂胭脂。

    她身后的宮女安靜的站著,等她涂完后才贊了一句好看,皇后一笑,紅唇在銅鏡中顯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