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講到這里的時候，寧寒棲忽然想到了躺在房間里的衛(wèi)則炎。如果把泉水給衛(wèi)則炎喝了，會不會修復(fù)他大腦中被壓迫的神經(jīng)，從而蘇醒過來？

    寧寒棲的眼睛里亮閃閃的，這點小心思立即就被寧玹看到了眼里，說道：“兒子，你……很喜歡他，是不是？”

    寧寒棲打死也不承認(rèn)，立即否認(rèn)：“爸，您可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們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我怎么喜歡上他？總得有點理由吧？”

    寧玹認(rèn)真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不需要什么理由，有一張好看的臉就行了。”寧家人就這點臭毛病，顏控嘴硬還認(rèn)死理兒。越是在乎的事情越是打死不承認(rèn)，可自己身為寧家人，早就看的這臭小子透透的。

    不過如果這泉水真能把那后生救活了，倒也不是件壞事。說不定他為了感念寒棲的恩情，會喜歡上他也不一定？于是寧玹想了想，對寧寒棲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墨珝里的泉水普通人喝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當(dāng)年我試過。如果你真想試試靈泉能不能救活他，就去試吧！倒是泉水能讓植物起死回生這件事，讓我很好奇。寒棲，你說，如果我們把泉水稀釋澆到后山的地里，我們村子里種下的那些糧食，會不會也起死回生？”

    寧寒棲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立即附和道：“對??！我怎么沒想到呢？我昨天就給這兩株桃樹倒了兩瓶水，它們就長的這樣茂盛。如果我把泉水灌溉到田里，應(yīng)該也會有這樣的效果吧？二伯昨天不是說小麥要澆返青水了嗎？正好，我呆會兒到田里看看，順便偷偷把泉水倒到澆水的壟溝里?！?/br>
    寧玹點了點頭，說道：“把水給我吧！我呆會兒要去祠堂，順便去趟田里?！?/br>
    寧家村留下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不少年輕人走之前就把地歸了公。寧玹作為村長，也不會讓這地荒廢了。所以組織村子里剩余的勞動力，把地都種上了。受限于土地，他們種出來的糧食仍然年年減產(chǎn)。雖說人口少了，打的糧食還能賣點兒錢?？墒占Z的也都不愛到晉水這邊來收糧，困為這邊的糧食太干癟，不如周邊幾個鄉(xiāng)鎮(zhèn)里的糧食飽滿。

    所以每到收糧的季節(jié)，寧玹都會組織人去市里低價賣糧。賣了的錢分給各家各戶，這樣也能保證老老小小的生活。都知道年輕人在外打工不易，大家也都想著走出這個小窮山村，寧玹盡量讓這些孩子們在外面沒有后顧之憂。

    寧寒棲便取了兩瓶泉水給寧玹，寧玹接過泉水便出門去了。寧寒棲剛要進(jìn)去侍候自己的道具未婚夫擦身吃飯，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寧寒棲認(rèn)得這輕聲細(xì)語般的敲門聲，應(yīng)該是衛(wèi)阿姨來了。

    他立即去開門，果然看到衛(wèi)夫人拎著一籃子水果和各種補品站在門外。寧寒棲立即把人讓了進(jìn)來，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阿姨您來了不用敲門，我們這兒都不敲門的。再說您也不是外人，直接進(jìn)來就可以。”

    衛(wèi)夫人想了想，說道：“也對，你說什么也要叫我一聲媽，到自己兒子家來，確實不用敲門?！?/br>
    寧寒棲的臉立即紅到了耳根，連耳朵尖兒都泛著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阿……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您不要亂說?。　?/br>
    衛(wèi)夫人難得的笑了起來，說道：“阿姨可沒有亂說啊！你都和子抒訂婚了，難道還不是一家人嗎？”

    寧寒棲的臉更紅了，于是不再多說什么，閉著嘴巴朝屋里走。到了房間將衛(wèi)則炎的床搖了起來變換成輪椅，才開口道：“他這兩天很穩(wěn)定，吃的也不少，也沒長褥瘡。我每天都會嚴(yán)格按照護(hù)工大哥說的照顧他的，阿姨您放心就……”

    寧寒棲轉(zhuǎn)頭時看到衛(wèi)夫人的臉色正變換莫測的望著衛(wèi)則炎，于是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剛好看到衛(wèi)則炎那個桃心頭，以及桃心頭上的丘比特之箭上。這下寧寒棲的臉色簡直紅成了番茄，燒得仿佛有一把火在他臉上烤。立即緊張又結(jié)巴的解釋道：“阿姨您別誤會……我……我就是跟他開個玩笑，這……這是我不小心給他剪頭發(fā)的時候……剪禿了一塊兒。所以……所以才會弄成這樣的……這不是剛好龍?zhí)ь^么……”

    衛(wèi)夫人：……

    寧寒棲覻著衛(wèi)夫人的臉色，再次解釋道：“我就是想著，禿一塊兒肯定不好看，不如就弄個圖形出來好了。剪出來的那個豁口，剛好能弄倆桃心兒……”

    衛(wèi)夫人：“……哈哈哈哈哈……”

    寧寒棲：……

    打從第一次見到衛(wèi)夫人起，寧寒棲還沒見過她笑的那么開懷過。不過衛(wèi)夫人的行為端莊得體，即使大笑也笑的很莊重。寧寒棲摸著自己的后腦勺兒，當(dāng)時給衛(wèi)則炎剃頭的時候一時興起，怎么就把衛(wèi)則炎親娘這檔子事兒給忘了呢？她怎么可能放心衛(wèi)則炎一個人在這里，而不過來看他呢？

    唉，真是失策了。

    終于笑完了，衛(wèi)夫人把水果和補品放到桌子上，說道：“看到你們相處的那么和睦，我也就放心了。我還一直擔(dān)心他會影響你的生活，畢竟他這種情況……所以我才會讓護(hù)工一直呆在這里。這樣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問他。”

    寧寒棲一邊把水果從籃子里拿出來，一邊拿了個切水果的菜板出來切著，說道：“呃，他倒不會影響我什么。反正他也不會站起來跑了，也不會說話。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做我自己的事情，呃，反正我也沒什么正經(jīng)事做。”他把西瓜切開，問衛(wèi)夫人：“可以給他喝果汁嗎？”

    衛(wèi)夫人點頭答道：“可以，果汁果醬都可以?！?/br>
    寧寒棲拿出榨汁機，加了點靈泉水進(jìn)去，開始混著幾樣水果給衛(wèi)則炎榨汁?？磳幒畻銎疬@些工作來像模像樣的樣子，衛(wèi)夫人心里相當(dāng)滿意。雖然知道他照顧自己的兒子多數(shù)是出于自己幫他們把這塊有著特殊意義的土地找了回來，但她在看到寒棲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子抒時還是心里暖暖的。

    她相信那位先生所說的，只要寒棲和子抒在一起，子抒就能醒過來。只要子抒醒過來，她一定說服他和寒棲結(jié)婚。知子莫若母，她覺得子抒一定會喜歡寒棲的。他從前從未談過戀愛，也沒表現(xiàn)出對異性有什么興趣。男孩子又怎樣，寒棲長的那么好看，子抒不會不喜歡。

    在衛(wèi)夫人發(fā)呆的空當(dāng)，寧寒棲已經(jīng)幫衛(wèi)子抒喂完了果汁和果泥。倒了熱水，開始幫他擦身子了。衛(wèi)夫人怕他尷尬，于是轉(zhuǎn)身去了院子里。一出門便看到了正房門前的兩株開滿桃花的桃樹，當(dāng)即緊走兩步圍了過去。

    也是奇怪，她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這兩株桃樹明明半死不知，怎么才過了這幾天的功夫，桃樹便開得如此旺盛了？不是說寧家村是鹽堿地的中心，植物長的最差嗎？

    衛(wèi)夫人圍觀桃樹的空當(dāng)，寧寒棲已經(jīng)幫衛(wèi)則炎擦完了身子，并推到門口曬太陽了。這時寧玹也從外面回來了，他手里拿著兩個空瓶子，看來已經(jīng)將泉水澆到了麥田里。進(jìn)門便看到衛(wèi)夫人正滿面疑惑的看著桃樹，低頭略一思考，便上前打了聲招呼：“衛(wèi)夫人，您來了?！?/br>
    衛(wèi)夫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他，淡笑道：“別那么客氣，叫我舒勻吧！”想了想又覺得寧玹應(yīng)該不是會冒昧叫別人名字的人，于是補充道：“我屬龍，正月出生?！?/br>
    寧玹想了想，喊了一聲：“衛(wèi)姐?！?/br>
    寧寒棲探出一個腦袋，喊道：“爸，您回來啦？水澆好了嗎？”

    寧玹點了點頭，問道：“你都忙完了？”

    寧寒棲答道：“忙完了，也沒什么可忙的?！?/br>
    寧玹嗯了一聲，轉(zhuǎn)頭問衛(wèi)夫人：“中午留下來吃飯吧？粗茶淡飯，希望別嫌棄。”

    衛(wèi)夫人答道：“怎么會，我很樂意留下來，可眼下還有個項目需要我的主持。子抒現(xiàn)在昏迷不醒，他的公司還需要我看著?！?/br>
    寧玹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衛(wèi)夫人又說道：“你太瘦了，來時給你帶了些補品，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寧玹淡聲道：“衛(wèi)姐客氣了。”

    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善于交談的人，于是衛(wèi)夫人便開口告辭。寧寒棲把人送了出去，回來立即問父親道：“爸，澆了多少？我們前山的那一片地都澆了嗎？這兩瓶水不夠吧？”

    寧玹答道：“先看看效果，如果可以，就再多澆幾瓶。把后山和前山的地都澆一下，今年的糧食就能多收一些?！?/br>
    寧寒棲答應(yīng)道：“嗯！還可以再移些果樹苗木過來，從前咱們山上從來不結(jié)果。說不定有了這泉水，果樹也能結(jié)果子了呢！您說呢爸？”

    寧玹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明天我跟你大爺爺去集市上買些樹苗過來。這會兒移植正是時候，說不定夏秋的還真能吃上果子了?！?/br>
    寧寒棲道：“那真是太好了！爸，要是咱們村子里也能像周邊那幾個鎮(zhèn)子似的，堂哥堂弟叔伯們是不是就會回來了？”

    寧玹望著一臉天真的寧寒棲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你想的也太遠(yuǎn)了。而且你那些叔叔伯伯堂哥堂弟們都在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扎下根了，哪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說完他轉(zhuǎn)身回了房間，不再理會寧寒棲。

    果不如寧寒棲所料，第二天二伯就急匆匆的跑來找寧玹，臉上的喜悅簡直要溢出來了。他拉著寧玹的手說道：“阿玹，你昨天的那個特效肥簡直了！咱地里那麥苗兒，我看著比隔壁錦鯉鎮(zhèn)的都好！遠(yuǎn)遠(yuǎn)望去綠油油一大片吶！嗨，我活那么大歲數(shù)，還是頭一回見咱們寧家村的地里能長出那么好的苗子來！”

    寧寒棲還沒起床就聽到二伯和父親的對話了，他興奮的立即一骨碌滾了起來。穿好衣服便推開門走了出去，大聲問道：“二伯，是不是麥苗長高了？”

    二伯一臉喜色，說道：“長高倒不至于，還不是時候。就是返青了，一夜之間就返青了。那叫一個旺??！你們?nèi)タ纯矗踩肆?！?/br>
    寧寒棲立即爬上房頂去看，從他家房頂上往外望，就能望到前山那片地。果然綠油油一片，和周圍的地比起來，仿佛一張只用綠色渲染的水墨畫一般。寧寒棲興奮的喊道：“爸，明天我們把所有的地都澆上水吧？這樣今年就能有個好收成了！”

    二伯臉上的笑就沒停過，他不停的問寧玹：“哎阿玹哪，你拿來的那是什么特效肥？咋就那么管用哩？”

    寧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交待道：“二哥，肥料的事千萬不能和外人說，這是我們寧家的秘方。”

    二伯立即拍著胸脯說道：“嗨呀我知道，你放心吧阿玹，這事兒我肯定不會到處亂說的。這下好了，咱們寧家村也能打糧了?！?/br>
    下午寧玹果然和二伯一起上集市上購買樹苗了，寧寒棲也是一臉期待。寫了好幾種的果樹苗讓他們買回來，什么普通的桃梨蘋果都滿足不了需求，還填了山楂櫻桃柿子樹。寧玹一臉無語，這小村子里，哪兒來的那么多種果樹？這得去隔壁的錦鯉鎮(zhèn)購買，那邊的果樹多，種類也多。

    晉水這邊盛產(chǎn)花生和葵花子，不過都是周邊幾個鎮(zhèn)子的特產(chǎn)。寧家村只能種些苜蓿和甜高粱，這兩樣作物比較耐鹽堿。

    寧寒棲非要跟著父親一起去買樹苗，剛好護(hù)工大哥回來了，寧玹拗不過他，只好帶著他一起去了。因著寧寒棲想買的樹苗種類太多，所以他們?nèi)チ隋\鯉鎮(zhèn)的農(nóng)貿(mào)市場。那邊有一個專門的苗木市場，什么樣的苗木都有。

    寧玹帶著寧寒棲訂了不少果樹，還在寧寒棲的鬧騰下買了不少花卉。臭小子把自己結(jié)婚時父親給的那張卡都拿來了，看來是打算在寧家村大興土木了。

    好幾個攤子都接了他們的訂單，難得有這么大的單子，大家都覺得稀罕，紛紛問他們是哪個村上的，怎么忽然買那么多果樹？一聽說是寧家村的，大家都不說話了。誰都知道寧家村守著一大片鹽堿地，苜蓿和高梁都會減產(chǎn)，更別說種果樹了。

    還有個圍觀的男人樂呵呵的在那里冷潮熱諷：“喲，寧家村要買果樹??？呵呵呵，看來是買回去當(dāng)柴燒的。”

    這句話引起不少人的起哄，大家紛紛跟著笑了起來。

    第10章

    寧寒棲剛要說什么，卻被寧玹制止了，他低聲對寧寒棲說道：“我們出來買果樹本來就夠吸引別人的目光了，如果寧家村猛然從一片鹽堿地變成一片綠洲，肯定會惹人懷疑。還是低調(diào)一點的好，別太出風(fēng)頭了?！?/br>
    寧寒棲說道：“爸，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您別擔(dān)心，這么大一片果林，藏是藏不住的。更何況還有咱們返青的麥苗呢？這些東西肯定不能藏著掖著，否則更讓人懷疑。我已經(jīng)想好了理由，就說是京城來的農(nóng)業(yè)科研小組，正在做一個關(guān)于鹽堿地的科研項目。用寧家村的這片鹽堿地作為實驗田，如果有好的效果以后會慢慢推廣。這樣一來，別人不但不會懷疑，還會說我們寧家村終于來了好運氣了，您覺得呢？”

    寧玹深深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嗯，你這樣說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于是寧寒棲得意的沖著那些對他們冷嘲熱設(shè)的人說道：“謝謝大家捧場，今年夏天到我們寧家村的前后山摘果子啊！”

    剛剛那個帶頭開嘲諷的人上前說道：“喲？小伙子，你確定你們寧家村前后山能種得活果樹？別白花錢了，到時候再讓人一根煙燒了山，那可就不好了。”

    寧寒棲想了想，說道：“燒了山倒不至于，就是您剛剛那句話，我可不敢茍同。什么叫我們寧家村前后山種不活果樹？這位大哥，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對方勁兒勁的上前說道：“你們寧家村要是能種得活果樹，”他指了指周圍的果樹枝子，說道：“我就把這些樹枝都吃了！”

    寧寒棲說道：“吃樹枝倒是不必了，還請這位大哥多為寧家村宣傳宣傳，水果豐收的時候也好賣個好價錢?！?/br>
    男人可能是看著寧寒棲這邊人多，也沒再多說什么。周圍的人倒是議論紛紛，都覺得寧寒棲是在說大話。這個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好好干點實際的事兒，整天想些不著邊際的。寧家村的地是什么樣，十里八鄉(xiāng)誰不知道？這樣的地怎么可能種得活果樹喲?！?/br>
    那個說：“這娃娃一看就是剛剛從外邊兒讀完書回來的，肯定是讀書讀傻了。這么年輕，怎么知道地怎么種？吃點虧就知道了?！?/br>
    寧寒棲也不再和大家理論，知道一個鹽堿地，忽然要種那么多樹，肯定是會惹人非議的。他交待各種苗木的老板把樹苗按時送到后便結(jié)賬離開了，落得寧玹一通數(shù)落。寧玹是一個比較內(nèi)斂的人，年輕的時候也不喜歡跟人理論。寧寒棲雖然性子多數(shù)隨他，有時候還是會透露出他另外一位父親的性格。骨子里，還是和他另外一位父親有點像的。

    每每想到他，寧玹都會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有些事不能回憶，一回憶就是滿滿的傷感。他拉著寧寒棲跟著二伯一起去取車，寧寒棲買了幾株葡萄樹打算種到院子里靠近西廂房的窗前。其實他早就有這個想法，要不是因為家里的土質(zhì)不合適，他早就這么干了。

    小時候去隔壁鎮(zhèn)上的同學(xué)家里，見別人家種的葡萄藤爬了滿枝滿丫，葡萄墜得果實累累。他和小伙伴在葡萄架下摘葡萄，一邊摘一邊吃，當(dāng)時就羨慕的不得了?；貋硪院蟪持[著拉著寧玹要去買葡萄樹，最后寧玹告訴他，晉水這邊的土地，根本種不出葡萄來。

    為這事兒，寧寒棲還難過了好久。不過好在那時候小，惦記了沒幾天也就忘了。眼下能種樹了，陳年老記憶便翻騰了出來。寧玹也想不到，這么久的事兒他竟然還記得。

    難得他心情好，寧玹也就沒攔著他。其實他是想說，家里種葡萄容易引來蛇，蛇比較喜歡葡萄架這種陰涼的地方。

    種好葡萄后寧寒棲又去看了看衛(wèi)則炎，護(hù)工大哥正在幫他做按摩。植物人躺的久了，全身的肌rou容易僵硬，血流也容易阻滯。所以需要經(jīng)常幫他做按摩，以便保證機體的正常運轉(zhuǎn)。寧寒棲看著護(hù)工大哥按照各種xue位幫他做著推拿，便問道：“大哥，這個需要很大的力氣嗎？”

    護(hù)工大哥答道：“不需要，只要經(jīng)常幫他活動活動筋骨就可以?！?/br>
    寧寒棲去水池邊洗了手，說道：“要不我試試？”

    護(hù)工大哥說道：“好，我先教你怎么辯識xue位。其實很簡單，像這樣……”

    寧寒棲幫衛(wèi)則炎做了半個小時的按摩，出了一身汗。雖說不需要用很大的力氣，可為衛(wèi)則炎翻身倒是費了不少力氣。一邊給衛(wèi)則炎按摩寧寒棲一邊碎碎念：“衛(wèi)大少爺您好福氣哇，可以讓寧小爺我親自給你做馬殺雞服務(wù)。少爺，小公子我按的爽不爽？爽了您可是要多給點賞錢??！”

    在門外給葡萄藤澆水的寧玹：……

    愁死了，怎么生了這么個兒子。

    幫衛(wèi)則炎按摩完后寧寒棲去沖了個澡，家里房頂上裝了太陽能熱水器，洗澡倒是挺方便。就是春天天氣太寒冷，寧寒棲按開了浴霸，嘩啦嘩啦開始沖澡。

    洗完澡后又給衛(wèi)則炎喂了點泉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衛(wèi)則炎的臉色這兩天好看了些。之前蠟黃蠟黃的面無血色，現(xiàn)在看著竟然有些紅潤。寧寒棲捏了捏衛(wèi)則炎的臉頰，調(diào)笑道：“少爺，本公子把你侍候的好不好？好的話醒過來以后可得好好謝謝本公子??！”然后他捏著嗓子說道：“謝公子，小少爺我無以為報，愿以身相許?！?/br>
    閑的無聊在院子里看桃花的寧玹：……

    聽到這里寧玹倒是放下心來，寧寒棲在陳建仁那里栽了那么大一個跟頭。如果現(xiàn)在他還是一個人，肯定會胡思亂想?，F(xiàn)在忽然多出來一個衛(wèi)則炎，雖然他不會說也不會動，倒是給了寧寒棲一個大號人形玩偶，也給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也許這孩子是苦中作樂，不過也比無樂可作的好。

    寧玹剛剛嘆了口氣，這時門外傳來汽車鳴笛聲，聽聲音，應(yīng)該就在他家門口。因為天色晚了，他剛剛回來的時候就關(guān)了大門。這么晚了，會是誰過來？衛(wèi)夫人從來沒有傍晚來過，家里都是男人，她一向避嫌。

    于是他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剛拉開門，就看到一輛霸氣的路虎停在門前。寧玹的眉心皺了起來，這車的風(fēng)格怎么看著那么眼熟？

    第11章

    寧玹剛要轉(zhuǎn)身關(guān)上大門，只見車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胖子從路虎上走了下來。胖子的外貌實在霸氣側(cè)漏，跟這路虎有得一拼。剛開春乍暖還寒的季節(jié)里，他竟然就這么打著赤膊。左邊胳膊上紋著一條龍，右邊胳膊上紋著一只虎。就連他的大禿頭上都紋著一只鷹，別提多威武了！

    那胖子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一腳擋住寧玹即將闔上的大門，挑眉說道：“老三，你就這么不待見我？當(dāng)年傷了你的人又不是我，你何苦把我拒之門外？”

    寧玹的臉上露出驚訝，隨即又露出難得的喜色，開口道：“二哥？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