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但是這人現(xiàn)在的表情非常的傻,就跟一弱智兒童還非要看十萬個為什么一樣。 呆逼。 傅瑯翻了個身,默默的等著顧而立開口問他話,以便及時的一口回絕他。 閑著沒事兒順便把剛接的那個廣播劇的本子翻開看了一眼。 然后就聽見他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哎,你有空嗎。我想問……” “沒有,滾?!?/br> 傅瑯及時堵住了他的話頭,根本沒有給他再問什么的機(jī)會。 顧而立摸了摸后腦勺,擰著一只眉毛說:“嘿,我說你。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傅瑯懶得搭理他,這宿舍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住。 住了三年,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這會兒突然說有闖進(jìn)來一個愣頭青要跟他一起住,他還真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跟人在一起住過,包括父母。 顧而立一來,他就感覺自己的領(lǐng)地被侵占了,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子煩躁。 這事兒能忍嗎?絕對忍不了啊。 更何況,這顧而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鳥。他看著各種不順眼,凡事兒他能不搭理就不搭理,把人當(dāng)空氣看。 但是顧而立挺倔強(qiáng)的,跟叫魂似的又叫了他兩聲,他這才回過頭看了人一眼,瞇著眼睛說:“有什么屁話趕緊放?!?/br> “你你你,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兒。”顧而立說,“我們都是文明人兒?!?/br> “放?!?/br> “內(nèi)啥,我說你,是不是在網(wǎng)上做cv?”顧而立撓撓頭,盯著他的眼睛問。 傅瑯眼神一暗,立馬否決說:“沒有。” 他在網(wǎng)上做cv這事兒,三次元也就只有林澤庸知道。 當(dāng)初林澤庸拉他入的坑,這次接的本子,也是林澤庸跟他說了好幾回他才答應(yīng)接下來的。 因為最近他想給自己的相機(jī)換個鏡頭,專門用來拍微距。昨天在網(wǎng)上相中了一款,按往常,他肯定就毫不猶豫的入手了。 可是情況有點兒特殊,就月初,他家老頭兒全面封鎖了他的經(jīng)濟(jì)來源。想要逼他乖乖就范。 這幾天,他真是狂躁到了一定程度。不爆發(fā)都不行。 生活總是充滿了驚喜,在你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倒霉的時候,它會告訴你,其實你還可以更倒霉點兒。 傅瑯垂下眼看著手機(jī)里唯一一張照片,心里莫名有些酸楚。 那是一張男生的側(cè)臉,逆著光,背后是綠色的夏天。樹葉投下斑斑駁駁的陰影,灑在他的臉上。 光與影交織,構(gòu)成了一副極美的畫。 男生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眼神guntang,仿佛四十五度的高溫天氣。 這個人真的曾經(jīng)就像是傅瑯的一場高燒,連續(xù)不斷,而現(xiàn)在燒退了。只留下一腦門子的汗。 傅瑯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頭,輕輕點了個刪除,然后按了個確定。 篤。的一聲。 白茫茫一片,世界真干凈。 從傅瑯那兒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顧而立只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兒雞婆。 可是還是默默的關(guān)注了這個,空間里只有一個作品的up主。 然后他就爬上床睡覺了。 還做了一個挺膈應(yīng)人的夢。 他夢見傅瑯變成女的了,穿著黑色細(xì)高跟,漁網(wǎng)襪,臉上畫著濃妝,胸前波濤洶涌,倚在宿舍門口沖他眨眼睛。 一開口就是手機(jī)里那種低喘的聲音。 給顧而立惡心得不輕,夢里面兒差點沒吐。 第二天醒來以后他感覺有點兒暈車,看見傅瑯站在洗手臺那里照鏡子,他嚇得趕緊往衛(wèi)生間鉆。 直接導(dǎo)致他上課差點兒沒遲到。 第一節(jié) 就是他最不擅長的英語課,顧而立只好貓著腰偷偷從后門鉆進(jìn)教室,教室里只有傅瑯旁邊還有位兒,他根本沒得挑,跟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坐下,聽到剛好老師正在點到。 英語課老師長得就跟賈玲差不多,長了一張圓臉,圓的跟燒餅似的,讓人看了容易產(chǎn)生一種過年的錯覺。 一開講,英語老師先開口自我介紹了一遍,中文名字他沒有聽清,不過他隱約聽見了最后一句:“你們可以叫我ms.林。以后我的課上,大家只準(zhǔn)用英語交流,用中文說一個字,就罰十塊錢。罰了的錢拿出來請大家一起吃飯。” “哎,這個ms.賈,她剛剛說怎么罰錢來著?”她剛說完話底下就嗡嗡嗡議論開來了,導(dǎo)致顧而立根本沒有捕捉到有效信息。 傅瑯面無表情的看了顧而立一眼,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然后沖著老師揚(yáng)了揚(yáng)手,指著顧而立說道:“teacher,he just spoke in ese.”(老師,他剛剛用中文說話了。) 什么叫做頂風(fēng)作案,什么叫做殺雞給猴看。 顧而立在一分鐘內(nèi)完成了對這兩個成語的詮釋。 架不住那么多人的目光洗禮,于是顧而立只能硬著頭皮在全體同學(xué)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上講臺乖乖掏了五十塊錢出來,猶豫的問了一句:“m……ms賈……”賈玲?該罰多少錢來著? 英語老師臉?biāo)查g就黑了,瞪了他一眼,嚇得顧而立扔了五十塊錢后,又添了二十。 他好煩哦。 走回座位,顧而立差點沒忍住飚了一句臟話,一個“cao”字還沒出口,就給生生咽了下去,換成了:“fuck you.” 傅瑯抱著胳膊倚在凳子上,悠閑的說了一句:“e on~” caocaocao! 顧而立憋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回,他知道的英語單詞有限。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不懂英語,罵人都沒有嘴可以還! 當(dāng)初他為了圖方便,去外國玩兒的時候都是隨身帶著個翻譯jiejie,壓根沒怎么跟外國友人交流,現(xiàn)在他真是后悔不已。 林澤庸坐在他的前面倒是挺安靜的,今天一天沒聽他叨叨。 英語老師講課風(fēng)格應(yīng)該是挺幽默的,班里的同學(xué)一個個笑得跟個狼似的。雖然聽不懂老師在講些什么,可是顧而立急得有點想抓耳撓腮,他也迫切的想?yún)⑴c進(jìn)去。 他剛剛已經(jīng)夠丟人的了,這節(jié)課絕對絕對不能再被罰錢。 作為班長,林澤庸的英語肯定不錯。 顧自尊心強(qiáng)·立心想,只要跟著林澤庸做出同樣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就不會有錯,就能偽裝成聽懂了的樣子。 于是,他悄悄咪咪的觀察著前桌林澤庸的動靜,聽見他小聲的笑了,趕緊抓住了機(jī)會開始放聲大笑。 異常安靜的教室回蕩著他的笑聲,就在這時,所有的同學(xué)都齊刷刷的轉(zhuǎn)過頭來看他,ms.賈也用飽含憤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顧而立皺著眉毛沒說話,敢情是又他媽丟人了? “就剛才老師說,她今年剛剛離婚?!绷譂捎剐÷暤母嬖V他。 “那你剛剛笑個卵?!?/br> “我剛剛在網(wǎng)上看段子呢?!?/br> “……” 終于熬到下了課,顧而立只覺得自己把這學(xué)期的人都給丟光了。 他拽著傅瑯的衣領(lǐng)直接給拎到教室外面,皺著眉頭說:“來來來,我們打一架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顧而立微笑:)著活下去。 第6章 傅瑯掰開他的手指頭,理了理領(lǐng)子,站在門口抄著兜,慵懶而又閑適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急了?!?/br> cao他大爺?shù)模∵@是什么狗屁態(tài)度! 顧而立皺著眉毛把火氣給壓了下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誰說老子急了?我沒急!誰說我急了我真要跟他急眼!” 傅瑯瞥了他一眼,吐出倆字:“智障?!?/br>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什么人啊這是,顧而立抄著兜對著傅瑯背影豎了一個中指。 他回了宿舍也沒看見傅瑯的影子,無聊的他,只好躺在床上玩游戲。 他最近比較衰,臉都黑成非酋了,抽了張等級最低的卡后,索性一摔手機(jī),老子不玩了。 宿舍有個沙袋,估計是傅瑯掛的。 顧而立走上去錘了兩拳,把這玩意兒想象成傅瑯的臉,揍得可解氣了。 然后突然他手機(jī)就響了,陸堯北發(fā)來短信問他:“這周咱們一起回家行不?” “行吧,剛好我也有事。那就訂周五下午的機(jī)票?” “好嘞。我現(xiàn)在就去網(wǎng)上看看票?!?/br> “研究院怎么樣?妹子多嗎。” 這幾天他沒怎么跟陸北北聊天兒,少了一個人在耳朵邊嘰嘰歪歪,他還挺不適應(yīng)的。 以前就算是陸北北去個非洲毛里求斯啊什么地方拍照片兒,也會天天給他發(fā)消息啥的。 他甚至懷疑陸北北是不是找到下家了,開始談戀愛了。 畢竟他一向都是那種見了色把什么都能忘了的人。 “嘿,不提這個我還不來氣。到周五見面的時候跟你詳細(xì)說。我最近有點忙?!?/br> “您老人家日理萬機(j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