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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么么噠一個了撒！

    ☆、第87章 高門庶女 八

    時間忽忽而過, 一轉(zhuǎn)眼已是新春將至。

    今晚是除夕之夜。

    大夏朝延續(xù)舊朝禮俗, 男女大防, 相當嚴謹。在這個宗法社會，對女子約束比男子更為巨大，像血緣父母子女間, 母子之間還要稍好上一些，而父女之間, 女童七歲以后，就連親父都要保持距離。

    在忠平侯府這等高門大戶, 更是將這禮數(shù)細化，發(fā)揮得淋漓精致。原身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庶出小姐, 以前并不引人注目，忠平候?qū)Ψ妒弦蚕喈敐M意放心，因此在莫心然是記憶中，她見父親的次數(shù)，竟寥寥無幾。

    直到選秀圣旨下達, 她才被重視起來。

    莫心然穿越至此，不過短短幾月時間, 見過便宜父親的次數(shù)，就超過原身好幾年合在一起。不過她對忠平候并不怎么感冒，請個安就過去了，倒是這便宜父親對她似乎十分滿意。

    因為禮數(shù)嚴謹?shù)脑?，忠平侯府的全家聚會，只在過年時間會有幾次, 其中除夕團圓宴，就是極其重要的一次。

    也在這個的除夕宴，將會出現(xiàn)莫心然等候已久的時機。

    大年三十，從昨夜開始，天空中開始飄揚起雪花。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才漸漸停止下來。雪花雖然稀疏，但仍在漫天飛舞，飄飄灑灑從空中落下，視線所及的一切，皆是銀裝素裹，莊嚴美麗。

    莫心然已經(jīng)收拾停當，一身淡緋色衣裙，身上披著一件油光水滑的貂皮裘衣。這長裘皮毛豐滿，沾水難濕，是世子得到后，特地令人按身量裁了，送至聽濤苑。

    世子同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莫心然微微笑了笑，難怪莫婧然一定要對付自己，忠平候父子二人已經(jīng)對她表現(xiàn)出了空前的重視。

    之前她擺弄的把戲，莫心然一清二楚，只是兩人交集甚少，自己的手又伸不到朝霞院里去，暫時無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莫心然也不是沒有耐性的人，既然這樣，那就等一等吧。

    終于等到今天，機會來了。

    “走吧?！?/br>
    莫心然看看滴漏，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前邊出席除夕宴了。她瞟了身側(cè)低眉順目的緑枝，至于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先不忙著收拾，最起碼得等自己先把身契拿到手，現(xiàn)在府里頭所有下人的身契，都在范氏手中握著。

    不過，這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只要到了莫心然出門子時，緑枝的身契，就會交到她的手中。到時候，就讓這賤皮子吃不了兜著走。

    小丫鬟推開正屋大門，一陣寒氣鋪面而來。

    莫心然緩步出門，伸出素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融化成水。

    芊芊玉手一傾，雪水“滴答”落地，用帕子輕拭掌心，莫心然抬起頭，在身邊一群丫鬟仆婦簇擁著繼續(xù)前行。希望今晚所安排的事情，會像這景色一般讓自己心情暢順。

    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穿過院門逶迤而行，雖人數(shù)甚眾，卻一路雅雀無聲。

    轉(zhuǎn)了一個彎，再次踏上回廊，前面就是此行目的地，府里舉行除夕宴的地點，中路大廳延景堂。

    到了地方，大丫鬟春桃和緑枝隨莫心然進去，貼身伺候主子，其余人等另行安置。

    莫心然緩步進入正堂，微微垂頭，屈膝對堂上忠平候和范氏深深一福，“父親、母親萬福。”

    忠平候滿意地看著這個長成，美得不是凡人的女兒，捋了捋下頜長須，“嗯。自家骨rou，無需多禮?！?/br>
    莫心然起直后，側(cè)過身子，微微對坐在正堂左排圈椅首座的世子行了一禮，“meimei見過兄長。”

    世子就坐在忠平候下首，他抬手虛扶，“二妹請起?！?/br>
    莫心然轉(zhuǎn)身坐在右側(cè)圈椅次座，至于首座，范氏下手的處，則是每次都壓軸登場的莫婧然的位置。

    眾人笑語晏晏，莫心然連續(xù)被關(guān)懷了幾次后，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人卻沒有到齊，忠平候都忍不住開始皺眉頭。

    這時，嫡姐莫婧然終于姍姍來遲，出現(xiàn)在延景堂。

    不過，忠平候到?jīng)]有當眾出言輕責愛女。等莫婧然問安后，由于時間不早了，他直接宣布入席。

    雖然是除夕團圓宴，但由于男女有別，依然分開兩桌。正廳一桌，偏廳一桌，中間用屏風隔開，男女各自圍坐。

    忠平侯府規(guī)矩嚴謹，姨娘妾室是沒有資格出席這等場合，因此女眷一桌，是范氏領(lǐng)著莫家姐妹而坐。

    范氏坐于圓桌主位，姐妹們按年紀從大到小，自她的左手起順時針依次就坐。莫心然的左手邊是嫡姐，右手邊是三姑娘。

    宴席開始，仆婦穿梭，熱酒熱菜魚貫而上。延景堂前戲臺子熱鬧起來，家養(yǎng)戲班子“咿咿呀呀”地唱歌不停。

    貼身丫鬟上前為主子布菜，莫心然略略吃了一些，便放下銀著。她側(cè)過身子，抬起左手捻起小酒杯，右手持帕虛托，笑吟吟地對身邊的莫婧然道：“jiejie，meimei敬你一杯?！?/br>
    莫婧然詫異，庶妹竟然給自己敬酒，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不過這種驚訝，并沒有影響到她持續(xù)已久的愉快心情，自從緑枝傳回得手消息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就算今天再次看見庶妹的花容月貌，也覺得不再是威脅。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罷了，莫婧然有些惡毒地想。她挑了挑眉，抬起手臂，漫不經(jīng)心地舉起杯子，與庶妹對碰了一下。

    莫心然動作卻搶先一步，微微將杯子迎上前?！岸！币宦曒p響后，她率先收回酒杯的同時，捻著帕子的右手順勢輕輕揚起，然后借著帕子遮掩，食指和拇指稍微彈了一下。

    藏在指甲間的一小撮粉末，落在莫婧然的酒杯里。這粉末見水即溶，無色無味，卻藥效極強，是莫心然收藏在空間是好貨。

    莫心然動作順暢自然，如行云流水般，微微仰頭，露出圍脖下線條優(yōu)美的一小截白皙頸項，隨即以袖掩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莫婧然盯著一閃而逝的頸部肌膚，眼底暗了暗，隨即她又想起對方已中藥，心里方才寬慰幾分。

    冷冷低哼一聲，莫婧然舉杯飲盡，放下手中的小酒杯，轉(zhuǎn)過頭不再搭理庶妹。

    莫心然微笑，看著對方將酒喝了個一干二凈。莫婧然甩臉子，她也不生氣，眉眼帶笑地坐正身子，下頜微抬示意春桃繼續(xù)布菜。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莫心然給今天用的藥，不但與緑枝那天所下的功效相同，而且藥效要霸道很多，只需一點，就無藥可解，莫婧然此生都已經(jīng)不可能有懷孕的機會。

    莫心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要不是她技高一籌，那么，大概就可以參照一下原身的下場。

    嫡姐平時與莫心然交集極少，就算每日請安也是對面相隔甚遠而坐，她根本就找不到下手機會。好在，今天終于將事兒辦妥。

    她設(shè)想過，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像救莫銘之那天一樣行事。但朝霞院距離聽濤苑極遠，就算自己手里有藥，也很容易出紕漏，因此，不到萬不得已，莫心然不想用這個辦法。

    好在，現(xiàn)在問題已經(jīng)完美解決，接下來，就要好好想一下，該如何順利將莫婧然踢回范氏手中。

    依嫡姐的囂張跋扈，跟范氏結(jié)怨畢竟深厚。莫婧然不能生育，只要交到范氏手里頭，原身的第一個愿望基本就算完成了。

    瞥了一眼身邊的緑枝，莫心然淡淡一笑，至于這個人，只要身契到手，就不成問題。

    包袱放下大半，以后的日子，就要為自己好好地謀劃。雖然結(jié)局或許會不盡如人意。但到底也要盡量活好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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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一個么么噠！

    ☆、第88章 高門庶女 九

    轉(zhuǎn)眼就到了冬雪消融, 草長鶯飛的春季。

    新皇繼位稱帝后的首次選秀, 已經(jīng)拉開帷幕。

    皇帝今年未及三十, 年富力強，未登位時，后院人數(shù)不多, 現(xiàn)在膝下也不過僅有三子二女。

    及到先帝駕崩，新皇即位后, 按禮制，三年后才能再次選取秀女充盈后宮, 因此，皇帝現(xiàn)在后宮有份位女人, 不過寥寥不足十人。

    綜合上述原因，這次選秀萬眾矚目。

    而這些朝野上下的官爵門庭，早已經(jīng)個個蠢蠢欲動，躍躍欲試。要是家中女兒選秀入宮，為皇帝誕下龍子, 那么作為皇子外家，門庭身價絕對能更進一步。

    要是皇子幸運地成為繼位稱帝, 那更不用說，家族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

    一時間人心浮動，皆屏息以待。

    諸女經(jīng)過初選、復選兩輪披荊斬棘，終于到了最后一輪的殿選。

    過了復選的秀女共有六十九人，人數(shù)不多也不算少, 這主要還是因為此次選取秀女的地屆范圍，皇帝圈定在京畿之地，否則如果放開來選，競爭將會更加激烈十倍不止。

    這近七十名入選秀女中，其中公爵之家的女兒，就占了一半多。沒辦法，除了出身更高的原因外，這些積年世家的手腕也是相當有力，上下打點一番后，那些個主持初選的理事宮人，只要手里稍稍松些，就足夠了。

    這些潛規(guī)則歷朝歷代皆是如此，只要保持住底線就可以了?；实坌闹幸彩乔宄?，不過，他也很愿意將這些有爵世家的千金收入后宮，為自己誕育子嗣，以便讓皇家和世家的關(guān)系更加密不可分。

    今天是殿選的正日子。

    皇帝、太后、皇后將駕臨御花園，親自閱選秀女。

    選中伺帝者將賜玉，而留牌以待賜婚宗室者則賜荷包，落選者就賜花。秀女則統(tǒng)一待在閱選現(xiàn)場一旁的永安宮候見，聽掌事太監(jiān)按名冊宣召，五人一組，被宣召者才能跟著宮人前去面圣。

    莫心然與其他秀女站在永安宮前殿，人數(shù)雖多，但并不喧嘩，只偶有些極低的竊竊私語。秀女倒是允許就坐的，但大家害怕弄皺衣裙，所以不約而同地選擇站著候選。

    她倒是不怎么介意這個問題，可惜卻不好突兀地獨身一人坐在那，太顯眼了，這永安宮還有不少宮女太監(jiān)在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這宮里被選了一個月，今天終于要結(jié)束了，莫心然暗暗松了一口氣。

    “召秀女黃氏韻之、秀女鄭氏玉容、秀女……”大太監(jiān)打開名冊，順序念了五個名字，“御花園見駕！”

    被念到名字的五名秀女連忙步出人群，在宮人的指引下列好隊，隨大太監(jiān)出了宮門，往御花園行去。

    氣氛一下子就沉凝起來，秀女彼此之間一下子就有種隱隱的防備感覺，就連這一個月相處得十分要好的某些小圈子，相處起來也矜持了不少。

    莫心然倒沒受什么影響，反正自己也沒交到什么“好朋友”。實質(zhì)上，因她相貌絕美，以絕對優(yōu)勢凌駕于眾女之上，自打一開始，就被大伙兒排斥，甚至就算有忠平候打點，她也被明里暗里算計過不少次。

    幸好莫心然也有些能耐，才安然留到今日，倒是與她同居一室是莫婧然無辜遭殃，進宮第二天就起了一臉紅疹，早已取消候選資格被送返家中，交到范氏的手里去了。

    好吧，莫心然表示喜聞樂見，這樣一來，本來打算出手的她，反倒省下了不少功夫。

    秀女們排斥自己，莫心然不怎么在意，反正大家就算都被選進宮中，也不可能會當上朋友。反倒是這種洗干凈待人挑肥揀瘦的感覺，讓她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她可是曾經(jīng)當過皇后、太后的人。

    不過心里不是滋味也沒辦法，誰讓形勢比人強。

    “召秀女莫氏心然、秀女張氏羽瑤、秀女……，御花園見駕！”

    等了幾波人，終于輪到她，莫心然聽到唱名后，緩步出列。

    其他聽到與她一起被唱名的秀女心頭十分沮喪，有那人在，皇上還能看上自己嗎？不過也沒辦法，只能暗咒一聲，抬腳挪出去。

    唱名的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jiān)，御前大總管王元貴，他一看見莫心然不覺眼前一亮，好一個美麗的女子。王元貴臉上神情立時溫和不少，他心中有數(shù)，這秀女肯定要上記名了，雖然他是皇帝心腹，無需討好后宮妃嬪，但無意間得罪一個未來寵妃也非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