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難, 袁家之前辦喜事請的人就不多，越是像袁家這樣的家庭, 越注重不能鋪張浪費，這回應(yīng)該也是自己人坐下來吃頓飯，不過楊虹你跟珊珊關(guān)系這么好，說不定她會請你過去呢?！边€是這位男同學(xué)羨慕地說，上回的喜事他沒敢多說什么，而且他也只到一些小道消息，上回酒席上到的人，可沒幾個是簡單的，這一回應(yīng)該更甚，因為許家身份更不一般。

    楊虹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圈，說：“我跟她這幾年離得遠(yuǎn)了，也難得聯(lián)系一回，應(yīng)該也不會請我的吧，我去了也不自在。”

    一起的同學(xué)不免有些遺憾，還以為有機(jī)會能聽到更多消息的，這些同學(xué)，在當(dāng)初袁家出事后，加上袁珊珊離了豐城下鄉(xiāng)插隊，不管男同學(xué)還是女同學(xué)，跟袁珊珊的關(guān)系都疏遠(yuǎn)了，等知道袁家復(fù)起后想再恢復(fù)來往也晚了，因為她已經(jīng)考上了京大人去了京城，心里不免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劃清界限不來往，否則便是有這樣一個關(guān)系好的同學(xué)，向別人說起來也能顯擺一下。

    誰能想到世事無常，桌上安靜了一會兒，突然有人低笑起來：“其實最后悔的應(yīng)該是韋建明那家伙吧，聽說他后來結(jié)了婚，高考恢復(fù)后也考上了大學(xué)？”

    他們一屆的高中同學(xué)，沒幾個考上去的，所以但凡考中的都被大家惦記著，比如楊虹這個大學(xué)生，如今坐在大家中間，那身份就與以前不一樣了。

    有兩個當(dāng)初對袁珊珊有意思的男同學(xué)，對韋建明最介意了，當(dāng)初袁珊珊可是他們班甚至學(xué)校的一支花，可最后就只有韋建明跟她走得近一點，整日在他們面前昂首挺胸得意得很，可袁家出事后，也是這小子最快跟袁珊珊劃清界限，如今袁珊珊嫁得這樣好，最后悔的應(yīng)該就是這一位了。

    “他啊，”有個了解他情況的女同學(xué)嗤笑道，“我知道他情況，他當(dāng)初不是跟曹老虎的女兒結(jié)的婚么，曹家出事后他們關(guān)系也夠僵，后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讓他老婆同意他參加高考了，這人原來成績就好，所以讓他考上了，不過后來啊……”

    “后來怎么了？”楊虹的胃口也被吊了起來，急切地想知道這人的下場。

    “后來他在學(xué)校里跟另一個女同學(xué)搞上了，曹美琴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殺到他學(xué)校里去，抓了個現(xiàn)場，三人就在大學(xué)學(xué)校里打了起來，更糟糕的是，曹美琴懷著身孕，被韋建明一腳踢得當(dāng)場流產(chǎn)了，人及時送到醫(yī)院里救了過來，可韋建明因為生活作風(fēng)的問題被學(xué)校開除了。”

    酒桌上的其他同學(xué)聽得好一陣無語，沒想到當(dāng)初在他們中出類拔萃的韋建明，如今卻是這么個結(jié)果，似乎一步錯，步步皆錯，卻沒有后悔藥可吃了，否則今天的酒席上也會成為眾人羨慕的對象。

    可要楊虹說，患難中才能見真情，要不是當(dāng)初袁家的事，如何能識得韋建明的真面目？這人本身的品行就堪憂。

    新人過來敬酒才讓桌上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

    許言森將袁珊珊送到豐城，當(dāng)天便先回了省城，心里十分不舍，恨不能將人打包了一起帶走。

    袁珊珊到家沒兩天，袁大哥和姚蓉也一起回來了，雖然衣服穿得厚，可仍能一眼看到姚蓉凸出來的肚子，袁珊珊忙過去攙扶，對她大哥數(shù)落道：“哥，不是說嫂子情況特殊，就不要跑來跑去了么，這一路上光是覺也睡不好?！?/br>
    她親自給大哥寫的信，許言森還在后面加了幾段，她特地叮囑了就大哥一人回來好了，年底的時候火車上人多不說，這時候的治安也不夠好，萬一磕著碰著了可如何是好，袁珊珊在攙扶的時候順手幫嫂子搭了個脈。

    袁大哥老實聽訓(xùn)，還是姚蓉笑道：“我身體自己心里有數(shù)，沒到不能走動的時候，珊珊你結(jié)婚，當(dāng)嫂子的哪能缺席，你看這不好好地回來了。”

    袁大哥當(dāng)然聽meimei的勸老婆留下來的，可老婆堅持，他也只能把人帶上了，這一路上小心呵護(hù)，現(xiàn)在腳踏上豐城的地，心里也松了口氣的。

    把了脈后袁珊珊心里有數(shù)了：“嫂子回來了就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要忙的就讓大哥去跑?！辈⑶宜窳σ粧?，就把胎兒的情況了然于胸了，這是個小侄子，也許知道m(xù)ama的辛苦，挺安分的，發(fā)育得也挺好。

    雖然知道了性別，袁珊珊并未說出去，生男生女在他們家是一樣的，就跟她爸說的一樣，如今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所以這唯一的一個當(dāng)然是全家的寶貝了。

    姚蓉回來后成了全家的重點保護(hù)對象，袁父也把大兒子拎到自己面前訓(xùn)了一頓，說他不知輕重，袁大哥只能乖乖受著，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成了全家地位最低的了。

    省城的許家也忙碌得很，許母早把兒子兒媳的新房布置好了，雖說兩人能回來住的時間并不長，可依舊重視得很，不僅重新粉刷過，就是家俱也是全部重新打造的，這其中因為擔(dān)心不合小兩口的喜好，特地電話里問過兒子。

    當(dāng)時許言森覺得根本沒必要這么興事動眾，新家俱打了也挺浪費的，難道能裝車運到京城里來？就是他爸，也未必能一直待在省城里，以后搬來搬去也費勁，不搬不就是浪費了。

    許母電話里就罵了兒子一頓，許言森只得依言問珊珊了，袁珊珊也覺得簡單點好，而且現(xiàn)在的家俱式樣很容易就過時了，是真的浪費，但長輩的心意也不能無視，最后就說簡單點的就好。

    “兒子，你真決定以后就住在珊珊的四合院那邊了？”許母覺得兒子這種做法有點倒插門的嫌疑，明明她特地將那座房子留下來了，就是準(zhǔn)備著以后整修一下可以當(dāng)婚房的，這小子倒好。

    “媽，是我比較喜歡四合院的環(huán)境，你知道的，我跟珊珊都在農(nóng)村待了不少時間，就喜歡自己動手種些菜，省得去市場上買，也不一定有自己種的新鮮，對吧，而且那邊的周邊環(huán)境也好，居委會的大媽特別熱情，所以兒子就厚著臉皮住過去了，幸好珊珊沒嫌棄我。”許言森把這事全攬到自己身上了，也沒提那邊的院子已經(jīng)完全成了許言州的窩了。

    許母被兒子逗樂了，珊珊的性子她看得出來，是個大方不會斤斤計較的，對照許大伯家的情況，還有這大院里其他人家婆媳間的情形，許母就越發(fā)想要多做些。

    許父在旁邊笑道：“小兩口怎么過日子，你就讓他們自己去好了，cao那個閑心做什么，換了我，我也喜歡四合院的環(huán)境，地方夠大夠?qū)挸?，要我說，改日讓言州幫我們也留意一下，等我們退休后肯定要回京城的，到時在咱自家的四合院里，你想種菜還是養(yǎng)花，都由你，將來孫子長大了，也有地方撒野?！?/br>
    許母沒好氣地啐了許父一口，跟兒子談?wù)?jīng)事，這男人插什么嘴：“你有多少錢可以讓你亂花？我正琢磨著這回回京城，讓言森多帶點錢過去，家里沒法再添置什么了，添了也是浪費，不如算成錢讓小兩口帶上，房子是珊珊的，言森你就用這筆錢多添點東西，不要舍不得花錢?！?/br>
    “媽，我哪能用你們的錢，我如今自己掙錢了。”許言森很不好意思用父母的錢。

    “讓你拿就拿著，再說了不是給你一人用的，是給你和珊珊的，你問過珊珊沒有？”許母眼一瞪，許父瞥了眼兒子，沒有聲響，這時候就不跟媳婦唱反調(diào)了，再說媳婦的話也不錯，據(jù)他所知，珊珊手里可比他兒子寬敞多了，所以兒子也不能太丟臉。

    許言森反抗不能，只得點頭同意了，心里卻暗想，既然他爸也喜歡四合院的環(huán)境，不如這筆錢就留著，以后再添點，用來買四合院好了，不過不能只考慮他這邊的，袁叔，不對，岳父那里也得問問珊珊看怎么是好。

    就在辦酒席的前一天，許家接到了從京城趕來的客人，當(dāng)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許大伯一家三口時，許言森一家雖然有些意外，但也能接受，可看到許大伯又轉(zhuǎn)身回去作攙扶狀時，許言森和他爸對看了一眼，忙抬腳趕過去，果然還沒等到他們到車邊，就看到頭發(fā)半白的許老爺子被許大伯從車?yán)飻v扶了出來，老太太則從另一邊被于秋攙扶下來。

    許言州沖許言森擠眉弄眼，這回夠驚喜吧。

    “爸，您老人家怎特地趕過來了？我不是跟大哥說了，年后會和言森珊珊小兩口一起去趟京城的嗎？這一路奔波，爸您的身體可吃得消？”許父又瞪了眼他兄長，“大哥你也不早點提醒我一聲?！?/br>
    許大伯的手被老爺子揮開，他又沒老得走不動，哪里要人攙扶，自己大步走在前面，頗有點虎虎生風(fēng)的氣勢。

    許大伯?dāng)偸终f：“是爸讓我瞞著你們的，怎么，你親家和珊珊還沒過來？”

    “聯(lián)系好了車子，明天一早出發(fā)去接人，爸這一路還好吧。”看他爸走路這模樣，許父多少放心一些，又擔(dān)心老爺子一味逞強(qiáng)。

    “還行，我特地找了醫(yī)生問過爸的情況，出來走走沒問題，這樣爸自己心里也舒坦，所以就由著他吧，對了，言濤小兩口今天也會趕到，他們直接從他們那兒過來，沒和我們先匯合。”許大伯解釋了一下。

    “這樣也好，省得折騰。”

    第126章

    許父這里，老爺子還是第一次來, 不過許父調(diào)到省城也是平反之后的事了, 在豐城那邊待的時間更長, 感情更深。

    老爺子解放前那也走南闖北的人，便是y省這邊也待過, 稍微休息了一下后，便要在城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許父犟不過，只好親自陪著，將許大伯夫妻也帶上, 一起看看城里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許言州當(dāng)然不用人帶了，他可沒少往這邊跑, 于秋交了個任務(wù)給他, 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去火車站接一下他的大哥大嫂。

    心里再有看法，可拗不過長子，于秋又能如何, 只能咬牙認(rèn)下了，要于秋說，兒女那都是債，除非她跟許大伯能像老爺子那般狠得下心腸, 將人丟到偏僻的地方受一遭罪。父母與子女間一旦有沖突發(fā)生，退讓的就只能是愛得更深心腸又軟的一方。

    “走吧, 我跟你一起去?！痹S言森在家里也坐不住，魂兒都飛到珊珊身邊去了，該做的準(zhǔn)備讓父母一早做好了，就等著明天的酒席，所以還不如給自己找些事做做。

    許言州倒有些無精打采的，不過也老實地跟上了，他如今跟許言森更像親兄弟，與親大哥一年到頭也難得處上多長時間，如果過年的時候只有大哥一人回來，待不了幾年就要趕回去了，說是放不下家里的情況。

    “言森，你說女人跟女人之間差別怎那么大呢？那女人到了咱們家，好像我們?nèi)乙黄鹌圬?fù)她似的，像珊珊妹子這樣的多好，什么話不能敞開來說?！痹S言州抱怨道，他倒不是為了他自己，平心而論，他對這個嫂子不喜歡的話完全可以眼不見為凈，他是替他媽難過，背著他哥，他媽哭過好幾回了，要是這嫂子跟袁珊珊性子一樣的，絕不會有這些煩心事。

    許言森笑了：“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怎可能一個樣？再說了，珊珊是獨一無二?！毖哉Z之間透著股得意勁，許言州居然拿大堂嫂跟珊珊相比，可別怪他刺激他了。雖然他不太愛說別人閑話，可真不認(rèn)為大堂嫂跟珊珊有任何可比性。

    許言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么嘚瑟？不過心里的煩悶也減輕了些，忍不住拿話刺炫耀的人：“那你以后可小心了，千萬別犯錯誤，否則，呵呵，珊珊妹子可饒不了你?！?/br>
    珊珊妹子確實是獨一無二的，那可是能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的人物，敢找這樣的媳婦，那也不是一般男人敢的。

    “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許言森跟堂哥也貧慣了，“我一顆紅心全交給了珊珊?！?/br>
    許言州作嘔吐狀，在外人面前人模人樣的許言森，私下里是如此的不要臉。

    火車站，往出口處走的人群里有一對年輕夫妻帶著一個小女孩，為防小女孩被人流撞到，所以年輕的爸爸抱在懷里，還要空出一只手護(hù)住身邊的媳婦，并向外張望：“言州應(yīng)該等在外面接我們了，二叔這里我一直沒來過，倒是以前豐城那邊去過?！?/br>
    說話的人正是許言濤，他媳婦奚文麗對于陌生的環(huán)境比較緊張無措：“二弟……真的會來接我們嗎？我早說不要帶丫丫過來的?！彼舾械赜X察出，丈夫的家人并不太喜歡自己，更別說她的女兒丫丫了。

    許言濤的手頓了頓，然后輕輕拍了拍，將她往自己身邊攬了攬：“言州雖然愛玩了點，可媽交待給他的事，他不會做不好的，丫丫是咱們的女兒，總要跟家人多些相處時間，將親戚認(rèn)認(rèn)齊全，丫丫還沒見過這位堂嬸呢，正好你也認(rèn)認(rèn)這位堂弟妹，我之前見過，很不錯的人，言森能娶到這樣的媳婦，是他的福氣?！?/br>
    雖然當(dāng)初只是見過一面，可那一面就足夠留給他極深的印象了。

    他這樣說并未能讓奚文麗輕松下來，反而更加緊張了，雖是堂弟妹，而非親弟妹，可依舊給了她不小的壓力，早聽許言濤說過了，那是京大的大學(xué)生，而且聽說畢業(yè)后要進(jìn)入京城最好的醫(yī)院，那樣耀眼的資歷，將她襯托得灰暗無光，可她又不能說不想來參加這次婚宴。

    許言濤終于發(fā)現(xiàn)了出口處等待的兩人，臉上露出笑容，攬著奚文麗往外走：“看到?jīng)]有，言州和言森都來了，丫丫，那是二叔和小叔，待會兒要叫人?！?/br>
    丫丫有些怕生地咬著手指頭，往許言濤懷里躲。

    “那邊來了?！痹S言森也一眼發(fā)現(xiàn)了往外來的一家三口，指給許言州看，然后朝許言濤揮手示意。

    “大哥，大嫂，你們終于來了，這是丫丫吧，要不要叔叔來抱？”許言森微笑道。

    “丫丫，叫二叔和小叔，上回爸爸給你帶的玩具就是小叔給你買的?！痹S言濤看著懷里孩子說。

    小孩怯怯地偷看了一眼，把自己小臉埋得更深了，許言濤無奈地拍拍她的背，沒等他解釋什么，奚文麗先忙著道歉了：“對不起，丫丫她怕生，等會回去我讓她叫人?！?/br>
    “算了，孩子慢慢教，言州和言森都不是跟孩子計較的人。”解釋的話由他來解釋還好，文麗這么一說反而讓兩位弟弟不知說什么好了，許言濤將孩子放下地，她忙躲到了奚文麗身后。

    “是啊，多教教就好了。”許言州順口接了一句，他不缺這一聲叔叔，“火車上累了吧，趕緊回去，爸媽他們早就到了?！?/br>
    許言濤看了眼媳婦跟孩子都緊跟在后面，便與兩位弟弟在前說話，問爸媽的情況，得知老爺子也特地趕過來了，拍了拍許言森的肩，嘴上沒多說什么，可也看得出老爺子對許言森的看重，一時心情有些復(fù)雜。

    “你媳婦呢？這婚禮程序要怎么走？現(xiàn)在你們不在一個城里了吧。”

    許言森笑了：“明天一早過去，等在那邊吃了午飯就一車人都接過來，這里準(zhǔn)備的是晚上的酒席。一切從簡，沒那么多程序要走的。”

    “這也好，搞得太復(fù)雜了，得把人折騰得人仰馬翻?！?/br>
    到家后，許言濤先將孩子安頓在許言州的房間里，奚文麗當(dāng)然是一起跟著的，于是外面就許言州跟許言森大眼瞪小眼，許言州就不懂了，看他大哥將別人家的小孩當(dāng)親生的一樣呵護(hù)備至，可那小孩跟他嫂子對他們則明顯帶著防備，他有那個閑心對付一個女人跟孩子？

    許言濤將孩子安置在床上后，對媳婦說：“你也陪丫丫休息一下吧，換了地方，丫丫可能睡不好，我下去陪言州他們說說話?！?/br>
    許言濤轉(zhuǎn)身要走，奚文麗突然從背后抱住他，看到抱在胸前的手，許言濤低聲問：“怎么了？”

    “你沒說老爺子要來，我害怕，丫丫也會害怕，言濤，你記不記得了，那年丫丫看到老爺子就嚇得哭起來。”奚文麗的聲音有些顫抖，也是因此，她后來不敢把丫丫帶去京城，那老爺子一身煞氣，聽說早年上戰(zhàn)場殺過不少人的，就是現(xiàn)在也是許家說一不二的人，能把親生女兒抽得送進(jìn)了醫(yī)院，她聽了就不寒而栗。

    許言濤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把媳婦抱懷里輕輕安撫：“我也沒想到爺爺會來，不過你放心，爺爺最多是對我失望，不會對你跟丫丫怎樣的。爺爺?shù)男宰游伊私?，?dāng)初帶你們回去，爺爺沒做什么，以后就不會再做什么了。文麗，丫丫都害怕，你更得膽子大一點，才能給丫丫依靠，等明天弟妹接過來了，你跟弟妹多相處相處，看她是怎么跟爺爺家人相處的?！?/br>
    好一會兒，懷里的腦袋才輕輕點了一下，然后松開男人，看著他轉(zhuǎn)身出房間。奚文麗站在床邊看著女兒的臉出神，女兒長得更像前夫而非她這個媽，如果……如果沒有丫丫的話，她跟言濤是不是會少些阻礙？許家人會更容易接受她？

    看到許言濤下樓來，許言森笑著問：“丫丫睡著了？這一路受了不少罪吧？”

    許言濤語含抱歉：“丫丫膽小怕生，言州言森你們多擔(dān)代些，當(dāng)初她生父出事時嚇著了，我之前見她活潑了些，就想帶她出來見見，可惜效果不佳?！?/br>
    許言森笑笑，他沒什么好介意的，許言濤這個哥他認(rèn)，可別的人，不把他當(dāng)親人，那他自然也將她們當(dāng)外人了，不過是看在許言濤的面子上客氣幾分罷了。

    許言州卻沒那么好說話的：“你跟我說可沒用，等爸媽還有爺爺回來了，你自己去解釋吧。這次可是來喝言森跟珊珊妹子的喜酒的，你……”接下來的話腦子里過了一遍，到底沒說得出口，免得添上晦氣，就那母女倆，好像跟受氣的小媳婦跟小丫頭似的，誰看了都不會高興。

    許言濤搓了把臉：“我會再好好勸勸文麗的。”

    文麗不太情愿過來，可他知道，一直不過來，就永遠(yuǎn)別指望他爸媽承認(rèn)這個兒媳婦了，他還是希望文麗和丫丫能融入許家這個大家族。

    沒多久，大部隊回歸了，在城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老爺子看著興致就挺高，看到走出來迎接他們的許言濤，面孔就板了起來，老爺子這氣還沒消呢。

    第127章

    看到老爺子，許言濤就氣短, 他其實也知道他干出的這件事, 他爺爺沒像對待姑姑那樣將他抽得送進(jìn)醫(yī)院, 就算是好的了。

    于秋用手戳戳大兒子，媳婦呢？還不趕緊把人帶出來哄哄老人, 老爺子也需要哄的，嘴不甜點哪可能讓老爺子有好臉色, 要不然就像珊珊一樣能理直氣壯地懟回去。

    許大伯看了眼沒說什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可自己做出的選擇就得自己承擔(dān)。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們說話, 我老頭子年紀(jì)大了，比不得你們，我先回房休息一下?！?/br>
    “我泡點茶給爸送過去?！痹S母忙說。

    老爺子擺擺手, 徑自回房間了, 老太太看了一圈，也跟了上去。

    要是沒有許言森的冒頭，對于許言濤的情況，她可能會更高興一點, 因為那樣的話也不會襯托得她外孫更糟糕，老爺子和老大對這個長孫有多重視她知道，過去她從不敢讓外孫跟這個長孫互別苗頭，只是沒了許言濤, 現(xiàn)在還有一個許言森。

    “二叔，二嬸, 爸，媽，我去叫文麗她們下來。”許言濤只能看著老爺子走了。

    “孩子也過來了？”于秋吃了一驚，把兒子拽到門外院子里說話。

    許言濤點點頭：“跟文麗一起在言州的房間里休息了?！?/br>
    于秋嘆道：“隨你吧，你看好她們娘兒倆就行了。”孩子哭鬧起來她可受不住，這親的跟不是親的就大不相同，要是親孫女，再哭鬧她有耐心哄，可不是親的，只覺得越聽越頭痛，腦袋像是炸了似的。

    許言濤躊躇了會兒：“媽，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