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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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心口一慌,踉蹌著跟在她身后跑了幾步,還沒有來得及張嘴喊人,就看見那輛出事兒的車子猛地一震,像是把剎車踩成了油門,對著街角的墻壁就撞了上去!她張開嘴,眼睜睜的看著跑過去的兔兔被車頭頂住,然后一下又一下的撞在了墻上!重逾萬斤的沖擊力,這么近的距離,墻壁已然龜裂,車頭也深深凹陷了進(jìn)去,小姑娘被卡在中間,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老人家心口絞痛了起來,大口的喘息了幾下,好歹沒暈過去,干裂的臉上全都是淚水,掏出手機(jī)打急救電話,按了幾次都還沒打出去,終于把三個數(shù)字按好,一只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卻輕輕覆蓋在了手機(jī)上,然后抽了過去。 “先別急。”女人溫和的笑了笑。 此時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駕駛座上下來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傍晚了還戴著頂黑帽子,看樣子沒受什么傷,下車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前邊檢查情況。 這里的墻不高,就是市政府為了宣傳而建造的文化墻,實(shí)心磚壘起來的,現(xiàn)在那一角已經(jīng)支離破碎了,坑坑洼洼的露出斷了半截的紅磚,渣子落了一地,簡直就是觸目驚心的車禍現(xiàn)場。 老婆婆渾身都在哆嗦,想把手機(jī)拿回來,那個忽然出現(xiàn)的女人搖了搖頭,笑著說:“真的不用急?!?/br> ——此時坍塌的紅磚忽然動了動。 兔兔咳嗽了幾聲,從一堆碎塊中冒了出來,一只白嫩的手抵在車體上,另一只還抓著被她捏成齏粉的磚頭,難受的晃了晃腦袋。小姑娘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廢墟中拔出來,超兇的指了指旁邊豎著的黃色標(biāo)志:“這里死了好多人了!不要命了嘛!” 司機(jī)蹲下來,賠笑著說了幾句話,耐心的聽著小姑娘罵他,隨后從口袋中抽出來了一根棒棒糖,笑嘻嘻的往兔兔手里一塞。 老婆婆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下意識的察覺到了不對,然而她年老體衰,一聲微弱的‘兔兔’還沒有喊出口,就被站在她身后的女人按住了肩膀。 “你看?!彼f,“現(xiàn)在才是該著急的時候。” 其實(shí)這個女人非常的美顏,神情妖冶,身高腿長,穿著一身繡著牡丹花的紅色旗袍,高跟鞋鋒利的猶如刀子,她微微笑了笑,往自己脖子上比了一個手勢,隨后老婆婆詫異的張了張嘴,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了! “真是可憐?!迸藨z憫的說,“誰不想要永恒的生命呢?年輕力壯的時候不覺得,人一旦老了就開始著急了?!?/br> 而另一邊,兔兔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個蹲著的、和善的男人吸引了,她沒有絲毫懷疑,剝開棒棒糖的外包裝,然后含在了嘴里。 她太小了,長久以來的實(shí)力碾壓讓她沒有遭受過任何傷害,相同的她也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善意,自然不會知道,甜蜜的糖果下可能摻雜著砒霜。 “好吃么?”男人問。 兔兔懵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她身體忽然一軟,倒在了那個男人身上,被用寬大的外套一裹,然后放到了車上。那輛已經(jīng)快要散架的車子居然還能夠發(fā)動,橫沖直撞的沖著這邊駕駛了過來,女人不緊不慢的上了車,沖著車底下渾身僵硬的老婆婆揮手告別,然后關(guān)上了車門。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一個落單的,抓緊時間?!迸寺N著細(xì)白的長腿,在昏暗的光下欣賞自己臨出門前才涂好的指甲,說:“——別讓齊老爺子等急了?!?/br> 她憐愛的摸了摸兔兔的臉,說:“能續(xù)命的東西多了去了,三足金烏的rou身、人參精的軀干,說不定這小姑娘身上某個部件也可以……” 陸堯臉色鐵青,路過街口的時候險些被絆倒,還是他身后的晏輕及時扶了他一把,才沒讓他心急火燎的時候再多出一個丑。 “我沒事兒?!标憟蛘f:“這個街口當(dāng)初設(shè)計就有問題,角度太小,車開快一點(diǎn)就容易剎不住,三天兩頭的出車禍?!?/br>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踩在了一地碎磚塊上。街口處一片狼藉,一輛破三輪倒翻在地上,旁邊坐著個老太太,直掉眼淚,陸堯快步走上去,把車子掀了過來,然后看了一眼人——人倒是沒事兒,他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往前走,晏輕偏過頭看了一眼那老太太,悄無聲息的動了動鼻子,然后跟在陸堯身后離開了。 “我在想一件事情?!标憟虻皖^看了一下短信,說:“鄴城有誰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悄無聲息的把兔兔擄走?!?/br> 晏輕‘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只要是在鄴城中扎過一頭的,不管是常駐還是途徑,都會來我這里報個道,這段時間除了你沒有別人來過——”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晏輕,說:“你不用這么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br> 他們到了一個路口處,來來往往都是車輛,此時恰好是紅燈,陸堯口袋中手機(jī)忽然響了一聲,楚子羿給他們發(fā)來了所有齊家的房產(chǎn)地址。 “你感知能力怎么樣?”陸堯一邊飛快的掃了一遍,一邊隨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出現(xiàn)?” 陸堯真的就是隨便問問。 晏輕是不是人還兩說,他隱約能察覺到這少年身上不正常的地方,但是沒有深究的心思。 晏輕垂下眼睛,有些掙扎,半晌才說道:“壁虎……” 他聲音太小了,以至于陸堯沒有聽清,轉(zhuǎn)頭問:“什么?” “壁虎?!?/br> 晏輕又說了一次。 他的手指隨著陸堯陰沉下來的臉色迅速收緊了。五毒擁有極其敏銳的感官,它們可以模擬出任何一種感情波動,甚至可以完美的拷貝,晏重就是憑借著這一點(diǎn),飛快的融進(jìn)了人類社會。 晏輕也擁有這種能力,然而此時他摸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陸堯比他高了那么一點(diǎn),兩只手插在口袋中,毫無防備的將自己脖頸露了出來。 晏輕的視線從他的下顎掃過。 如果可以,他不想讓陸堯覺得他是個麻煩。但是他很確定,在剛才那個拐角的地方,有著讓人作嘔的臭味兒。 ——壁虎尾隨著他到了鄴城,還可能跟齊家搭上了伙。 陸堯冷聲道:“把話說清楚。” 第29章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這條街在市區(qū)邊緣,只有路燈微弱的光芒以及來往車輛的前燈,偶爾掠過的光影掃在少年臉上,將那張秾艷的面孔襯得蒼白。他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毫無保留的,就這么陳述了自他成人以來的所有經(jīng)歷,隨后他就閉上了嘴,等著陸堯的第一句話。 其實(shí)如果現(xiàn)在有人碰巧聽到了這場對話,大概可以發(fā)現(xiàn)一件相當(dāng)詭異的事情。 晏輕的語氣。 他平鋪直敘,將這件事情的脈絡(luò)梳理的非常清晰,甚至于將他自己隔離了出去,就好像他只是一個旁觀者,沒有任何主觀意識摻雜在其中,也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有任何辯解。 卻又懷揣著一點(diǎn)倉皇跟警惕,仿佛陸堯接下來的話會是一場殘忍的審判。 “嗯?!标憟蛘f:“我知道了?!?/br> 然后就沒有別的話了。 責(zé)怪、疑問、敏感,什么都沒有。 晏輕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扯了扯陸堯的袖子。 “???怎么了?”陸堯正在低頭發(fā)短信,這手機(jī)是娑羅的,他用起來不是很熟練,一抬頭看見晏輕欲言又止的樣子,了然的挑了挑眉,“怎么了?害怕了?那就回去吧,洗個澡休息一下,老實(shí)說我知道你年紀(jì)不大,但是沒想到這么小……” 晏輕說:“不是這個?!?/br> “那是什么?”陸堯捏住他的臉,問:“你跟壁虎是一伙兒的?綁架兔兔你摻和進(jìn)去了?還是你受雇于人等著背后捅我刀子?” 沒等到晏輕回答,他自己先笑了出來,神情坦蕩,沒有一點(diǎn)不自在,“既然都不是你擔(dān)心什么?乖,把你的心放回這里——”他拍了拍晏輕的胸口,“惹了麻煩的人一般聽不到我說這話,不犯事兒的人我也不給灌雞湯。晏輕小同學(xué),你真是獨(dú)一份的一個?!?/br> 晏輕垂下眼睛,反手抓住陸堯的手腕,然后低頭輕輕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有辦法移開看向陸堯的目光。 他模擬感情,以讓人不敢置信的速度給自己偽造出了新的身份,從云南大山深處進(jìn)入正常的人類社會,就好像是一滴墨水融入硯臺一樣自然,沒有人覺得他有哪里不對,然而他很清楚,這張類人的皮囊下隱藏著什么。 他跟其他人終究不一樣,本能,內(nèi)在,身體的構(gòu)造,都讓他成為了一個‘異類’,而一開始苗疆人仇視的態(tài)度跟晏重若有似無的引導(dǎo),更是讓他篤定了這個想法。 只有陸堯不覺得他是。 這一刻他懸起來許久的心終于落地,腦海中浮現(xiàn)起來竟然是巫齡含蓄炫耀的樣子,在心里哼了一聲,說你看,我也可以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給他。 所以說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要是陸堯知道他是個什么心思,一定會倒退兩步說我沒有我不是——任誰見了這么多年的妖魔鬼怪,都不會把一條又乖又可愛的小蛇崽當(dāng)成首要防備目標(biāo)…… 就好像是自家車庫里放著顆缺導(dǎo)火索的核彈,那區(qū)區(qū)幾把槍自然就算不上什么了。 陸堯手心汗津津的,被一片細(xì)膩觸碰,那一瞬間的感覺像是握著塊溫?zé)岬难蛑?,又像是有人拿著柔軟的絨球、慢悠悠的在心尖兒上撓了那么一下,少年眼睛濕潤而漂亮,由上至下的看著他。他干咳一聲,不知道怎么的就心虛了起來,隨即有些強(qiáng)硬的把手抽了回來,攥成拳頭插進(jìn)了口袋中。 “至于你說的那個壁虎,問題也不大?!彼c(diǎn)了根煙,帶著冷意的笑了出來,“管她是個什么東西,一腳能踩死就不要轉(zhuǎn)彎,哪兒來那么多閑工夫,我要是有那個空還不如去維護(hù)世界和平呢?!?/br> 這時候他手機(jī)忽然接連叮咚了幾聲,像是一陣急促的警報,讓人繃緊了神經(jīng)。散出去的人已經(jīng)將齊家大部分產(chǎn)業(yè)挨個排除了,現(xiàn)在剩下的地點(diǎn)只有兩個,陸堯選了個近的,剩下的一個被王拉拉主動請纓要走了。 ——小姑娘頗有些急不可耐的意思,應(yīng)該是很久都沒有喝過新鮮熱乎的血了。 陸堯扣上手機(jī),喊了輛出租車,跟晏輕直奔郊區(qū)的一片別墅區(qū)。 晏輕還好,陸堯叼著根煙,一上車就問人家司機(jī)能不能抽煙的樣子看上去著實(shí)不像是個好人,出租車司機(jī)從后視鏡里偷瞄了好多眼,開到別墅區(qū)的時候遲疑道:“小伙子,有時候你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其實(shí)是你自己站歪了,笑著面對生活,總有一天生活也會給你微笑……” 陸堯笑著把煙掐了,從兜里掏出錢包來,“您誤會了,我做軟裝的,客戶難纏要趕工期,今天先過來瞧瞧格局,回去好準(zhǔn)備?!?/br> 司機(jī)松了一口氣,把錢接過來了。 下車的時候晏輕還有些懵,小聲問:“這是什么意思?” 陸堯說:“這一片剛建起來還沒兩三年,住進(jìn)去的人少,走空門的好地方?!?/br> 別墅區(qū)在郊外,離著市區(qū)不算遠(yuǎn),綠化做的好,改移栽的花草樹木都有,眼下還沒有繁茂起來,只有光禿禿的樹干,跟暗紅色的歐式別墅搭配在一起,有種空蕩蕩的冷清。 陸堯‘嘖’了一聲,跟晏輕勾肩搭背,說:“老爺子真不夠意思,嘴里邊一句實(shí)話都沒有,這哪兒能叫‘略有資產(chǎn)’啊,窮公務(wù)員真是羨慕不來,平時出去接個私活都得心驚膽寒的。來吧小兄弟,哪一棟?” 晏輕指向了其中一棟。 單棟別墅都帶著小院子,外邊還有特精致的鐵門,陸堯看了一會兒,一邊按門鈴一邊掰鐵門,等他把鐵門豁出一個大口子的時候,有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誰呀?” 陸堯站在雙扇木門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開門,社區(qū)送溫暖?!?/br> 里邊沒了聲息,陸堯也知道人家不可能來給他開門,當(dāng)即兩腳踹了上去,然后劈手把門拆了下來,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進(jìn)去。 房子中沒有開燈,刷大而華美的水晶吊燈懸空在房頂上,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陸堯瞇著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完全適應(yīng)黑暗的環(huán)境,就看見一個軟而滑膩的影子,刺溜一聲順著樓梯滑了上去,這要是普通人冷不丁的瞧見了,頭皮都得嚇得一麻,然而陸堯卻興奮了起來,只喊了一聲‘晏輕跟上’,就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那影子消失在了二樓的某個房間中。 陸堯一間一間的找,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扇反鎖著的門,他非常有禮貌的敲了敲門,然后一拳搗爛門把手,施施然的走了進(jìn)去。 落地窗是敞開的,奶白的窗簾被微微吹了起來,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站在那里,放肆的打量著他,目光從下到上,先是挽起袖口下的結(jié)實(shí)小臂,再到領(lǐng)口處露出來的精致鎖骨,最后掃過他高挺的鼻梁跟柔軟的嘴唇,毫不掩飾的咽了一口垂涎的口水。 目光猶如實(shí)質(zhì),簡直就是性sao擾者的標(biāo)準(zhǔn)教科書——看得陸堯心口火氣都竄起來了。 她幽幽吐出一口氣,問:“一晚上多少錢?” “……”陸堯氣笑了,他在秦淮這邊的名聲太大,敢來sao擾他的人屈指可數(shù),這么赤裸裸的要求還是第一次見?!澳悴乱幌??”他笑著說,“猜對了給你留個全尸?!?/br> 女人嬌柔的笑了兩聲,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好像篤定了陸堯不會動手——實(shí)際上這么多年來死在陸堯手底下的人都覺得他是個身嬌體弱的人類,輕松秒掉不在話下;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雙方的實(shí)力也的確是差距懸殊,戰(zhàn)斗同樣能在一瞬間就結(jié)束…… 陸堯活動了一下手腕,正準(zhǔn)備動手,卻忽然聽見女人問:“你認(rèn)識‘蛇’么?” “晏輕?”陸堯說,“哦,對了,還有這一茬。你是壁虎么?” 壁虎惋惜道:“那真是太糟糕了,我本來很喜歡你,但是很抱歉,現(xiàn)在我只能——!” 她話音未落,陸堯身形暴漲,瞬間就出現(xiàn)了她的面前,短短幾秒間壁虎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錯愕的表情,隨即感覺胸口猛地塌陷,一口烏黑的血直接噴了出來!陸堯單手掐住她的脖子,女人的身體深深凹陷進(jìn)了龜裂的墻體中,掛在墻上的液晶電視被這巨大的震蕩波及,轟然落地,碎成了滿地的碴子。 “可憐的土撥鼠,希望上帝能原諒你,”陸堯笑了笑:“翻譯腔說的不錯?!?/br> 他手指微微用力,半點(diǎn)情面都沒留,壁虎被他扼住咽喉,聲音沙啞,惶恐道:“等、等一下!” “遺言?不讓你留?!?/br> 壁虎瘋了一樣的掙扎,眼角帶上了一點(diǎn)淚水,尖銳道:“別殺我!我懷孕了!” 陸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動作一頓,與此同時壁虎手指痙攣了一下,那張美艷的臉上忽然揚(yáng)起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后陸堯警覺的閃了一步,耳邊‘嗡’的擦過一只手,身后竟然還有人! 陸堯皺緊了眉頭,猝不及防下臉上被劃出了一道小口子。他抬手擦了擦,定睛向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男人看去,然而又有異變,壁虎身子柔軟無骨,剎那間扭住了他的胳膊,‘砰’的一聲將他按在了墻壁上! “……壁虎有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