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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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等不及了? 霍重華:“李大夫,我妻子的毒今日能解么?”他說的理直氣壯,嗓音洪朗。 楚棠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往哪里看,有些后悔今日在馬車上逼問出了實情。 幸而對方是大夫,不是旁人。 李大夫雙眸撐了一撐,表情里蘊含了太多的信息:年輕人嘛,還不都這樣! 不過像霍重華如今的地位,府上不缺貌美的女子,他一心只想醫(yī)治好霍四奶奶,也算是個一心專用的人了,李大夫瞧著霍重華清風(fēng)郎月的面容,又是一番稀奇,這長相明明就是天命風(fēng)流的臉,倒成個良配了。再看楚棠,的確是個花砌玉雕出來的人兒,好像也理解了霍重華的行徑。 李大夫捋了胡須:“霍四爺和霍四奶奶先去后院坐著吧,正好里面有熟人,與你二人一樣也是來取藥的,都是逼著老夫拿藥出來呢!” 楚棠,霍重華:“……” 李大夫搖頭,喚了藥童去了后罩房里另砌的藥房中。 霍重華與楚棠由下人請到廳堂。 陳晨正喝著一口茶,看到霍重華時,險些就噴了出來,忙是手忙腳亂的坐好,“你……你怎么也來了?” 在他身側(cè)相鄰的圓椅上坐著一位梳著婦人發(fā)髻的女子,上身是古煙紋碧霞羅衣,下身配了一條散花如意云煙裙,五官英氣,相貌不出眾,但給以一種……俠女之范的感覺。 霍重華嘴角一抽,牽著楚棠在廳堂對面的圓椅上落座,對陳晨身側(cè)女子,道:“嫂夫人。” 英娘客氣的點了點頭,但一看向陳晨時,臉色就變了:“坐好了!像什么樣子!”口氣訓(xùn)斥。 楚棠:“……” 陳晨的面色一陣青白,兀自尷尬一番,示意霍重華跟他出去一趟。 霍重華對楚棠交代了一句:“這位是陳大人的夫人,乃六扇門唯一的女捕頭。” 楚棠頓時明了,笑著對英娘道:“嫂夫人好?!?/br> 練家子就是不一樣,英娘坐姿筆直,身形看上去比楚棠的舅母還要硬朗些,她一直很羨慕這樣的女子,周身散發(fā)著不拘小節(jié)的豪氣,不像閨中女子,多半都是繡花枕頭。 英娘快人快語:“霍四奶奶這是……來看病的?”她目光極快的上下打量了楚棠,見她雖瘦弱,但氣色極佳,齒如瓠犀,精神很好,不像是有病的,但來畫莊不是為了求醫(yī)?還能是什么? 英娘擅辨明查,視線最終落在了楚棠的小腹上,那里束著綠色腰帶,細如柳,柔若絲,她問:“霍四奶奶也是來求子的?” 楚棠剛端起的茶盞置在了半空:“……”這也太直接了當(dāng)了。 也對,正好在這里碰上了,有什么話也就問了。而且誰會在無病無災(zāi)的情況下,大晚上求醫(yī)?多半是因為不能見光的事。比方說求子。 也……是來求子的? 莫不是陳晨與她是不能生孩子,所以才來求見李大夫? 楚棠實在沒法說出口,霍重華帶她走著一趟的目的,只好艱難的點了點頭。 英娘看楚棠年紀還小,那同樣英氣颯爽的一字眉蹙了起來:“霍四爺才娶你進門不久,就這么急著要孩子?這種事急不得,時日久了總會懷上的?!?/br> 楚棠又點頭。 而這廂,陳晨一臉尷尬的站在廳堂外的屋廊下,對霍重華道:“霍四爺,我這媳婦可是出了名的彪悍,一會你可得幫襯著我點,別讓我在弟妹面前丟盡了臉,我這今后還怎么上你府上討酒喝!” 霍重華不悅了,“在我夫人面前,你需要什么臉面?”簡直是笑話! 言罷,他轉(zhuǎn)身再度入了廳堂,陳晨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口誤,只能認命了,誰讓他父親給他定了這門娃娃親呢,他本對婚事一拖再拖,到了弱冠實在沒法子了,只能娶了英娘,三年過后,卻是沒有所出,若非家中老母催的緊,他怎會趁著天黑,偷偷摸摸帶著她來求醫(yī)? 千挑萬選的最佳時辰,竟還遇上了霍重華? 陳晨也隨后入了廳堂,四人一度安靜,皆是心中明鏡似得。 藥童先叫了霍重華和楚棠去藥房,這讓陳晨大松了一口氣。 霍重華看到藥童手上的白玉瓶細頸小藥瓶,幽冷的眸子亮了一下,如晨光璀璨,“李大夫可說,何時痊愈?” 他說這話時,手已經(jīng)拿過藥瓶。 藥童如實道:“藥丸子每日三顆,再配上我?guī)煾邓_的清□□方子,少則三日,多則七日,不過我?guī)煾涤终f了,為了保險起見,讓霍四爺?shù)鹊狡呷罩??!?/br> 霍重華:“……” 楚棠知道自己的毒能解了,她也就放下心了,霍重華的臉色卻是陡然間陰沉了,牽著楚棠就往外院走,就連與陳晨,英娘打招呼的心情也無。 上了馬車,天已大黑,二人尚未用飯,楚棠見他沉悶陰郁,大概知道他因何而不悅,臉頰通紅guntang,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她上輩子規(guī)規(guī)矩矩,從未遇到過出格的事,而現(xiàn)如今……日子過的懵懵懂懂,這種事也讓她給遇上了! * 楚湛今年要參加秋闈,時常會來霍府向霍重華求教。 霍重華的科舉之路雖有康王鋪墊,讓他省了不少瑣事,但總歸是有實力在的,一番指導(dǎo)楚湛八股駢文,楚湛更是興奮不已,恨不能拿霍重華當(dāng)作他的恩師。 巷子口傳來梆子敲打三更的聲音,楚湛才興意闌珊的離開。 霍重華靜坐了一會,書房里安靜到可以聽到他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楚湛一走,他連書都看不下去了,又翻了一邊陳舊的廢棄卷宗,卻還是心不能定。 他一心鉆研心學(xué),又習(xí)武多年,早就練就了不為世事所動的心態(tài),可一到了這個時辰,他竟有些無措,每到晚上,他會害怕看到她…… 楚棠用過藥,很快就睡下了,她知道楚湛每次過來,都要待好長時間,而且霍重華每晚都會看書,她便沒有等他。 楚棠與霍重華成婚后,墨隨兒和墨巧兒便不在屋內(nèi)守夜,霍重華不喜床榻左右還有旁人,也不知道為何,楚棠卻能睡的更加安穩(wěn),不像彼時,時常夢中驚醒。 耳畔隱約有呼吸聲,楚棠微微睜開眼卻身側(cè)無人,再看燈廚里的火光已經(jīng)暗了一大半。 時辰應(yīng)該不早了。 他怎么還沒過來? 那呼吸聲隨著楚棠徹底醒來后,愈發(fā)的引人注意,她細細一聽,聲音從凈房傳來的,伴有痛苦之色。 楚棠:“……” 她雖嫁了霍重華,上輩子也聽聞過有關(guān)他的生平之事,但她似乎并不了解他,這人藏著太多事。她突然很好奇。 她起身往凈房走去,因著時令微熱,身上直著中衣,腰上的細帶已然松開了,也不知道霍重華是不是又去辦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傷了哪里? 凈房里昏暗,光線微迷,霍重華正在關(guān)鍵時候,楚棠探頭看進來時,他猛然間警覺的防備了一下,卻突然…… 楚棠:“……”她看清了他微紅的臉,白色中衣松松垮垮,樣子紈绔野性,她再往下看,頓時定住了。 楚棠愣了一息,頓時呼吸一簇,轉(zhuǎn)身就走。 霍重華一個箭步上前,長臂圈住了她,一個牽引的動作就將她轉(zhuǎn)了圈,讓她面對著自己,捏著她的雙手,低低沙啞道:“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在寢房外守夜的丫鬟聽到了叫水的吩咐。 四爺和四奶奶自那日大婚之后,還是頭一次夜間叫水,丫鬟婆子難免納罕,原以為是四爺顧及四奶奶嬌弱,看來還是沒能忍下去。 丫鬟婆子提了熱水在門外,霍重華沒有讓人進來,親自提了水去凈房,楚棠被他伺候好抱上榻,卻是再也不想搭理他,也沒力氣打理他,昏昏沉沉睡下時,聽到他在她耳邊輕笑,“明日可以再試試?!标幱粢呀?jīng)不復(fù)可見。 楚棠:“……” 翌日一早,楚棠又被他叫醒,哄著她繼續(xù)昨晚剛領(lǐng)悟到的新世界,楚棠抬手的力氣也沒了,霍重華為此說了一籮筐的情話。 等到日曬三桿,楚棠再次醒來,洗漱好走出屋子,掛在屋廊下的八哥就沖著她撲扇著翅膀,大叫:“糖(棠)心,糖(棠)心,糖(棠)心……” 滿院子等著伺候四奶奶用飯的大小丫鬟各個低垂著臉看著自己的鞋面,楚棠卻見眾人面色通紅。 墨隨兒笑嘻嘻的端了大補湯過來:“四奶奶,四爺臨走前交代過了,讓您務(wù)必好生吃飯,他還說下了衙門回來要盤問奴婢們?!?/br> 楚棠揉了揉手腕,有些心累:“把那只鳥給我送到后罩房去,和小灰放在一處。”吵得頭疼。 * 到了春末,正是新茶上來的時候。 霍重華這幾年是他仕途上至關(guān)重要的時間段,楚棠也知他一路走到今日著實不易,幾處鋪子里的生意她便自己攔在身上,反正這也是她份內(nèi)的事,瓷器鋪子自是不必說,那是她喜歡的東西。 而這個時令的茶莊子是最美的,看著妙齡采茶女穿梭在綠野之間,別有一番趣味。不知道霍重華是弄巧成拙?還是他養(yǎng)著那一群采茶女,就是這么一個目的? 楚棠內(nèi)心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管事婆子態(tài)度恭敬:“四奶奶,再過七八日,新茶就該采完了,今年收成不錯,采茶女的數(shù)量倒是不夠,以您看該不該再從周牙子手上買些處子過來?” 茶葉看似簡單,其實最為講究,除卻泡茶的泉水,瓷器,火候,就是采茶的人也同樣重要,上等的茶葉都是處子用唇采摘的,中途避免手碰。這種茶葉很受上層權(quán)貴追捧,價格斐然。 楚棠與霍重華提及過此事,他也從不飲諸如此類的‘貴’茶,楚棠道:“人手不夠?改用手采,這個規(guī)矩就從今年開始改過來。” 管事婆子直接就應(yīng)下了,似乎對楚棠的話十分聽從。 從一處小徑走過,有人盯著楚棠看。 管事婆子就喝道:“看什么看!還不快去做活!” 楚棠順勢望了過去,那女子相貌清麗,眸中含淚,像是喜極而泣,又似乎悲色難掩。 楚棠:“把她叫過來?!彼脝枂栐趺椿厥拢牟鑸@子里絕對不能出現(xiàn)迫害采茶女的事情發(fā)生,若無采茶女盡心盡責(zé),待一場春風(fēng)一掃,茶葉很快就老在了枝頭。前期的培育很重要,而最為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就是采茶的過程,以三月到四月之間為最佳。 慕瑤被人領(lǐng)了過來,她看見楚棠的第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和主子長的太像了。 慕瑤是沈家的家生子,跟著顧柔到入京那年也才是個總角的小丫鬟,上回在顧柔面前說漏了嘴,康王竟沒有弄死她,這已經(jīng)是萬幸了。 她的確不該在顧柔面前提及楚二爺?shù)乃馈?/br> 可現(xiàn)在一切都遲了,再想回到主子身邊,怕是沒有機會了。 慕瑤:“奴婢慕瑤給四奶奶請安。”她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可人一但有了情緒,是不容易克制的,否則怎會有那么多人失態(tài)? 楚棠覺得奇怪,這女子既不認識她,怎么好像盯著她看時,心事萬千似得? 楚棠:“你哭什么?是這兩個月太累了?我會讓管事給你們加月銀,只要好好替莊子里辦事,我與四爺不會虧待了你們?!?/br> 莊子里的采茶女大多都是有賣身契的,比長工和尋常的茶農(nóng)要穩(wěn)妥的多,將來到了年紀,主子有權(quán)利決定她們的婚配。這些采茶女將來要想有個盼頭,無疑是尋個好人家嫁了。 楚棠又見慕瑤年歲也不小了,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尋思著霍府的單身護院比比皆是……這事還得同霍重華商議一下。 慕瑤深得顧蘭照顧,康王本來是給了她一個好前程,將她送給霍重華的,誰又知道霍重華是個三千春水,只飲一瓢的人呢! 后來的事,是她自己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慕瑤搖頭落淚:“奴婢很好,讓四奶奶cao心了?!?/br> 主子走時,四奶奶還是個孩子,轉(zhuǎn)眼已經(jīng)嫁為人婦了,慕瑤慶幸當(dāng)初霍重華沒有收下她,不然她如何能面對四奶奶? 楚棠揮了揮手讓她下去,婆子以為楚棠對慕瑤很感興趣,道:“那姑娘是貴人送給四爺當(dāng)侍寢丫頭的,四爺是個喜清靜人,就將她放在了茶院子里,倒是不曾讓她伺候過?!?/br> 婆子這番話,是想給霍重華說好話。 不過,楚棠這下卻是真的留意了,她又問:“貴人?哪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