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好幾聲，想什么呢？”

    紀(jì)茉搖頭，小聲說：“沒什么?！?/br>
    “那我們走了，你早點回家……”齊歡頓了下，“不然還是我送你？”

    紀(jì)茉說不用了，淺淺笑，“你去玩吧，我沒事?！?/br>
    齊歡一幫人走了，有認(rèn)識的同學(xué)湊過來。

    “紀(jì)茉，你認(rèn)識他們那些人??？”

    “你說的是……”

    “陳讓！左俊昊和陳讓?。∥铱此麄兏阏f話，你認(rèn)識他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說話的女生翹首，滿眼都是他們的背影。

    紀(jì)茉搖頭：“不認(rèn)識。”

    “不是吧，那左俊昊跟你講話?！睅讉€女生明顯不信。

    紀(jì)茉低頭。

    幾個女生自顧自議論。

    “好幾個長得都好帥??！哎哎剛剛有個人看我了……”

    “真的假的？哈哈你少自戀了！”

    “誰自戀……”

    說著，她們想起紀(jì)茉：“你不認(rèn)識左俊昊他們，那就是認(rèn)識站在你面前那個齊歡？”

    紀(jì)茉還沒開口。

    旁邊一個說：“那個就是隔壁敏學(xué)的齊歡？她啊，聽說人不怎么樣，前幾天不是還打架么，整天跟男的混在一起。而且她……”

    “才不是——”

    一聲打斷，幾個人一頓。

    側(cè)頭，紀(jì)茉正看著她們。眼里黑白分明，讓人莫名有點怔。

    默了默，她垂頭。突然暴起的氣勢一霎緩下去，似乎只是錯覺。

    “齊歡人很好……”

    幾個女生回神，暗暗呿了聲，“說就說，大聲什么?！?/br>
    紀(jì)茉不再言語。

    斂眸走出小賣部，動了動五指。

    手指和掌心，還殘留著齊歡握過的溫?zé)帷?/br>
    .

    兩個學(xué)校的人待在同一個飯店包間里，還是曾經(jīng)起過沖突的兩群人，換做剛開學(xué)的時候，誰都不會信有這一天。

    一起收拾過林江路，勉強算有那么一點友誼，齊歡調(diào)侃兩句，氣氛不多時就活絡(luò)。

    等上菜前，一包間人找事消遣。

    玩電子游戲的玩，說話扯皮的說，齊歡和左俊昊幾個湊在茶幾邊打牌。五十k，分兩邊，左俊昊和季冰一家，她和陳讓一家。莊慕跟嚴(yán)書龍在她背后看。

    “不要?！?/br>
    “嘚?！?/br>
    “這他媽什么鬼……”

    全是左俊昊的廢話。季冰忍不住：“打能不能好好打，你吵得我牌都不會出了?！?/br>
    “牌臭技術(shù)爛怪我？”

    “滾！”

    齊歡笑看他倆斗嘴，“要不要？不要我出了?！?/br>
    他倆沒有能出的牌。

    齊歡把手里剩的幾張扔出去。

    加二十分。

    還剩陳讓。左俊昊和季冰打起了精神對付，奈何還是不敵。陳讓滿臉平靜，三圈，牌全出了干凈。

    輸贏毫無爭論。

    左俊昊看齊歡，“挺厲害啊?！贝蚺期A不了陳讓，他們早就習(xí)慣了，沒想到齊歡個女孩家家也玩得這么6。

    嚴(yán)書龍說：“我們歡姐玩這些一向厲害，只要費腦子的她都在行?！?/br>
    “真的假的？”左俊昊笑，手里洗牌。

    又來了三局，全是齊歡和陳讓贏。嚴(yán)書龍看了一會兒去另一邊跟敏學(xué)的人說話。

    陳讓一直沒出聲，齊歡玩游戲的時候也莫名沉穩(wěn)，總共沒說幾個字。倒是左俊昊和季冰，打著打著差點吵起來。

    新一局，齊歡渴了，伸手拿茶幾上的果飲易拉罐。

    沒能碰到，落了空。

    她抬頭。

    “這酒精含量高?！鼻f慕換了個別的喝的給她，說，“喝這個。”

    齊歡點頭，接過他打開拉環(huán)的飲料。

    她沒看剛剛要拿的是什么東西，既然莊慕這樣說了，那肯定就是她不能喝的。

    玩完一把，嚴(yán)書龍那邊喊他們：“莊慕，歡姐，來來來——”

    齊歡回頭看一眼，放下牌對左俊昊幾個笑笑，“你們先玩?！?/br>
    她跟莊慕走到敏學(xué)幾人旁邊，“怎么了？”

    “這不知道誰發(fā)的帖子，選高二級花?！?/br>
    “我們學(xué)校？”

    “是啊。歡姐你看這，看這！”

    莊慕先皺眉：“誰把她照片放上去的？欠揍呢吧。”

    齊歡也看到了自己，眉頭一挑。

    “沒事兒，誰敢說不好聽的，都說歡姐好看呢?！眹?yán)書龍樂滋滋，“歡姐你下回守校門的時候別那么嚴(yán)，貼里都說你要是不那么嚴(yán)，票肯定給你投。”

    “就她？”莊慕抬手，拍在齊歡頭上。

    齊歡護住頭發(fā)，瞪莊慕，又跟嚴(yán)書龍說：“喊我來就看這個，無不無聊？”說完沒理他們，往洗手間走。

    “歡姐你等著，我這就注冊十個八個小號給你投票！”

    “說定了，去樓梯口堵，誰不投你我們削誰……”

    幾個人插科打諢，難得拿她調(diào)侃，笑個不停。

    ……

    “哎，你看那邊。”左俊昊沖敏學(xué)的人挑了挑下巴，“之前沒聽說啊?！?/br>
    “聽說什么？”

    “莊慕跟齊歡?！?/br>
    季冰聽不明白：“說人話?！?/br>
    左俊昊勾唇，瞧著那邊說話的人，“那莊慕就算不喜歡齊歡，多少也有點意思。”

    “你怎么知道？”

    “這還用問。就他剛剛那些，不讓喝酒，給齊歡拿飲料，還有打頭……你不是男的？男人什么樣，看一看想想自己不就懂了？”

    季冰琢磨他說的話。

    左俊昊看向另一側(cè)：“陳讓，你怎么覺得？”

    陳讓把最后的牌扔出去，打完。

    “沒怎么覺得。”

    他眼瞼半斂。語氣疏淡中，聲線稍稍有一點沉。

    第15章 qihuan

    菜還沒上，牌打了十幾局沒意思，三個人都停下。

    陳讓去包廂外抽煙，靠墻剛站沒多久，齊歡出來找他。

    她挨挨蹭蹭挪到他旁邊，一副想跟他說話的樣子。

    “我準(zhǔn)備訂明天吃飯的地方了，你要來哦?！?/br>
    她瞅他一眼，試探說：“你不來，明天我一個人多尷尬，晚飯就毀了?！?/br>
    “我不來你不能吃？”陳讓彈煙灰，落在旁邊盛煙灰的鵝卵石里。

    他說：“你不是找不到吃飯的人?！?/br>
    “是能找到?！?/br>
    齊歡頓了一下。

    “但是找別人，別人又不是你?！?/br>
    一陣沉默。

    齊歡長抒氣，擔(dān)心強求惹他不高興，猶豫，“你要是真的不能去或者不想去也沒什么。我……”

    “你定地方就是了。”他把煙摁在鵝卵石堆中，轉(zhuǎn)身回包廂。

    齊歡剩半截話，卡在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