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云意對著空氣翻個白眼,很想對自戀的某人說: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你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成嗎?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要總是去亂猜別人心里在想什么,因為很容易…”鬧笑話。 云意的話,又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了,卻不是因為他說話或者怎么樣,而是肩膀被咬了一口,疼得說不出話來。 “再給你個機會,你如果不聽話,我就繼續(xù)?!?/br> “…疼!” “只有疼了,你才能聽話?!?/br> 受不了她在那里插科打諢,他只是想聽她叫一次他的字而已,又不是讓她跳海,就那么難嗎? “魏頤言,你個混蛋,禽獸,流氓……啊,我錯了,疼!” 云意感覺自己的肩膀已經(jīng)破皮、出血了,疼死了,偏生手被他抓在手里,根本動彈不得,連逃跑和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快些點,你知道的,我耐心不好?!?/br> 對云意的脾氣、秉性都了如指掌的魏頤言,知道要怎么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一味地去寬容她、寵她,只會讓她得寸進尺。 趴在魏頤言身上的云意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茶幾,擺滿了杯具(悲?。∥侯U言脾氣乖張,她一直不知道他的下一步可能會做什么,所以就被他欺負了五年都沒有機會翻身,一想到兩個人之間的婚約,她就開始在心里給自己三鞠躬了。 “子、子瞻。” 很久之后,云意再次開口,這次終于不是只張口不出聲了,但是聲音卻小得差點被他們的呼吸聲掩蓋。 但是魏頤言卻聽見了,霎時間他臉上的笑容如升空的焰火一般,燦爛到不可方物,只是在這黑夜里,云意卻沒有機會看見。 魏頤言笑著吻著云意的頭發(fā),把唇靠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誘哄她。 “乖,聲音大些。” “子瞻?!?/br> 聽著云意有些泄氣的聲音,魏頤言心滿意足的吻著她的耳朵叫她的名字。 云意的耳朵再次發(fā)燙,最后她用力的掙開了他的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許他再說話。 “我已經(jīng)按你說的做了,你可以走了吧?” 云意已經(jīng)開始計劃要養(yǎng)幾條狗來守門了,普通宮女不會武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魏頤言,而逐蘭早已經(jīng)叛變投靠了魏頤言。 半天魏頤言都沒有說話,云意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把魏頤言的嘴捂的死死的,她唰的收回了手,坐起來之后慢慢的帶著被子到他身邊的空位置上去,和魏頤言隔了大概一臂的距離。 “你跑那么遠做什么?” “給你讓路啊,剛才你說過了,我叫完你就走,我已經(jīng)聽話照做了,現(xiàn)在該你履行承諾了。” “今天,我不想回了?!?/br> 魏頤言只是想繼續(xù)逗一把她,卻不料直接把云意惹毛了,一腳踢在了魏頤言的腰上,魏頤言本就在床邊上,差點被云意這一下子直接踢到了床下去。 “走不走?不走我踢死你!” 云意裹著被子坐在那里冷眼看著魏頤言所在的方位,她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被魏頤言出爾反爾的壞毛病氣的想打人。 “現(xiàn)在還不成,還要過一會兒?!?/br> 云意一聽,動了動腿還想給他再來一腳。 魏頤言手疾眼快的按住了她的腳,給她塞回被子里。 “聽我說完,丑時一刻,禁衛(wèi)軍會換防,我要等那個時辰才離開?!?/br> “現(xiàn)在什么時辰?” “大概,子時剛過兩刻鐘的樣子。” “你…你故意的!剛才你要是不胡鬧直接走就能出去了?!?/br> 禁衛(wèi)軍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崗,上次換防也就在子時一刻,他卻非要拖到子時兩刻才和她說這件事,要說他不是故意的,她能把腦袋摘下來給他當球踢。 對于這件事,魏頤言倒是沒有否認,也絲毫沒有被戳破詭計后的愧疚和窘迫。 那邊沒有聲音,云意心里的火氣就更大了,但是又不能拿他怎么樣,撅著嘴縮在床角躺著,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從魏頤言的角度看過去,她就是一個蠶蛹。 “生氣了?” “閉嘴,我要睡覺了?!?/br> 魏頤言好笑的翻了個身,抓住她的身上的被子把她從床的最里面一點點的拉過來,然后把人摟在懷里。 云意背對著魏頤言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兩只腳也沒有閑著,一直用腳后跟去踢他。結(jié)果被魏頤言用腿夾住了,動彈不得的困在他懷里。 “睡吧,我不吵你?!?/br> 側(cè)躺在在床上的云意一動不動的看著錦被上的花紋,雖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但沒過多久就睡意來襲,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 聽見那個輕微的哈欠聲,魏頤言把被子又往云意身上扯了一些。 “晚安!” 云意的聲音已經(jīng)迷糊不清了,入冬以來,她就是一個早睡晚起的好孩子,平日里這個時間已經(jīng)是睡過一覺的。 第二天,如果不是自己脖子上那些奇怪的痕跡,云意會以為昨晚的事皆是夢一場。 “逐蘭,你能不能不要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允許別人私闖我的寢殿,還是在晚上!” “奴婢知錯了。” 但是,云意知道逐蘭只是嘴上知錯了罷了,根本沒有記心里。 “更衣吧,記得尋一件能把這些東西遮住的衣服?!?/br> 冬天如果被人看見了吻痕,她都不好意思說是蚊子咬的。 “是?!?/br> 逐蘭彎下腰扶云意下床,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云意松開的領(lǐng)口里露出來的曖昧的印記,好像是有些過份了。 用過早膳后,云意冒著風(fēng)雪去給太后請安,雖然她已經(jīng)正式進入了冬眠期,卻也不得不去給太后請安。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福?!?/br> “平身,賜座?!?/br> 太后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聲音也很洪亮,不再像前幾天那樣沙啞的讓聞?wù)咂痣u皮疙瘩的聲音。 “謝皇祖母。” 云意坐在椅子上,用手支著腦袋。 “孫兒瞧著皇祖母今日氣色可是比往日好了許多,李嬤嬤可有請?zhí)t(yī)來請脈?” “回殿下的話,老奴已經(jīng)差人去請?zhí)t(yī)了,想來也快到了。” 云意認真的點頭,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太后身邊,熟練的跪,下去給太后捶腿。 “皇祖母,今天落梅園的花只怕都該開了,孫兒我一會去折幾枝紅梅回來,讓宮女找瓶子插起來,也為咱這宮里添點花香可好?” “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哀家也老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太后抬起布滿溝壑的手,放在了云意的發(fā)頂,沒什么力度,卻讓云意感覺有些暖。 這種暖不是因為心暖,而且太后的手掌心傳遞出來的溫度,順著云意的頭發(fā)傳到了她的腦袋上。 云意笑著點頭,繼續(xù)著手上的工作,心中卻犯嘀咕:連日來,太后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走路必要人攙扶,四肢也與寒冰無異。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的有了好氣色,這對于云意來說,是一個喜憂參半的訊息。 喜的是:太后的生命終于要走到了末點,身體機能反常的變好,除了回光返照,云意找不到一個更合適的解釋。 憂的是:如果太后在這個冬天就離開,那么很多事都會被耽擱,比如云笙的婚事,還有明年的春闈。 沒多久,太醫(yī)背著小藥箱匆匆趕來,云意就退到一邊,看著太醫(yī)給太后診脈。 “太后娘娘脈搏平穩(wěn)有力,面色紅潤,氣息穩(wěn)健,依臣所見困擾娘娘玉體的怪癥就將被驅(qū)散?!?/br> 如果不是自己也懂醫(yī),云意差點就相信了太醫(yī)的鬼話,久病之人突然比一個正常人還健康,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恭喜皇祖母,皇祖母果然洪福齊天有天神庇佑,哪怕是太醫(yī)都不曾見過的怪疾亦會是無藥自愈。” 李嬤嬤和太醫(yī)也在旁邊附和,云意低著頭余光看著跪在旁邊的太醫(yī),果然見對方放在身體一側(cè)的手有些不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好困……困……困 第90章 年關(guān)將至,各宮都開始忙碌起來,云意盤腿坐在小榻上,用銀剪子剪窗花,這些東西不是永壽宮用的,而是要分別送去出云閣和云顥的府上。 “又要過年了,恭喜咱們又順利的熬過了一年,明年繼續(xù)?!?/br> 逐蘭笑了笑沒有接話,早就習(xí)慣了愛吐槽的小毛病,這話已經(jīng)算是好聽的了。 “逐蘭,明年皇姐要出嫁了,宮里的人會越來越少,到最后大概就只剩下你還陪我一起困在這里?!?/br> 逐蘭放下手里的剪子,看云意低頭認真剪東西的模樣,不喜歡她這種老氣橫秋的模樣,明明才十五歲不到,說起話來,卻像一個在宮里的熬了大半輩子的宮女一樣。 “殿下若是想出宮,怎么會沒有機會呢!” “你不懂,出宮的機會那么多,但都不屬于本宮。本宮在等,等我想要的那個契機出現(xiàn)?!?/br> 云意難得一本正經(jīng)的給逐蘭解釋,讀懂云意話里的意思,逐蘭抬手到了一杯茶,其實她不覺得那是一個好機會。 “奴婢以為,殿下還是慎行。那雖是個機會,但也是個麻煩?!?/br>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云意滿足的看著自己面前已經(jīng)大功告成的窗花,似乎已經(jīng)看見了它貼在出云閣窗戶上的樣子。 年前,云意收到了來自宮外的禮物,看著盒子里的令牌,她反倒是有些奇怪。 “秦家?這是想做什么?” 九洲令,秦家的家主令,憑此令可隨意調(diào)動秦家暗衛(wèi)、商鋪錢財。 逐蘭抱著盒子搖頭,看見令牌的時候她的驚訝不亞于云意。 “既然他們送來了,那就收下吧?!?/br>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秦家聯(lián)絡(luò),一是云顥已經(jīng)住到了宮外,行事會更加方便,不像她到哪里都有人看著。 二來,她覺得目前沒有和秦家聯(lián)系的必要,等過幾個月再聯(lián)系他們也不遲。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