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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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不行。” 林曦的拒絕的也是干脆,趙靖宜怔了怔,鋒利的眉間頓時擰緊,眼中的暗火仿佛一簇就燃,他死死地盯著林曦,暗啞著聲音問:“為何?” 罩在身上壓迫十足的強(qiáng)健軀體,那仿佛要將人剝皮拆骨的眼神,讓林曦忍不住心悸。 酒瞬間醒了大半,林曦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抵在面前火熱的胸膛上,咬了咬唇,想著真是喝酒誤事,即使喜歡趙靖宜也沒想過這么快就滾到床上來! 這顯然是蓄劍待發(fā)的狀態(tài),戰(zhàn)場三年不用說一肚子yuhuo,稍稍一撩撥,定是天雷勾地火燎原一片。 林曦自然明白,但是理解跟愿意那是兩碼事情,他可不認(rèn)為他跟趙靖宜的關(guān)系可以走到這一步。 抬起眼睛回望趙靖宜,林曦輕聲而又堅定地說:“王爺便當(dāng)尊重我吧?!?/br> 此言一出,趙靖宜瞬間失了往日的風(fēng)度,眸光惡狠狠地盯著林曦,恨不得將人立刻強(qiáng)行辦了,看得林曦緊張地下意識放輕了呼氣,不敢動彈。 同樣是男人,但不得不承認(rèn),實力懸殊相差太大,動起手來他沒任何勝算。 “??!”脖頸上一股溫?zé)岬拇掏醋屃株厝滩蛔◇@叫出聲,“趙靖宜!” 混蛋真敢來強(qiáng)的! 趙靖宜埋首在林曦的脖頸間,對著眼前那根細(xì)皮嫩rou的脖子吮吸啃咬起來,手胡亂地?fù)崦硐萝|體,仿佛瀉氣一般。噴出的熱氣加上細(xì)密的疼讓林曦不禁蜷起了手指,抓緊了床單。 混賬! 林曦正要推拒,趙靖宜卻忽的停了手和嘴,撐著手臂在上頭看他,危險而深沉。 林曦都沒敢抬手摸摸火辣辣的脖子,只是拿濕潤而抗拒的眸子看他。 僵持了良久,一聲重重的嘆息從趙靖宜的口中吐出,聽在林曦的耳中充滿了nongnong的挫敗感,不過那緊繃的氣氛倒是緩和了。 危機(jī)解除,清白可保,林曦不禁松懈下來,卻不想頭上的陰影壓了下來,唇上又是一熱。 “唔……” 這吻極深,但也短暫,最后再重重地啃了一遍林曦的唇,趙靖宜翻身下床,結(jié)實起伏的胸膛昭示他的不甘和無奈。 這算結(jié)束了吧,林曦喘著氣,才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趙靖宜。 他撐起上身,視線不禁往趙靖宜下面瞄了瞄,垂了垂眼皮,卻忍不住揚(yáng)起唇角。 趙靖宜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林曦身上離開過,眼見這小子一臉戲謔,頓時郁氣于胸。 想他堂堂超品親王,卻拿不下一個文弱書生,實在是……算了,自己一往情深又有何法可解,終究不忍心。 “過來,給我更衣。”趙靖宜的口氣可說不上好。 林曦想了想,還是磨磨蹭蹭下了床,手上忙碌地系著腰帶,整理衣襟,包裹地嚴(yán)嚴(yán)實實,看得趙靖宜郁悶不已。 不過天兒也冷,趙靖宜也怕林曦凍著,只好自己穿上衣服,等林曦湊到跟前,只需要幫他披上蟒袍就好了。 “我回去了,你早些歇息,榮兒便暫時跟著你,我會向皇上請旨,不必?fù)?dān)心?!?/br> 林曦象征性地幫趙靖宜整理好衣服,點(diǎn)頭道:“好?!?/br> 現(xiàn)在看起來可真溫順,趙靖宜無奈,“你酒量差,喝多了就說胡話,這次在我面前就算了,今后在外頭可要當(dāng)心?!?/br> “???”林曦驚訝,“我說了什么嗎?” 看這神情,是不記得了? 趙靖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那胖丫頭,你我之事,該知道的怕是都知道了。” 林曦瞬間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要滅口嗎?”趙靖宜很認(rèn)真地問他。 林曦拿眼睛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遲早是要知道的。” 那可不,趙靖宜立刻滿意了,林曦這話已經(jīng)說明他的態(tài)度。 他尊重林曦,可不代表一直愿意偷偷摸摸地來。 “我走了。”趙靖宜說。 “嗯?!绷株攸c(diǎn)頭。 不過兩個人誰都沒邁動腳。 曖昧的氣氛緩緩地流淌,林曦卻又不想說出讓趙靖宜離開的話。 趙靖宜想了想時間也不算緊,便拉著林曦坐下問:“聽你的丫頭說,老師心情不好,可知為何?” 他摸了摸桌上的茶壺,茶水還算溫?zé)幔愕沽藘杀?,一杯遞給林曦。 趙靖宜打破了沉寂,林曦松了心神,喝了一水,緩了緩道:“老師的性子,你也知道,看似淡泊,實則憂國憂民,當(dāng)今兩位皇子一個比一個不像樣,陵王性格懦弱,九皇子年紀(jì)小,又不受寵,皇上健康長壽還好,若是有個萬一,大夏朝的未來可就……” 完蛋了!林曦微笑著在心里補(bǔ)充,而且看這趨勢,十有八九出亂子。 趙靖宜握著茶杯把玩著,忽然很想知道若是林曦知曉自己的打算,屆時苦讀圣賢書的林公子會如何抉擇? 不過這個想法實在太危險了,他只是稍稍透露給白如松一點(diǎn)想法,這位臨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當(dāng)代大儒已經(jīng)慌了心神,不然不會拉著小徒弟借酒消愁的。 “你怎么看?”趙靖宜平靜地問。 林曦笑了笑,他的想法可是大逆不道。 “夜深了,還不走?” 林曦象征性地推了推,趙靖宜忽然握住他的手,將他帶入了懷里,悶聲說:“走了?!?/br> 廊下的圓圓哈著熱氣左腳換右腳,眼露焦急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她知道自己一個小丫鬟沒什么用處,可就是擔(dān)心自家少爺吃虧。 衛(wèi)甲要給她披上外衣也都拒絕了,此刻她寧愿凍著了也不肯受睿王府一點(diǎn)好處。 門開了,圓圓立刻趕了過去,差點(diǎn)撞上了趙靖宜,敷衍地欠了欠身。 趙靖宜自不會跟一個丫鬟見識,只是回身阻了林曦出來,“外面冷,你就在里頭別出來?!?/br> 口氣極為柔和,若是圓圓不知道他對自家少爺?shù)挠J覦,自是認(rèn)為睿王爺平易近人,然而這會兒看趙靖宜的目光就跟看一頭大尾巴狼一模一樣的。 林曦留在門內(nèi),看著趙靖宜帶著親衛(wèi)融入夜色中。 “少爺。” 見到全須全尾的林曦,圓圓總算松了一口氣,勸著他進(jìn)了屋內(nèi),關(guān)上門。 “我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那碗湯就不必喝了,安置吧。” 圓圓有千言萬語要問,可是面對坦蕩蕩的林曦她又問不出話來,而且看剛才情形,也不是睿親王一頭熱,自家少爺也早有想法了。 可是作為林曦的貼身丫鬟,她卻一無所知,細(xì)想起來,其實早有征兆,然而她心粗,忽略了。 圓圓心里一團(tuán)麻,她畢竟年紀(jì)小,此情此景,不知如何應(yīng)對。 是否該告訴周mama,讓她勸勸少爺,畢竟這種事情傳出去名聲實在不好。可另一方面若不是今日被她撞見,林曦恐怕還要瞞著,作為他的丫鬟,少爺不發(fā)話,豈能自己胡亂傳話。 圓圓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地給林曦?fù)Q衣裳,然而剛解下扣子,卻忽然眼尖地看到林曦的脖子頸彎處滿是淺淺的牙印和吻痕,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的顯然。 即使未經(jīng)人事,已經(jīng)十六的圓圓也知曉情事一二了,她圓臉頓時潮紅一片,她的目光落在床鋪上,因之前的親熱被子床單皺在了一起,不需多想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的腦袋清成空白,只留下滿腦子的“自家少爺被占便宜了”! 林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火熱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上面,臉也不禁紅了起來,不過丫頭面前還是極為淡定,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發(fā)什么呆,趕緊的,我冷了?!?/br> 圓圓回過神,強(qiáng)忍著洶涌而出的眼淚替林曦?fù)Q好衣裳,整理好床鋪,服侍他歇下。 一切安頓好之后,她猶豫了,可最終還是咬牙切齒地問道:“少爺,恕奴婢多嘴,可是王爺他……他……” 她實在不好說那話。 林曦知道她問什么,于是側(cè)過頭看著快要急哭了的丫頭,微微地?fù)u了搖頭,“不是,我愿意的?!?/br> 第102章 林曦中秀才 十日之后院試放榜,雖不如春闈那般受人矚目,不過看榜的人也是將紅榜里里外外包了個嚴(yán)實。 林方機(jī)靈地鉆出人群,帶著一臉喜色回來,剛邁進(jìn)白府的大門就開了大嗓門:“第二名,咱們少爺?shù)昧藗€第二名!” 那是很不錯的成績了,白府上下立刻喜氣洋洋,輪番著向林曦恭賀,一早準(zhǔn)備好的鞭炮也拎到了門口,噼里啪啦一陣作響。 西城白府的白大儒就收了這么一個小徒弟,考上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名次靠前,今后前途不可估量,左鄰右舍也紛紛遣人過來祝賀。 林曦矜持地接收所有的夸獎之詞,謙虛地應(yīng)了一遍又一遍的“哪里哪里”,“過獎過獎”,臉都要笑僵了。 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周mama雙目含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了半天,又朝著門口跪下低聲念叨:“老爺夫人在天有靈,咱們少爺終于出人頭地了。” 不過是個秀才卻搞了如此大的陣勢,失笑的同時心里又是一股酸澀,這些從林家而來的老人最大的心愿莫過于他的出人頭地,振興林家了。 在這喜悅的日子里,林曦不禁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沉重了起來。 他摸著趙元榮的腦袋,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白老先生的書房,頓了頓,神情微沉。 自從趙靖宜拜訪之后,他的老師就有些不正常,心事重重還時不時嘆氣,見到他總是張了張嘴就沒了下文,言語之中也多有含糊。 白老先生雖淡泊名利,看起來豁達(dá)不理朝事,但每日給林曦授課講業(yè)之時卻句句不離政務(wù)實事、為官之道,兩人論辯也多有涉及當(dāng)今朝廷的弊端缺處,朝夕相處間林曦自是明白老師的抱負(fù)和希望。 他從未見過老先生如此憂心難安過。 他拍了拍趙元榮的肩膀,讓他跟著團(tuán)團(tuán)圓圓玩耍,自己則提了壺茶轉(zhuǎn)身敲開了老先生書房門。 門外熱鬧依舊,門一關(guān)里面就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曦走進(jìn)內(nèi)書房,目光微微一掃,就看到白老先生面前那飽蘸墨汁的筆和雪白一片的宣紙。 “成績?nèi)绾??”案桌后的白老先生問,沉著聲音,有些干澀,似乎許久沒說話了。 “第二?!绷株胤畔虏鑹兀屏艘粋€茶杯,伴隨著茶水倒入杯子的聲音,茶香頓時四溢。他端著茶杯走向白老先生,恍若平常地說:“這是師兄送來的普洱,聽說您喜歡,便沏了一壺,聞這味道應(yīng)該不差?!?/br> 說到趙靖宜,林曦眼尖地發(fā)現(xiàn)老先生接杯子的手頓了一頓,才若無其事地接過。 林曦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頭,聽到老先生淡淡地說了一句,“不錯?!?/br> 居然沒按照往日諷刺他一句,如“為師的嫡傳弟子,即使是頭名也是應(yīng)當(dāng),屈于人下,有何可慶賀?”之類言語,可見心不在焉的厲害。 林曦忍不住便問道:“老師,師兄那日與您說了什么讓您如此忐忑輾轉(zhuǎn)?學(xué)生不才,可否傾聽一二?!?/br> 自己的反常,林曦若是感覺不出來,那這個徒弟也是白收了。只是滋事重大,即使是活了大半輩子的白老先生也無法做出抉擇。 趙靖宜那膽大妄為的念頭讓他熱血沸騰,蠢蠢欲動,這條道路雖然荊棘艱難希望渺茫,清譽(yù)必將毀于一旦,可若是成功,大夏的未來便有了希望,他相信趙靖宜,相信自己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