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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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尚書老夫人那里離開后,阮慕陽帶鄭姝去穿云院。當(dāng)初在京州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撕破臉了,是以她現(xiàn)在也懶得與鄭姝裝成一副和睦的樣子,一路上未說話。 但是鄭姝卻仿佛將那時候的事情給忘了。笑著與阮慕陽聊了起來。 “二表嫂還是像當(dāng)年一樣好看?!?/br> 阮慕陽不咸不淡地回道:“不及表妹?!?/br> “原先剛下馬車的時候,我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二表嫂,還以為二表嫂有了身孕,走近才發(fā)現(xiàn)看錯了。”鄭姝狀似不在意地說著,“在京州的時候,姨母便說連三表哥都有兒子了,整日盼著京城來信?!?/br> 阮慕陽幾乎要?dú)庑α?。想來李氏在京州的時候沒少說她壞話。 現(xiàn)在鄭姝敢這么囂張直指她“痛處”,怕也是仗著她還沒生出孩子來。 正當(dāng)阮慕陽想回她兩句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jìn)來。 “二嫂今日怎么這么清閑?” 是張安玉的聲音。 張安玉今年也十七了,到了適婚的年紀(jì)。臉上的稚氣褪去,他與張安夷長得更加像了幾分,只是那懶散的樣子和笑起來的邪氣依舊沒有變。說起來,張家四個兄弟長得都有幾分相像,模樣都很好。 近些日子,張復(fù)與季氏已經(jīng)在替他物色親事了。 “四弟?!比钅疥柌恢绖偛培嶆f的話他聽到了沒有。 鄭姝看了看張安玉,柔柔地道了聲:“四表哥?!?/br> 張安玉卻像沒看到她一樣,沒有理她,也沒有看她一眼,對著阮慕陽說:“前幾日我與朱少時一起的時候碰上了洛鈺,她跟我問起了你。我還說你近日忙呢,誰知道你還有空跟亂七八糟的人聊天?!?/br> 他說話時用的是慣有的語氣,鄭姝從來都沒有被人這么說,臉色不太好。 阮慕陽卻早已習(xí)慣了他盯著自己、說話帶刺的樣子,只是不知道這個鄭姝哪里又惹到他了。她看了眼鄭姝的神情,忽然覺得張安玉這刺猬一樣的性格也沒什么不好。 她語氣和善、帶著包容說道:“多謝四弟替我傳話。因為父親母親要回來,院子要派人大嫂我確實忙了些?!?/br> 見她朝自己看過來,張安玉移開了目光,習(xí)慣性地冷哼了一聲。若是細(xì)細(xì)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眼底其實并沒有惡意。 阮慕陽沒放在心上,倒是一旁的鄭姝看了看阮慕陽,又看了看張安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自打張安玉出現(xiàn)過后,鄭姝便安靜了下來,似乎在想什么。阮慕陽也沒搭理她。 到了穿云院后,鄭姝四下打量了起來。 阮慕陽叫來了沐風(fēng)和沐雨,讓她們帶著鄭姝去了住處。 她特意將鄭姝安排的遠(yuǎn)了些。 鄭姝去過自己的屋子后便來找阮慕陽。在她屋中坐了下來,時不時地朝外望,儼然一副當(dāng)年阮慕汐的樣子。 阮慕陽看著覺得好笑,也不說穿她。 張安夷從宮中回來,便先去拜見了張吉與李氏。若論起官職,張安夷不知比張吉大了多少,但是他始終是張安夷的父親。 看到張安夷謙恭地朝他行禮,張吉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那因為兒子比自己官階大而產(chǎn)生的不郁終于消散了一些,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 張安夷同樣拜見了李氏。 “起來吧。”李氏笑得客氣,這種客氣顯得有些生疏。 這個兒子從小就不是養(yǎng)在他們身邊,長大以后性子也怪。張吉與李氏都覺得他與自己不親近。而他們也沒有想過去親近他,因為總是有一層難以嚴(yán)明的隔閡,親近不起來。 與張安夷,他們不像跟張安延那樣能夠閑話家常很多,說了幾句后便都覺得沒話了。 張吉思量了一下,終于找到了話頭:“先前你大哥的事,聽說你直接帶了順天府的人回來把他抓了,做的委實有些過了。他是你大哥,你應(yīng)該幫他一把?!痹谶@種帶著些訓(xùn)斥的意味的話中,他終于找到了一些做父親的威嚴(yán)。 “是啊,你看你哥哥現(xiàn)在,鋪?zhàn)由倭四敲炊?。先前一頓板子聽說把他打掉了半條命,下手太狠了?!崩钍显谝慌詭颓?。 張安夷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聽著他們說話,眼中一片溫和,唇邊勾著一抹笑弧度。 在張吉因為他這不溫不火、不聲不響的態(tài)度有些生氣的時候,他終于抬起了頭看向了張吉和李氏。 “那母親覺得大哥讓我差點(diǎn)被革職便不過分了嗎?” 李氏答不上來。明明他的語氣很是溫和,甚至還帶著對父母的恭敬,她卻舉得有些難堪。 張安夷那被笑意遮掩的雙眼看不見底,又對張吉說道:“父親做了那么多年的知府,可知大哥借著我的名義賺著不義之財,甚至還以為我的名義受賄,按光華的律令該怎么判?”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替張吉回答道:“處以死刑也不為過?!?/br>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鏗鏘,卻無端帶著一種肅殺與可怕。 處以死刑,多么重的四個字。 都察院的有些言官御史們到現(xiàn)在還揪著這件事不放,說張安夷徇私枉法。 張吉說不出話來,臉色難看極了。 “若不是我,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哥了。”張安夷眼中的笑意漸漸散去,露出的是無盡的幽深與疏離。他問:“父親和母親現(xiàn)在還覺得我這件事做得過分了嗎?” 他的話音落下,廳堂里是一片尷尬的沉寂。 張吉與李氏現(xiàn)在顧及的只是自己的面子,卻沒有意識到,在他們面前的也是他們的兒子。 出了他們的院子后,張安夷走在回穿云院的路上。身后跟著莫見和莫聞。 此時的張安夷看著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一輪圓月在他背后,襯得他清俊極了,那自成的風(fēng)骨如同浸潤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