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也這樣說，沈老太太道，“我懷阿素時也這樣，見天的吃不飽一般，剛吃過早飯，又想吃了?！?/br>
    在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孩子就開始胎動了。

    阿念每天回家，先問過子衿jiejie的感覺如何后，就是問他家寶寶有無胎動的事了。而且，倆人晚上也沒別個事了，阿念必是一手撫著子衿jiejie的肚子，一手執(zhí)書，給孩子胎教。為了給孩子胎教，阿念還學(xué)習(xí)了一樣樂器，吹笛子，說是給孩子陶治情cao。

    之后，阿念又學(xué)習(xí)了畫畫，圍棋之類，總之，孩子還沒生，阿念自己學(xué)成了個才子。

    阿念休沐時去看望朝云師傅時，都忍不住同朝云師傅顯擺，“一看就是個有禮貌的孩子，我一回家，便同我打招呼?！?/br>
    這話聽得朝云師傅以為他家女弟子生了呢，聞道也不明白，道，“不是才四個多月么，怎么就能打招呼了?！?/br>
    阿念想著朝云師傅是老光棍帶著一群光棍徒弟，倆解釋給朝云師傅與聞道聽，“就是會在子衿jiejie的肚子里動來動去啊，這就是在跟我打招呼了。”

    聞道心說，阿念這是想孩子想魔怔了吧。

    朝云師傅則暗道，憋三年才洞房，明顯是腦子憋出病來了啊。

    孩子還沒下生，阿念就開始說起他家江平種種不凡事跡來，“我吹笛子時，倘吹歡快的調(diào)子，阿平就動的可歡了。我要吹平緩的調(diào)子，他就安靜傾聽了。有時，我與子衿jiejie說笑，子衿jiejie一笑，他也跟著動來動去，說不得就是在肚子里笑呢?！?/br>
    朝云師傅與聞道都覺著，沒法與準(zhǔn)爸爸阿念正常溝通了。

    阿念非但在孩子的教育上上心，他還級家里寶寶置辦下了許多玩具，何老娘私下都同沈氏說，“看阿念這疼孩子的，家里有興哥兒重陽那些玩具呢，他還要另置一份兒?！?/br>
    沈氏笑道，“頭一回當(dāng)?shù)歼@樣?！毕氘?dāng)初她有了身子，丈夫也是常往家里買些孩子玩具。不想這話卻是勾起了何老娘的回憶，何老娘感慨道，“是啊，當(dāng)初我懷著你jiejie，那會兒咱家正是艱難的時候，家里銀錢都借給阿芳她爹做生意去了，開始做生意也不容易，他一時還不了咱家的銀子。那短命鬼手巧，自己做個撥浪鼓，雕個木頭娃娃什么的，弄了一堆。成家立業(yè)成家立業(yè)，成了家，男人就長大了，就知道過日子了。”

    沈氏笑道，“是。以前相公念書，我看他不大上心，后來我懷了子衿，一下子就上進(jìn)起來，轉(zhuǎn)年就中了秀才。那時相公也不過弱冠的年紀(jì)，說來在咱們縣里也是風(fēng)光哩?！?/br>
    “可不是么。”何老娘笑，“以往咱雖也有綢，到底穿著不氣勢。阿恭中了秀才，咱那綢上身穿的有底氣哩?！?/br>
    婆媳倆說說笑笑，就是春闈的日子了。

    何老娘想著，她那書春闈前后還能再賣一回呢。何老娘只記著自己書的事兒，待過了春闈，梅二爺又一次落榜，梅二太太十分懷疑何老娘書里寫的那些個神神道道的求神拜佛穿紅褲頭的事兒不大靈驗(yàn)。何老娘沒功夫理梅家這個，倒是小唐大人也出了本書，是寫游記的書，因何老娘以往有送過小唐大人自己的書，如今小唐大人出書，還特意命人給何老娘送了一本來。

    何老娘感慨，“小唐大人也是個有學(xué)問的人哩?！?/br>
    何子衿原是七月的產(chǎn)期，家里早請好了經(jīng)驗(yàn)老道的穩(wěn)婆，卻是不想六月中就發(fā)動了，那穩(wěn)婆住的近，來的也很快。何老娘老道的很，先命人煮了六個雞蛋，給自家丫頭片子吃了，何子衿給噎的直翻白眼兒，何老娘又喂她口水，道，“這是個力氣活兒，吃飽了才有勁兒。”

    沈氏如同當(dāng)年沈老太太，一見閨女要生，她先不行了。

    何老娘看兒媳婦這沒用的，忙讓翠兒扶她出去，自己教自家丫頭片子如何呼吸，不要急，放緩心情啥的。何老娘還一個勁兒的說，“第一胎都不會太快，慢慢來，還早著呢，不用急。”

    誰說不會太快了。

    產(chǎn)婆來后，也就半個時辰，何子衿就生了。

    痛嗎？當(dāng)然痛，何子衿兩輩子都沒這樣痛過，但，這是一種讓人甘愿忍受的痛。

    沈氏臉色慘白的跑進(jìn)去看閨女，見何老娘余嬤嬤一人抱一個正給孩子洗呢。沈氏連忙去看閨女，何子衿一臉的冷汗，有發(fā)絲粘在臉上，沈氏忙給她擦干臉龐，何子衿問，“娘，孩子呢？”

    何老娘已是笑嘻嘻的抱了來，笑道，“果然爭氣，一兒一女，龍鳳胎！”

    余嬤嬤也抱了一個過來，笑道，“咱們大姑娘，沒有是沒有，一有就是雙份兒。”

    何老娘自豪地，“就是就是，一下子就兒女雙全了！”

    何子衿急地，倒是把孩子抱來給她瞧瞧啊！

    沈氏接了余嬤嬤手里的寶寶，抱給閨女看，何子衿看孩子比當(dāng)初興哥兒生下來小，不由道，“怎么這么小？”

    沈氏見閨女平安生了龍鳳胎，先時那些膽小啊擔(dān)心啊什么的都不翼而飛了，滿面喜色，笑道，“龍鳳胎么，養(yǎng)上一個月也就長大了?！?/br>
    產(chǎn)婆一面給主家道喜，也說了，“這不算小了，小公子小姑娘都四斤左右，有的雙生子生下來，三斤的也有呢。好好的養(yǎng)些日子，孩子就圓潤了。”

    產(chǎn)婆因是接的龍鳳胎，何子衿生的順利，她臉上也有光，沈氏當(dāng)下命人拿兩個大紅包給產(chǎn)婆，產(chǎn)婆笑道，“您家姑娘這身形，一看就是好生養(yǎng)的，這么順利的可不多見?！?/br>
    沈氏笑道，“也是嬤嬤手藝好?！?/br>
    產(chǎn)婆笑道，“是您家這風(fēng)水好，人氣旺。您家來這三年，我過來這是接生第三回了，還多是小子。就您家姑娘，這福氣更足，我接生這大半輩子，遇到的雙生子倒是有的，這龍鳳胎還是頭一遭。”又奉承了不少好話。她們做產(chǎn)婆的，沒有不盼著產(chǎn)婦順利的。產(chǎn)婦母子平安，她們拿紅包拿的也高興。

    產(chǎn)婆歡天喜地的去了，何子衿看過孩子后就睡過去了。

    家里男人們回來聽說何子衿聽了龍鳳胎，均是喜的了不得，何恭連忙問閨女可好，何老娘這一天的笑意就沒斷過，眉開眼笑道，“再順利不過的，半個時辰就生了。連產(chǎn)婆都說，咱們丫頭這般順利的少?！?/br>
    阿念早忍不住跑去看他家子衿jiejie和孩子們了，阿念過去時，子衿jiejie還在睡，阿念輕手輕腳的看過兩只小猴子似的小寶寶，說句實(shí)在話，孩子個子不大，皮膚也黑，小小一團(tuán)裹在襁褓，但在阿念眼里，卻如天仙一般。阿念呆望著子衿jiejie和兩個孩子，不由眼眶微濕。

    阿念拿出銀子，大辦洗三酒。

    與何家有交情的都來了，尤其聽說何子衿生了龍鳳胎，都是滿嘴好話，本就是大喜事，這事兒擱誰家誰不高興啊。何老娘尤其滿意，自來了帝都，人情交際便多，哪樣不是銀子呢？虧得自家生孩子生得一點(diǎn)兒不比別人家慢，也能賺些回來。

    待過了洗三禮，阿念又去皇陵跟朝云道長說了一回。

    朝云道長笑道，“你好福氣?！?/br>
    阿念這會兒喜的連謙虛都不會了，一個勁兒傻笑，“是啊，連產(chǎn)婆都說，接生了大半輩子，這是頭一回遇著龍鳳胎?！?/br>
    朝云道長又問孩子相貌如何，阿念道，“大眼睛，高鼻梁，嘴巴嘟嘟的，都不愛哭，性子也好?！被旧暇鸵痪渚洌鄱家矝]他家孩子這般品貌俱佳的。

    聞道忍笑。

    朝云道長問，“什么時辰生的？”

    阿念忙說了時辰，朝云道長閉眼掐指算了許久，神神叨叨的念了一畫，然后，嘆了三嘆，面露憂色。

    阿念忙問，“朝云師傅，怎么了？”

    “這倆孩子，八字倒也不錯，只是這生的時辰不大好，生在下午，未免陽氣不足啊?！?/br>
    阿念忙問，“那可怎么辦？”

    “你是給孩子取名江平江安，是不是？”

    阿念點(diǎn)頭。

    “這兩個字不好。”朝云道長又掐指算了算，道，“要補(bǔ)陽氣，不如，選曦、曄二字，皆光耀之意，則盡善盡美了?！?/br>
    阿念忙不迭應(yīng)了。

    朝云道長給了阿念一對玉牌，說是給孩子的洗三禮，阿念接了，待得自朝云道長這里告辭，在車上，阿念打開紅木匣子一瞧，見是兩塊羊脂美玉，拿起一枚玉牌細(xì)看，這玉牌與尋常玉牌也無甚差別，就是用料考究些，不過，兩個玉牌，一個刻了個曦字，一個刻了個曄字。

    阿念那傻爸爸智商終于回復(fù)正常，把阿念郁悶的：朝云師傅這分明是蓄謀已久要給他家孩子取名?。?/br>
    作者有話要說：石頭喜歡龍鳳胎~~~~~~

    ☆、第311章 帝都行之四五

    阿念回家同子衿jiejie說了朝云道長給寶寶們?nèi)∶氖聝?，把玉牌給子衿jiejie看了，阿念道，“朝云師傅這是早就想好了?！?/br>
    子衿jiejie接了玉牌來看，笑道，“別說，朝云師傅取的名字，比你取的好聽?！?/br>
    “我那取的也寓意好，平安，平平安安的，多好啊，看著平凡，其實(shí)再好不過?！卑⒛顝?qiáng)調(diào)自己的取名能力，不過朝云師傅都替他家寶寶取好名了，阿念也只得道，“平安留著以后給老三用。”

    阿念眼下還在念叨老三，他是個喜歡孩子的，但接下來的新爸爸生活讓阿念完全想不起老三這檔子事兒了。因?yàn)楹渭耶吘共皇悄堑日埬棠锏拇髴羧思遥识?，孩子都是做母親的親自帶。新手父母，帶一個都會手忙腳亂，何況何子衿一生就是倆，幸而何子衿是帶孩子的老手，她這輩子打小就愛帶著孩子們玩兒，如今這有了自己的寶寶，更是耐心多多，但開始寶寶的作息也有些亂，夜里餓了要吃奶，不知是不是龍鳳胎的原因，倆人約好似的，一邊一個，何子衿都覺著自己像個奶牛。

    尤其有時還有阿念這沒出息的在一邊兒，邊看寶寶邊巴唧嘴，把何子衿能氣笑了。一般，寶寶夜里吃奶，阿念夜里喝水，然后，阿念這新手爸爸，剛做了父親，成天喜的跟天上掉金子似的，用阿念的話說，天上掉金子也沒這么喜?？春⒆有蚜?，不說趕緊哄孩子睡，他還逗孩子，這一逗，孩子精神了，于是，倆人都睡不了了，半宿半宿的哄孩子。何子衿還好，她白天有的是時間補(bǔ)眠，阿念可是要當(dāng)差的，哈欠連天如何能成？幸而阿念在翰林做的是修前朝史書的差使，精神不好偷個閑倒也沒什么。

    阿念吃了兩回教訓(xùn)，夜里就不敢再逗孩子，可這孩子，你逗習(xí)慣了，就是不逗，他也不肯睡了。

    那一通折騰喲。

    何子衿出了月子才把小家伙們的作息調(diào)整過來了，基本上就是白天一個半時辰一吃奶，中午睡一個時辰，晚上醒一回，喂過奶后立刻就哄睡著。

    何子衿這帶孩子的水準(zhǔn)之高，簡直可以稱為新手mama中的模范人物了，連何老娘都忍不住夸耀，“帶孩子就得這樣帶，有好些人，生個孩子就手忙腳亂的，把大人也鬧得做不了事?！迸c沈氏道，“咱丫頭帶孩子這本事，比你都強(qiáng)?！?/br>
    三姑娘笑道，“比我也強(qiáng)。”

    何子衿道，“我這兩個，不立下規(guī)矩，真是難帶的要命。先時見天夜里鬧騰，阿念早上起床眼圈都是黑的?！?/br>
    說到帶孩子的事兒，何子衿就覺著，自己這里人手不大夠。因周婆子上了年紀(jì)，丸子平日里多要在廚下幫襯，何子衿縱是帶孩子的模范，也有些顧不過來，她就尋思著，要不要再買幾個丫頭小廝的。把這話說出來，大家一道商議了，三姑娘道，“婉豆小麥都大了，她們的親事也該辦了。我也想著，再買兩個小丫頭兩個小子，細(xì)心看著，以后跟著重陽和二郎?！蓖穸剐←湺ǖ亩际卿?zhàn)永锏娜?，一個是掌柜，一個是胡文身邊的小廝立春。

    沈氏聽了點(diǎn)頭道，“這是應(yīng)該的?！鄙蚴线@里想著添一個丫頭，兩個小廝。

    何老娘自己說不添，但余嬤嬤也上了年紀(jì)，便添一個丫頭。何子衿這里，要添兩個丫頭。

    何老娘一算，先與他們道，“你們各自出錢啊?！?/br>
    何子衿好笑，“我們自己買人，當(dāng)然是各自出錢，要讓您老出，您老能樂意？”

    何老娘道，“主要是這是你們自己要買的，但以后吃穿什么的，都是家里供應(yīng)?！?/br>
    三姑娘笑道，“到時姑祖母只管挑個好的，會服侍人的，姑祖母那個，讓我孝敬姑祖母如何？”

    如何能如何？

    何老娘一聽自己能省錢，立刻高興的了不得，也不客氣，樂呵呵的應(yīng)了。

    今年，烤鴨鋪?zhàn)娱_了分店，三姑娘手頭寬裕，樂得討姑祖母開心。

    何老娘還瞥自家丫頭片子一眼，道，“越是財(cái)主越摳門兒?！?/br>
    “這也是遺傳的您老人家啊?！焙巫玉菩ξ?，“要不，到時您挑兩個，三jiejie送您一個，我也送您一個?！?/br>
    何老娘頓時又是一喜，想著，今兒咋地啦，咋這般有財(cái)運(yùn)哩。何老娘生怕自家丫頭片子反悔，連忙道，“那可說好啦?！?/br>
    何子衿不說答應(yīng)也不說不答應(yīng)，她裝模作樣道，“唉喲，今天想吃八方齋的蛋烘糕可怎么辦？三jiejie，你想吃什么？”

    三姑娘抿嘴直笑，道，“我覺著他家的栗粉酥不錯?！?/br>
    沈氏道，“紅豆餅也好，不是太甜，外頭是酥皮，又沙又香?！?/br>
    何老娘直叫喚，“唉喲唉喲，怎么遇到這么一家子饞嘴娘們兒啊！這以后日子可如何過得喲。”這么說著，還是拿出私房銀子叫四喜跑了一趟，何老娘愛吃蜜棗。雖然出了幾兩私房銀子，但白賺倆丫環(huán)使，何老娘想想，還是挺劃算的，遂又高興起來。

    大家正吃點(diǎn)心，沈老太太過來了，何老娘連忙招呼親家一道吃點(diǎn)心，沈老太太一看就是懂行的，笑道，“唉喲，這可是八方齋的點(diǎn)心?！鄙蛩厥莻€孝子，沈老太太對八方齋的點(diǎn)心可是不陌生的。

    何老娘笑，“今兒個犯了嘴饞病，一個個的都嘴高的要吃八方齋的糕點(diǎn)，全是我花私房銀子買的，親家也嘗嘗，多吃點(diǎn)兒，別便宜了她們?！蹦脗€蜜棗給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近些年也愛吃甜的，口味與何老娘相仿，笑道，“親家越發(fā)敞亮了，買這么些點(diǎn)心給孩子們吃?！?/br>
    “哎，嘴饞，沒辦法?！焙卫夏镆幻嬲f著，又給自己拿了個蜜棗，就順勢跟沈親家打聽起買下人的事了。沈老太太聽了道，“是該添些人了，要都是大人們沒啥，有翠兒她們也夠使喚，如今孩子們多了，別個不說，得預(yù)備下幾個丫頭小子，年歲不必很大，慢慢養(yǎng)著，看好品性，以后好跟著孩子們身邊兒服侍?！鄙蚝蝺杉叶际菍こ＜揖常]有那些豪門世族有許多世仆可以挑選，像他們這樣的平常人家，就得從外頭買人了。尤其家里男孩子多，就得給孩子們預(yù)備下以后的貼身小廝，不說別個，一個好的下人，關(guān)鍵時刻也能救命呢。小瑞哥就是一例，當(dāng)初沈素來帝都春闈，路上生了一場大病，倘不是小瑞哥忠心，熬不熬得過來都得兩說。

    沈老太太還尤其叮囑外孫女一句，“咱們曦姐兒那里，你也得預(yù)備下兩個小丫頭?！?/br>
    “現(xiàn)在是不是太早了？”何子衿道。

    沈老太太道，“早也不早，有那五六歲的，買兩個也無妨。待到姐兒大些，她們就能帶著姐兒一道玩耍了，你這里也能騰出手來?！鄙蚶咸诩依锊淮蠊苁拢宰右埠?，家事都是交給兒媳婦江氏料理的。但沈老太太也是個心里有數(shù)的，想著日子比以前好過，女人們不似她那時候，見天做粗活了。交際往來這件事，就占了家里女人大部分的時間，所以，帶孩子的事，勢必也要有下人幫忙看著的。

    何子衿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理，就是擔(dān)心五六歲的太小，沈老太太笑道，“你五六歲就帶著阿冽阿玄他們一道玩兒了。小丫頭子買回來，好生教導(dǎo)一二，哎，這為奴為婢的，都是窮人家孩子，哪個不是在家里做慣活的?！?/br>
    何老娘很認(rèn)同親家的話，道，“這話是?！?/br>
    何子衿穿來這些年，也沒有上輩子人權(quán)啥的想法，入鄉(xiāng)隨俗，她兩輩子都是平常人，并沒本事改變這世道。哎，說來，這世道許多貧苦人家是不得已賣兒賣女，但也有許多自愿為奴的，譬如許多豪門下人，多少人爭著做呢。還有那寒門出身的小官兒，取大戶人家婢女的，這類事，在文官家見得少些，武官家是常有的。不為別個，就為豪門做靠山。

    何子衿買了人來，也不刻薄，就當(dāng)他們終身制合約打工了。當(dāng)然，前世的那種平等也是沒有的，來到這個世間，就甭想平等了，就是前世，難道就平等了？有沈老太太在，大家就一道商量起來，沈老太太聽說何老娘這里要添兩個丫環(huán)，也是高興，笑道，“親家這里是該添兩個人，你這院子大，家里常來常往的都是在你這屋里，有兩個丫頭，里里外外的，就都能照應(yīng)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