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嘁……這有什么惡心的!” 潘清源不情愿的嘟囔了一聲,攤開手掌,說:“這是尸骨蛭,藏在尸體的骨頭縫里,吸食尸骨的營養(yǎng)為生。這樣的東西,最不怕的就是尸毒,否則早就被毒死了!” 第53章 意想不到的jian夫yin婦 潘清源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我的跟前,把幾乎沒有一點(diǎn)rou的手掌湊到我眼下,說:“你看,這可是難得的寶貝?!?/br> 我閉上了呼吸,強(qiáng)忍著惡心去看。 那是一條黑色的,干癟的像一層皮的蛆似的蟲子,看起來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我都不敢說話,我生怕自己一張嘴,就噦出什么東西出來了。 我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潘清源說“得吃了這什么所謂的尸骨蛭”才能解我腿上的毒,那我情愿把腿瘸了也絕不吃它! 不然,我治好了一時(shí)的傷,卻要惡心一輩子,那怎么得了? 蔣明瑤皺著眉頭,湊近一看,說:“這個(gè)要怎么用?不會(huì)是要吃了?” “拔毒自然是外用的,怎么能吃了呢?”潘清源看著蔣明瑤說:“你一個(gè)姑娘家,這口味也太不講究了。” 蔣明瑤:“……” 老二在一旁暗笑。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說:“這蟲子要怎么外用?” “碾成泥,直接敷在傷口上?!迸饲逶凑f:“要不你放在嘴里嚼嚼,這樣最方便?!?/br> 我:“……” 我掙扎著,想站起來。 潘清源奇怪的問:“你怎么了?” “我,我想找個(gè)地方靜一會(huì)兒?!蔽移D難的說。 “阿源!”阿羅埋怨他道:“你又來了!惡不惡心呀?!” “這有什么惡心的?”潘清源指指蔣明瑤,說:“剛才這位姑娘還說要吃呢?!?/br> “我,我就是問問!誰想吃了?!”蔣明瑤憤憤的說。 “嘁!那我好人做到底,我?guī)湍憬??!迸饲逶凑f著,就要把那尸骨蛭往嘴里塞。 “你等一下!”我連忙伸手阻止。 看著他那張漏洞透風(fēng)的嘴,我不由得一陣難受。 “又怎么了?”潘清源不耐煩的問。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我說:“非要用嘴嚼嗎?” “對(duì)對(duì)?!崩隙B連點(diǎn)頭:“有蒜臼之類的,拿出來,可以砸砸?!?/br> “蒜什么?”潘清源不解道。 “就是一個(gè)木桿子杵把,一個(gè)石臼,把蒜砸成泥泥的那種,你沒見過?”老二比劃著說。 “沒有。”潘清源搖搖頭。 “別的家伙呢?” “這里也沒有別的什么工具給你碾成泥啊。”潘清源環(huán)顧四周,道:“你說有什么別的辦法?” 我本來有心想存點(diǎn)力氣,把那尸骨蛭拍爛成泥的,但是看那尸骨蛭的模樣,又一想是潘清源用舌頭從骨頭縫里舔出來,我就下不去那手。 算了,都到這種時(shí)候了,也就不講究那么多了。 于是,我妥協(xié)的說:“那你嚼?!?/br> “盡耽誤時(shí)間。”潘清源翻了翻白眼,嚇得我還以為他眼珠子快掉出來了。 只見他一把把尸骨蛭塞到了嘴里,上下咀嚼了起來。 我趕緊閉上眼睛,不去看。 過了片刻功夫,只聽潘清源說:“好了,我給你敷藥了?!?/br> “你敷?!蔽宜餍蚤]眼閉到底,一直都不看,這樣也能好受點(diǎn)。 “我得先擠一下你小腿肚上的毒,把創(chuàng)口給弄開——” 潘清源話音未落,我便覺得腿肚上鉆心似的猛然劇痛! “嘶……”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接著,傷口處又是一涼,什么東西沾上去了——不用想,肯定是嚼碎的尸骨蛭。 “好了?!迸饲逶凑f:“你一個(gè)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治個(gè)傷還不敢睜眼看?” “……”我裝作沒聽見。 “咦,哥,你快瞧瞧,你的腿往外流油了!”老二叫了起來。 “什么?流油了?”我嚇了一跳,急忙睜開眼睛去看,果然看見小腿肚上的傷口處,正往外滲出黑乎乎的油狀物,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這可真叫人又惡心又害怕! “這是那骨刺上的毒,被拔出來了?!卑⒘_說:“等有鮮血流出來的時(shí)候,就算是好了呀?!?/br> 阿羅一邊說,一邊往后退卻,就仿佛是懼怕什么東西一樣。 我詫異道:“你怎么了?” “你的血呀。”阿羅說:“如果流出來的話,陽氣太盛了,我會(huì)很不舒服的。” “這樣啊?!?/br> 毒好像被拔完了,因?yàn)閭谔幝槟镜母杏X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退,而疼痛感,卻在一絲一絲的增加。 有了知覺,就說明傷處已經(jīng)好了一半。 片刻之后,鮮血,也終于往外滲了。 “真的好了!”蔣明瑤喜悅道:“真是沒有想到,那樣的臟東西竟然還真的是靈丹妙藥,這么快就滲出鮮血了!” “是啊?!蔽乙菜闪艘豢跉?,笑道:“真是想不到?!?/br> “這就叫鹵水點(diǎn)豆腐,一物降一物?!迸饲逶凑f:“那賤人也一定想不到,她骨刺上尸毒的解藥,竟然是骨頭縫里的尸骨蛭!” “陳大哥,這么一來,你可是又欠了我們家一個(gè)人情哦?!卑⒘_說:“剛才我救了陳二哥一命,又帶你們來到這里避難,現(xiàn)在也治好了你的傷。你們陳家,總該講究些什么了?” “你放心好了?!蔽覍?duì)阿羅說道:“你們要我辦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壞事,我都愿意盡我力所能及之力!” 老爹歷來都說,人活于世,仇未必非要報(bào),但滴水之恩,一定要涌泉相報(bào)。 阿羅一家如果真的是遭到了惡人迫害,那我愿意拔刀相助。 阿羅說:“能叫你辦什么壞事啊,就是報(bào)仇而已!” “這個(gè)義不容辭!”我說。 他們的對(duì)頭是紅背蛛母,紅背蛛母又是我的敵人,如果說是去對(duì)付紅背蛛母,那還有什么好推辭的。 “就怕你們也不是對(duì)手啊。”潘清源頹然的說,然后失落的坐在地上。 “紅背蛛母雖然厲害,可是卻也不是沒有必勝的把握?!蔽页烈髦f道:“等我的傷勢好了,明瑤妹子也完全恢復(fù)了,再加上你們幫忙,應(yīng)該可以收拾她!” 阿羅苦笑道:“如果仇人只是她就好了呀……” “嗯?”我微微一怔,道:“還有誰?” 阿羅說:“你能瞧出她是什么來頭嗎?” “還沒能看出。”我搖了搖頭,道:“她究竟是什么來頭?原本的她,不是普通人嗎?” 阿羅說:“你瞧我們一家像是普通人嗎?” 我搖頭:“應(yīng)該不是?!?/br> “自然不是的?!卑⒘_輕輕的說。 “很多年前,江浙一帶有個(gè)極為出名的中醫(yī)世家,那就是我們潘家!”潘清源的聲音響起,道:“我們潘家和你們陳家一樣,也是術(shù)界中人。你們是相脈,我們是醫(yī)脈,如此而已?!?/br> “原來是這樣?!蔽矣行┟靼琢?。 怪不得阿羅能弄出清魂湯,寧楠琴能弄出帶尸毒的骨刺,而潘清源能知道尸骨蛭可治骨刺的毒,原來他們都是醫(yī)脈中人。 潘清源說:“我大哥是個(gè)老實(shí)人,寧楠琴其實(shí)是個(gè)孤兒,被我們家從小收養(yǎng),和我大哥一起長大的,因此她也學(xué)了我們家的本事。她和我大哥兩個(gè)人原本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長大之后,就成了婚。” “從小我都覺得她不是好人!”阿羅憤憤的說。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啊,誰也沒想到,她會(huì)是個(gè)yin婦!在嫁給我大哥之后不久,就和外人勾搭上了!”潘清源恨恨的說。 “也不全怨她……” 潘清琢的聲音在棺材中虛無縹緲的響起,道:“也是因?yàn)榕畠簛G了,她才性情大變的。” “你還替她說話?!說不定我那小侄女,就是賤人故意給弄丟的!”潘清源惡聲惡氣的說:“到這時(shí)候了,大哥你還要念以往的虛假情分嗎!?” 潘清琢不再吭聲了。 潘清源說:“我大哥在太湖上出的事,臉皮和頭皮都被揭了,這些事情,阿羅都告訴你們了,下手的其實(shí)就是寧楠琴,還有她的jian夫!” “這是謀殺親夫?。 崩隙f:“還跟jian夫一起,簡直就是當(dāng)代的潘金蓮和西門慶??!怪不得她也姓潘呢!” “我們家的人才姓潘!老****不姓潘!”阿羅憤憤的說:“這跟姓有什么關(guān)系,就是她人壞!” “對(duì)對(duì)對(duì)!”老二一時(shí)失言,趕緊轉(zhuǎn)話題,道:“很早很早之前,老妖婆子就跟河童勾搭上了?” 潘清源說:“河童只是在后來,寧楠琴他們編造出的一個(gè)幌子!太湖里究竟有沒有河童,還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我大哥死后,每天夜里來跟寧楠琴那賤人幽會(huì)的就是那老賊,是人,不是什么河童!” “???!”聽到這里,我的心里頭猛然一聲“咯噔”,不由自主的,竟然暗暗起了一個(gè)可怕的念頭! “陳大哥,你想到了?!卑⒘_看見我的表情,冷笑一聲,問道:“你應(yīng)該能想到,那個(gè)和老yin婦勾搭在一起的老yin棍是誰了?” 我默然而恍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誰呀?”老二問我。 “是袁,袁大師……”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