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做完了這些之后,就開始靜待它們好了。 老二在一旁開始沒話找話的跟阿羅聊天,他問道:“阿羅妹子,老yin棍家里現(xiàn)在還興旺嗎?家中的王八弟子多嗎?” “袁家一直都很興旺呀,遠、本、高、回,春、潛、秋、燊,洪、重、明、奕,也有十二字輩,弟子很多的?!卑⒘_說。 “你現(xiàn)在問阿羅這些,不是白問嗎?”蔣明瑤道:“他們這都許久都沒有出過東山島了,應該也不清楚外面是怎樣的一番世界。” “外面?”阿羅詫異道:“外面怎么了?” “你們呀,都快成世外桃源的人了。”老二來興致了,當即擠眉弄眼道:“還是讓我給你們講講!這外面的世界啊,在偉大的領袖指導下,正萬象換新天呢!我曾經(jīng)寫過一首詩,來歌頌這個全新的世界——” 蔣明瑤和阿羅都詫異道:“你還會寫詩?” “別聽他胡咧咧?!蔽艺f:“他連初中都沒上完?!?/br> 老二不屑的說道:“初中算什么,沒上完又咋著?那會擋得住我天縱英明,自學成才?!” 接著,老二又道:“你們聽我朗誦詩歌——啊,偉大的領袖!有你的世界是那么精彩!啊,偉大的領袖!有你的世界也偶爾無奈!我的心,充滿惆悵!不唱歌,難以表達!請允許我清清嗓子,咳咳!啊,東方紅,太陽升——” “你有病?”許久都沒說話的潘清源實在是忍耐不住了,他愕然的看著老二,道:“你念的是啥?” 我也覺得老二太不像話了,簡直是辱沒陳家的名聲,我瞪了他一眼,說:“不許再二百五了,丟人!” “詩歌詩歌,當然是先吟詩再唱歌了,算了,真是對牛彈琴!我還是回去跟李**歌頌,人家那才叫懂……”老二搖頭嘆息一聲,道:“其實我想說的是,現(xiàn)在到處都在批牛鬼蛇神,他袁家居然沒有遭殃?” “他那么狡猾陰毒的人,總能自保。”蔣明瑤道:“壞人活千年,哼!” “那是時候還不到,現(xiàn)在就到了!”老二突然一拍手,大叫著嚷嚷道:“各位,現(xiàn)在咱們可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新仇舊恨,國仇家恨,不共戴天了!老妖婆把明瑤姐的臉毀的不人不鬼,老yin棍把阿羅妹子的家禍害的不人不鬼——哥,你瞪我干啥?我說錯了?” 話是沒說錯,可是怎么聽起來這么難聽呢? “你這臉上的疤痕是毒疤?” 老二正在胡鬧,潘清源卻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原來他一直都在盯著蔣明瑤的傷疤看。 蔣明瑤怔了一下,然后點點頭:“是的?!?/br> “蔣家jiejie,我弟弟的醫(yī)術是家中最好的哦。”阿羅說:“你臉上的疤痕是怎么來的,你說出來,我弟弟或許能醫(yī)好呢?” “真的嗎?”蔣明瑤驚喜交加。 潘清源傲然道:“自然是真的。這世上還沒有我去不掉的疤痕。” 說完,潘清源轉念又一想,道:“不過你要先跟我仔細說說你這臉上的疤痕到底是怎么來的。剛才你只說是袁明素偷襲,她到底是怎么偷襲的?疤痕又是怎么長出來的?” 第58章 藏身尸xue(三) 潘清源說的有板有眼,我心中大喜過望,道:“明瑤,你快講講?!?/br> “嗯!” 蔣明瑤便把她受傷中毒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也提了自己救治的法子。 潘清源聽完之后,問了些細節(jié)問題,我和蔣明瑤都如實交待,潘清源又沉默了些時候,再仔細看了看蔣明瑤的毒疤,慎重的說道:“可以祛除?!?/br> “太好了!”我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還牽動的腿上傷口一陣劇痛。 蔣明瑤微微低著頭,我能瞥見她的眼中也閃爍著激動喜悅的光芒。 “不得了啦!”老二也嚷嚷道:“明瑤姐要是把毒疤給去掉,那還不得齊整死個人?!哥,便宜著你啦!阿羅啊,你不知道,我哥跟明瑤姐可是有婚約的!” “啊?是嗎???” “是啊!” “那可真好!” “……” 我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也懶得跟嘴欠的老二計較,只咧嘴笑著,看著蔣明瑤笑。 明瑤小時候的樣子我見過,長大以后,再見面,就已經(jīng)傷成這樣了。 要是她能恢復本來的面目,那該多好啊。 可是,在大家都很高興的時候,蔣明瑤卻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弘道哥,你說我要不要去掉這些毒疤?” “當然要去掉了!” “為什么?” “為什么?”我愣了一下,撓撓頭,這還有什么好問的嗎? “我要問啊?!?/br> 我說:“去掉了毒疤,你不就變得好看了嗎?” 蔣明瑤眼中激動喜悅的光芒在這一刻,突然熄滅了,她重新低下了頭,低聲道:“弘道哥,你也覺得我現(xiàn)在的樣子很丑很難看,對不對?” 我心中突然預感到了一絲不妙,自己說錯話了嗎? 我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啊,你現(xiàn)在也很好的?!?/br> “是么?”蔣明瑤勉強擠出了些笑意,說:“既然你說很好,那我就不治了?!?/br> “???!”我呆住了。 “蔣家jiejie,你——” 阿羅要說話,蔣明瑤打斷她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不治了。” “不治了?”潘清源也愕然道:“為什么突然就不治了?我有九成的把握!” “不治就是不治了?!笔Y明瑤倔強的說。 “嘁!”潘清源也有了氣,說:“那我還不管了!” “這……”老二愕然的看看蔣明瑤,又看看我,說不出話來。 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生疼,又有些憤怒,為什么?! 明瑤她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拗?! 是因為我說錯了話嗎? 我錯了嗎? 墓xue中的空氣本來就很壓抑,很沉悶,這個時候,更加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了。 “明瑤——”我還是想再勸勸她,我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弘道哥,天亮了,我有些困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接下來的話,明瑤就突然打斷了我,說了那么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我一愣,又瞥見旁邊的阿羅朝我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便閉了嘴,不再說話。 外面的陽光,從斜洞中投射進來了一些,天,確實亮了。 我突然很想出去,如果袁重渡或者寧楠琴在外面,我想我一定會打死他們! “我知道明瑤姐的想法!先不治也行,等到滅了老yin棍和老妖婆,再說也行啊,哈哈……” 老二打著圓場,尷尬的笑著。 “別多說了,都還是先養(yǎng)好各自的傷。”阿羅也刻意轉開了話題:“報仇的事情,咱們還得從長計議的?!?/br> 我也不再去想蔣明瑤臉上疤痕的事情,她愛治就治,不治就不治,反正跟我沒有什么關系! 她自己臉上的疤,她自己都不cao心,我一個外人,瞎胡cao心什么呢? 對,她治不治都跟我無關,我才不去cao心她。 可是這心里頭怎么這么多莫名的煩躁?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還是想想怎么去對付袁重渡和寧楠琴! 對付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情,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又突然變得有些沉重了。 潘家?guī)缀跻呀?jīng)死絕了,除了潘清源和阿羅在夜里還能一戰(zhàn)之外,其余的,只能搗搗小亂,以鬼祟的身份,在袁重渡這樣的術界高手面前,幾乎毫無用處。 寧楠琴、袁明素這對母女,本來就很窮兇極惡,如今又挾持了鬼嬰在手,更加難對付了。 至于那個袁重渡,他身為一門之主,本就是相脈中的絕頂高手,性子又陰險毒辣,家大勢大,我就算此時此刻沒有受一點傷,又能是他的對手嗎? 或許只有那個神出鬼沒的要飯的老頭子,才是寧楠琴和袁重渡的克星,可惜那個老頭子究竟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什么時候又會再出現(xiàn),我們也還全都不知道…… 如果打不過袁重渡和寧楠琴,明瑤會治臉上的疤痕嗎? 呸呸,怎么又想到這上面了? 我是很在意明瑤的長相嗎? 她好看又如何,不好看又如何呢? 難道與人交往不應該是看人的心好不好嗎? 唉……我這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對了,我的懷里還有一盒那老頭子從袁明素那里躲來的點心,明瑤這時候應該餓了,畢竟這么久都沒有吃東西了。 “咕嚕嚕……” 正在我想要把那點心遞給明瑤的時候,一陣子奇怪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阿羅瞪大了眼睛,問:“什么聲音?是外面打雷了嗎?” “打啥雷啊,是我的肚子響了?!崩隙f:“我餓了!你們這里有吃的東西沒有?。俊?/br> 阿羅和潘清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一起搖頭,道:“沒有。我們都不吃東西。” “這里還有一盒子點心,你,你跟你明瑤姐一吃了?!?/br> 我把那盒點心掏出來,遞給了老二。 “真好?。 崩隙沧套痰恼f道:“老妖婆、小妖女真是長著割不掉的資本主義小尾巴,身上居然還藏著點心……那大爺也真是怪啊,搶不到解藥,就搶點心!這是賊不走空啊!呸呸,不對,不對,這是他未卜先知??!知道咱們會餓啊——明瑤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