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那藤子又藏在陰風(fēng)黑氣中,鬼火被吹得撲朔離迷,幾欲閃滅,我的rou眼也難以捕捉。 蔣明瑤和阿羅更是都被這陰風(fēng)吹得瞇縫著眼睛,潘清源有毒也不好撒——毒粉就是撒出來了,也必定會被這陰風(fēng)給吹散的。 眼下只能是閃在一旁觀望,不求有功,但求自保。 老二更是嚇得鉆頭不顧屁股的往我身后藏。 那藤子占了這樣的優(yōu)勢,便時不時的鉆出來,攻擊我們,有好幾次,我們中都差點(diǎn)被它傷到人。 潘清源氣的“哇哇”大叫,可是卻也無計(jì)可施。 我回顧蔣明瑤道:“明瑤妹子,還有能治住它的法子嗎?” “弘道哥,先把你的法器拿起來!”蔣明瑤道:“比剛才麻煩了些,但是還可以試試!” “中!” 我叫一手提著老二,把他丟到了潘清源的身后,然后一折身子,把丁蘭尺和陰陽羅盤撿了起來,分別在左右手里持著,一騰身,又閃回蔣明瑤身旁,道:“現(xiàn)在怎么辦?” “血!”蔣明瑤道:“那藤子對血?dú)庾钍敲舾械?,只要弄出來一些血來,就能引誘它從陰風(fēng)中出來,只要湊近了,就用丁蘭尺戳它!截?cái)嗨 ?/br> “中中!”我恍然大悟! 我把指頭伸進(jìn)齒間,奮力一咬,鮮血溢了出來,我還怕一根指頭的血?dú)獠皇?,難以吸引到那藤子過來,當(dāng)即又咬破一根,兩指并攏,往下滴血。 與此同時,我捏緊了丁蘭尺,死死的聽著動靜,觀察著四周。 “呼!” 果然不出明瑤之所料,一聲響,那藤子就快如閃電般從黑氣中甩了過來,猩紅的頭部直指向我,藤子身上的吸血倒刺也根根立起,顯然是我的血?dú)鈱λ碳げ恍。?/br> 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等著它來! 那藤子猩紅的頭部距離我的滴血的左手只有半尺的距離了! 我右手中的丁蘭尺陡然刺出! 這么近距離的襲擊,那藤子如果再能躲開,就算是它真成妖怪了! “噗!” 一聲悶響,丁蘭尺插入藤子頭部,在我的大力之下,幾乎盡數(shù)沒入! 你還想吸我的血! 我叫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還嫌傷它傷的不夠狠,持著丁蘭尺,以刀法向下、向上、向左、向右來回滑動、攪動,左手也掏出了陰陽羅盤,拼了命的往它軀干上砸……頃刻間,我便把那藤子頭部周圍的軀干給弄了個稀巴爛。 那藤子如果能說話,現(xiàn)在肯定會叫喚的厲害。 它抽回軀干,舍了我,瘋狂的扭曲著,往后急退! 那軀干中的腥臭的汁液,雨滴一樣,稀里嘩啦的的從空中濺落! 幾乎所有人都被淋到了。 阿羅愛干凈,這粘稠的液體和腥臭的味道,她哪里受得了,已經(jīng)開始罵了起來。 我也顧不得擦自己身上的,只想著********,右手捏著丁蘭尺,左手握著陰陽羅盤,追著那藤子,也閃進(jìn)那陰風(fēng)黑氣中,當(dāng)即是左右開弓,一陣亂打! “啊呀,哎呀,好厲害!”潘時午的聲音傳了出來,道:“老婆子,琢兒,快退下!” 我這才想起來,潘時午夫婦和潘清琢的陰魂也在其中混戰(zhàn)呢,我拿著丁蘭尺和陰陽羅盤沒頭沒腦的打,也不知道傷了他們沒有…… 霎時間,陰風(fēng)消散,黑氣頓無,鬼哭狼嚎的聲音旋風(fēng)般又鉆回地下去,逃得無影無蹤! 藤子再次消失不見了。 我們也都停了下來,各自休戰(zhàn)。 湊近了洞口,看看彼此的形容都十分狼狽,各個身上也都惡臭難聞,不由得啞然失笑。 阿羅厭惡的皺皺眉頭,道:“這次是真的被咱們打怕了?是不會再來了?” 老二道:“你瞅瞅我大哥都打紅眼了,它還敢來?呸!真臭啊!” “就是沒死,有些可惜了?!泵鳜幷f道:“這根藤子這樣狡猾,還總想著害人,留下來,始終都是大禍害。” “遲早要收拾掉它!”潘清源恨恨的說道。 “咱們這是睡了一天呀。”老二往外張望道:“我看外面像是又黑了!” “嗯,是又到了夜里了。”蔣明瑤道:“那一家子老少賤人倒是也沒有再來尋仇。” 潘清源道:“他們要來,也不會這么快!” 蔣明瑤道:“可是咱們一直在這里待著,也不是什么長久之計(jì)?!?/br> 修煉了五禽戲之后,我的六相全功胎息境界又進(jìn)了一重,斗志正在昂揚(yáng)的時候,我倒是想主動出擊,去尋袁家的晦氣。 不過想想就憑眼下的這本事,去了應(yīng)該也是自討苦吃。 估計(jì)連寧楠琴母女都打不過。 “唉……”想到頭來又是一陣懊惱和喪氣。 人家不來,自己又不敢打上門去,就如明瑤所說的那樣,在這里一直待下去,又怎么能長久呢? “唉……”老二也嘆息了一聲,道:“大哥啊,你說咱們倆是咱爹咱娘親生的嗎?” “怎么不是?”我聽老二問的沒頭沒腦,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那你說咱倆都來了這么幾天了,他們也放心?”老二道:“就不來瞧瞧咱哥倆是不是好模好樣的?就算他們自己不親自來,叫族里的堂叔門來也是好的啊。這擺明了是忘了咱哥倆??!真是命苦……” “你閉嘴!”我的心里頭本來就不是滋味,被老二這么一說,更是煩悶。 老二不服氣,道:“你要是能拿吃的東西堵著我的嘴,我就不說了?!?/br> 這話說的我一愣,才想起來,昨天分的點(diǎn)心早已經(jīng)吃完了。 剛才打了一仗,耗費(fèi)力氣,現(xiàn)在又都是饑腸轆轆,餓的難忍了。 “明瑤妹子,你餓不餓?” “我不餓。你呢?”明瑤明顯是在說謊,還反問我一句。 我也只好說謊,咽了口吐沫,勒了勒腰,道:“不餓?!?/br> “哎,明瑤姐,我有個主意!”老二賊眉鼠眼道:“叫咱們能吃上rou!” “什么主意?”蔣明瑤狐疑的看著老二,道:“瞧你的臉色和眼神,就覺得你沒安什么好心???” “你的蛇呢?它不是長得挺肥么——哎呀!我開玩笑的,別別別打我……” 我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沒有什么聲響,我說:“我出去找點(diǎn)吃的。” “外面有吃的嗎?”老二道:“再遇上一窩鬼了咋辦?” “去太湖里抓些魚來烤了吃?!蔽乙贿呎f,一邊咽口水。 老二也聽得倆眼放光,連連舔嘴唇,道:“這主意好是好,可就怕萬一出去了,又正好遇上老yin棍來,那可就糟糕了?!?/br> “難道要餓死在這里?”蔣明瑤盯著老二,說:“我和弘道哥出去,你沒有本事,就留在這里,好好保命!我們兩個出去了不一定能遇上對頭,遇上了也不一定就打不過,打不過了也不一定跑不回來。” 潘清源道:“索性就大家伙一起出去!弘道的傷也好了,功力還有進(jìn)步,蔣大小姐也休養(yǎng)了一天,我和jiejie也重整旗鼓,留下弘德在這里,不做咱們的累贅。少了后顧之憂,難道咱們還怕他們不成???” 說罷,潘清源去看阿羅,道:“jiejie,你說!你怎么一直不說話?咦!你臉上是怎么了?!” 潘清源驚詫的嚷嚷起來,我們也都連忙去看阿羅,這才發(fā)覺,半天沒有吭聲的阿羅,此時此刻微微的低著頭,原本白皙的面孔上,此時一片碧幽幽的發(fā)綠,濃郁的瘆人! 第64章 巨柏妖藤(三) 察言觀色,我暗暗覺得阿羅似乎是有些不大對勁了,卻還不敢十分確定。 畢竟對于夜尸的底細(xì),我還不是特別熟悉,看她的樣子,我心中暗忖:莫非是又要發(fā)生什么異變嗎? “姐?” 潘清源也狐疑著,伸手去觸碰阿羅,阿羅猛地一抬頭,兩眼盡是猩紅的光,惡狠狠的嘶吼一聲,露出滿嘴的細(xì)齒白牙,就去咬潘清源的手! “哎唷!” 潘清源驚呼一聲。急忙縮手回來! 阿羅雙手箕張,伸展開了十根手指頭,擋在身前。 我驚愕的瞧見,她的十片手指甲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已經(jīng)變得又尖又長又青了! 活活像十根尖刀。 阿羅本身竟是不辨敵我,朝著離她最近的老二撲了上去! “我地娘??!”老二怪叫一聲,兜屁股就躥。 我急忙閃身攔住,伸手去抓阿羅的手腕子,阿羅似乎是眼中根本無我,只憑蠻力撲人,身形步法毫無章法可言,當(dāng)即被我毫不費(fèi)力的就抓住了手腕子。 我緊緊的攥在掌中,大聲的喝道:“阿羅!你怎么了?。俊?/br> 本想這一聲斷喝能叫阿羅醍醐灌頂,清醒一下,沒料到阿羅卻使勁地掙扎了幾下,拼命的想要脫身。 只是被我的大力死死握住,她無法脫手罷了。 當(dāng)下,她也不吭聲,又張開嘴來,作撕咬狀,朝我撲了上來。 她那滿口的牙齒,也變長了,尖似獠牙,十分可怖。 我不好下重手傷她,又不能叫她咬中我,只好松手,推了她一把,逼她向后。 蔣明瑤和潘清源都在這時候圍了上來,把阿羅擋在中間。 阿羅仍舊是不說話,圓睜著那一雙眼睛,放著猩紅的兇光,呲著獠牙,伸著利爪,滿臉的濃郁青氣,惡狠狠的嘶吼著。 我們?nèi)硕荚谒纳砬埃箢櫽遗?,一時間倒像是不知道要攻擊誰了似的。 但是我們?nèi)艘裁婷嫦嘤U,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是那根吸血藤子的汁液有古怪。”潘時午的聲音響起來,道:“蘊(yùn)含的煞氣濃厚,又激起了阿羅的異變。你們得小心。” “哦!” 潘時午一點(diǎn)撥,我們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