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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六相全功在線閱讀 - 第340節(jié)

第340節(jié)

    我冷笑道:“好一對姹女嬰兒!如今你兒子就在我手里,你打算怎么辦?”

    姹女道:“你想怎么辦?”

    我道:“你這個寶貝兒子心眼兒太壞,做事太可恨,我很生氣,只要我一個忍不住,手上稍稍那么一用勁兒,就能把他的脖子捏斷。而他這么可恨,全是你這個當(dāng)娘的教育出來的。所以,要想消了我心頭之恨,得是你這個當(dāng)娘的誠心實意的賠禮道歉?!?/br>
    姹女奇道:“賠禮道歉?”

    “不錯?!蔽业溃骸白詮U道行算是賠禮,指引我和我們麻衣陳家其余的人匯合算是道歉。這兩樣事情做好了,就放了你寶貝兒子。”

    姹女道:“做是能做,但你怎么一直不看我?”

    我笑道:“怕你的幻術(shù)厲害,不敢看你?!?/br>
    那姹女愣道:“你——”

    我道:“我最會學(xué)乖。不過,你也別想著我不看你,你就輕舉妄動。你該知道麻衣陳家六相全功的厲害,并非是我自吹自擂,修煉到我這邊境界,耳朵、眼睛、鼻子無一不能精準(zhǔn)辨識?!?/br>
    那姹女氣道:“好!老娘今天認(rèn)栽!你說話算話不?”

    我道:“我向來有一說一,從不背信棄諾!麻衣二字,便是信譽(yù)!”

    那姹女道:“我一身的幻術(shù)確實全在眼睛上,要廢道行,就是廢了我自己的眼睛,這一對招子,給你了!”

    說話間,兩顆圓溜溜的東西便滾到了我的腳下,我一看,血淋淋的,正是兩顆眼珠子!

    我嚇了一跳,那姹女已經(jīng)厲聲喝道:“把兒子還我!”

    我實在沒有想到那姹女居然如此烈性,說做便做,自己一個大男人用她兒子做要挾,倒是勝之不武了。

    我便把子嬰朝她拋去,她目中空曠,淌著兩行血淚,抱住了子嬰,道:“陳漢生、陳漢琪等人已經(jīng)奔仙宮核心去了,你沿著這個方向一路前行,遇到’求不得‘之后,折而向西,就能找到!”

    說罷,那姹女抱著子嬰如飛去了。

    第440章 遺世魔宮(三十三)

    我本想問那姹女“求不得”是什么樣的人物,但她雖然目盲,卻也走的飛快,想必是子嬰提醒著,兩人迅即不見蹤跡。ggaawwx? ? ? 我暗忖姹女雙目已經(jīng)失去,幻術(shù)無法再用,子嬰也被我連傷兩次,非要落下病根不可,以后也難再作惡了。

    剛才沒有吃上東西,倒是在無意中撞破了這對母子的禍心,可見人心善處終究還是能得天福報。

    我重新又抓了兩條魚上來,串起來烤了吃,又從樹上拿下衣服,稍作休息了片刻,而后繼續(xù)往前行進(jìn)。

    那姹女說老爹和叔父已經(jīng)奔赴魔宮的核心,我要及早過去與他們匯合才好。

    一路疾行,四處留意,漸漸又瞧見一處方方正正的小小宅院,我放緩了步子,收了聲息,瞧瞧湊近。

    還沒有到墻根處,就聽見院子里有人聲傳出來,細(xì)聽時,猛聽得有人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后罵道:“老賴種,你有本事弄死老子吧!看老子怕不怕你!”

    我聽見這罵聲,不禁又驚又喜,喜的是那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陳漢杰的,驚的是,從聲息中便可以判斷出來,陳漢杰真氣不足,嗓音嘶啞,像是受了不輕的傷。

    我緊步往前,聽見里面另有個如金石摩擦的刺耳嗓音錚錚說道:“本來,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把我的屬下全給壞了,不好好炮制你一番,豈能對得起他們?”

    陳漢杰罵道:“蛇鼠一窩!你早晚也是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那刺耳嗓音“嘶嘶”笑道:“人活著,就是奔死去的,好死壞死都是個死,也沒有什么分別,只看你怕不怕,能忍不能忍。你瞧瞧你這位兄弟,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那才叫一個苦?!?/br>
    我移動到墻角拐彎處,輕輕攀上墻頭,往院子里悄然張望,只見院子里生著一棵矮樹,樹干如成人胳膊粗細(xì),枝葉卻繁茂如傘蓋,郁郁蔥蔥,像是石榴樹,又似乎不是。

    樹下放著一張?zhí)僖危粋€身穿白衣的瘦削男人側(cè)著身子躺在上面,一面臉頰黃的淡淡放光,像是金箔紙一樣,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得了紅眼病,嘴唇紫,眉心青,眼下黑,凡是能瞧見肌膚的地方,沒有一處是正常人色。

    藤椅下,躺著一個人,歪坐著一個人,躺著的人一動不動,但胸膛起伏,顯然還活著,那正是陳漢雄;歪坐著的那個人,咬牙陳嗔目,怒沖冠,胸襟上血跡斑斑,正是陳漢杰。

    院子里,橫七豎八橫著不少尸身,我大眼瞟了瞟,都是不認(rèn)識的。

    那渾身不帶人色的怪人躺在矮樹下,倒瞧不見趴在墻頭上露臉偷窺動靜的我。

    我心中暗忖道:“不見老爹和叔父,也沒有陳漢禮、陳漢隆的身影,班火正和顧水娘也都不知道去向,看來他們也全都走散了。陳漢杰能栽到這怪人手里,想必也是個大人物,該是八幻中的幻領(lǐng)了?!亲計?,’老‘是白胡子,都已經(jīng)為我所敗,姹女又說’怨‘和’執(zhí)‘也已經(jīng)被老爹和叔父除掉,那八大幻領(lǐng)其實只剩下’病‘、’死‘、’求‘、’離‘四個,這怪人一臉病怏怏的樣子,難不成就是’病‘?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能拿下陳漢杰,還能優(yōu)哉游哉的躺在藤椅上?!?/br>
    正想之際,那病夫忽然“咳咳”輕聲咳嗽了兩聲,陳漢杰則跟著“咳咳”大聲咳嗽了兩聲,嘴里猛地嘔出一股黑血來,都吐在地上,浸入土里。

    我吃了一驚,陳漢杰受傷還真是不輕,竟像是中了毒一樣!

    那病夫怪聲笑道:“人病死是很難受的,我這人心最軟,還真不想折磨你,你只要肯歸順了我,保管你一身病除,輕輕松松,你這兄弟,我也給他治好,如何?”

    “放你娘的狗臭屁!”陳漢杰罵道:“歸順你奶奶個腿!”

    那病夫哼了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磥磉€是磨的你不夠!”

    說話間,那病夫忽然伸手插入自己胸前衣服里,似乎是用手撓了兩下,嘴里倒抽著冷氣,喃喃說道:“癢啊,好癢,癢死我了……”

    他說著,陳漢杰卻漸漸皺起了眉頭,繼而也伸手去撓自己的胸口,且越撓越快,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痛苦。

    那病夫已經(jīng)把手伸出來了,獰笑著看著陳漢杰,道:“撓吧,撓吧,越撓越癢!”

    陳漢杰大叫一聲,雙手把上衣扯得粉碎,十指在胸口亂抓,撓出來的全是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我哪里還能忍住,一個翻身進(jìn)了院子,人還沒有落地,先打飛釘!

    “嗖”、“嗖”兩聲響,兩道烏光閃向那棵矮樹下。

    那病夫的本事大為不弱,我翻墻入院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聽到動靜,抬眼瞧見了我,等我打飛釘?shù)臅r候,他把身子一滾,掀起藤椅,擋在跟前,把自己遮蔽的嚴(yán)嚴(yán)實實,那兩枚飛釘打穿了藤椅,去勢已衰,自然無法再傷到他。

    不過我也是不求傷人,但求無過,趁著那病夫躲閃的空隙,奔上前去,提起陳漢杰,連戳六指,封了他一對臂膀上的xue道,讓他的手臂無法動彈,然后又輕輕放到身后。

    陳漢杰“呼呼”喘著粗氣,罵聲中,神情終于漸漸平緩下來。

    那病夫從藤椅之后跳將出去,退開數(shù)丈遠(yuǎn),盯著我道:“又來一個不之客,咳咳,都來攪擾我修養(yǎng),我這病,怕是好不了嘍……”

    那病夫一咳嗽,陳漢杰又跟著咳嗽起來,且又有黑血嘔出。

    我連忙上前,伸出左手,掌心抵著他的百會xue,注入了一絲真氣,同時盯著那病夫,提防他突然出手。

    那病夫倒是沒怎么動,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我。

    “弘道!”陳漢杰清醒過來,瞧見是我,驚喜道:“我****八輩祖宗的,你這小兔崽子沒死??!”

    我沒好氣道:“小叔,別一見面就咒我!”

    陳漢杰道:“誰咒你了?你趕緊幫叔把這個只剩一口氣喘的給弄死!他娘的折磨的我不輕!”

    我道:“你怎樣?被他下毒了嗎?”

    “不是毒,是幻術(shù)?!标悵h杰道:“其實沒什么大礙,你弄死他,我就好了,要不然,沒完沒了!”

    我稍稍放心,把目光移向那病夫,那病夫看著我點了點頭,道:“原來你就是陳弘道啊?!?/br>
    我道:“你是’病‘?”

    那病夫道:“八大幻領(lǐng)我為病,不過我的名字叫做萬木春,正所謂病樹前頭萬木春。這院子里有一棵病樹,病樹前頭有我萬木春。”

    “春你姥姥的蛋!”陳漢杰罵道:“我侄子一來,你這病罐子還不等著去死!”

    萬木春笑道:“病罐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拖著一口氣不咽,我還且得活著呢。陳弘道,你能來到這里,本事當(dāng)真不低啊,生、老兩處都見過了嗎?”

    我道:“鞏長治、白胡子已經(jīng)死了,子嬰廢了,姹女瞎了。”

    萬木春吃了一驚,道:“就你一個人?”

    我道:“就是我一個人,對付他們,似乎也綽綽有余,八大幻領(lǐng),名頭比本事可大得多。你要是繼續(xù)負(fù)隅頑抗,下場跟他們一樣!”

    萬木春翻了翻眼睛,“嘻嘻”一笑,道:“你知道我這一生,最討厭什么人嗎?”

    我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也沒有接話,只冷冷的盯著他。

    萬木春自己繼續(xù)說道:“我最討厭你們這種看著就體格健壯,不像是會生病的人,不正常……”

    陳漢杰罵道:“你才不正常,**!你他娘的是有?。 ?/br>
    萬木春道:“我本來就有病啊,我的病現(xiàn)在都沒有好呢。我可是從小就病怏怏的,三十多年來,就沒斷過吃藥……”

    說著,萬木春伸手在白衣里一撩,伸出來,竟托著一個大大的罐子!

    我吃了一驚,那萬木春的身子本來就很纖弱了,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穿著一件白衣也顯得寬松,但是我萬萬沒有料到,他那衣服里面竟然還能容下這樣一個大罐子!

    由此可見,萬木春那包裹在衣服里的身子,要遠(yuǎn)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纖弱!

    萬木春道:“你瞧,這是我從小就不離身的藥罐子……”

    “大侄子小心!”陳漢杰提醒道:“他那藥罐子里有古怪!”

    我喝道:“萬木春,我知道你們魔宮妖人的把戲多,但是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弄!鞏長治。白胡子、子嬰、姹女就是栽在這上面的!”

    “這是藥罐子,里面都是好東西,可不是什么古怪,我也沒有耍什么把戲。”萬木春伸手往藥罐子里抓去,臉上洋溢著古怪的笑容,嘴里嘟囔道:“人要是得了病,就得吃藥啊,要是得了病卻沒有藥吃,那得多可憐啊。這人啊,就算沒病,也得時常備著藥,不然真到病了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我凝神盯著萬木春,正思量著他是不是腦子也有病,他忽然把手從藥罐子里拔了出來,朝著我伸手一撒,空中五色斑斕、金金燦燦的,都如米粒般大小,卻也煞是好看!

    第441章 遺世魔宮(三十四)

    萬木春撒出來一把之后,緊接著又伸手入藥罐子,繼續(xù)往外撒。

    陳漢杰叫道:“別碰!”

    縱然是不得陳漢杰的提醒,我也知道這種東西是不能沾上的,當(dāng)即一揮手,太虛掌力散開來,一股罡風(fēng)吹著那些東西倒卷而去。

    萬木春迎面站著,居然不閃不避,眼看著那些東西吹到了他自己跟前,竟然張開嘴來,上下咧得極大,將那些東西全都吞入口中,“簌簌”的嚼著,然后“咕隆”一聲,吞咽了下去,舔了舔嘴唇,道:“都是好藥,浪費就太可惜了……”

    我心中暗暗驚訝,魔宮中的人個個邪門,每每出人意料。

    “呃……”

    那萬木春忽然打了個飽嗝,紅彤彤的眼睛里,亮光猛然閃爍,整個人精神都振奮了,似乎脫胎換骨,容光煥,他舔了舔嘴唇,嗓音也大了許多,道:“靈丹妙藥,藥到病除啊……你真的不要?”

    萬木春又伸手在藥罐子里抓了一把,朝我撒來,這一次,全是粉塵,像面一樣。

    陳漢杰叫道:“千萬別碰到,更別吸到肺里去,會害癆??!”

    我聽了這話,心頭大震,陳漢杰剛才咳嗽嘔血,怕就是中了這一招!

    我提著陳漢杰急忙后退,那面粉也似的東西,太輕飄,且數(shù)量太多,如果再用太虛掌力的罡風(fēng)去吹,萬一真有一兩粒飄到跟前,落到身上,得個癆病,也咳嗽嘔血,就壞事了。

    萬木春見我躲了過去,趕著上前,且又伸手往藥罐子里抓,這次拋灑出來的是紅色的粉塵,被我躲過,又撒出來一把黑的,我惱恨他沒完沒了,手起一枚飛釘,“嗖”的一聲,打在那藥罐子上,登時粉碎,里面落下來一大堆五顏六色、稀奇古怪的東西。

    萬木春連聲驚叫:“可惜,可惜!我的藥罐子啊……”忙俯下身子去搓,而且搓起來就往自己口中送,嘴也不停事的“嘎吱”、“嘎吱”亂嚼。

    我又用飛釘去打,萬木春就地一個滾翻躥起來,半空中張開嘴來“噗”的一聲亂噴,空中“簌簌”的亂落沫子,像下雨一樣。

    我只好提著陳漢杰又躲。

    陳漢杰道:“快用鎖鼻功,不要吸氣!他那些東西,聞到味兒都會染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