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東笑吟吟地和吳悠握手：“你好，我們都姓吳，五百年前是一家??！”

    “是啊，同宗呢，很高興認識你吳副總?！?/br>
    吳楚東一臉平易近人的笑容：“你和池清清是大學(xué)同學(xué)，這么說來你也是我的學(xué)妹了。既然大家是校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叫吳楚東?！?/br>
    吳悠覺得這位吳副總真是太沒架子了，對他印象相當不錯：“行啊，學(xué)長如果你沒意見，那我們就直接叫名字?！?/br>
    吳楚東趁機接近關(guān)系：“兩位學(xué)妹，相請不如偶遇，既然你們也在這家餐廳吃飯，干脆上樓去我的包廂一塊坐坐吧？”

    這家日式餐廳的海鮮船不是隨時來都有得吃，而是限量供應(yīng)，須提前預(yù)訂。為保證食材的新鮮度，制作海鮮船的所有海鮮都是當天從日本空運來的。價格自然格外昂貴，一般工薪階層不敢問津，只有土豪才會一擲千金。

    吳悠倒是沒什么意見，在哪兒吃不是吃呢？何況還能結(jié)識一位高富帥的新朋友。但池清清不肯賞臉，含笑婉拒了。

    “不用了，吳副總，我們都已經(jīng)吃完了，正準備走呢。你和朋友慢慢吃吧?！?/br>
    見還是請不動池清清，吳楚東知趣地不再堅持，聳肩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吳楚東剛一走開，吳悠就馬上追問池清清：“咦，你什么時候認識了這么一位土豪朋友哇？”

    “他不是我的土豪朋友，而是我們廣告公司的大客戶了。”

    吳悠覺得很意外：“他是廣告公司的大客戶，你卻只是廣告公司的小職員。按理這種大客戶的眼睛應(yīng)該長在頭頂上看不見你這種小職員才對。他怎么會主動跑過來和你打招呼，而且還要請你吃飯呢？女人，你好像引起了他的注意呢。哇，感覺小言中那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情節(jié)要在你身上上演了親?！?/br>
    “得了吧，你就別腦補那些小言情節(jié)了。他怎么可能愛上我——就算是他愛上我了，我也絕對敬謝不敏?！?/br>
    “哇哦，看來某人對男朋友相當死忠?。∵B霸道總裁上場都撬不動?！?/br>
    “嗯，別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就算我還是單身狗一枚，這位霸道總裁我也不敢要?！?/br>
    吳悠不解地問：“為什么？這樣年輕英俊又多金的壕公子，不知是許多女生擇偶時的理想人選，你干嗎不敢要？”

    池清清不方便具體透露，只能含糊道：“嗯……我也是聽來的消息，悄悄地告訴你??！據(jù)說，這位吳副總是一位sm愛好者，而且他是s?！?/br>
    吳悠大吃一驚：“?。∵@么說他是施虐癖。那誰當他的女朋友可要受罪了！”

    “可不是嘛，除非是受虐癖那又另當別論。我不是受虐癖，所以我不敢要，相信你會支持我的選擇哦！”

    吳悠不假思索地直點頭：“那是當然，一百個支持你，這要換作是我也不敢要?？上Я耍雌饋硗獗砜雌饋砜胺Q質(zhì)優(yōu)高富帥，骨子里居然有施虐癖。果然老天爺是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十全十美呀！原本我還對他的好感值up呢，現(xiàn)在只能是down了。”

    池清清半真半假地敲著桌子教訓(xùn)她：“喂，說過多少次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要再隨隨便便對別的男人好感值up了。”

    吳悠扮了一個鬼臉笑道：“木有辦法??！作為一個外貌協(xié)會的忠實會員，看到帥哥如果不好感值up，那我這個會員就真心當?shù)锰环Q職了！是吧？”

    池清清苦笑：“膚淺的外貌協(xié)會??！”

    吃完飯后，兩個女孩打算買單走人，可是服務(wù)生卻笑容可掬地告訴她們：“吳先生說，你們這一桌的消費記在他賬上，不用買單了?！?/br>
    池清清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吳楚東嗎？”

    “是的，吳楚東先生?！?/br>
    “哦，不用了。我們自己買單就行了，請轉(zhuǎn)告吳先生，他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謝謝”

    池清清堅持自己付了賬，半點不想沾吳楚東的光。當服務(wù)生把她“好意心領(lǐng)”的話語轉(zhuǎn)達到吳楚東耳朵里時，他微微一挑眉地想：奇怪，這個池清清怎么好像很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的樣子。一般女生就算有了男朋友了，也不會這樣拒其他異性于千里之外。難道……她從男朋友那兒聽說了我的事？

    一念至此，吳楚東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陰沉惱怒起來。畢竟事關(guān)自己的*，如果被人傳了出去，怎么都不會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了。

    雷霆與馬嘯趕到n市后，先和那邊的兄弟單位會面。雙方坐下來仔細研究了一下收贓者的情況，決定明天再行動，趁他收購其他贓車時人贓并獲，一鍋端掉整個收贓團伙。

    當天晚上，兩名刑警被安排入住n市公安局招待所。一間標間兩張床鋪，馬嘯先進屋洗澡，雷霆拿著手機倚著床頭給池清清發(fā)微信。那時是晚上九點多鐘，他想她應(yīng)該還沒有睡覺，卻一連發(fā)了兩條微信給她都沒有回復(fù)，讓他有些小小的失落。

    雷霆對著手機悵然若失時，完全沒有留意到有只飛蛾拍打著翅膀朝著床頭飛過來。飛蛾是一種常見的夜行性動物，它們喜歡朝著光亮處聚集。但是這只飛蛾飛近床頭時，卻沒有被床頭燈的光芒吸引過去，而是徑自朝著雷霆降落，無比輕盈地落在他握著手機的大拇指指尖上。

    一開始，雷霆本能地一揚手迫使飛蛾離開?？墒?，飛蛾在空中盤旋一圈后，再一次精確降落在他握著手機的大拇指指尖上。

    對于這只完全不怕人、甚至還有意與自己親近的飛蛾，雷霆怔了一下后立即反應(yīng)過來了。他無比驚喜地把指尖上的飛蛾舉到眼前，壓低聲音問：“池清清，是你來了嗎？”

    飛蛾不會說話，卻輕如蝶舞地再次飛起落下，停在他指尖留連不去，讓他臉上的笑意源源不絕如泉涌。

    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雷霆了，池清清嘴里不說，心里卻十分想念。

    心中絲縷不絕的想念，令池清清這晚臨睡前，在心底暗暗設(shè)想：我有一段時間沒有魂游過了，如果今晚要上演倩女離魂，拜托讓我的靈魂去看看我男人吧。老天爺，跪求恩準行不行？

    池清清的“跪求”顯然很有成效，她果然心想事成地魂游去了雷霆身邊?！盎怼憋w蛾在他面前翩翩而至，只是苦于不能說話，無法訴衷情。

    不過，雖然無法用語言進行交流溝通，但是能夠見到雷霆，池清清也已經(jīng)很滿足了。而且雷霆還秒懂了飛蛾就是她的替身，更加令她開心不已。

    雷霆也十分開心，他把“池小蛾”舉在眼前說：“清清，n市的明珠湖風景很美，既然你來了，我們現(xiàn)在一塊去逛逛，欣賞一下夜景吧?！?/br>
    “池小蛾”拍打著雙翅在雷霆的手掌上空飛了一個圓圈，是ok的意思。雷霆理解地微笑：“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br>
    雷霆把“池小蛾”捧在掌心里帶出了門。臨走前，他敲著浴室門對馬嘯交代一聲：“馬叔，我出去走走再回來?！?/br>
    馬嘯不知就里地走出浴室門后，看著剛剛合攏的房門自言自語：“年輕人就是興致高??！白天辛苦了一整天，晚上還要出去走走。一個人有什么好走的，不如抓緊時間上床睡覺?！?/br>
    這天晚上，一個人，一只飛蛾，在明珠湖畔度過了一段獨特的甜蜜時光。

    月光如白銀，星辰如碎鉆，月華星色下，湖水變成深藍湛紫的夢幻顏色，湖畔一株株堤柳變成一幅幅天然水墨圖。清風徐徐，帶來花香陣陣，桂花的甜馥，與菊花的寒香交織在一起，讓人心曠神移。

    雷霆帶著“池小蛾”坐在湖畔的一張長椅上，迎著拂面而來的清風，共同享受著這一刻美好的湖光山色花香樹影。

    原本這次出差對雷霆來說純粹只是公務(wù)，但是池清清的附身技能，卻讓他意外享受到了一個浪漫的夜晚。獨坐湖畔，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對著掌心上的“池小蛾”說：“清清，我真高興今晚你能在這里陪我——雖然說你的人并不在這里，但是有倩女幽魂在此，也是一大驚喜了?！?/br>
    池小蛾有心作答卻無法開口，只能拍打著翅膀作回應(yīng)，在心底暗中說：有我這樣的女朋友，你以后的生活中一定處處是驚喜。

    而雷霆含笑繼續(xù)往下說的話，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安贿^，有你這么一位神奇女友，我想這樣的驚喜以后一定還會經(jīng)常降臨在我身上?！?/br>
    雷霆和池小蛾的交談，實質(zhì)上是他一個人的自說自話。有一對相依相偎的學(xué)生情侶從長椅后面經(jīng)過時，注意到這位自說自話的年輕人。女生很奇怪地對男生說：“你看那個人好奇怪啊，一個人坐在那里對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br>
    男生不以為然地張望了一下：“也許他在和別人視頻聊天吧?！?/br>
    “不是，他手里沒有拿手機，就是在自己和自己說話。”

    聽了女朋友的話，男生疑疑惑惑地再次探頭張望確認。那時，正好雷霆又在微笑著和“池小蛾”竊竊私話：“清清，不知道你這次能呆多久。希望時間可以久一點，因為我真有些舍不得你走?！?/br>
    眼前這奇怪的一幕，讓男生也不由驚詫地咦了一聲：“哇塞，他還真是一個人看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呢。這是什么情況呀？”

    女生有些害怕了：“你說他是不是神經(jīng)病?。俊?/br>
    “嗯，很有可能?？熳?，離這種神經(jīng)有問題的人遠一點。越遠越好?！?/br>
    學(xué)生情侶加快腳步離開了。他們不知道，被他們誤認為有神經(jīng)病的人，其實是一名警察，正在享受著一個極其特殊的浪漫之夜。

    第39章 城

    雷霆已經(jīng)在n市出差三天了,明天可以返回s市。

    這天晚上入睡前,池清清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雷霆,可以真真正正地與他共處,而且他還能連休兩天好好陪自己,就情不自禁地特別開心。因為接下來的兩天是雙休日,她也有大把時間和他在一起。為此她特意早早上床睡覺,期待著一覺醒來后就能見到愛人的團聚時刻。

    半夜突然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披著一身貓皮時，池清清有些出乎意料地一呆：咦，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又魂游了？沒隔幾天呀！這個規(guī)律到底是什么模式??？

    這一晚，池清清“變身”成了一只流浪貓,在s市南郊植物園的一堵高墻上漫步。雖然墻頭很窄，時不時還需要做跳躍動作,但是貓咪強大的平衡能力讓她全然不用擔心會摔下來,走得閑庭信步似的優(yōu)雅從容。

    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體驗，“池小咪”頗感興奮地在墻頭上跑著跳著,感覺自己秒變成了體cao小能手。

    “池小咪”正在墻頭上盡情嬉耍著，忽然聽見墻外的馬路上傳來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伴隨著聲音一起飄來的,還有強烈的汽油味以及濃郁的血腥味。

    一般人并不知道,貓的嗅覺其實完全可以和狗媲美。只是人類無法像訓(xùn)練狗一樣馴服貓為己所用，它們不愿意受人擺布。貓的視覺也很靈敏，只要有一點微弱的光線，貓的眼睛就能把光線放大四五十倍，從而可以在夜間清晰視物。不過它們和狗一樣是色盲，整個世界在它們眼中就是深淺不同的灰色。

    那輛汽車開得風馳電掣，很快一閃即過消失在拐角處。“池小咪”沒有看清楚車牌號碼，只是瞥見車子前排坐著兩個人——車椅上方露出兩個頭頂，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汽車開過后的馬路上，血腥味猶自一陣陣襲來?！俺匦∵洹毕乱庾R地跳下墻頭走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路面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她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什么情況??？是有人出了意外急著送醫(yī)院，還是……那么倒霉地又讓我遇上兇殺案了？

    植物園位處城市南郊，如果是有人出了意外需要送醫(yī)院搶救，汽車應(yīng)該是往城里開才對。但是剛才那輛汽車卻是繼續(xù)往郊外馳行，未免不合情理。那么問題來了，如果車里真有一個流血不止的人，為什么不送他或她去醫(yī)院，而是帶去荒郊野外呢？顯然——開車的人并不想打算讓傷者繼續(xù)活下去。

    “池小咪”打心底抵觸這一前景不妙的猜測，也試圖從另一個角度來釋懷：也許不是人的血，是動物的血呢？我會不會想太多了？

    盡管“池小咪”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她還是猶猶豫豫地嗅著血跡一路追蹤著，想追上那輛汽車確定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半個小時后，“池小咪”的追蹤在郊外一處江岸停下來。血跡在這里凝成一汪小小的血水湖泊，然后再斑斑點點地直通到了江邊。

    看著那條血線，“池小咪”雖然還想說服自己可能流血的是動物，但是她無法自欺欺人。如果只是一只動物死了，有必要半夜三更開車出來扔進江里嗎？顯然沒有那個必要。呼之欲出的答案讓她從心底感到膽戰(zhàn)心驚。

    雷霆與馬嘯這天清晨六點鐘就起了床，六點半就出發(fā)駕車返回s市。

    馬嘯十分理解年輕搭檔的歸心似箭，笑呵呵地說：“年輕人搞對象就是這樣子了。想當初我追我們家那口子的時候，也是只要出差在外把事情干完了，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馬叔，聽說當初你和你家太座是因傷結(jié)緣的？”

    “是啊，我干警察第二年因工傷住院。發(fā)現(xiàn)經(jīng)常來給我打針的那位護士長得特合眼緣，就開始追她。追了大半年后終于追到手，從此變成老婆奴一個。工資全部上交，家里所有事都聽她的，我絕對服從命令?！?/br>
    “馬叔，看來你家太座很厲害，你很怕她呀！”

    “不是她厲害，也不是我怕她。而是老婆跟著我不容易。要知道我這個老公基本上就是擺設(shè)，家里家外大小事務(wù)總是她一肩挑。咱得有良心，不能經(jīng)常往家里交人，就得交錢交心，絕不能委屈了這么好的老婆。是吧？”

    “那是，絕對不能委屈了?！?/br>
    “小雷，給警察當家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女人受不了老公不顧家不管事，什么都要她們扛。可是咱們既然干了這一行，就真的很難顧全自己的小家庭。如果有案件發(fā)生，你不可能說我下班了就不來了，明天再說?！?/br>
    “是啊，有些職業(yè)下了班可以不用管事了，咱們的職業(yè)卻沒辦法那樣?！?/br>
    “嗯，這個職業(yè)的社會責任感沒法拋開，要隨時準備履行那份職責，就注定要犧牲個人利益。咱們要犧牲，咱們的家屬也要犧牲。但是像犧牲啊奉獻啊這類話咱們還不能老掛在嘴邊說，說多了就矯情了！

    雷霆正和馬嘯談著話，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池清清的名字，他對馬嘯作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后，便轉(zhuǎn)過頭去含笑接聽。

    “清清，我就快下高速路口了，如果不堵車，應(yīng)該九點前就能到你家樓下。”

    馬嘯也在一旁有意大聲說：“池清清，別著急??！我保證今天上午把雷霆交還給你?！?/br>
    可是，池清清在話筒那端的言語卻讓雷霆收斂了笑意。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聲音也同樣凝重：“南郊外的哪處江岸？你有沒有具體一點的地點說明……好的，我知道了，我和馬叔會過去查看一下……如果真的有所發(fā)現(xiàn)，那我的連休恐怕要泡湯了……ok，我待會兒給你打電話?！?/br>
    電話掛斷后，聽出了幾分端倪的馬嘯開口詢問：“池清清該不是又發(fā)現(xiàn)什么案子了吧？”

    雷霆點著頭說：“是啊，如果她沒有弄錯，昨晚應(yīng)該有具尸體被人沉了江。咱們要馬上聯(lián)系魏隊，讓他派出潛水員去南郊的江岸一帶認真搜索一番。唉，案子總是層出不窮，讓人想要好好休上一天都不行?！?/br>
    按照池清清指明的地點，警方當天上午在南郊江岸一帶安排潛水員入水搜索。幾個小時后，果然撈出一具裝在編織袋里的女尸。

    女死者的年紀大概在五十五歲到六十歲之間，身上沒有錢包、沒有身份證、沒有手機，無從得知她的任何信息。

    死者的雙手雙腳被繩索牢牢捆綁在一起，頭部有鈍器傷，胸腹部有刀傷。但經(jīng)法醫(yī)鑒定死因是溺水，可憐的死者在挨了打中了刀之后并沒有立刻死去，而被扔進江水后才活活淹死的。死亡時間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

    在檢查尸體時，法醫(yī)細心地發(fā)現(xiàn)了女死者牙縫里卡著一絲皮rou組織。極有可能是與兇手發(fā)生搏斗時咬傷過對方。

    這一次，雷霆看著被江水泡得發(fā)白發(fā)腫的尸體終于沒有再吐了。上回處理那具高度腐爛的尸體相當于一次強化訓(xùn)練。有過腐尸作對比，一般的尸體已經(jīng)不會再導(dǎo)致他的劇烈反胃與嘔吐。

    蹲下去觀察那具尸體時，雷霆有些看似自相矛盾的發(fā)現(xiàn)。女死者身上穿著的一套深紫真絲套裙無論面料做工都屬上乘，顯然她的經(jīng)濟基礎(chǔ)應(yīng)該不錯。可是她的雙手卻又遍布老繭，這意味著她并不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闊太。

    馬嘯對此并不訝異：“這個年紀的女人，一般都是受過苦的勞動婦女。她們?nèi)绻┝艘簧砗靡路瑯O有可能是兒女孝敬的結(jié)果?！?/br>
    雷霆指著女死者的左手無名指說：“馬叔，你看，這是戴過戒指留下的戒痕?，F(xiàn)在戒指已經(jīng)不見了，肯定和錢包、手機被兇手拿走了。初步看來，應(yīng)該是一樁搶劫殺人案?！?/br>
    “嗯，先按這個方向展開調(diào)查吧。還有，當務(wù)之急是盡快搞清死者的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