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警方拘捕顧燕時, 她是在娘家落的網(wǎng)。

    邵慶澤畏罪自殺后，因為每天生活在小區(qū)鄰居們的指指點點中，日子如坐針氈，所以顧燕暫時搬回了娘家居住。她娘家就在城北一帶的平安新城, 因為是嫁出去的女兒，所以她的戶口并不在這里。故此，之前的人口排查時都把她給疏漏過去了。

    當(dāng)顧燕打開房門, 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人是一幫警察時，她已經(jīng)有所明了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而她白發(fā)蒼蒼的父母雙親, 還誤以為警方的登門造訪又是因為女婿的案子呢。萬萬沒想到，警察卻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銬銬上了女兒的手腕。這一幕, 讓兩位老人一起雙雙驚呆了！

    顧燕落網(wǎng)后, dna鑒定很快證明了她就是朝樊佳宜吐口水的女人。而從她家鞋柜里找到的一雙皮鞋，鞋底形狀也與樊佳宜腹部處的淤青傷勢形狀完全吻合。鑒證人員還在鞋幫上發(fā)現(xiàn)了屬于樊佳宜的數(shù)點芝麻大的血跡, 推測應(yīng)該是顧燕在行兇過程中被濺到了。

    這些證據(jù), 都十分有力地證明了顧燕就是襲擊樊佳宜的兇手。鐵證如山, 容不得她抵賴。

    在接受審訊時，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逃不脫了，顧燕選擇坦白交代一切。她承認是自己陸續(xù)襲擊了鄭媛、邢曉潔、傅瑤與樊佳宜四名受害人。而對于樊佳宜的死, 她無比悔恨地表示那是自己完全沒有料到的結(jié)果。

    “警官, 我并沒有想要殺死她, 我只是想狠揍她一頓出口惡氣。因為，她很像艾月那個小賤人，所以我對她下手比較狠。我真沒想到她那么不經(jīng)打, 居然會被打死了啊！”

    顧燕今年四十二歲，與丈夫邵慶澤結(jié)婚已經(jīng)二十年，感情正經(jīng)歷疲乏期。但是丈夫在外面包養(yǎng)了年輕漂亮的情人艾月一事，她卻一直被蒙在鼓里。

    永遠都是這樣，丈夫有了新歡，妻子總是最后一個才得知真相的人。

    而顧燕得知真相的方式特別殘酷，是艾月與邵慶澤的先后死亡揭曉了謎底。警方對她告知的一切令她難以承受。老公居然背著她在外頭養(yǎng)小蜜，而且還失手導(dǎo)致那個年輕女孩意外身亡。最終不但讓他本人走上了絕路，還讓一個好端端的家頃刻散了架，她亦不幸變成了寡婦一個。

    對于自己的處境突變，顧燕咬牙切齒地認定艾月就是那個萬惡的始作俑者。和絕大多數(shù)女人一樣，她不認為自己的丈夫應(yīng)該對此負主要責(zé)任，而是將最大過錯方歸咎于第三者。

    ——如果不是那個什么艾月勾引慶澤，他就不會背叛我，背叛這個家。千錯萬錯都是那個死小三的錯，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這個家現(xiàn)在肯定還好端端的。

    顧燕為此恨透了艾月，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她絕對不會放過她。一定會狠狠教訓(xùn)她一頓，教訓(xùn)得她再也不敢偷別人的老公為止?？墒前乱呀?jīng)被邵慶澤失手殺了，這使得她的滿腔仇恨與怒火都無處發(fā)泄，只能一直氣鼓鼓地梗在心頭。

    年前的時候，顧燕所在單位的一位領(lǐng)導(dǎo)搬家，在一家酒樓辦了十幾桌喬遷宴。雖然她并沒有參加宴會的心情，卻不可能不給領(lǐng)導(dǎo)面子，所以還是強顏歡笑地去了。

    那家酒樓就在單位附近，因為平時經(jīng)常光顧，所以顧燕對酒樓的情況很熟悉。期間她要上洗手間，發(fā)現(xiàn)一樓的洗手間人滿為患時，她想也沒想就去了二樓專供包廂客人使用的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隔間里，顧燕無意中聽到了隨后進來的鄭媛跟男朋友打電話。她的通話內(nèi)容，讓她誤以為這又是一個不要臉的死小三，正在跟正室搶男人。

    那一刻，顧燕心頭壓抑許久的怒火頓時有如被汽油潑了一樣，熊熊燃燒起來。燒紅了她的眼睛，也燒紅了她的思維。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火上澆油地叫囂著：教訓(xùn)一下她，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于是，聽見鄭媛也進了隔間后，顧燕迅速穿好褲子走出來。她關(guān)掉燈，鎖上門，趁著衛(wèi)生間里漆黑一片，對鄭媛展開了襲擊。當(dāng)她揪住她的頭發(fā)重重往墻上撞時，她驚恐的尖叫聲，令她感到快意無比。而每一記撞擊，都為她心底的怨氣找到出路，令郁結(jié)已久的心情終于得到了緩解，并變得前所未有的舒暢痛快……

    “教訓(xùn)”鄭媛所帶來的那種無比暢快的感覺，讓顧燕一直念念不忘。

    最重要的是，顧燕一點都不認為自己這種行為是錯誤的。相反，她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所作所為完全是在替天行道，狠狠教訓(xùn)了一個不要臉的賤貨。

    懷著這種畸形的正義感與使命感，一周后，顧燕又“教訓(xùn)”了第二位受害人邢曉潔。

    那天晚上，顧燕加班到十點鐘才下班。她搭414路公交車回家的時候，正好就坐在邢曉潔身后。

    邢曉潔不但人長得漂亮，還穿得特別時髦醒目，而這兩點都讓顧燕很是看不順眼。因為她十分狹隘地認定：像這樣愛打扮的女孩子，就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沒事打扮得那么漂亮干嗎？不就是想要勾引男人嗎？呸，**。

    顧燕已經(jīng)對年輕漂亮?xí)r髦的邢曉潔很是看不順眼了，偏偏邢曉潔當(dāng)時正在和朋友通電話，還聊起了自己的男朋友。

    “拜托，我男朋友比我大十一歲又怎樣??？不知道這年頭魅力大叔很受歡迎嗎？我就是一枚地道的大叔控了?！?/br>
    顧燕一聽這話，馬上就認定和大叔談戀愛的邢曉潔肯定也是一個妖艷賤貨的死小三。殊不知，二十二歲的邢曉潔所愛上的那位三十三歲的男人還是單身漢一枚呢。她自以為是的想法，令她“正義感”爆棚地半路上跟著邢曉潔下了車，并找機會“教訓(xùn)”了她一頓。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教訓(xùn)經(jīng)歷后，這種暢快發(fā)泄的快感令顧燕一再想要重溫。

    接下來，顧燕開始有意識地在公交車上尋找那些漂亮?xí)r髦的年輕女孩作為下手目標(biāo)。她十分偏激地認為，這樣的女孩子都是不單純很做作的妖艷賤貨。她打算通過嚴懲這些“妖艷賤貨”來“替天行道”。

    護士傅瑤因此成為了顧燕的第三位受害人。因為她也同樣看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不順眼，亦同樣在公交車聽到她與人通電話，提及自己在暗戀科室的主任醫(yī)生一事。

    顧燕想當(dāng)然地認為，主任醫(yī)生一般都年紀不輕了，肯定都有老婆孩子的。這個小護士居然暗戀一個有家室的男人，這不是想當(dāng)小三的前奏是什么？對于這種欠打的賤人，就得好好教訓(xùn)一番才行。事實上，那位主任醫(yī)生已經(jīng)離婚了，因為妻子在國外讀博士時移情別戀了一位英國人。

    就這樣，顧燕又“教訓(xùn)”了傅瑤一頓，再次享受到了快意無比的舒暢感。

    遇見樊佳宜的那一晚，因為她那頭幾乎與艾月如出一轍的金棕色長鬈發(fā)，讓顧燕第一眼就心生敵意：這個小妖精和那個死小三一樣呢，都喜歡把好端端的黑頭發(fā)染成這副鬼樣子。

    樊佳宜當(dāng)晚并不是一個人上的公交車，與她一起上車的還有一位跟她練習(xí)鋼管舞的女白領(lǐng)。女白領(lǐng)只坐了三站路就下了車，而在這三站路的時間內(nèi)，她們一直在興致勃勃地聊著鋼管舞的種種。

    從她們的對話內(nèi)容中，顧燕得知了樊佳宜是一位鋼管舞教練。這讓她更加敵視她，不無惡毒地心想：哼，小妖精原來和死小三一樣也是舞女，只會對著男人掄大腿的賤貨。

    雖然樊佳宜并未像邢曉潔與傅瑤那樣，有任何可以讓顧燕捕風(fēng)捉影地去猜疑她可能與已婚男人有染的東西，但顧燕還是十分偏激地認定：這種跳鋼管舞的小妖精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準(zhǔn)和那個死小三一樣早就被男人包養(yǎng)了。哼，妖精就是妖精，休想騙過老娘的火眼金睛。

    顧燕執(zhí)意認定樊佳宜不是什么好鳥，尾隨她展開襲擊時也特別殘暴，又是猛撞她的頭，又是狠踹她的腹部，還朝她恨恨地啐了一口口水。

    因為樊佳宜與艾月的相似點，令顧燕這一次的發(fā)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快解恨。當(dāng)晚她回家時的腳步輕盈如燕，心情格外的暢快與滿足。

    在新聞上看到樊佳宜遇襲身亡的消息，顧燕悚然一驚：什么？那個小妖精居然死了！這……我只是想教訓(xùn)她而已，可沒打算要殺她的！我這……算是殺了人嗎？

    一直以來，對于自己一再襲擊年輕貌美的同性的行為，顧燕從來不認為是犯罪。她覺得自己打的都是不要臉的小三，是正經(jīng)女人對不正經(jīng)女人發(fā)動的反擊，是占據(jù)道德制高點的正義行為。那些搶別人老公的賤小三難道不該打嗎？就應(yīng)該狠狠地打，打得她們再也不敢染指有婦之夫為止。

    顧燕絕不認為自己“打小三”的行為是在犯罪，可是打死了樊佳宜的事，卻讓她無法再為自己開脫了。因為她很清楚，再正當(dāng)?shù)拇蛉死碛梢膊荒馨讶舜蛩懒?。打死了人就是過失殺人，是必須為之負上法律責(zé)任的行為。

    自己失手打死了樊佳宜的事，讓顧燕變得惶惶然不可終日。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每天除了上下班外再不踏出家門一步，龜縮在家里避風(fēng)頭。

    這段時間里，顧燕每天都祈禱著警方不會查出自己就是那個連環(huán)襲擊犯。丈夫邵慶澤已經(jīng)是殺人犯了，如果自己又因為殺人的罪名進了監(jiān)獄，那么父母和女兒以后就要更加抬不起頭做人。尤其是十九歲的女兒邵雯娜，等于在失去父親之后又要連母親也一起失去了——顧燕深知，如果自己坐了牢，那她的母親身份就完全名存實亡了。

    直到這個時候，顧燕才無比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會約束自己不去做那種喪失理智的傷人行為?？上?，千金難賣后悔藥。當(dāng)警察敲開她家的大門時，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哪怕她對自己的行為已經(jīng)悔得腸子都青了也于事無補。

    顧燕十分配合地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罪行。因為她希望自己的坦白從寬，可以換來法律的從輕發(fā)落。她反復(fù)強調(diào)自己并無殺人企圖，樊佳宜的死完全是個意外。

    馬嘯問她：“你全部交代完了嗎？還有一位受害人田欣你怎么只字不提呢。如果樊佳宜的死是個意外，那么田欣的死你又怎么解釋呢？”

    顧燕一聽立刻拼命搖頭，急切地說：“我就打了四個女人，而且打死了樊佳宜后我就再沒有打過別人了。這個田欣的死跟我無關(guān)，警官，你們可不能冤枉我??！是我干的我都承認了，不是我干的我可不能替人背黑鍋?！?/br>
    馬嘯定定地看著她，雖然覺得她說的應(yīng)該是實話，但還是要氣勢逼人地反問一句：“真的不是你干的？”

    顧燕賭咒發(fā)誓：“警官，我以我女兒的名義發(fā)誓，真不是我干的。聽說樊佳宜死了的消息后我就收手了，再沒有出去打過人。我之前看新聞時也看到了這樁案子，說是什么連環(huán)襲擊案的第五名受害人。當(dāng)時我就很想喊冤?。∫驗閷嵲谑翘┩髁?！我并沒有殺她，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如果真是我殺了她我絕不會抵賴的，反正我已經(jīng)殺了樊佳宜，殺人罪名已經(jīng)跑不掉了，何必還非要賴掉這一樁呢。是吧？”

    對顧燕的審訊結(jié)束后，雷霆一走出審訊室就看著馬嘯說：“馬叔，看來我最初的直覺是對的。田欣的死真兇另有其人，是有人趁著連環(huán)襲擊案鬧得人心惶惶時，企圖混水摸魚除去一個自己不希望再看到的人。”

    馬嘯深以為然：“嗯，看來田欣的案子很有必要重新展開調(diào)查了。”

    睡了幾天的安穩(wěn)覺后，這天晚上，池清清第n次靈魂出竅，上演了一出新的“魂游記”。這一回，她附身的動物讓她自己都無法不大吃一驚。

    幾天前，池清清曾經(jīng)跑去動物診所探望那只受傷的貓頭鷹。當(dāng)時，在貓頭鷹的鳥籠旁，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籠子，籠中全是形形色色的動物病人。絕大多數(shù)是常見的寵物貓或?qū)櫸锕?，此外還有一條十分不常見的大蟒蛇。

    那條長度超過三米，體重超過十五公斤，長著黑白花紋的大蟒蛇，夾雜在一群小貓小狗當(dāng)中，顯得格外醒目與搶眼。

    當(dāng)時池清清無法不驚嘆：“哇卡卡，這條大蟒蛇怎么會在這里呀？千萬別告訴我它也是寵物——誰膽子這么肥，敢養(yǎng)一條這條大的蟒蛇當(dāng)寵物，就不怕被它一口吞了嗎？”

    護士笑著告訴她：“這條蟒蛇還真是家養(yǎng)寵物呢。別看人家塊頭大，但是性格很溫馴，又是無毒蛇。在緬甸等有著養(yǎng)蛇傳統(tǒng)的國家，蟒蛇經(jīng)常被馴化為家禽，用來看家護院和照顧孩子。蛇保姆據(jù)說還很稱職呢?！?/br>
    池清清駭笑不已：“為毛我覺得這樣的蛇保姆聽起來很可怕呀！反正如果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敢把孩子交給一條蟒蛇照顧的，萬一被吞了怎么辦？對了，這條蛇生了什么病，為什么會在醫(yī)院？”

    “哦，它不是生病，而是吃錯了東西——可憐的家伙誤把主人家的幾只高爾夫球當(dāng)成雞蛋吞進了肚子里。給它做了剖腹手術(shù)才取出來?，F(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很快就能出院了。”

    “不是吧，它居然把球當(dāng)成蛋給吞了。咦，蛇不是需要冬眠嗎？它怎么不冬眠呀？”

    “絕大多蟒蛇都生活在亞熱帶或熱帶地區(qū)，所以沒有冬眠習(xí)慣。這條蟒蛇在寒冷天氣中也會縮起來一動不動，但只要天氣一暖和了就滿血復(fù)活。最近是陽春好天氣，氣溫一直都有二十多度，所以它就跑出來找東西吃吧。誰知道遇上的是假雞蛋，結(jié)果被坑慘了！”

    聽完護士這番話，池清清忍不住彎下腰看著籠子里那條大蟒蛇發(fā)笑：“哇，蟒蛇菌你好慘好悲催呀！吃了不能消化的高爾夫球，結(jié)果上了手術(shù)臺。你一定要牢記這次教訓(xùn)，下次千萬別再亂吃東西了??！”

    不知是否因為上回在動物醫(yī)院見到那條大蟒蛇時，對它印象十分深刻的原因。所以這個晚上，池清清附身的對象就是這位蟒蛇菌。

    盡管不是頭一回附身動物，可是這次自己的靈魂居然上了這么一位龐大的爬行動物身體，還是讓池清清很是用了一點時間才接受自己的臨時身份：好吧，雖然附身蟒蛇并非我所愿，但既來之則安之吧。

    認領(lǐng)了蟒蛇的臨時身份后，“池大蟒”開始扭動著長長的身體到處爬，想要偵查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套裝潢考究的高級公寓中，雖然屋內(nèi)各式家具一應(yīng)俱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居住的跡象。

    臥室的床上沒有鋪床單，陽臺上也沒有晾衣服，地板上覆著薄薄的一層灰。也不知是主人外出度假去了，還是沒在這里住。但如果這屋子沒人住的話，沒理由把蟒蛇養(yǎng)在這呀！這令“池大蟒”更傾向于屋主人在外度假的設(shè)想。

    屋里沒有人，“池大蟒”可以隨心所欲地自由行動。一邊滿屋子四處亂爬，她一邊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不對呀！如果是主人外出度假了，為什么又不把蛇關(guān)好呢？奇怪，超奇怪。

    “池大蟒”正滿心奇怪著，客廳的窗口忽然傳來一陣異樣的動靜聲。她很快聽出那是窗口防護欄被人大力撬動的聲音。半夜三更時分，有人企圖撬窗入室，哪怕她用膝蓋想也知道來者何人——有小偷。

    意識到有小偷要進屋，最初的一剎那，池清清的靈魂還本能地驚恐了一下：不是吧？我一個女孩子在家居然來了小偷，我可打不過他呢。得趕緊打電話找雷霆求救。

    打算撥打求救電話卻意識到自己此刻并沒有雙手，只擁有一具蟒蛇身子時，“池大蟒”的驚恐值直線下降，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與得意。

    ——咦，差點忘了我現(xiàn)在不是我，而是一條大蟒蛇。哇卡卡，窗外的小偷先生，今晚算你倒霉，偷哪家不好偏偏偷這家。我雖然不是緬甸那種用來看家護院的蟒蛇，但是我很樂意義務(wù)承擔(dān)起這份工作。一會兒要是嚇著了你，就不好意思了??！

    小偷溜門撬鎖的技術(shù)水準(zhǔn)顯然很不錯，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撬開了窗口的防護欄，成功破窗而入。進屋的人并不只一個，而是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都戴著帽子蒙著口罩，盡可能地藏起自己的真面目。

    屋子里頭黑漆漆一片，兩名小偷也不敢開燈，只是亮起了兩盞手電筒?！俺卮篁焙谜韵镜囟阍谏嘲l(fā)下面觀望他們的行動。他倆的所作所為，將直接決定待會兒她嚇唬他們的程度。

    高個子和矮個子在客廳中央站定后，后者向前者悄聲發(fā)問：“哥，咱們先搜哪里？”

    顯然矮個子還是新手一枚，今晚或許是跟著高個子當(dāng)“學(xué)徒”的，高個子用一副授業(yè)解惑的語氣低聲教他。

    “當(dāng)然是臥室了，要知道一個家庭往往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財物都藏在臥室里。牢記這一點，知道嗎？”

    矮個子一派好學(xué)生的姿態(tài)乖乖點頭：“哥，我知道了。不過臥室里一般都有人呢，如果吵醒他們怎么辦？”

    “所以我每次都會提前踩點，找沒有人在家的屋子干活。像這一家，陽臺上好幾天都沒有晾過衣服了，主人一定外出不在家。咱們只要進了屋就可以隨便翻，不用擔(dān)心吵醒人?！?/br>
    矮個子繼續(xù)不恥下問：“那要是咱們運氣不好，主人當(dāng)晚回來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趕緊撤了。咱們有兩個人，還有刀子，人們一般都不敢攔的。好了，你別廢話那么了，趕緊進臥室找找看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筒子們，昨晚的競猜環(huán)節(jié)乃們又一次全軍覆沒了。本集隆重登場亮相的動物角色是“蟒蛇菌”。

    知道蟒蛇的地位有多高嗎？本導(dǎo)演引用一段百科來給乃們漲姿勢啊——“蟒在中國文化中具有崇高地位。古代皇帝穿的是龍袍，其親兄弟及其他諸王穿的是蟒袍。在古人心目中，蟒僅比龍低一個等級。在古代，蟒袍加身，是大夫們的最高理想，即意味著位極人臣，榮華富貴?！?/br>
    所以，繼上回邀請了地位僅次于鳳凰的鶴涼涼后，本導(dǎo)演這回又盛情邀請了地位僅次于龍的蟒親王前來友情客串——乃們滴眼珠子是不是又掉了一地呀？是不是又想打偶哇？某導(dǎo)演火速鉆進重金租來的坦克中開溜……

    第81章

    兩名小偷進入臥室后, 開始翻箱倒柜地行動開了?！俺卮篁鼻臒o聲息地從沙發(fā)底下爬出來，爬到臥室門口繼續(xù)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小偷在臥室里翻箱倒柜的結(jié)果帶給了他們極大的驚喜。因為臥室的大衣柜里一件衣服都沒掛，而是整整齊齊地摞滿了十幾個同樣規(guī)格的紙箱。隨手拆開一個紙箱后，他們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用黑色塑料袋密密封存的現(xiàn)金。一扎扎百萬大鈔讓四只眼睛同時瞪得渾圓。

    矮個子難以置信地說：“天?。∥覜]看錯吧, 這紙箱里真的全是現(xiàn)金嗎？哥，快扇我一巴掌，讓我確定這不是在做夢?！?/br>
    高個大充分滿足了矮個子的要求, 不假思索地就劈面一耳光狠抽過去。然后，他揮著隱隱作痛的手掌, 肯定得無以復(fù)加，狂喜得無與倫比。

    “沒錯, 咱們不是在做夢, 這真的是一箱子現(xiàn)金。這一箱至少有一百萬吧。快看看其他的紙箱里是不是也全裝著現(xiàn)金?！?/br>
    兩個小偷一口氣又連拆了好幾個紙箱，結(jié)果一如他們所料, 紙箱里全是一扎扎整齊堆放的現(xiàn)金。除此外是防潮紙和干燥劑, 用來起到防止紙鈔霉變的作用。

    高個子樂得心花怒放：“發(fā)財了！咱們發(fā)財了！咱們今晚發(fā)大財了！”

    在驚喜萬分的同時, 矮個子還問了一個折射出他智商欠費的問題。

    “奇怪，哥，這是什么人家??！感覺真是好蠢呢。這么多錢居然不存銀行, 就這樣一箱一箱放在家里。一遇上小偷不就全完蛋了嘛！”

    高個子忍不住又反手一個耳光抽過去, 并訓(xùn)斥說：“你才蠢呢,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貪官貪污來的錢，所以不敢存銀行只敢放家里?！?/br>
    矮個子恍然大悟：“哦，是哦！一定是貪官的錢。哥你真是太聰明了！”

    高個子無法不啐他：“不是老子太聰明, 而是你太笨了！你那智商是充話費送的嗎？分分鐘說出的話讓人覺得比井底之蛙還無知。要不是阿昆前陣折進局子里去了，老子才不會帶上你出來當(dāng)幫手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