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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妻書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姜昀摸摸她的腦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徐笙跪坐在那里,見他遠(yuǎn)去后,斂了嘴角笑意。

    又在床上躺著發(fā)了一會兒呆,徐笙從床上翻起來,汲著鞋子下床,讓人上了熱水,準(zhǔn)備洗漱一番。

    她看著身上臃腫的舊衣,忍不住撫額,她昨晚居然就這副尊榮就睡了,姜昀居然也不給她脫了,真是丑的慘不忍睹。

    忽然,她身子僵住,想到了什么。

    她緩緩伸出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抹了一下,放到眼前看了一眼。見指尖干干緊緊,她松了一口氣,隨后又因?yàn)椴环判?,在銅鏡前面又照了一圈,見臉上一點(diǎn)臟東西也沒有,這才安心了。

    至少給自己把臉擦了,否則頂著鍋底灰睡了一夜,又讓他親了自己那么久,她會羞憤欲死的。

    徐笙將破舊的外衫脫下來,然后便又兩個三十歲左右的仆婦敲門進(jìn)來了,端著洗臉?biāo)?,安靜的行了禮,然后伺候徐笙洗漱。

    “勞煩大娘給我備水,我想沐浴?!?/br>
    徐笙受了禮,讓她們起來。

    兩個仆婦連忙應(yīng)下,下去抬水去了,沒一會兒便將熱水抬上來,倒進(jìn)浴桶里,準(zhǔn)備好了干凈的衣服,準(zhǔn)備服飾徐笙洗澡。

    徐笙雖然在家中習(xí)慣了綠楊和綠柳伺候她,但卻仍就是不習(xí)慣陌生人貼身伺候自己,她拒絕了她們伺候自己洗澡,說自己肚子餓了,讓她們備膳,自己一個人來就好。兩個仆婦猶豫了一會兒,聽了她的話下去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梳洗打扮一番后,早膳也已經(jīng)上上來了,姜昀還沒有回來,她便準(zhǔn)備讓門口守著的護(hù)衛(wèi)去看看他什么時候回來。

    那知剛推開門,便見姜昀繞過應(yīng)比起,邁著大長腿,正往她這邊走來。見她在門口等自己,于是又加快了幾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往里面帶:“餓了嗎?快用膳吧!”

    徐笙點(diǎn)點(diǎn)頭,倆人去用了膳。

    用完膳后,徐笙坐在那里喝茶,便見姜昀輕咳了一聲道:“皎皎,你與我說說,秦雁行將你擄走的這些日子,都發(fā)生了些什么好嗎?你又是怎樣,將他制住的?”

    徐笙點(diǎn)點(diǎn)頭,從自己在上黨被擄走那日開始細(xì)細(xì)說起來,待講到自己發(fā)燒生病時,他見姜昀的手漸漸收緊,面上涌上了怒意。她收回目光,垂下眼睛手指微動。

    自己受了那么多苦,她可不準(zhǔn)備瞞下來,傻乎乎地白白受了苦。既然受苦了,就得讓姜昀知道,對自己愧疚。

    她繼續(xù)往下講,提到自己用斷腸草下毒時,不見姜昀說什么,便又繼續(xù)講了下去,一直講到上黨城外那對收留她的婆媳。

    “說起來往,我還承諾給那婆婆報酬呢,結(jié)果就這樣走了?!?/br>
    姜昀抱住她,低聲到:“我讓人回去給?!?/br>
    徐笙搖搖頭:“算了,我也給了她們一支簪子,能抵好多銀兩了,再說”

    “再說什么?”

    “沒什么?!彼龘u搖頭。

    “提到玉簪,我想起來秦雁行找到我藏身的那家,怕是看到了我的玉簪?!?/br>
    姜昀道:“不必怕,他再也威脅不到你了。”

    徐笙點(diǎn)點(diǎn)頭,想到自己后來回頭看了的那一眼,秦雁行躺在地上的模樣,便有些唏噓,卻沒有再說更多。

    “夫君,你信我嗎?”徐笙忽然問。

    姜昀看她,眼底有些疑惑,但還是道:“自然信你,怎么會突然這樣問?”

    徐笙抿抿唇道:“昨夜秦雁行說的那些話,你信嗎?”

    “我有那么傻嗎?”姜昀沒有回答,卻反問到。

    第66章

    徐笙拉住他的衣袖,輕輕的就揪住一丁點(diǎn), 歪著頭搖搖道:“你不生氣嗎?秦雁行的話, 難道你一點(diǎn)也不在意?”

    姜昀皺眉看著徐笙, 有些不悅:“皎皎,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樣的人?”

    徐笙失笑:“我不就問了兩句,夫君你為何就生氣了?”

    “你我之間總是要坦誠相對的,若是不開誠布公的談?wù)劊匮阈械脑?,遲早有一日成為我們之間的一根刺, 碰不得摸不得?!?/br>
    “夫君你想問什么, 便大膽的問吧!我不想有一日,我們之間因?yàn)檎`會,而最終黯然收場?!?/br>
    姜昀動容地看著徐笙,她跪坐在自己對面, 淺笑安然,說著睿智通透的話, 有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很多心思都被她看的透透的。

    但他并不會因此不悅, 他喜歡皎皎,喜歡她的睿智通透,喜歡她的點(diǎn)到即止。

    甚至, 他感覺和她相處,是最愜意舒適的時候。

    這興許,便是他會心悅她的原因……

    的確, 他對秦雁行的話耿耿于懷,但是他生氣的是秦雁行對她的覬覦,那調(diào)笑的話讓他幾欲控制不住自己,在皎皎面前失控,露出讓她害怕的一面。

    所以,他選擇一劍了結(jié)他。

    沒有男人會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染指,但他不敢問,他怕會戳中皎皎心中的痛,再傷害皎皎一次,所以昨日回來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問她一句。

    姜昀抿著唇,執(zhí)著徐笙的手淡淡道:“皎皎,以后只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便好?!?/br>
    “你以后,莫要再提起了。”

    無論秦雁行那廝有沒有碰皎皎,他都不愿意她再提起,這是他心中的痛,若不是自己大意,何至于讓皎皎受苦?他以后只會加倍對皎皎好。

    徐笙看出他心中所想,搖搖頭。

    到底還是沒有調(diào)。教好呢……

    真是笨。

    她反手握住姜昀的手,坐起來直著身子湊向姜昀,伸出纖細(xì)白嫩的手指,點(diǎn)點(diǎn)姜昀的鼻尖,見他露出有些茫然懵逼的表情,撲哧一聲笑開。

    “夫君該罰?!?/br>
    姜昀摸不著頭腦,試探道:“我哪里做錯了?皎皎?!?/br>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唯恐惹得徐笙不悅。

    或許是姜昀這個身份用久了,他也習(xí)慣在她面前伏首做小。起初他尚是姜昀的時候,勸自己這女人這么愛自己,那他讓他一點(diǎn)也無妨。再后來她又是甜棗又是棒槌,他怎么看不出來?但還是受的甘之如飴,只因她心悅自己。

    現(xiàn)在哪怕回復(fù)了原來的身份,他也習(xí)慣性哄她了。只要不是十分過火的事情,他都愿意寵著她。

    但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翼翼,與他心里計劃好的有底線地寵完全不一樣,他已經(jīng)將自己心里的底線一挪再挪了,就連那件事情他也愿意順著她。

    “你惹我不高興了,該怎么辦?”徐笙捏住他的臉蛋,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姜昀準(zhǔn)備阻止他的手緩緩放下來,有些遲疑道:“難不成,又要讓我睡書房?”

    “嗤……”徐笙笑了,他是對睡書房這件事是有多耿耿于懷??!

    “不逗夫君了?!彼樟耸帧?/br>
    “秦雁行的話,都是無稽之談,我與他半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他那些話都是故意氣你的。”

    “這你也信,真是笨死了?!?/br>
    徐笙伸出手指頭在姜昀額頭上戳了好幾下,無奈到。

    姜昀猛地抬頭看她,并不在意她說他笨,只是一把拽住她的手,有些別扭道:“他沒碰你,我自是高興的。”

    “我說什么,你就信我嗎?”

    他怔愣一下道:“無論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我都信?!?/br>
    徐笙心漏了一拍,任由他拽住自己的手,有些恍惚道:“我說的,夫君你都信嗎?”

    姜昀輕輕捏捏她的手,抿唇到:“你說的,我都信?!?/br>
    “只要是你親口說的?!?/br>
    “難道你會騙我嗎?”他反問。

    徐笙收回發(fā)散的思緒,也淺笑搖頭:“我自是對夫君坦誠相對,不會瞞著夫君什么的?!?/br>
    “這不就對了?!苯览浜?。

    徐笙無奈,只好說:“夫君如此信任我,我真是榮幸至極?!?/br>
    “算你有眼光?!?/br>
    他想了想,看了她一眼,別扭道:“對了,以后別讓我睡什么書房,傳出去一點(diǎn)也不像話!”

    “你也要顧及我的顏面,要是被葛老虞梁他們知曉,我的顏面何存?”

    “下次再生氣了,你在房內(nèi)與我說就好,只是一點(diǎn),不許與我分房睡?!?/br>
    姜昀終于找到機(jī)會說這件事,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這件事在他心頭埋了很久,此時說出來是覺得通體舒泰。

    “好?!毙祗习莸健?/br>
    “這才像樣!”姜昀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夫君你是不是該想想這件事情你錯在哪里?”

    姜昀以為她在說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她,便直言道:“是我不好,沒有護(hù)著你,你生我的氣的話就打我吧!”

    “只是一點(diǎn),不許不理我?!?/br>
    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做出一副任由她作為的模樣。

    “對了,打輕點(diǎn),別留印子,我還要見虞梁他們?!彼a(bǔ)充到。

    “……”

    姜昀他真的不是一個傻白甜嗎?

    他的人設(shè)為什么總是崩的這樣快,讓她猝不及防。這樣傻白甜的模樣,她有些受不起。

    “正經(jīng)點(diǎn)!”

    徐笙收回自己的手,輕飄飄地瞪了一眼姜昀,嗔到:“以后有什么事情,夫君你直接問我便是,不要藏在心底,否則時間久了,你心底的刺越長越大?!?/br>
    “夫君可以懷疑我的話,但是不要連我說話的機(jī)會都不給,便自己下了定論。然后偷偷記在心底,自己一個人生氣,讓我摸不著頭腦。”

    “夫妻之間,最忌諱的便是不坦誠?!?/br>
    “我知曉了,下次定不會如此了?!苯傈c(diǎn)點(diǎn)頭,沒有一點(diǎn)不耐。

    “沒有下次,若是再有下次,你便去睡書房吧!”

    姜昀皺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現(xiàn)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你剛才才答應(yīng)我的話,轉(zhuǎn)身便忘記到腦后了?!?/br>
    “我怎么說的,不許讓我睡書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