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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從將軍墓里爬出來的前夫在線閱讀 - 第190節(jié)

第190節(jié)

    “找我爸有事?”

    溫頑道:“找他告你的狀?!?/br>
    余勁嗤笑一聲,“跟我來吧。”

    “你倒不怕?”

    “怕什么,是我爸要見你們,反正你們也得下樓去?!庇鄤呕仡^問,“你們明天會走吧?”

    “那你就誤會了,我已經(jīng)跟村長請求過,想要在村子里多住幾天。”這事遲早要告訴他。

    余勁愣住,“你們找死啊,還不走?”

    “留在你們這就是找死?難道你們這里不是大山村,是什么龍?zhí)痘ue嗎?”溫頑開玩笑,“可是,我既沒有見到水潭,也沒有見到洞xue。”

    余勁翻了個白眼,“要找死就隨便你。”

    “你們村子里到底有什么古怪?。俊睖仡B旁敲側(cè)擊。

    但這次,余勁沒有繼續(xù)大嘴巴,而是緊緊地閉著嘴,看來,他也明白什么能說,什么不能。

    他領(lǐng)著她們下樓,在前屋里只有余健。

    田樹不在,其他追隨余健的人,也不在。

    “村長?!睖仡B跟余健打招呼,余健僅僅是隨意答應(yīng)了一聲,看起來心事重重。

    這樣看,他并不是像面對安強(qiáng)和田樹時那樣,真的自信。

    有趣。

    溫頑看熱鬧看得很開心,扯了兩個椅子和蒙惇各自坐下,沒人打攪余健的思考。

    余勁也有他自己的心事,在旁邊坐下,誰也不關(guān)心。

    過了一陣,余健突然抬起頭,似乎剛剛發(fā)現(xiàn)三人來到面前。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回來一陣了,爸,該說了吧?”余勁搬著凳子走到余健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雖然他已經(jīng)將聲音壓得很低,但溫頑和蒙惇都能輕易聽清他嘀咕的話具體是什么。

    ——果然是慫恿余健將他們趕走。

    “這倒不用?!庇嘟」麛嗟卣f。

    溫頑微微一笑,當(dāng)然不用。

    在死亡條件不明確的情況下,當(dāng)然是基數(shù)越大,存活的可能性越高。

    大山村的人本來就少,加上兩個,更保命,余勁是不會算這賬還是不想算呢?

    “二位有話直說吧,我和頑頑都會配合。”蒙惇沉聲說完,又看溫頑一眼,“是吧?”

    溫頑輕輕點(diǎn)頭。

    “蒙先生肯講道理就好?!庇嘟『芨吲d地說,“是這樣的,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換一個地方住?我倒不是不想留你們在我家,更不是想要趕你們走,不過,因?yàn)樽罱遄永镉悬c(diǎn)事情,所以我們可能要騰到村中央去住?!?/br>
    “哦?!睖仡B暗暗猜測,難道田樹的主意就是所有人住在一起?

    如果是這樣,怪不得需要村長下命令。

    但是,光是住在一起,就真的能安全無憂了嗎?

    溫頑不這樣想,或許,大山村還是要求到那件祖先遺物上。

    “溫小姐?”余健觀察著她的表情,“你們答應(yīng)嗎?”

    他本能地從二者中挑出了那個常常能做決定的人。

    “沒問題啊。”溫頑爽快地答應(yīng),“現(xiàn)在就過去嗎?”

    “是,我們一起……咦?”余健看了看周圍,問余勁,“你媽呢?”

    后院水聲未停。

    “還在洗碗吧?”余勁朝后院走去,“我去叫她。”

    “快點(diǎn),所有人都在等我們?!庇嘟〈叽俚?。

    “我知道!”余勁樂呵呵地高高舉起他的手搖了搖,推開木門,走進(jìn)后院。

    不久。

    “媽!”余勁發(fā)出一聲嘶嚎,“你怎么了!”

    出事了!

    溫頑和蒙惇對視一眼,當(dāng)機(jī)立斷沖進(jìn)后院。

    只見井邊倒了一個女人,渾身是血趴在地上,沖水的管子里有冷水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將大半個院子的地都澆得濕透,女人背上的血也隨著這潺潺流水四處狂涌,她幾乎是躺在一個血潭中。余勁神色發(fā)狂,抱著那個女人嚎叫不止。

    這女人正是晚飯時才見過的張麗春。

    余健顫顫巍巍踏過門檻,看著這一幕,搖晃幾下就暈倒過去。

    蒙惇趕緊跑過去扶住他,余健年紀(jì)不小,要是直挺挺摔下去恐怕也要步他妻子后塵。

    溫頑則沖到余勁身旁,將手指放在張麗春脈搏上,良久無語。

    溫頑可以肯定張麗春回天乏術(shù),但眼前是女尸的兒子,身后是女尸的丈夫——

    她不忍講。她不怕死亡,但親口把死訊的現(xiàn)實(shí)告知家屬,她不敢。

    余勁當(dāng)然也探過脈搏與呼吸,他知道事實(shí)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

    他又害怕又后悔,抱著張麗春大哭起來。

    余健暈倒了,又醒過來。

    這對父子對別人的死訊可以冷漠相待,但對家人的感情自與旁人不同。

    他抱著拐杖,像是陡然又蒼老了十歲,慢吞吞走到井邊,看著張麗春的尸體發(fā)愣。

    “這也是今天那個兇手做的嗎?”溫頑突然開口。

    她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jī),就會毫不猶豫地切入,如同她知道不該開口時就絕不多說一個字。

    余勁哭得沒空理她,余健則還有三成理智,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愣。

    “很容易想的,總不會是那人自己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睖仡B耐心地解釋。

    余健苦澀地點(diǎn)點(diǎn)頭,“事到如今,我索性都跟你說了吧。”

    張麗春之死,給了他很大打擊。

    之前他總想著要保住自己的命,沒想到妻子卻也成了死者一員。

    他之前或許真的打算一直對溫頑蒙惇瞞到最后,此刻心灰意冷,倒是肯說實(shí)話。余健把這段時間的事和盤托出,溫頑雖然猜了個六七成,但余下三四終究不詳。其實(shí)事情很簡單,從大約半個月前起,大山村里就開始不斷死人,死者的尸身不見,只有人頭被割下,放在路口,顯然是故意教人發(fā)現(xiàn)。

    基本上,一兩天要死一個人,一開始村子里的人都很害怕,但是習(xí)慣以后,一個個也變得麻木了。溫頑暗想這村子里的人倒是不簡單,雖說她也見慣了尸體,至今都不曾麻木,這些村民親眼看到一個個曾經(jīng)的熟人死去,竟然能“習(xí)慣”?一個個心理狀況都異于常人。

    她心里吐槽不止,面上卻不斷點(diǎn)頭,道:“嗯,原來如此?!?/br>
    這是每一個傾聽者都應(yīng)該擁有的反應(yīng),但要把“嗯啊這是”說得令人信服也是一門本事。

    反正,死的人多了,人頭見多了,大山村的人都慣了,見到有人死,還不免慶幸。

    慶幸什么?

    這次見到一顆人頭,就意味著自己又能多活兩天。

    第一百九十一章 怨恨(二十一)

    可是, 張麗春之死,將這些大山村留守村民們唯一的期盼都抹滅了。

    “也對, 兇手要什么時候殺人,難道還要立規(guī)矩嗎?他想今天殺兩個,就……”余健說不下去,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這次第一個犧牲者為什么偏偏就是他的妻子呢?他還以為,阿正死了, 又能多活兩天,可現(xiàn)在兇手卻突然改了規(guī)矩。

    死亡,將成為一件隨時會發(fā)生的難事。

    “原來這兇手以前是至少隔一天才會再動手的嗎?”溫頑好奇地問。

    “是,不過,他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不想再守規(guī)矩了。”

    這是否是一種預(yù)告,告訴他們, 他即將大開殺戒?

    余健的心陡然提起。

    溫頑卻道:“我覺得, 兩個兇手不一定是同一個人?!?/br>
    “哦?”對于落水的人而言, 一根稻草都要死死抓住。余健為張麗春之死心痛, 他更怕自己也會和她一樣, 無論此刻溫頑說什么話, 只要動聽,他都肯信,“你的意思說, 這段時間一直在找機(jī)會殺死其他村民的人, 跟殺死我妻子的人并不是同一個?”

    “你剛才說過, 之前那些村民的尸體都不見了,只有頭顱被割下,放在明顯的地方。可是這次卻不一樣,這個兇手不僅留下了她的全尸,而且,讓她的尸體留在原位沒有動過,剛才如果不是余勁突然想到要進(jìn)去看看,恐怕還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她的尸身?!?/br>
    “對,對!”余健拼命點(diǎn)頭,“是這么回事,一定是!你說得有道理!”

    從地上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那么兇手是誰?”

    溫頑低頭看去,說話的人正是余勁,他抱著張麗春,已經(jīng)不再慟哭,臉上還掛著交錯的眼淚,眼睛里充滿狠戾的殺氣,在月光下的映照下,詭異得可怕。

    “我不知道?!睖仡B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你猜到這么多,還不知道兇手是誰嗎?”余勁大吼。

    “兒子,你逼她有什么用?溫小姐第一次來這里,對我們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熟悉,她怎么會知道誰是兇手?”余健忙說,“不過她確實(shí)幫了我們很多,至少我們現(xiàn)在知道殺死你媽的人另有其人,說不定就在村子里……”

    這次的現(xiàn)場看起來是很尋常的殺人案,余健終于可以往兇手是人這方面猜了。

    “不是!不是!說不定殺她的人就是這兩個!”余勁突然放下張麗春,跳起來沖進(jìn)廚房搶出兩把刀,氣勢洶洶地朝著溫頑撲去,“我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卻……王八蛋!”

    溫頑扭身躲開這一刀。

    “你到底有什么毛???不去找兇手,拿我們出氣?”溫頑蹙眉說道。

    余勁一言不發(fā),舉起刀又砍下去。

    蒙惇無語地走上前抓住余勁兩只手朝著地上一摔,余勁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就彎腰把那兩把刀摘出來,扔到一旁。

    “你是真覺得我們是兇手,還是不敢找那個兇手替你的mama報(bào)仇?”溫頑問。

    這句話顯然刺激到他,余勁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溫頑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