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芬一一過去商量，“……..請幫幫忙。”

    秦谷芬很有溝通能力，幾位太太小姐都說：“老板給學(xué)生妹先燙，我們多等一會?！?/br>
    林沉畹的頭燙了三個多鐘頭，燙完后，理發(fā)館的師傅說；“小姐照照鏡子，真漂亮?！?/br>
    理發(fā)館里有一塊水銀鏡子，林沉畹照頭發(fā)，她烏黑秀發(fā)燙成大卷，看上去洋氣了。

    秦谷芬過來看看，滿意地說；“跟角色更貼近了?！?/br>
    秦谷芬付了一百塊大洋，兩人走出來，秦谷芬說：“一百塊大洋真貴，不過看你燙頭效果也值?！?/br>
    兩人回學(xué)校時，最后一堂還沒上課，林沉畹走進教室，班級的女同學(xué)都圍過來，一個愛美的女生，“我也想燙頭，燙頭多少錢？”

    “一百塊大洋？”

    一片唏噓，“太貴了?！?/br>
    最后一堂是國文課，國文課沈老師，人極嚴肅，學(xué)校嚴令學(xué)生不能燙頭發(fā)，沈老師看了她好幾眼，林沉畹低頭。

    放學(xué)后，小劇社的成員到小禮堂排練，林沉畹到校門口，找到督軍府的汽車，告訴阿祥三個鐘頭后來接，對戲特別順利，二個半鐘頭，秦谷芬說：“大家今天早點回家，過兩天就演出了?！?/br>
    在學(xué)校門口，小劇社的幾個成員分手，秦谷芬推著自行車，“林沉畹，你家里的車什么時候來？”

    林沉畹看看手表，“還有半個鐘頭。”

    “我先走了。”秦谷芬飛身上車，一溜煙沒影了。

    林沉畹站在校門前，朝蕭山方向張望，一個人朝她走過來，她轉(zhuǎn)過頭一看，陳道笙站在她面前。

    陳道笙眼睛直盯著她的頭發(fā)，“燙頭了？”

    林沉畹：“嗯”

    陳道笙：“你燙頭真好看?！?/br>
    林沉畹躊躇一下問；“你戲院賠了很多錢？”

    陳道笙心里一暖，她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輕松地說：“這點錢算什么，你只要開心，賠多少我都不在乎，再說，誰說我賠錢了？”

    “其實，有沒有人看演出沒關(guān)系，我不是名演員，他們不來看也正常?！?/br>
    陳道笙笑笑，其實，我不愿意你給人家看，我就想你演給我一個人看，但只要是你的理想，我都愿意幫你實現(xiàn)。

    “我的車來了，我先走了?！?/br>
    督軍府的汽車開到跟前，林沉畹上車走了。

    陳道笙望著汽車背影出神，楚行風(fēng)走過來，“大哥，林小姐燙頭了，看著有那么點意思了?！?/br>
    汽車拐彎了，陳道笙收回目光，“林沉畹不是風(fēng)月場中的女子，氣質(zhì)能一樣嗎？”

    “對，大哥說得對，林小姐的氣質(zhì)清淡脫俗?！?/br>
    陳道笙糾正，“清新脫俗?！?/br>
    “清新。”楚行風(fēng)嘟囔，“這跟清淡有什么區(qū)別?！?/br>
    話劇《少奶奶的扇子》在琛州大劇院正式公演。

    琛州大戲院上千座位，座無虛席，連過道都站滿了人，那是曹震帶領(lǐng)手下的人負責(zé)拍照和維持秩序。

    演出開始了，陳道笙站在樓上包廂里，居高臨下看見舞臺，林沉畹燙了頭發(fā)，換上服裝，一出場光彩照人。

    陳道笙心情激動，他一直見證林沉畹的改變和自我完善，她的努力，應(yīng)該得到認可。

    曹震走上來，“大哥，有幾個紈绔子弟搗亂，讓弟兄們給收拾了，演出結(jié)束安排演員照相留念，大哥你是劇院老板，你自然站在林小姐身邊。”

    曹震看了看他的臉，“記者都叫來了，明天報紙將大肆宣傳，后兩場，剩下一半的票，不愁賣不出去?！?/br>
    陳道笙滿意地說；“這次你們的宣傳活動搞得非常好，弟兄們辛苦了，回去領(lǐng)賞?！?/br>
    “是，大哥英明。”

    曹震走出包廂，頭一次生意賠錢還皆大歡喜。

    當(dāng)報幕員走出來，高聲宣布，“…….演出到此結(jié)束…….”

    所有話劇演員走到前臺謝幕，主辦方高喊；“所有演出人員跟戲院老板等有關(guān)工作人員合影留念。”

    陳道笙走上臺，主辦方曹震，告訴緊挨著女主角的同學(xué)，“同學(xué)請讓開點，陳老板站在這里?！?/br>
    陳道笙自然站在空出來的女主角旁邊的位置。

    前面曹震指揮，“大家笑一個，準(zhǔn)備……”

    “中間的人緊湊點，拉橫排人多，邊上的照不進來。”

    于是，陳老板往女主角身邊湊了湊，想把手搭在女主角肩上，可也就想想，沒敢。

    曹震在前面喊；“那位男同學(xué)你往外點，擋住女主角。”

    林沉畹身邊的男主角趙春和往外閃了閃身，跟女主角離開一塊距離，“很好。”

    咔嚓咔嚓，一連照了三張。

    舞臺下記者也咔嚓咔嚓，照了無數(shù)張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