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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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其中一個護(hù)衛(wèi)見機(jī)快,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不知是大公子回來了,小的給您磕頭了?!?/br> —— 老護(hù)衛(wèi)可是說過,當(dāng)初那些人之所以會被大公子收拾,全是因為他們不長眼,想要巴結(jié)二公子磋磨大公子,才會被揍得爹媽都不認(rèn)得。 自己這么乖的認(rèn)了錯,大公子應(yīng)該就不會針對自己了吧? 有這樣想法的明顯不止一個——奪命閻羅的“yin、威”之下,哪個不膽寒? 竟是一個賽一個的乖巧,個個頂著張鼻青臉腫的臉嘩啦啦跪了兩排。 把個陸安瞧得目瞪口呆。心說這起子混賬做什么呢?夫人之前可是吩咐了,即便大公子回來,大家也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不要理睬罷了。倒好,竟是這么多人跪迎,生生比國公爺回府時還要威風(fēng)。 張青也有些奇怪,瞧著兩邊跪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心說不愧是自己老大,即便不被家里人待見,照樣能威風(fēng)凜凜。 至于那車夫,則早看得傻了眼,只覺腦子都不夠用了——媽呀,這些人是不是被人用了降頭術(shù)了,方才不是還一個賽一個的威風(fēng)嗎。 “走啊!”看沈承始終沒吭聲,張青便也不搭理那管家,只拿手肘搗了下車夫,“死而無憾的機(jī)會可就這么一次啊。” “?。堪?!”那車夫終于反應(yīng)過來,太過興奮之下,聲音都變了調(diào),“大爺是國公府的人?啊呀不對,方才那人說是大公子?” 口中說著猛地回頭,很是響亮的咽了一口唾沫——也就是說,自己車?yán)锏娜司褪菄拇蠊恿耍?/br> 老天爺,還真是是祖墳上冒青煙了,這樣的破車,何嘗拉過這樣高貴的大人物? 又擔(dān)心自己耳朵幻聽了。正自彷徨不定,國公府的大門已是洞開—— 旁邊有偏門的,沒有大事,國公府的大門自來不會打開。偏是大公子是個混的,每回進(jìn)去出來,都偏要鬧著走大門。 甚而一次,因大門插上,還鬧出過拿刀砍門的鬧劇。 那以后國公爺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陸安可不敢觸霉頭,直接就讓人開了大門。 眼瞧著那破破爛爛的驢車進(jìn)了威嚴(yán)煊赫的國公府大門,陸安真忍不住給國公夫人掬一把同情淚—— 往常能走這大門的哪個不是當(dāng)朝公卿、非富即貴?何嘗有這么寒酸的車輛進(jìn)出? 夫人本想給大公子個沒趣,倒好,竟是生生又被將了一軍,事情真是傳出去,說不得夫人還得想個法子幫著圓一下,不然,丟臉的還是國公府罷了。 要說好處也不是沒有,那就是國公爺心里又會給大公子記上一筆,對大公子的厭惡怕是更甚了。 “那個逆子,我只恨當(dāng)時沒有直接摜到血盆里溺死他。”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藍(lán)色團(tuán)花錦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瞧著已是將至不惑之年,五官生的還算好,卻因為身體發(fā)福而多了幾分頹廢之氣。 “老爺可莫要這般說了,”坐在旁邊的女子道。 女子瞧著也就三十出頭,著一件大紅緙絲繡菊花的褙子,頭上插著銜了珍珠的金步搖,那珍珠可不有龍眼大???別人戴了怕是壓不住,偏是女子體態(tài)豐腴,皮膚更是羊脂一般欺霜賽雪,令得整個人貴氣無比。 “老爺為承兒擔(dān)了多少心,只有我知道。偏是旁人胡亂揣想,說咱們是那不容人的……” 說著已是拭起淚來: “老爺和承兒畢竟是親父子,再如何也是無礙的,只我和佑兒,將來還得在承兒手下討生活,若然這些話他真的信了去,可要我母子將來如何存身?” 又嘆息: “但凡有可能,我真是寧可把心剖給承兒看,只那孩子,性情怎么就那么倔呢,竟是正眼都不愿瞧我……” 那般無限委屈卻偏又強(qiáng)自忍耐的模樣,即便已是老夫老妻,沈青云依舊心里一熱。探手?jǐn)埩伺拥募纾?/br> “不是你的錯。那就是個孽障、喂不熟的白眼狼……” 語氣里是絲毫不掩飾的嫌惡。 “你放心,國公府是誰的,我說了算。至于那個逆子,給他娶一房媳婦兒,讓他在安州府自生自滅就好?!?/br> 當(dāng)初若非父親一力堅持,自己怎么會讓梅氏那個女人占了正妻的位置?也就是阿瑯這樣賢惠的女人,才愿意為了自己忍讓低頭,以大家小姐之尊,屈足梅氏之后。 好不容易自己可以當(dāng)家了,怎么能讓阿瑯和佑兒再受委屈? 就只是禮制不可廢,自古以來承爵的都是嫡長子,要想個什么法子讓長子失去爵位的繼承權(quán)呢? 正自沉思,一陣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國公爺,大公子回來了?!?/br> “?。俊鄙蚯嘣埔粫r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好半天才意識到什么,登時臉色一沉,“那個逆子自己跑回來了?” 語氣中頗有些不屑—— 當(dāng)初被攆回安州府時,那逆子還梗著脖子跟自己叫囂,說什么這一輩子都不愿再踏進(jìn)國公府一步,怎么這會兒子就忍不住又跑回來了? 裘瑯已是慌忙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急急的拉開門: “大公子回來了?啊呀呀,怎么也沒人過來說一聲?快快快,趕緊去接一下,都這么久沒見大公子了,也不知人是胖了還是瘦了?” 待得一步跨到門外,卻是猛一驚: “你那臉是怎么回事?” 沈青云也跟著看過去。 那家丁忙在地上磕了個頭: “奴才,奴才沒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說!”看那家丁欲言又止的模樣,沈青云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dāng)初沈承在國公府時,家丁可不是三天兩頭這個樣子?以致國公府差點(diǎn)兒落個暴戾的名聲。難不成,這才一回來,老毛病就又犯了? 那家丁嚇得一哆嗦: “是大公子打的?!?/br> 第111章 111 “那個逆子,又做了什么?去,拿鞭子來——”沈青云氣的用力一拍桌子,桌案上的骨瓷杯子一下蹦起老高。 虧得旁邊的裘氏一下扶住,柔聲勸道: “老爺莫要如此,大公子回來了是喜事啊。這孩子自來性情執(zhí)拗,又經(jīng)常在外行走,性情頑劣些也是正常,如何一見面就這么喊打喊殺的?你做爹的不心疼,我這做娘的可還舍不得呢。” 口中說著,又忙著幫沈青云揉胸口。 沈青云長長的吐出口郁氣: “慈母多敗兒,都是你慣得他!只他心里何嘗把你我當(dāng)成至親?” 眼下還得想法子讓那孽障主動放棄世子之位,倒是不好這會兒翻臉。 罷了,待得這件事了了,總得把他趕回安州府,眼不見心不煩為好—— 父親不是最疼這個孽障嗎?索性讓他永遠(yuǎn)陪著他老人家好了。 “國,國公爺——”那家丁忽然臉色慘白,便是跪在地上的身子也開始瑟瑟發(fā)抖。 沈青云抬頭瞧去,可不正是一輛驢車,正大搖大擺的停在主院外面。 驢車的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還墜著幾個鼻青臉腫的護(hù)院。 坐在前面的張青已是麻利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探手去扶沈青云下車—— 自家老大,可不能讓人怠慢了。竟是要善盡小廝的職責(zé)。 后面跟著的陸安卻是有些疑惑——以那張青在江湖里的地位,待大公子也太過客氣些了吧? 瞧著不像是平輩論交的兄弟,倒是和尋常官府的上下級相仿。 當(dāng)然和那些小吏不同的是,張青對大公子恭敬之外更有著全然的維護(hù)之意。 驢車車夫也跟著下來,瞧著周圍金碧輝煌宛若仙境一般的亭臺樓閣,嘴巴再一次睜大。 看國公爺臉色越發(fā)鐵青,陸安忙上前一步,拉了拉車夫: “這里沒你的事了,還不快走——” 那車夫回神,忙不迭拉了驢車轉(zhuǎn)頭就走。 “把車錢結(jié)了。”沈承沉聲道,“另外再拿六兩銀子,讓車夫大哥治傷用?!?/br> 車夫再沒有想到,還有這等意外之喜,那可是六兩銀子啊,頂上自己半年的車錢了,太過激動之下,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不住磕頭: “謝謝公子爺,公子爺真是菩薩下凡,佛祖一定會保佑公子爺長命百歲,公侯萬代……” 陸安聽得額頭直抽抽,并不敢拂逆沈承的意思,低著頭應(yīng)了。 沈承這才整整衣衫,淡然沖沈青云道: “國公爺?!?/br> 沈青云臉一黑—— 六年前老國公爺病重時,沈青云想讓老國公爺上一道遺表,請皇上允準(zhǔn)立沈佑為世子,卻被拒絕,不忿之下,和老國公大吵一架,負(fù)氣而去,怎么也沒料到,老國公當(dāng)夜就離開了人世。 得到消息的沈青云當(dāng)時就蒙了,既后悔當(dāng)日不該和病中父親爭執(zhí),更擔(dān)心事情傳出去,被有心作為攻訐自己的把柄,一時竟是焦頭爛額。 誰這怕什么來什么,沈承竟是當(dāng)著皇家使者的面鬧了起來—— 到現(xiàn)在沈青云都在奇怪,事情怎么就會那么寸。明明之前沈承一直不在府里,本來還合計著,這個長子不會來最好,正好以不孝的名聲剝奪了他繼承爵位資格。 誰想他不但及時回來了,還正好和皇上的人前后腳到達(dá)。 沈青云當(dāng)時就嚇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送走了特使,父子兩個卻也翻了臉。 沈青云氣急之下,甚而奪了把劍就去戳沈承,本想著這個逆子定不會乖乖受了的,誰想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老國公爺?shù)撵`柩前,任沈青云一劍刺到了胸膛里。 就那么一身是血的瞪著沈青云。 那般如厲鬼恨不得擇人而噬的,直把個沈青云嚇得心神俱裂,生生做了足足半年的噩夢,每次夢里都是沈承手持利刃,一下扎進(jìn)了自己心窩。 從那之后父子算是徹底反目。 沈青云索性直接以孝道的名義把沈承打發(fā)回了安州府。 從那之后,父子兩人就很少見面,即便見了,沈承也沒有再叫一聲父親,而是和不相干的人般,以國公爺稱呼。 只沈承這么主動回府還是破天荒頭一遭。難不成是在外惹了什么禍?zhǔn)?,逼不得已回府避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