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眼看從這邊轉(zhuǎn)過去,就可以看到終點,她猛踩油門,打著方向盤。 眉頭緊蹙,方向盤好像突然被鎖住,沒有辦法靈活的轉(zhuǎn)動。 她馬上踩剎車,但是剎車也失靈了。 有人動了手腳! 左琋腦子里立刻冒出了這個想法。 她的心提了起來,但她不能慌。 可是前面就是個彎,如果轉(zhuǎn)不過去,她就會連人帶車的摔下去。 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那個男人的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她真的就這樣錯過了? 眼看離那個崖越來越近了,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咬緊了唇。 莊煜…… 她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 轟! 車子掉了下去。 她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身體重重的墜落。 痛,包圍著她。 她想睜開眼睛,可是怎么也睜不開。 額頭有些黏黏的東西,一股血腥味充斥著她的整個呼吸道。 所有的骨頭仿佛都散架了,身上的血管好像都爆炸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到有人慢慢的走向她, 是不是他來了? 她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只是一雙銀色高跟鞋,鞋尖上鑲著碎鉆,很漂亮。 不是他……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全身的痛讓她沒有辦法保持清醒。 一股淡淡的香味灌入她的鼻中,她再一次掀開眼皮,可她能看到的,只是一點點。 因為她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救,救我……”她張著嘴,聽到自己說話,但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 她眼前突然有點明晃晃的,只見一只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拿著起一塊碎掉的車窗玻璃慢慢的靠近她搭在外面的手腕。 感覺到了玻璃冰涼,片刻之后,眼前便出現(xiàn)了紅色。 她的手腕上出現(xiàn)了一條細(xì)長的血線,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 女人劃破了她的手腕之后,便將那片玻璃丟進(jìn)了一塊都帶著血跡的碎玻璃之中,然后調(diào)頭,轉(zhuǎn)身,離她越來越遠(yuǎn),她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 無盡的黑暗,全身筋骨錯位的痛一直包圍著她。 是死了嗎? 死了,為什么還會覺得痛呢? 要是沒有死,她又是在哪里? 沒有陽光,沒有人,沒有聲音,什么都沒有。 她站在黑暗里,迷惘不安的看著四周,什么都沒有。 她想叫,可是發(fā)不出聲音來。 為什么沒有人? 她到底在哪里? 心里越急,周圍好像就越來越暗,像有一層層密不透風(fēng)的墻將她裹住,她沒有辦法離開這兒。 突然,她聽到咔擦一聲,像是看到了希望,尋聲看過去,只見一點點微弱的光。 依舊看不清任何東西。 “左琋……”有人在叫她。 是誰? 是誰在叫她? 她看不見有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到底是誰在叫她? “左琋……”又是一聲繾綣纏綿的呼喚,那般的悲傷低沉。 這個聲音好熟悉。 為什么他會這么悲傷? 她想看清楚是誰,只是那層光,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最后,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 “她為什么還沒有醒過來?”莊煜紅著眼睛盯著大衛(wèi),語氣里透著憤怒和質(zhì)問。 大衛(wèi)皺著眉頭,“她傷的太重,又失血過多。雖然現(xiàn)在渡過了危險期,但她醒不醒得過來,全憑她的意志。你別著急,她剛才的樣子,是要醒來的征兆。咱們耐心一點?!?/br> 莊煜緊緊的握著昏迷不醒的女人的手,心中后悔不已。 如果他在接到阿炎打的那個電話時就讓他們阻止她去賽車,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了。 雖然她不再愛他,他也不應(yīng)該對她置之不理。 畢竟,他還愛著她?。?/br> “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都三天沒有睡覺了,你這樣下去,等她醒過來看到了會自責(zé)的。”大衛(wèi)勸慰著。 “出去!”莊煜冷聲命令著。 大衛(wèi)張了張嘴,最后只得嘆息搖搖頭,走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莊煜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女人,你還要躲我躲到什么時候?既然不愛我,為什么還在戴著那條項鏈?你醒來啊,你醒來我不會笑你的。就算你心里偷偷愛著我,我也不會取笑你?!?/br> 他低沉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那樣的滄桑凄涼。 可是不管他說什么,床上的人兒依舊閉著眼睛,對于他的話,充耳不聞。 站在門外的梁梓,還有阿炎,兩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 “查清了沒有?”梁梓問阿炎。 阿炎搖頭,“車子剎車和方向盤都被動過手腳,對方算的很精準(zhǔn),故意讓她在最后一圈出事。那輛車子在交給左琋之前,也做過一次詳細(xì)的檢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 梁梓緊蹙著眉頭,“怎么可能?難不成是在中途被人做了手腳?呵,那簡直就太神了。她一直開著車,怎么可能會停下來?” “我已經(jīng)把接觸過那輛車的人都關(guān)起來了,正在審問?!?/br> “如果不是出了叛徒,我實在是很難想出來問題的所在?!?/br> 阿炎凝眉,“我會查清楚的?!?/br> 兩人話音剛落,小二就急忙忙的跑來。 阿炎臉色瞬間沉下來,“什么事?” 小二看了一眼梁梓,這才回答阿炎,“林坤死了?!?/br> 阿炎的眼睛瞇了瞇,整個人都帶著怒氣。 “林坤?”梁梓疑惑的看著他們。 “林坤就是最后一個接觸過那輛車的人。”阿炎語氣格外的冷冽,“出了事之后,我們一直在把這些接觸過車子的人找出來,但唯獨沒有找到他?!?/br> 梁梓眉頭緊鎖,立刻問小二,“他是怎么死的?” “被車撞死的。” 阿炎氣憤的一拳砸在了墻上,嘴里低聲咒罵,“他娘的!” 梁梓抿著唇,看了一眼阿炎,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已經(jīng)是有人算計好的?!?/br> “是我太大意,我的人里面居然有叛徒!”阿炎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他的兄弟里面。 “這種事情,不是誰都可以料到的?!?/br> “大嫂的事情,我得負(fù)全責(zé)!” 話音一落,身后一陣輕響。 他們都回頭看過去,是莊煜出來了。 阿炎一見莊煜,心里就十分的愧疚,“大哥,嫂子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莊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確實有錯。識人不清?!?/br> “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鼻f煜冷聲道:“這一次的事件讓我想起了爺爺出事的那件事。一件是栽贓,一件是傷害。但都有一個共通點,對手并沒有要置左琋于死地,反而每一次,都給她留了一線生機(jī)。” 梁梓眉頭未松,“這是什么意思?” 莊煜眸光微凜,“貓抓老鼠的游戲。” 突然之間,氣氛凝固了。 “你是說,對手要對付的就是左琋!而左琋就是對方玩弄于股掌間的老鼠?對方每一次都有機(jī)會置左琋于死地,但是每一次都又給她留了一條活路,等她逃出去了,又挖了一個坑,再把她給推下去,也不吃掉,然后再無限的循環(huán),反反復(fù)復(fù)?!绷鸿鞑桓蚁嘈抛约核f的。 到底是誰? 居然會這么對付左琋? 莊煜冷聲道:“對。這就是暗處的人厲害的地方。那個人清楚左琋的一切,但我們對對方毫不知情。對方如果想要左琋死,就絕對不會留給她活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