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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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意思,譚蒔已經(jīng)決定,下次他再也不會選擇來這種科技落后的時空,更不會當什么鬼皇帝! 趙子煬眼角抽了抽。他只是隨意一說而已,當皇帝都沒意思了,那做什么還會有意思? 譚蒔見趙子煬杵在那兒,想趕人了。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是想,不如我們互相慰藉怎么樣?”趙子煬將下擺微微一掀,坐在了離譚蒔最近的椅子上,眉目舒朗,唇若涂脂,在燭火下,散發(fā)出幾分引誘,曖昧的氣息。 譚蒔沒有立刻拒絕。 和趙子煬一樣,他也許久沒有發(fā)xiele。在最初的時候,他會想碰葉青,現(xiàn)在卻并無這種想法。他也和趙子煬一樣,并不是饑不擇食的人,這般左右徘徊,竟然也禁欲了許久。 比起其他人,自然是地位相等的趙子煬更加值得考慮。 何況,趙子煬的皮相著實不錯,做這種事情,也不會讓人覺得太勉強。 譚蒔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他死后,你有找別人嗎?” 趙子煬嘴角的笑意一僵:“并未?!?/br> 他輕佻得笑道:“我只是沒有找到合心的而已,若是我早些認識錦辰,說不定就……” 趙子煬見譚蒔沒有直接拒絕,便知道譚蒔也是想要的。 在趙子煬眼中,譚蒔無疑也是一個好的床伴人選,挑剔如帝王,哪怕譚蒔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也會欣賞,何況譚蒔還是同等的帝王,傲慢如他,覺得再找不出更滿意的了。 “你太緊張了,需要放松,這樣對身體更好。”趙子煬站了起來,靠近譚蒔:“男人忍多了對身體不好……你就當是一場夢好了?!?/br> 趙子煬抱住譚蒔的腰,感受到那份觸感,他眉頭一挑,開始解譚蒔的衣服。 譚蒔沒有拒絕。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還要堅持的。 周慕會死的,再回不來,他再等不到了。譚蒔這么對自己說。 他主動的將趙子煬拉到了床邊。用言語緩和氣氛道:“我洗好了,你呢?” 趙子煬道:“嗯,我也是?!?/br> ———— 周慕到了兩軍交戰(zhàn)之處才察覺到了遠在朝堂時感受不到的詭秘之處。 幾乎是第一時間,周慕就察覺到了其中的風起云涌,并不是如他看到的戰(zhàn)報上的那么簡單。他在來的路上就遇上了很多次的刺殺,土匪,死士,不一而足??此坪苷?,卻讓周慕感受到了幾分刻意。 本來節(jié)節(jié)敗退的戰(zhàn)線在周慕去了之后很快的改變了情況,看著北國的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周慕原本應該感到高興,卻莫名的在心中充斥了一股擔憂。 如此過了一個月,周慕終于摸到了其中的花樣,漸漸地察覺到這是一個局。 這和譚蒔有沒有關(guān)系呢? 每到夜晚,周慕就會想著那個身著龍袍的人入睡。任性的,驕傲的,自信的,平靜的,含笑的,蒼白單薄的……每一個模樣都被記憶得清晰無比。 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用膳,有沒有生病,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起他…… 周慕并沒有太多的精力想風花雪月,他所看到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如果一個不慎,他或許就難以回到京城見到那個人了。 一年的時光又在指尖的間隙中穿過,周慕傳回京城的情報越來越少,譚蒔對朝堂的控制力度越來越強,一年的時間,夠譚蒔大刀闊斧的鏟除異己了。 宮中的,朝中的和周家,和周慕有關(guān)的,都遭到了徹底的清洗,在外戰(zhàn)爭正到了一個激烈的時候,在內(nèi),譚蒔這番大動作讓京城的人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之中。 如今,當真是到了一個風雨欲來的階段。 趙子煬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夏朝,只不過他似乎很喜歡這種悄悄溜出來的感覺,一年之中,便來了三次。 趙子煬又偷偷的來了,對于他的到來譚蒔也麻木了。 青霄國是四大國中最省心的,別看趙子煬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在青霄國的人心中,他約莫就是個殺神,可怕的很。 當年他登基便是經(jīng)過了一番血洗,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一個都沒有留下,其狠辣讓人膽寒,青霄的朝中上下莫不是在趙子煬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點幺蛾子都不敢犯。 他培養(yǎng)了一個替身在宮里待著,他不在的時候那替身也不用上朝,只需要待在宮殿中享樂便好,也沒有人敢對此有意義。政事上,被趙子煬折騰死的多了去了,他們沒那個膽子敢在這個時候亂來。 不管趙子煬在青霄國是個什么形象,在譚蒔面前倒是一直都是個如玉公子,春夏秋冬都是手執(zhí)那把特別的玉扇。 譚蒔在御花園里曬太陽,偌大的御花園中,只有花的香味兒,風的清揚,太陽的溫度,翩飛的蝴蝶。亭中也只有他一個人,閉目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你怎么每次都來這里?一處的風景不會看膩嗎?” 清朗的聲音鉆入耳朵,譚蒔知道趙子煬來了。這次趙子煬似乎格外的喜歡往外跑,還喜歡拉著葉青一起去,美名其曰在外選一些有趣的東西帶回來。 “大概我比較念舊?!弊T蒔懶懶地道:“而且,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br> 趙子煬俯身看著譚蒔,挺拔的聲音遮掉了譚蒔的陽光,溫度突變,譚蒔的睫毛先微微的顫動,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譚蒔伸手蓋住眼睛:“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他轉(zhuǎn)頭,松開手,看了一眼天空:“這太陽還沒落下呢。” “蕭錦辰。” 譚蒔再次轉(zhuǎn)過頭看向趙子煬:“嗯?” 趙子煬輕輕地道:“他大概是真的回不來了?!?/br> 譚蒔的眼神微微恍惚:“……誰?” “周慕?!?/br> “……哦……” 譚蒔重新蓋上了自己的眼睛。 趙子煬道:“黔楊城發(fā)了瘟疫,里面的人幾乎都被感染了。最后城被燒,里面的人無一生還,瘟疫也隨著這把火阻擋住了它的進一步傳播?!?/br> “他真的沒出來?” “是,瘟疫太恐怖,他們?nèi)矫娴目刂谱×怂谐隹?,若是有逃出來的人也是殺無赦,那些被殺的人中沒有周慕,應該是困在了里面?!?/br> 譚蒔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冰涼感:“是誰做的?” “北國。” “很好?!弊T蒔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趙子煬也無法判斷出,譚蒔到底是真的說很好,還是…… 趙子煬不明白譚蒔為什么要對周慕念念不忘,誘惑那么多,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心系在一個人的身上呢? 雖然,有些東西就像是一種蠱毒,連著性命,無法拔除。 ———— 捷報連連讓京城的氣氛終于松快了起來,大肆的舉辦活動,宴會來慶祝如今的勝利。 譚蒔和趙子煬走在街道上,縱然已經(jīng)是夜晚,卻張燈結(jié)彩,十分的熱鬧。 譚蒔視線隨意掃視著,這熱鬧的場景不僅沒能讓他感到開心,反而語氣嘲諷的道:“他們知道他們的丞相死在了黔揚城里頭嗎?” “百姓看的永遠都是眼前而已。”趙子煬道:“他們會感激周丞相的。” “有什么用呢?!弊T蒔道:“周慕在的時候,可比我受歡迎多了,所有人都夸他是本朝第一美男子,最有才氣,最清廉……但是,現(xiàn)在被百姓記住的,只有我而已,他們最多只是緬懷一日兩日,接著青史留名,萬民敬仰的只有我而已。” 趙子煬轉(zhuǎn)頭看著譚蒔,將譚蒔清瘦臉龐上的柔軟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那雙漂亮的眸中,是暖暖的燈光也無法沾染的清冷。他認真的道:“這不是很好嗎?” 這不是你所需要的嗎? 譚蒔一愣,是啊,這不是他想要的嗎?可是為什么一點都沒有辦法開心起來,心里空落落的呢?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譚蒔卻覺得周身都是冷的。 趙子煬拉住了譚蒔的手臂,在他的耳邊道:“我們走快點?!?/br> 譚蒔依言跟上了趙子煬加快的步伐。 趙子煬帶著譚蒔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漸漸地離喧鬧的人群遠了。 趙子煬突然停了下來,對譚蒔道:“你后悔了嗎?” 譚蒔也停下了步子,清冷的月光灑在湖面上,像是鋪就了一層飄逸的銀沙。青石板上也是一片月華,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手抓了抓腰間的佩幃,他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不知道?!?/br> 趙子煬并不意外譚蒔的回答。他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后不后悔,也不知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怎么選擇?!?/br> 譚蒔詫異的看向他。 趙子煬站在護欄邊,他手撐在上面,道:“那個人,是那時的太子,我的皇兄。他哪里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喜歡上了我,于是本該高高在上的人,因為卑賤的我一朝跌落了凡塵?!?/br> 譚蒔沒有打斷趙子煬的話,卻在聽到那個人是趙子煬的皇兄的時候,眼中掠過驚訝。 “你知道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下神壇的嗎?”趙子煬回頭看著譚蒔,眼中的神情莫測,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他為了我忤逆他的母后,忤逆皇上,為了我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不娶太子妃,不去戰(zhàn)場鍍金,把資源都讓給我……”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他是為了保護我,他死了,就沒有誰能阻止我登基了……所以,他自殺了。他告訴我,他愛我,一點兒也不后悔?!毖蹨I自趙子煬的臉頰滑落,被月光照射的晶瑩剔透:“我卻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自小的愿望,一直以來的目標,到底孰輕孰重,它們到底還重不重要……我怎么一點都感受不到夢想實現(xiàn)了的喜悅呢?” “錦辰,我也很好奇,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地,你到底有沒有后悔,若干年后,你會不會如我一樣,越活越糊涂?” “……我不知道。” 譚蒔仰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皎潔的月亮中間有點點黑色,相傳月亮上的廣寒宮前有棵生長繁茂,足有百丈高的桂樹,一個叫做吳剛的人日以繼夜的砍樹,做著這徒勞無功的活計。 ———— 趙子煬將譚蒔帶到了一條河邊,河上漂浮著許多船只,有花船,也有普通的游玩的船只,有簡單精致的,也有奢華精美的。 今晚真熱鬧,譚蒔的心卻莫名的熱鬧不起來。 “我之前欠你一次,這次的花酒我請你。”趙子煬笑著對譚蒔道:“我特意打聽過了,這里不少干凈的美人兒,什么類型的都有……周慕那樣類型也不是沒有,你就好好享受吧,若是喜歡就直接帶回去。” 明明之前還是那副模樣,現(xiàn)在卻又完全轉(zhuǎn)換成了另外一種樣子,這樣利索的變臉功力,讓譚蒔也嘖嘖稱奇。 趙子煬所說的‘欠一次’還要追溯到趙子煬第一次來夏朝皇宮的時候,趙子煬主動的來勾引他,他也答應了來一晚試試看,偏生這個先撩的人最后自己先萎了。 比藥物更可怕的是一份深入骨髓的感情。藥物只能麻痹生理,這份感情卻讓身體都選擇退卻。 經(jīng)歷了第一次的失敗,兩人都沒有再提起那晚的事情,也沒有第二次的實驗。兩人沒有成功的來一次,感情反倒是更進一步,除去合作關(guān)系,倒也成為了彼此難得的好友。 “花酒?”譚蒔朝趙子煬的下身掃了一眼:“你行嗎?” 知道了譚蒔某個秘密的趙子煬也毫不客氣的回應了一眼:“反正比你行。”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這花酒到底喝不喝得下去,還有待商榷。 踏上船只的時候,趙子煬湊在譚蒔的耳邊道:“忘了他吧,你真是中了他的毒了?!?/br> 可不是嗎?當真是中了毒了。 譚蒔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