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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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上車不久,我的手機就劇烈的響動起來。開車的警察不以為意,“別接哈,不要想著和共犯聯(lián)系啊?!?/br>    “大哥你是不是酒駕了?”    我終于忍不住懟了回去,哪來的共犯?會不會用詞?結(jié)果從他們的聊天里得知司機只是穿著制服的司機而已,并沒有較高的文化水平我也就理解了。    手機又不要命的響起來,我實在太擔心莊年華了,雙手艱難的把手機從兜兒里摳出來,然后兩手一起向右滑動解鎖,因為拷著也沒法舉起來接電話,干脆就把手機放置在大腿面上,整個人都蜷了下去,耳朵貼著手機。    那邊傳來林澤玉凌冽的聲音。    “秋水,你又闖什么禍了?”    我卻顧不上理會這問題,直接問她。    “林澤玉,莊年華到底怎么樣了?你告訴我他情況嚴重不?”    “嚴重,特別極其非常嚴重,體表多出燒傷,需要接受植皮手術,但是最重要的是,出來以后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感染高燒不止,現(xiàn)在的他卻滿腦子都是你,一邊發(fā)燒一邊說胡話喊你的名字,所以我才讓護士叫你來,但是你告訴我,你特么又闖什么禍了?怎么護士說你被警察帶走了?你知道你一個月被警察帶走幾次了嗎?”    她語氣冷冰冰的兇我,但又夾雜著一種無奈扶不上墻和看笑話的成分在里面,讓我心里很不舒服,又因為莊年華的事情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飛出去,當即就拋出一句“我把你媽打了請記得來警署認領”的消息,然后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以后,我憋紅的眼睛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的往下掉,一邊哽著嗓子問警察。    “大哥,我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能不能通融通融方便方便?”    這問題問的極盡委屈,大哥卻不為所動,冷眼瞧我。    “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以為我們警署是你說進去就能進去說不進去就不能進去的地方嗎?不過你要是愿意良好表現(xiàn),好好錄口供,錄完以后就能結(jié)束了,你到時候再去看別人也行。    到時候莊年華要是死了呢?    我心中忽然涌上了無盡的恐懼,沖著警察一通吼,    “有一個生命很嚴重的朋友此刻很需要我在身邊很難理解嗎?你們辦案都是怎么辦的?接案子又是怎么接的?世界上有你們這種警察真是可悲,凡是都是冤有頭債有主,我做了什么了我?你們只看我打她的果,卻不考慮這個因?!?/br>    “這個因就是待會兒你要去警署交代的事情之一,你要是好好表現(xiàn)自然能好好出來,現(xiàn)在快點閉嘴?!?/br>    說著竟然將一團手套塞進了我的嘴巴里,堵住干脆不讓我說話了。    =    林澤玉真的來警署認領她媽了,當時我和林夫人坐在同一排,林夫人鼻一把淚一把的對我做出了控訴,反正我一條一條反駁,她總能一條一條說下去,從她的兒女們到我的‘風流史’,藝術的夸張效果在她的言辭里熠熠生輝。    “媽,你這是怎么了?。看笸V眾之下又是罵人又是哭鼻子會變丑的哦,你看看你的臉,前兩天才做的嫩膚,皮膚都緊著呢,別這樣做復雜的表情啊?!?/br>    林澤玉遠嫁他鄉(xiāng)三年了,也不知道和家里人的感情如何,但是她女強人的做派是深得家里人稱贊的,連林父都說過如果她是男孩子,生意要比林澤宇做的好。    林夫人委屈極了,指著我。    “澤玉,就是這個壞女人害你弟弟變成殺人犯的,怎么辦嗚嗚嗚?”    說著就一邊大喊這“我的澤秀啊”一邊嚎啕起來,在警署哭的是聞者為悲傷,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雖然我一點點都不同林澤秀那個狗東西以及林夫人這個護短成癮自欺欺人的老婦,但是我還是不免有些唏噓。    人生在世的際遇真是妙不可言。    林澤玉抱著林夫人的頭,“乖啊媽,沒了兒子還有女兒呢嘛,如果弟弟是清白的,法律自會給他清白,我只怕他不清白,mama你還是得面對這個現(xiàn)實問題,單就那個尸體,咱們都沒法解釋。”    林夫人忽然神經(jīng)質(zhì)的一推她,“我竟然忘了,你和莊年華那個魂淡是一對,你怎么可能幫著你弟弟?你的心都是偏的!”    整個警署像是撒潑打滾的菜市場,這讓辦案人員有幾分頭疼,我猜他是后悔帶我們進來了。    林澤玉卻不再管她,而是走向警察。    “警察先生,我以「神華」集團未婚妻的身份,要求你現(xiàn)在立馬放了我小媽?!?/br>    ☆、第121章 給我上藥你很開心?    在林澤玉的幫助之下,警察不得不退讓,放我回去。不過我覺得孔盛大約有一半兒的功勞,他也在熬著夜工作,林澤秀外逃過程中出現(xiàn)了意外,跳傘之后正好被當?shù)鼐剿@,已經(jīng)連夜往京都警署轉(zhuǎn)移中。    他準備好了所有資料口供,只等嫌疑人歸位就要移交警方,這會兒聽到外面吵吵,走出來一看就看到了我們。    警監(jiān)大人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干涉,當下也就說是應莊家未婚妻的要求正有放人的意思,但是打架不對,讓我且行且珍惜。    孔盛送我們?nèi)サ尼t(yī)院,他沒有立刻走,而是同我們一起去了樓上。    我沒有再告訴林澤蕭我的情況,滿心都是莊年華的安危,事實上我這會兒早就把林澤蕭拋到了腦后。    莊年華的臉上罩著氧氣罩,整個人因為發(fā)燒的原因顯得像是燒紅的蝦子,原本絕美的臉上現(xiàn)在是隱隱皺著眉頭的脆弱樣子,好像昏迷中都還有困擾著他的苦惱事情,我想也就只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會顯現(xiàn)出如此無力的一面吧。    手術要準備很多,但是現(xiàn)在莊年華發(fā)燒昏迷,絕不是好的手術情況,醫(yī)生給他打了抗生素,用了消炎藥,以及結(jié)合冰袋這種物理降溫的做法,想讓他的熱度降下去一些以后,立刻馬上準備手術,這已經(jīng)刻不容緩了。    莊年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醒來一些的時候,就在嘴上喊我。    “秋水,你過來。”    我原本正焦灼他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見他喊我,瞬間就喜形于色。他等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    “林澤玉,秋水在不在,不在給我找過來?!?/br>    “找來了,你簡直煩死了。”    林澤玉把一杯水重重往床頭柜上一放,像是不耐煩了,反正頗為惱火。    “行了你照顧著哈,我去接我媽了?!?/br>    剛才走之前林澤玉讓警察先把她媽看起來,等等她再過去接人,這下好么,她媽一張嘴差點把警署的房頂都給掀了,罵人直接拐彎抹角的問候到了別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林澤玉走了,房間的人氣又減少幾分,莊年華的手臂和一條腿上都纏著紗布,先前我看他臉上也有,不過醫(yī)生說腦袋上沒問題,就是被房梁上掉下來的木頭給砸到了腦袋,直接砸出血了,所以包扎了起來,身上是他自己從火里面救那尸體,護著尸體不被燒傷,才讓自己沒燒到了。    “我在我在,莊年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能醒來的時間長一點兒嗎?”    我淚眼婆娑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是好的,只是完全不復從前白皙,顯然是被大火給烤黃了,那種太陽花一樣的黃色。    “嗯。”    他的喉嚨里溢出一個單音節(jié),微微收攏手指虛虛反握著我,算是答應我了。    可盡管這樣說著,又沒有了動靜。    孔盛始終靠在墻邊,靜靜看著這邊的動靜,見此情形,從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煙,掏出打火機吧嗒一下點上了,煙霧將他那張思索郁結(jié)的臉給隱約掩藏了一些。    我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倒是跟著進門的大夫不由的板起了臉,呵斥孔盛。    “警察先生請您出去抽煙,我們這里是病房?!?/br>    孔盛那個暴脾氣這次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把煙頭暗滅在掌心,那火星子燙的他皮rou刺啦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股煙伴著燒焦的味道小小的擴散在周圍空氣。    這行為讓醫(yī)生目瞪口呆,總覺得是碰到變態(tài)了。    倒是孔盛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站直身子上前兩步,站到醫(yī)生跟前,一手指著莊年華。    “他怎么樣?有沒有性命危險?什么時候能脫離這種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冷靜又帶著幾分殘酷的口吻終于讓我的神志清醒不少,我不知道莊年華和孔盛之間的關系怎么樣,但是這幾個問句里面我明顯聽出了孔盛的擔心害怕。    他怕莊年華就這么沒了,或者是落下什么病根。    我輕輕拍拍莊年華的手背,示意他我不會離開,然后站起來,把目光轉(zhuǎn)向醫(yī)生他們。    醫(yī)生大概是想解釋些什么,但是看我看過來,索性邊走邊說。    “病人高燒不退,剛才發(fā)現(xiàn)傷口有惡化的傾向,于是我們先采用降溫和消炎的手段,但是傷口暴露在外面的時間越久就越有壞死的風險?!?/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伸手在莊年華的身上做了個簡單的查看。    “所以我們打算現(xiàn)在給病人進行手術,兩手抓吧,好在病人原本身體素質(zhì)不錯,手術結(jié)束要嚴格管理飲食,小心看護傷口,那么好起來也會很快的?!?/br>    “你確定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手術?”    我才張了張嘴,孔盛就已經(jīng)把我的疑問表達了出來,是的,現(xiàn)在的莊年華史無前例的虛弱,他那么高大的男人如今躺在床上無能為力的樣子讓我們更加覺得心疼難受。    “溫度已經(jīng)降下去了,該用的藥我們都用了,現(xiàn)在不進行手術,只怕身上傷口潰爛皮膚難以愈合。手術室已經(jīng)準備好了,莊小夫人簽字即可,這個手術我們有十成把握做好,只不過手術之后疼痛難熬只能靠患者自己面對了。他也不是全然在昏迷,患者眼底血絲明顯,想來之前沒有好好睡覺,現(xiàn)在只是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這樣說著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去,孔盛聽醫(yī)生這么說眼中閃過了然。    “這倒是。”    短短一個星期時間找到了林澤宇的漏洞并且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不出紕漏,成功讓林澤宇被檢方帶走調(diào)查,他確實廢了不少心,事關重大,全部親力親為。    我和孔盛等在手術室外面,我心急如焚,哪怕醫(yī)生說過有十成把握,我還是覺得惶恐,著情緒不見到完整的莊年華是消散不了的。    孔盛安慰我,“沒事的,醫(yī)生都說了是小手術,等他出來以后你可給看好了,別讓撓傷口也別讓傷口見水以及不要給他亂喂東西吃?!?/br>    一大老爺們兒心倒是挺細的,大致上所有的情形都想到了。    我點點頭,心想還有他要穿的衣服也要避開傷處。    被他這么一打攪,剛才那種沉重的心情少了些,我瞥一眼他,他的手掌向上攤著,中心處掌紋上有一個圓圓的煙頭傷口,周圍已經(jīng)發(fā)黑,好像還攢著些煙灰。    他雙腿自然的擺開坐著,整個人也沒有什么精神,靠著椅子略顯疲憊,雙眼無神仰頭瞪著走廊的天花板,發(fā)覺我看他了,撇頭也看我,“有話想說?”    我見他的眼底也是紅血絲,想來這段時間也是嚴重缺乏休息的。這讓我浮在心里的疑問忽然知道要怎么問出口了。    “你和莊年華到底是什么關系?或者我問的簡單一點兒,你們真的是死對頭嗎?你真的為難他了嗎?為什么莊年華離開警署那天明明你們倆之間就像是隨時都要掐起來,但是在抓林澤秀的時候又神奇的成了隊友?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瞞著什么了?”    孔盛的嘴巴還沒張開,我又開口把他的話頭給堵住了。    “我希望你考慮好,要說就說實話,覺得為難不想說就不要說話,你有一分鐘時間考慮?!?/br>    孔盛的嘴巴就這樣又閉上了,表情很是無奈。    這一分鐘的時間我攔住了走廊里推著小推車經(jīng)過的護士,從她的推車上取了酒精棉簽,碘酒和創(chuàng)可貼,小護士客氣的很給了,臨走還多瞄了幾眼孔盛。    孔盛臉上的疤痕明顯淡化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這樣子的他多了點兒斯文,原先暴躁的氣息一斂,多了幾分落寞的美麗。    其實孔盛是挺好看的男人,我雖然不知道他那條疤代表了怎樣的經(jīng)歷,但是我知道,他選擇淡化傷疤,就代表那條疤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算傷痕了。    我為這樣子的他高興,這也算是我們這一天混亂的經(jīng)歷中值得慶祝的事情了,尤其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和莊年華已經(jīng)有了一種無形之中的友誼,雖然我并不知道為什么有這種神轉(zhuǎn)折,但是這一切細想又在情理之中,因為我知道莊年華是個好人,他孤高,但他有人性,如果曾經(jīng)傷害到了孔盛,那一定是冥冥之中不可避免的悲劇罷了。    “伸手?!?/br>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唇角微微上翹。    孔盛也察覺到了我的好心情,乖乖伸出手,“要給我上藥你很開心?”    他顯然不太了解我的心情好點兒了的原因。    “什么呀?!?/br>    我嗤笑一聲,就給他說了我剛才的那番想法,沒想到我絮絮叨叨說完了,手也給他包扎好了,他卻沉默了。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了,把東西丟在一邊打算靠在椅子上假裝睡覺,他卻開口了。    “或許,其實我也應該叫你一聲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