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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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死!”蕭嘉宥爆喝一聲,弱不禁風的雙臂竟生生將三當家的狼牙锏往后壓了幾寸。 “有點長進嘛。”三當家瞇了瞇眼睛,不再廢話,往后一仰,將他的劍挑向別處。蕭嘉宥迅速回手,整個人仿佛一下子爆發(fā)了無窮的力量,與他激烈纏斗起來。 蕭維被訓練有素的親衛(wèi)緊密保護起來,五當家嘗試數(shù)次皆近不得身。雙方膠著之際,忽然有嗖嗖破風之聲響起,緊接著身后數(shù)聲慘叫,竟是有人從背后偷襲! 五當家擰眉回頭,只見一排弓箭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背后高地上,就在他回頭的剎那,又一波箭雨急速而下。 轉(zhuǎn)眼間情勢逆轉(zhuǎn),腹背受敵,黑熊寨人數(shù)折損近半。三當家眸色一沉,再無心戀戰(zhàn),一招挑飛蕭嘉宥的劍,狼牙锏重重砸在他肩頭,蕭嘉宥悶哼一聲,從馬上跌落下去。 “駕!”三當家未曾看他一眼,催馬沖向?qū)γ媸捑S,欲將他生擒,卻被四名迅速包圍上來的侍衛(wèi)纏住,一時無法□□。雙拳難敵四手,這四人皆是個中高手,三當家漸漸竟落了下風。 五當家留意到這邊的狀況,立時心驚,然距離太遠營救不及,一刀砍下一人的腦袋,大喝一聲:“三哥!小心身后!” 與此同時耳旁有尖嘯風聲,凌厲劍光從背后逼近,寒氣幾乎已經(jīng)破開皮rou。三當家正欲回身格擋,狼牙锏卻被緊緊絞住,無法抽回。 噗—— 皮rou穿透之聲響起。 三當家毫發(fā)無傷,卻是背后偷襲之人動作募地一僵,胸口竟被一只箭刺穿,口中慢慢滲出鮮血,倒了下去。 緊接著又是嗖嗖兩聲,雙箭齊發(fā),精準射入了三當家身前兩人的眉心。危機破除,他大吼一聲,手臂上青筋鼓起,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嘩地一下火星乍亮,狼牙锏從兩柄劍的絞殺下拔出,硬生生將剩余兩人帶飛出去。 咒罵一聲,他喘著粗氣回頭,那一排弓箭手赫然不見蹤影,黑熊縱馬從高地躍下,一劍揮出,齊齊割斷三人的咽喉。 “你小子!”三當家呲牙一笑。 黑熊面沉如水,黑馬疾風一般從他身側(cè)掠過,直沖蕭維而去。中途忽的抓住馬韁,身體向一側(cè)歪去,幾乎脫離馬背。正前方襲來的刀刃撲了空,與此同時黑熊手中長劍一抄,砍斷了對方的馬蹄。 他如鬼魅眨眼逼近,蕭維身邊僅剩兩名親衛(wèi)。 到達近前,黑熊忽的騰空而起,在馬背上一點,飛身躍來,手持長劍,來勢洶洶勢如破竹。侍衛(wèi)長立刻迎上將他纏住,轉(zhuǎn)瞬間便過了數(shù)十招。 黑熊心中有火,又飲了壇酒,正是血脈奔涌的極佳狀態(tài),縱然是蕭維身邊的一等高手,面對他依然不敵,不多時便被打倒在地,口中鮮血噴涌。 蕭維已經(jīng)在一名親衛(wèi)的護從下趁機御馬跑出數(shù)丈之遠,黑熊揚手,將長劍擲出,精準射中蕭維的馬腹。 馬兒嘶鳴一聲,倒下,蕭維從馬背跌落,侍衛(wèi)慌忙下馬扶起他,黑熊卻已逼近跟前。他將蕭維往身后一擋,大喝一聲揮劍砍來,黑熊卻不躲不避,堪堪用手掌握住了劍身。劍刃割破掌心,鮮血沿著劍身滴落,他卻似毫無所覺。 就在這短短的一剎,黑熊徒手將劍掰斷,握著一截劍身,插入了對方的胸膛。侍衛(wèi)一怔,雙眼圓瞪向后倒去。 黑熊掌心血流不停,卻渾不在意,握拳攻向蕭維。 身邊再無護衛(wèi)之人,蕭維面色一凜,只得親自對上,然他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爺,如何是黑熊的對手,不過數(shù)招便落敗。 黑熊眼中殺意盡顯,眼看著力大無窮、氣蓋山河的一拳逼向面門,蕭維被他緊緊壓制,忽而道:“本王可是你皇叔,弒殺長輩,忤逆大罪?!?/br> 黑熊攻勢一停,果真收回了拳頭?!盎适逡娏宋覅s不敢認,反而急著逃命,倒是我的不是了?!苯又鴱乃砩险页鲇窕ⅲ迷谑种?,冷冷一笑,“私藏虎符,你又該當何罪?” 蕭維看了他片刻,淡然勾起嘴角,緩聲道:“原來是這東西。本王偶然所得,正要帶回去呈給皇兄,怎么,你想要?” “物歸原主罷了?!焙谛軐⒂窕⑹者M懷里,起身,拔下了馬腹上的劍,指向蕭維。 千鈞一發(fā)之際,蕭維忽而望著他身后,面露懼色,大驚道:“當心!” 黑熊本能回頭,卻是一人握劍從身后偷襲,劍尖直逼他胸口。黑熊抬手用劍格開,那人踉蹌一步,險些摔倒。黑熊不欲與他糾纏,正要收回劍,對方卻目呲欲裂、拼了命似的向他攻擊。黑熊深深擰眉,手下卻仍然留了情,纏斗十幾招后,終于不耐,一腳將那人踹翻,劍抵在了他脖子上。 閃著逼人寒光的劍尖貼在咽喉上,再往前一寸,便能割斷他的喉管。 黑熊冷冷地瞧著地上的人,卻沒有動。 蕭嘉宥雙眼中滿是恨意。 他認出這人的背影,正是那日的土匪頭子。怪不得白虎幫那么容易便被剿滅,怪不得丟失的幾十臺箱籠不見蹤影,怪不得那些人抵死不認……原來真的并非白虎幫之人所為。 是這些人!是他們殺害了艾艾,卻逍遙法外! “有種你便殺了我!否則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不過是個無能之輩。黑熊冷笑一聲,收回了劍。 就在這一霎,背后募地一陣劇痛,是鋒利的劍深深刺進身體,幾乎穿透他的胸膛。黑熊周身立時迸發(fā)出逼人煞氣,他驟然轉(zhuǎn)身,長劍呼嘯砍下,身后偷襲之人只來得及震驚地瞪大雙眼,整顆頭便從脖頸上砍斷,滾落在地。 蕭維已經(jīng)被受了重傷卻拼命趕來的侍衛(wèi)長帶上馬,迅速逃走。黑熊身體一晃,跪了下去,將劍戳在地上,才穩(wěn)住身體。嘴角漸漸有血溢出。 不遠處三當家大驚出聲:“黑熊!” 暴怒之際一锏砸出,將纏住他的人砸得腦漿四濺,然后縱馬沖上前來,慌亂跳下,抓住黑熊的手臂,迅速查看過他的傷勢,面色冷凝:“撐??!我立刻帶你回去!” 蕭嘉宥從地上爬起,緊隨其后而來的一人揮刀便要砍向他,黑熊余光瞥見,大喝制止:“住手!”他死死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放他走!” 那人一愣,舉起的刀僵在空中。三當家登時大怒:“你他娘的昏了頭了!方才就對他手下留情,才會受如此重的傷,現(xiàn)在又要放他走?!” 黑熊不答,只將陰沉的視線轉(zhuǎn)向不明就里的蕭嘉宥:“還不滾!” 作者有話要說: 又遲到了,我自罰三只雞腿t^t 第50章 50 姜艾一夜未合眼。 從山下回來, 她便躺在床上一下沒有動過,不說話, 也不愿意吃東西, 靜荷來勸了許久, 她什么都不肯吃。 好像突然沒了活下去的意義。 她在至親的人心里已經(jīng)死去, 這世上沒人再記得她,和真的死了又有什么分別? 許多個剎那, 她寧愿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也好過這般被遺棄的滋味。 天快亮時, 外頭忽然一陣嘈雜聲,有人大聲喊著:“丁師傅、丁師傅!”慌里慌張地沖進了草堂。 后面的話姜艾沒有聽清, 也無意去聽, 這種時候如此焦急來請丁師傅, 大約是誰生了急病吧。她并不關心。 已經(jīng)入睡的丁師傅被叫醒,聽完來人氣喘吁吁的話語, 臉色一變,匆匆忙忙披好衣服, 背上醫(yī)藥箱,隨他出門。 他怒不可遏的斥責聲在院子里十分清晰:“帶了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竟能讓他傷得如此嚴重?” 來人被吼得縮了縮脖子, 在前頭領路,一邊訕訕解釋:“我也不知。只聽回來的人說,似乎是大當家與那個郡王府世子交手時,不知為何對他手下留了情, 這才被人趁機偷襲……” 丁師傅冷哼了一聲,戰(zhàn)場上對敵人手下留情,受傷不是活該么! 屋里頭,姜艾霍然睜開了眼睛。 他受傷了? 跟嘉宥有關? 傍晚時才從這里離開,怎么就突然出了事?發(fā)生了什么? 她懵了片刻,回過神來慌忙跳下床,外衣都顧不上穿,赤著腳跑過去打開門,院子里已經(jīng)沒了人。她心里急,什么都顧不上,跑出院門去看,丁師傅與那人已經(jīng)走出很遠。 沒人知道姜艾度過了一段怎樣焦灼的時間。她心里很亂,想看看黑熊到底怎么樣了,卻不敢去見他。此事與她脫不了干系,他對嘉宥手下留情,是想遵守對她的承諾吧。 嘉宥呢?傷他的人是嘉宥嗎? 她心里慌得要命,穿好了衣裳和鞋子,倚在門口翹首等著。 她還是恨他,卻忍不住擔心,耳邊反反復復回響著丁師傅那句“傷得如此嚴重”。他那樣的人,從前受傷都是自己過來草堂找丁師傅治傷的,這次到底有多嚴重,竟需要丁師傅親自跑一趟? 丁師傅是在一個時辰后回來的。 他進門時眉頭緊擰,顯然情況不太妙。姜艾心里咯噔一跳,忐忑又心急地上前,踟躇問:“他傷得怎么樣?” 丁師傅放下藥箱進去抓藥,一邊頭也不回地對身后的她解釋:“背上中了一劍,傷口足有兩寸深,差一點刺破心脈,幸好位置偏了一些,沒有傷到要害?!?/br> 兩寸深……姜艾臉色一白。 丁師傅說到這里,重重哼了一聲:“他那般身手,能傷得了他的有幾個,還不是狂妄自大,不將對手放在眼里!” 他與三當家一樣,對黑熊在對敵時的手下留情無法理解,并十分惱火。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他對被人仁慈,被人卻對他招招下狠手,簡直是愚蠢! 姜艾心里沉了又沉,只有她自己明白,黑熊那樣做的緣由。 熬藥的時候,姜艾一直在一旁守著,丁師傅忙忙碌碌,便交代她看著火候。又是一個時辰,藥熬好了,她小心翼翼將砂鍋端下來,伸手去揭蓋子,卻被燙得低叫一聲。 指尖一塊立刻就麻了,她吹了兩下,小心翼翼將熬好的藥過濾盛出。丁師傅出來看了一眼,滿意點頭,正要喊木通起來去送,姜艾忽然道:“我去吧。” 丁師傅看她一眼,沒說什么。 姜艾端著藥離開草堂,繃緊了嘴唇,心里不斷地對自己道:只將藥送去,看一看他的傷勢便好。 已經(jīng)是寅時了,天色漸明,她小心翼翼端著藥,來到了黑熊的院子里。本想著過了這么久,應該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不想堪堪碰上三當家從里頭出來。 姜艾一怔,還未來得及反應,三當家已經(jīng)瞧見她,徑直走了過來。他面色不善,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遭,嗤了一聲。 “紅顏禍水!” 他丟下冷冷的四個字,便越過她大步離開。姜艾手指緊緊抓著木盤,低著頭,半晌沒動。 “姜姑娘?” 石頭從屋里出來,一怔,瞧見她手里端著藥,連忙跑上前接了過去。 姜艾這才抬起頭,輕聲問:“他怎么樣了?” “傷得有些重,不過不礙事,老大這會兒剛睡著?!彼仡^看了一眼,遲疑道,“你……要進去看看嗎?” 姜艾搖了搖頭,垂下眼睛,轉(zhuǎn)身走出院子。 不知怎的,石頭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看著她越走越走,也越來越不安,趕忙追到門口,高聲喊了一句:“姜姑娘——” 姜艾停住腳步,詢問地看向他。 石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正踟躇間,身后房門嘩地一聲打開了,他回過頭,見老大大步走了出來。 黑熊本來已經(jīng)睡下,聽到他喊的那三個字,立刻就醒來了,當即下床,赤著上身出來。只是看了一圈,卻沒見人,他擰起眉:“她人呢?” 石頭往外頭指了一下,黑熊立刻走了過去。 他英偉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姜艾愣住,看著他越過石頭,直直向她走來。他裸著上身,紗布從腋下、左肩穿過,繞了一圈又一圈,面色發(fā)白,透著難掩的虛弱,平日里囂張肆意的氣場都弱了許多。 姜艾心里酸酸的,站在原地沒有動,等著他走來。 黑熊走到她跟前,垂眸睨著她:“來都來了,為何不進去?” “我只是來送藥?!苯曇魫瀽灥?,不想看他的眼睛,視線下移,掠過他胸口的紗布,再往下便是一塊一塊硬實分明的肌rou。她別開眼,不敢再看。 她低著頭,烏黑的發(fā)頂對著他,聲音低軟,還透著一股委屈勁兒。黑熊也不知她在委屈什么,盯了她許久,忽然彎下身,將她往肩上一抗,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回屋。 “你做什么?”姜艾驚呼一聲,雙手按在他肩頭,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背上滲著一片紅色的紗布,登時不敢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