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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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問顏看著依舊很不服氣。 “好了,都安靜一點(diǎn),別自亂陣腳?!鄙蛄钤麓驍嗔怂齻儍扇说膶υ挘瑲舛ㄉ耖e道,“本宮知道你們兩個是在為本宮著想,不過本宮若是因?yàn)檫@點(diǎn)事就退卻,那就是個笑話了。繡品是繡品,畫卷是畫卷,就算有一二相似之處,也終究是不同的東西,我心中有數(shù)?!?/br> 又叫問顏去取墨過來,讓知意歸還了先前那一封存放在她那邊的沈蹊回信。 不同于之前趕時間的一目十行,這一回,沈令月對于沈蹊的回信就看得比較仔細(xì)了,她先是看了沈蹊囑托的部分,再看了那幾首詩和幾對詩句,見筆劃間時有停頓,那些詩句也都是她此前未曾聽說過的,就知道這是她二哥給她現(xiàn)作的詩,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寬慰。 她精挑細(xì)選了半晌,才選定了一首七言律詩來當(dāng)題詩,可當(dāng)她真正握著毛筆準(zhǔn)備在畫卷上落筆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不好。 她可以用新的墨跡掩蓋那些舊的墨跡不假,可這些墨跡雖然都只灑在了她細(xì)心描繪的那一朵牡丹花上,但因?yàn)檫@朵牡丹本來就是這一幅畫卷的“眼”,要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因此她當(dāng)初畫得很是精致繁復(fù),占了小半個格子,那墨跡也跟著占據(jù)了一大片,一首詩題上去不能完全覆蓋不說,有幾處顯眼的地方墨跡都是成團(tuán)出現(xiàn)的,根本就不能把它們變成正常的字體。 這一下,沈令月犯了難。 她提著筆懸于畫卷上方,卻是怎么也下不了手,甚至因?yàn)椴恍⌒挠值瘟艘坏文谏厦?,氣得差點(diǎn)把手中的毛筆給摔了,驚得兩旁侍立著的知意問顏二人心驚膽戰(zhàn),差點(diǎn)就要跪下請罪。 正當(dāng)沈令月為此焦躁不已時,一名宮女卻自殿外垂首邁進(jìn),在她面前跪下,小聲道:“殿下,謝將軍求見?!?/br> “謝將軍?”沈令月一愣,“哪個謝將軍?”不等宮女回答,她又雙眼一亮,喜上眉梢道,“謝初?!” 宮女輕聲應(yīng)是。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沈令月的火氣頓時就減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被她壓進(jìn)了心底,連忙讓那宮女把人請進(jìn)來,又吩咐知意問顏兩人去沏茶端糕點(diǎn)果盤過來,等到謝初進(jìn)殿時,偌大的正殿之中只剩下了沈令月一人。 見到那一抹熟悉的杏色身影,沈令月心中一陣激動,等對上那一雙桃花星目,更是心潮澎湃,只覺得心中似有貓爪在撓,忍不住就沖著謝初展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表哥!” 謝初抬頭看向她,微微一笑:“三公主?!?/br> 沈令月一邊擱筆一邊道:“這可真是太讓人驚訝了,你先前不是還說,后宮重地,外男不得擅入嗎,怎么現(xiàn)在卻又不請自來了?還是又奉了父皇之命,來陪我散散心,讓我不再頭疼腦熱的?” 謝初像是早就預(yù)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一般,雙臂交叉地站在殿堂中央,從容道:“若是其他地方,自然是去不得的,只是這周圍只有芷陽殿與鳴軒殿,算不得什么外人,我就過來了?!币?yàn)樯蛄钤缕镣肆怂袑m女,殿內(nèi)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但如此一來卻是更襯托出了他的英姿筆挺,讓沈令月都一時有些挪不開眼。 好在比起他的身形,沈令月更在意他方才所說之話,當(dāng)下輕呀一聲,笑盈盈道:“表哥,你這是終于承認(rèn)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么?也對,若是駙馬,那自然算不上是什么外人的。” “……不,我指的是我們的表兄妹關(guān)系。” “那也差不了多少,總歸我們兩個是終究要成為夫妻的?!鄙蛄钤聫姆阶篮罄@出,幾步上前在謝初跟前立定,笑意滿滿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之前我請你來時你死活不肯來,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從千秋宴上離了席,想回宮休息一下,你卻又跑過來打攪我,表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對了,你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宮了嗎,怎么還在宮里?是又回來了?” 謝初失笑:“公主,你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那還用想?”沈令月道,“當(dāng)然是先回答好回答的那一個了?!?/br> “……”謝初默然,“我沒有離宮,陛下今日宣了一批武將在宣政殿內(nèi)商議邊關(guān)諸事,因?yàn)槲覀冊谝恍┦律嫌蟹制?,所以費(fèi)了點(diǎn)時間,等商定好時已經(jīng)過了午時正,陛下便干脆留我們在延英殿用了午膳,剛剛才散了席?!?/br> “所以就立刻到我這邊來了?” “當(dāng)然不是!”謝初睜大了眼,似乎沈令月問的這個問題非常不可思議,“我本來是想直接回謝府的,只是半路上聽幾個宮女討論,說是剛才的千秋宴上一個什么公主的雙面繡繡得很好,又是瑤池飛仙又是百蝶采蜜的,還提到了你的名字,說是也不知道你今晚的賀禮能不能壓過她的風(fēng)頭,我覺得奇怪,就……過來你這里看看?!?/br> 只因?yàn)槟菐讉€宮女言談之間提到了她的名字,所以他就專門來這里跑了一趟? 她這個表哥,可真是…… 沈令月心下歡喜,但面上卻是不顯,故意道:“看不出來啊,表哥,沒想到你好奇心這么濃,只是因?yàn)槠婀謳讉€宮女所談?wù)摰脑?,便專門來我這里跑了一趟?!?/br> 一聽她這話,謝初就知道她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便也不再隱瞞,抿唇道:“好吧,我其實(shí)是有點(diǎn)擔(dān)心的,我聽她們描述,總覺得那什么百蝶采蜜圖和你的十二花月圖有些相似,又想到你的畫被墨染了,心里就總是不大安生,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來你這里一趟比較穩(wěn)妥,就……過來了?!?/br> 最后三個字,他說得有些含糊,也很小聲,似乎有些不愿承認(rèn)這個事實(shí)。 沈令月聞言,心中不禁沉了一沉。 連謝初這個只聽了一耳朵的人都覺得她們兩的賀禮相像,那之前在千秋宴上見過繡品的命婦們就別說了。真是沒想到,她的八妹竟在母后的生辰當(dāng)天給了她這么大一個驚喜。 “還別說,我這里的確有一件棘手事?!睆牟缓玫那榫w中脫出,沈令月精神一整,對著謝初笑道,“表哥既然來了,就幫我出出主意吧?!?/br> 第35章 化詞 話畢, 沈令月就轉(zhuǎn)身回到了方桌之后, 對著跟來的謝初道:“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十二花月圖?!庇炙厥忠恢改档せㄉ系奈勰? 把剛才感到犯難的地方都說了一遍。 謝初本是隨意掃了一眼畫卷的, 卻不防被那畫布之上的所繪的花鳥圖畫驚艷到,不禁又多看了幾眼,這才抬起頭,看向沈令月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厲害的畫工, 表妹, 真是看不出來,你于丹青一道這么精通,這么一幅畫卷, 你若是在百官宴上呈現(xiàn)出去, 一定會驚艷四方的。” 沈令月雙眼一亮:“好看嗎?” “好看?!敝x初笑道,“之前你跟我描繪你這一幅十二花月圖時, 我就在心中構(gòu)想了一遍它的模樣,和我想得差不離,但在細(xì)節(jié)上要繁雜精美許多。不過……”他頓了頓, 略微斂了笑意,道, “雖然我不曾見過另外一個公主上呈的賀禮,但聽那幾個宮女說, 似乎也是繡了一幅足有三丈來長的百花圖?聽著似乎和你這幅畫卷挺像?!?/br> 聽他這么說,沈令月原本因?yàn)楸凰洫劧骺炱饋淼男木秤职党亮讼聛?,她睫毛一? 淡淡道:“其實(shí)也不怎么像,我的是花月圖,她的是采蜜圖,只不過因?yàn)槎紟Я艘粋€花字,所以聽上去會有幾分相似而已?!?/br> “聽上去像?”謝初道,“那就是看起來不像了?” 不等沈令月回答,他又笑道:“也是,你的這幅畫如此繁復(fù)精美,沒有幾年功底根本就仿不來,更別說刺繡了,看來只是撞了個名字,是我多心了?!?/br> 謝初對她的這幅畫有這么高的評價是在沈令月意料之外的,她還以為像他這種腦子一根筋的武將都只會在意那些有關(guān)排兵布陣的事,對于這種風(fēng)雅之事一竅不通,沒想到是她想岔了。看來,她這個表哥雖然常年定居青州,但也和長安男兒一樣冶六藝,不禁心中歡喜,沖他莞爾笑道:“是只撞了個名字,可今日那些命婦嬪妃都在場,嬪妃暫且不提,那些命婦們可都是要參加晚上的百官宴的。怕就怕她們看過了雙面繡后覺得精美絕倫,口口相傳,等到百官宴時,眾人都知曉了我那好八妹送了母后一份雙面繡品,繡的瑤池飛仙圖和百蝶采蜜圖栩栩如生美輪美奐,等我上呈這幅畫卷時,眾人都已經(jīng)先入為主了。” 謝初挑眉:“那公主的繡品這么精美,竟比你的圖還要美上幾分?這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話可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啊,表妹?!?/br> “我自然是不怕的,”沈令月道,“就算她沒有繡那一幅瑤池飛仙圖,只繡了百花圖,我也不怕。她的繡品是很好,但也不過爾爾,真要論起來,自然是我的更勝一籌?!?/br> 謝初很欣賞沈令月的這份自信:“那不就得了?看來,這一趟鳴軒殿我是白跑了。” “呀,原來你是真的有在擔(dān)心我啊,表哥?” “……” “好了,不跟你說笑了?!币娭x初又一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沈令月一笑,識趣地沒有再繼續(xù)擠兌下去,又把話題扯回了賀禮一事,“不管八妹的繡品如何,搶眼也好驚艷也罷,要和她一比高下,我總要能有東西跟她比不是?” “你的十二花月圖啊。”謝初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解道,“難道你還想用別的東西來當(dāng)作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