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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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初一陣語塞,見張氏含笑看著自己,沒來由地有些心虛,目光閃躲地道,“我有啊,我在想辦法退婚呢??墒潜菹虏惶?,我也不好直接就上去說我要退婚啊,這才叫沖動行事呢,娘。” 張氏認定了他是在死鴨子嘴硬,但也不說破,而是順著他的話道:“你要是真的這么想,就不該替三公主題詞,陛下雖然沒有明說,心里指不定以為你和三公主情投意合,琢磨著選個黃道吉日來給你們兩個賜婚。這就是你的思慮周詳?” “……反正到時我會退婚的。你就不用擔心了,娘?!?/br> “好,那娘就相信你。”張氏一笑,“只是今晚看出問題的不止是陛下,在場的大家也不都是沒有眼睛的,都看著呢。陛下不點破,這事自然不會在明面上說開來,可私底下卻不知要怎么流傳,你爹回來是肯定會得知此事的,你想好要如何跟他解釋了嗎?還是說,又和他吵一頓,再被關到祠堂里去?” 謝初沉默:“……娘,為什么爹這么反對我和三公主的親事?” 張氏笑而不答:“你不是也不想娶她嗎,那還問這么多干什么?!?/br> “娘!” “怎么,問這么清楚,是改主意了,想娶三公主了?” “沒有!” “那娘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張氏掩袖一笑,“你啊,就好好地想著去吧。”話畢,她就喚來了在外間候著的貼身丫鬟,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離開了東堂,只留謝初一個人立在原地,瞠目結(jié)舌。 第39章 落 不說謝府今晚有誰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只說其余長安勛貴人家,尤其是那些高門世家的命婦貴女, 果然如張氏所說的那般, 開始在私底下偷偷議論著三公主賀禮一事。 自然, 她們關心的并非畫卷本身, 而是在那畫卷上題詞之人。 自麟德殿建成以來,便一直都是舉辦宮宴所用, 整個宮殿寬敞偌大不說,還一覽無余, 不像尋常宮殿那樣有屏風隔斷,只要入殿落座, 殿中發(fā)生了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再加上皇帝也沒有可以壓低聲音詢問此事, 因此有四五成與宴的人都聽清了他的問話,一時間, 不少女眷都在猜測著那題詞之人到底是誰,竟能在三公主的畫卷上題詞揮毫。 那些命婦本來平日里也沒什么要緊事情, 閑暇之余難免有些無聊,好談趣事,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一件可以稱得上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自然激發(fā)了全部的熱情,開始暗中揣測起來。 有說那詞是昭武將軍謝初題的,也有說后半部分的詞是顧大學士幫著想的,但鑒于陛下是帶著笑意提起此事的, 宴會伊始也打趣過要把昭武將軍發(fā)配邊疆,搶回愛女,因此多數(shù)人都猜測是昭武將軍幫著題了詞,一時間倒又嘆息起那已經(jīng)成為過去的青梅竹馬來。 唉,真可謂是良緣締他人、姻緣彈指間啊! 感慨歸感慨,但誰也沒有把這事放到明面上來議論,畢竟是陛下娘娘的掌上明珠,借她們十個膽子也不敢隨意置喙,因此雖然那些命婦們熱情高漲,但都牢牢地閉緊了嘴巴,只在幾家親眷小聚時說上一兩句便也罷了,偶爾也會有與張氏相熟之人隱晦地旁敲側(cè)擊一下,但都被張氏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什么也沒有問出來。 被問的人不僅有張氏,身為沈令月伴讀的徐瑾也被族中的堂妹問了一遭。 “然后呢,”沈令月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碎玉步搖,一邊饒有興致地道,“你跟她說什么了?” 徐瑾道:“然后我就跟她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議公主私事,不要命了你?她就被我嚇得面色慘白,再也不敢問我了?!?/br> 沈令月聽罷,笑道:“好啊,看來往后又多了一個人對本公主心懷敬畏之心了,干得不錯?!庇帜弥綋u往鬢邊比劃,問徐瑾道,“怎么樣,是不是一閃一閃的,看著有些亮晶晶?” 徐瑾認真看了片刻,點頭道:“嗯,真的在陽光下閃,看著就亮眼。這是尚宮局新送來的步搖?” “昨兒去母后那時正巧碰上了過來上呈新一批頭面首飾給母后過目的尚宮,我看著有一盒步搖特別好看,就要過來了?!钡昧讼矏鄣氖罪?,沈令月的顯然心情很好,雖說這一盒步搖本來是皇后準備分賜給宮中年滿十二的公主的,但既然她喜歡,全拿了也沒什么,反正宮里最不缺這些東西,再叫尚宮局補上就行?!袄锩婀灿惺е殁O步搖,每一支的樣式都不同,又時新又精致,宮外不一定能見到,你喜歡嗎?喜歡我也給你一支。” “可別,公主殿下的心愛之物我可不敢肖想?!毙扈拖矚g首飾的沈令月不同,應該說她和大部分世家貴女都有點不一樣,她最討厭這等繁瑣之物,連梳妝都讓丫鬟挑最簡單的來弄,自然對步搖這種需要輕移蓮步來體現(xiàn)美麗的東西敬而遠之,因此小小地開了個玩笑就把這話揭過去了,又道,“不過說真的,那畫上的詞到底是不是昭武將軍給你題的?” “他給我題詞很奇怪嗎?我們本來就是表兄妹吧,也就差父皇的一道賜婚圣旨罷了?!?/br> “在別人眼里看來當然不奇怪,你們兩個的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可我不同啊,我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壓根就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毙扈?,“那昭武將軍之前不還對你愛答不理的嗎,怎么這么快他就愿意給你題詞了?”難道沈令月手腕真的這么高超,不過半個多月就能把那孤僻乖張的謝少將軍給拿下?那她可得好好地請教請教,以后要是也看上了什么人,可就好辦多了。 沈令月把步搖簪到發(fā)間:“他能給我題詞,還要感謝咱們的那位好meimei了?!?/br> 徐瑾一愣,在心里掰算了一下誰能夠稱得上她們兩人共同的meimei:“小卉?這又關她什么事?” 沈令月道:“她幫我出了個主意。要是沒有她,或許我和謝初還不會有什么進展,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感謝感謝她?” 徐瑾信以為真,有些意外地笑道:“真的?這我可真是沒有想到,她十四歲還沒到呢,居然就會替你出主意了,還真是人小鬼大,下次碰上我可得好好地打趣打趣她,這么盡心盡力地幫你忙,是不是也想著紅鸞星動了,不知羞?!?/br> 沈令月心中一動,若有所思道:“倒也是,或許是真的紅鸞星動了也未可知??磥?,我這個做jiejie的也不能光顧著自己,也該幫她在母后跟前提上一提才是。她也就比我小十幾個月,也該考慮起來了。” “怪道人家都說,昨兒嬌娘,明兒紅娘呢?!毙扈蛉?,“我看你呀,是有了昭武將軍之后就希望其他人也跟你一樣,就像杜公說的,何為名士,濟天下者也,一個道理。” 沈令月但笑不語。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徐瑾就起身告辭了,沈令月讓人跟著送她到宮門口,又讓留香去傳惜容過來。 當日她罰了那兩個丫頭每人五下杖責,雖說需要休養(yǎng),但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留香早已行動自如,一直在臥房里休養(yǎng)的惜容更應該大好了才對,宮中不養(yǎng)閑人,養(yǎng)好了傷就該起來干活,可她卻像是忘記了有這么一號人存在一樣,只字未提惜容的名字,一直晾了有好幾天,直到今天,她才像是忽然想起一般,讓留香去傳她過來。 惜容怕也是心中惶恐,怕沈令月自此以后就不再用她了,因此聽聞傳見,立刻就跟在留香的后頭進了正殿,心驚膽戰(zhàn)地跪下行禮問安:“奴婢見過殿下,殿下萬福安康。” 沈令月沒有說話,慵懶地靠坐在上首椅背之上,垂著眸,似乎是沒有聽到惜容的拜見聲。 她不叫起,惜容也不敢起來,更沒有那個膽子再行一遍大禮,甚至連一邊的留香都低著頭,不敢抬起半分。 擺放在四周角落的熏香緩緩飄至殿中的每一個角落,整個鳴軒殿安靜不已,便是有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地聽見它的聲響。 惜容跪伏在地,纖瘦的脊背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變得有些發(fā)抖。 沈令月終于開了口,笑道:“瞧我,都忘了你身上有傷了,跪那么久,想必有些累了吧?知意,去小廚房叫廚娘熬一碗紅豆湯來,給你惜容jiejie補補身子?!?/br> 惜容身子顯而易見地一顫。 沈令月注意到了,輕笑著道:“看來果真是個知恩圖報的,有情有義,不錯,本宮喜歡。” “殿、殿下……” “也怪本宮糊涂,只想著當年本宮于你有救命之恩,卻忘了你那時活得困苦,定是時時刻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本宮能夠搭救你一把,在本宮之前自然也有人可能幫你一把,只是不想本宮這么實誠,直接就把你要了過來,讓你脫離了苦海?!?/br> “殿下!”惜容猛地提高了聲音,顫抖著道,“殿下的救命之恩,奴婢永不敢忘,奴婢便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 沈令月嗯了一聲:“看來你還記得,也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那時你還不過十一二歲,是個在春杏園中打雜的小宮女,那里的總管尖酸刻薄,只因為你沒錢孝敬他,便一直苛待你,甚至讓你在大雪封天的天氣里身著單衣地跪上了好幾個時辰,若非本宮經(jīng)過,你怕是已經(jīng)凍死在雪地之中了。說本宮對你有救命之恩,也不算有假?!?/br> “是,殿下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 “你的確沒有忘記?!鄙蛄钤螺p嘆一聲,“可惜,你一直記得的卻是別人的恩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