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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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大嫂通稟恭人,顧青云求見。” 冷嫂子皺眉:這也太早了,不過主家的事她不敢拿主意,因此虛掩了門進去通稟。 顧青云對著虛掩的大門,明明冰涼的手心硬是冒出汗來:阿默,你可知道我想你,快要想瘋了。 大門‘咯吱’拉開,顧青云焦急地向里邊看,不過出來的只有冷嫂子,只見她說:“我家恭人說,她和顧家再無干系,不必再見。” 顧青云一時熱血上涌又快速退卻,臉色變得煞白:“為什么” “恭人說顧家養(yǎng)過她,她拿命還了從此兩不相欠,請顧公子離開?!闭f完冷嫂子依照顧默默的吩咐,閂上院門。 顧青云只覺得一桶雪水,從頭澆下來渾身冰涼。他失魂落魄的拉住韁繩,不知往那里游蕩:為什么?為什么阿默會告訴別人他們之間的過往,什么叫顧家養(yǎng)她,她拿命還了? 一個小販挑著早上要賣的新鮮蔬菜,急匆匆趕往市場。他走得太快一轉彎不小心,扁擔前邊的擔籠撞到人。 “對不起,公子對不起……”小販忙放下?lián)訌澭狼?,卻見那個錦衣公子,失魂落魄的往前走。 小販虛驚一場,用袖子擦擦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嘀咕一聲:“怪人?!崩^續(xù)挑起擔子趕路。 不知走了多久,顧青云終于收回心神,阿默的話有問題,他得回去問周氏。 “玉如,當初阿默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正在用早飯,卻看到顧青云急匆匆進來問這件事,一不小心一口稀粥嗆到嗓子眼,咳的驚天動地。旁邊伺候的丫鬟,趕緊手忙腳亂拍背的拍背,拿痰盂的拿痰盂來接。 “好了!”周氏咳得一張臉通紅,她不耐的揮揮手“都下去。” 幾個丫鬟齊齊屈膝退下,周氏扯出帕子擦擦嘴,心里暗想:難道晚碧那個下作蹄子說了?心里計較嘴上卻說:“當初的事妾身還是新婦,并不多清楚,只是婆婆說顧氏犯了絞腸痧幾天就沒了,夫君怎么想起來問?” 撒謊,明明知道阿默沒事,顧青云頭一次對著自己的妻子有了防心:“我昨天在張世叔那里聽他說,曾經(jīng)智退韃靼的恭人,有幾分和阿默相似,就去打聽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就是阿默。” 顧青云背過自己的妻子邊說邊在屋里轉,第一次對家人撒謊,他有些不適應。 原來是這么知道的,周氏一邊心里點頭,一邊站起來向顧青云走去:“夫君既然來了,陪妾身一起用些早……” “這是什么?”顧青云在梳妝臺上發(fā)現(xiàn)一封信,他拿起來問道。 壞了,寫給婆婆的信!周氏心跳了一下,快步走過來‘嗖’的一下奪走。顧青云保持三根手指捏信封的動作不變,臉上顯出懷疑。 周氏捏緊信封胸口快速起伏,臉上扯出干笑:“呃……是……是……”她的手指捏著信封搓,忽然間想到一個借口,快速說。 “咱們到京城了妾身給家里保平安的信?!?/br> 顧青云不相信,周氏的神態(tài)太假了,他慢慢的質(zhì)疑:“平安信,不是已經(jīng)發(fā)走了?” “呃……呃……這是給我爹娘發(fā)的!”周氏轉身欲走,卻被顧青云一把奪過信,背過身撕開。 “哎!你干嘛,那是我家的信”周氏來搶,顧青云只背對著她,幾眼就看完了。他的雙手捏著信紙,越捏越緊最后渾身顫抖。 他轉過頭怒視周氏:“是你、是你容不下阿默將她發(fā)賣!” 周氏第一次見溫潤的顧青云發(fā)火,先是蒙住然后忍不住火性:“她的身契又不在我手上,我怎么賣?明明就是婆婆賣的,有本事沖婆婆去發(fā),何必拿不相干的撒火!” “哼!阿默在家十余年,我娘一向喜歡她溫順不多言,定是你個妒婦容不下人!” 周氏聽到自己被稱為妒婦,氣得胸膛欲炸,她是容不下人的人嗎?還不是顧青云做的太過!非要把他的第一次給顧默默。 這原本也沒什么,那個大家公子婚前沒有幾個伺候的丫頭,可是顧青云過分在要等到顧默默年滿十六。哪有娶回來的嫡妻,等著一個沒名沒分丫頭先圓房,然后才能同房?真要這樣她周玉如還有臉見人沒? “我是容不下人的妒婦?那你呢,你見過那家正妻,要等個丫頭先圓房后才圓房?” “可你當初答應了?!?/br> 周氏氣得咬牙,我一個剛進門的新婦,你要我怎樣,求你來睡? “好!好!我就是妒婦,有種你休了我!”周氏氣得渾身亂顫,指著顧青云道“有種你今天就寫休書,然后去找你的阿默,看人家放著好好的正四品恭人不做,跟你個從六品!” 周氏自然是不能休的,這里邊牽著到兩家的關系,更何況為個昔日的侍女休妻,他會遭人恥笑前程會受影響。 “無理取鬧見識短淺,妒婦。”顧青云憤憤的說完轉身就走。 周氏隨便在梳妝臺上,抓了一把梳子去砸他:“明明是你寵個沒名沒分的丫頭,不敬嫡妻反倒怪我,你寵妾滅妻!” 那梳子剛好刮著顧青云的耳朵過去,梳齒刮破皮膚,鮮血瞬間流下來。顧青云痛呼一聲,連忙用手捂住,鮮血依然從指縫滲出來。 周氏嚇了一跳,提著裙子跑出來圍著顧青云問:“夫君沒事吧?”然后對著院子里杵著的丫鬟喊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顧青云一把推開慌張焦急的周氏,冷冷的說:“不用你這妒婦假仁假義,收起你的嘴臉我看著討厭?!?/br> 說完轉身走了,那半邊肩膀點點滴滴都是血跡,走了幾步他又轉回來對周氏冷言冷語:“晚碧的身契拿來,我不放心你。” 周氏氣得臉色鐵青,旁邊的丫鬟看著心驚,小聲的叫道:“安人?” 周氏強自挺胸站穩(wěn),對丫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去、把晚碧的、身契、拿來?!?/br> 顧青云冷眼看著周氏不言不語,等丫鬟拿來身契看了一眼,徹底轉身走了。留下周氏,氣得砸了屋里的東西。 這幾日顧宅最高興的就是晚碧,不僅放了身契改為良籍,還在官府辦了納妾文書。從此由一個奴籍的婢妾,變成了良籍的良妾,就是周氏也不能隨意處置。 晚碧是個聰明人,這兩天一直恭恭順順的來周氏這里伺候,可是顧青云卻不時叫她過去伺候。 “jiejie恕罪,meimei去看少爺有什么吩咐,完了即來服侍jiejie?!蓖肀痰皖^屈膝又一次告罪。 周氏冷眼斜睨:“少爺吩咐你去,你有什么罪?還有你既然不在奴籍,就不必再過來伺候,走吧?!?/br> 晚碧原本還想爭取來這里伺候,畢竟就算有兒子也繞不過周氏,她這輩子都要討好周氏。不過想著這兩天周氏和少爺?shù)年P系,她還是別在這里顯眼,過兩天再作打算。 雖然晚碧低眉順眼的告罪,但周氏還是從她的眼角眉梢,看出那些按耐不住的喜悅。 這些晚碧捂都捂不住的喜悅,深深的刺激到周氏。想她堂堂正三品嫡女,竟然被一個賤籍出身的婢女叫jiejie,她就犯惡心。 晚碧走了,周氏只留下奶娘在屋里。 “少爺也太過分了,怎么能這么對小姐,咱們周家可不比他們顧家差。”奶娘實在是看不過眼,當初不是顧青云太過分,小姐何以要趕走顧默默。再說最后做主的是顧母,又不是小姐。 “哼,都是為了顧默默,竟然拿她的好姐妹來打我的臉!”周氏擰著帕子“這口氣我非出不可?!?/br> “哎呦,小姐你可不能和少爺再生分了,畢竟你兩是要過一輩子的。” 周氏冷笑:“哼!他不是舍不得顧默默嗎?我成全他?!?/br> “小姐?” 周氏心里拿定主意反倒坦然下來,她把擰的一團糟的帕子丟到一邊,笑著說:“奶娘,你不是打聽到,顧默默那里有一房侍妾嗎?” 奶娘撇嘴鄙夷:“那是個蠢笨的,可沒咱家這個七轉九繞的心腸,連牛家的院子都住不進去?!?/br> 周氏冷笑著說:“不用她太聰明,奶娘去替我辦件事。” 顧默默既然你有本事,在這京城如此出名,我就讓你更出名,哼。 第65章 報信 周氏奶娘打聽到張婉兒的住處, 去了卻發(fā)現(xiàn)院門緊鎖, 左鄰右舍都說是賣糕餅去了。言談間周氏奶娘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還挺同情張家二小姐。也是,好端端的官家小姐, 正四品將軍的側室, 倒要自己去街上謀生,真是可憐。 不過周氏奶娘不管她可不可憐,這樣倒更好方便她勸說行事。 主人家不在,周氏奶娘索性坐在車上等著。只等得她靠著車廂睡了一覺,又去街上花錢買了兩碗桐皮熟燴面, 并兩只炸鵪鶉和車夫吃了,也沒看見張婉兒的影子。 眼看日頭過了未正,才有張婉兒家隔壁的婦人, 拍著車廂說:“回來了,張二小姐回來了?!?/br> 周氏奶娘掀開車簾往外看,就看見胡同口出現(xiàn)一老一少兩個人。那年輕的約莫十七八, 湘色上襦藍布裙子, 倒也身形窈窕。瓜子臉烏黑發(fā), 雖然有些遠看不清長相,估計也不會太差。 張婉兒走進巷子,就看到自己門前停著一輛馬車,那馬車黑漆頂、鏤空窗、綠呢簾,一看便知不是平民家的。 周氏奶娘笑吟吟的上前,雙手搭在腰間意思的福了福:“我家大娘找張二小姐有點事, 能否容老奴進去說話?” 張婉兒看了一眼周氏奶娘身上,寶相花的綠綢褙子,頭上雖是簡單的圓髻,卻用一根赤金童子穿花簪固定,兩只手上都籠著蓮花紋的扁金鐲。 這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官宦家的奴仆,張婉兒點了點頭打開院門。 程氏伺候張婉兒梳洗過后,又去燒茶待客,臨走不放心的低聲叮囑:“小姐且聽她說些什么,莫要隨便應允什么?!?/br> 張婉兒笑著點頭:“知道了奶娘,等我將來賺了錢也給奶娘買赤金簪子戴。” 程氏聽得心頭一痛:自己可憐的小姐也沒幾件赤金的首飾,她忍住心痛笑著說:“奶娘等著那一天。” 程氏在廚房燒水,張婉兒在正房卻淡淡的拒絕:“這位mama說的事情我卻不好辦,mama請回吧?!?/br> 周氏奶娘挑起一邊眉,怎么算計顧默默的事,這姑娘卻不同意,她不恨顧默默?要知道來時,她只擔心這小姐太蠢笨約不到顧默默,沒想過她會拒絕。 周氏奶娘坐的穩(wěn)穩(wěn)的,笑道:“張二小姐每日風里雨里賣點心糕餅,能得幾何錢財?只要你約顧氏前往酒樓,這五十兩銀子就是你的。”周是奶娘把桌上的銀元寶,往張婉兒這里推了推。 兩個月風里雨里討生活,張婉兒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褪卻了以前無知的高傲,也不再沒有目的的浮躁。這兩個月她得來的生活經(jīng)驗,比她前十幾年都多。 這個不肯報來歷的婦人,當她是無知孩童嗎?這明顯就是給人下套。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位mama請回吧,我不做害人的事情?!闭f完站起來,直接擺出送客的架勢。 程氏端著茶盤剛出廚房,就看見那個婦人陰著臉氣咻咻的,從她身邊經(jīng)過,冷著臉倒像是誰欠了她的錢。 張婉兒送走周氏奶娘,跟程氏說:“奶娘,你也梳洗下咱們?nèi)ロ斻y胡同。” 程氏聽了喜出望外:“小姐你終于想通了!”她高興的把托盤放回廚房,出來拉著張婉兒往正屋走。 “奶娘幫你梳個漂亮的發(fā)髻,再擦上脂粉,換身綾羅我們小姐也是佳人一個。” 張婉兒跟在后邊苦笑,再怎樣的佳人也比不得顧默默。 “奶娘不必費心了,將軍……”想到那個俊帥明朗的青年,張婉兒心里一痛,聲音有些苦澀“將軍不會多看的。” “小姐!”程氏跺腳。 忍住難受張婉兒笑著說:“咱們是去找恭人,有人想害她,咱們?nèi)髠€信?!?/br> 程氏冷下臉:“她自己霸道張狂惹下仇家,咱們不落井下石算好的,何必管她死活。說不得她倒了霉,就該小姐出頭,小姐不是喜歡……” “奶娘,再怎么說她也比我爹強些,不管怎樣每個月五兩養(yǎng)家銀子沒少過,咱們被人欺負了,她也肯幫扶?!?/br> “那是她欠咱們的!那個潑婦妒婦害慘我的小姐了……”程氏說著就哭起來“我苦命的小姐啊……” 張婉兒聽了心里也難過,可只能往對處想:“奶娘,我不是說過害我的不是她,再說也不算害,現(xiàn)在雖然日子辛苦些,可咱們踏實。” 張婉兒說著說著有了精神,這樣想是對的:“奶娘想想這個月咱們賺了多少?” 程氏心里有數(shù),第一個月磕磕巴巴才落下一兩八錢??蛇@個月摸到門路,紅拂綠意也上街賣糕餅,她們竟然落下十二兩。再加上這兩個月的十兩養(yǎng)家銀子,和以前家里攢的,她們?nèi)缃褚灿形迨鄡摄y子在家。 要說張婉兒待人的確實誠,這個月賺了錢,便要給程氏幾個發(fā)一兩銀子的月錢。就是以前每月只有五兩銀子,張婉兒也會給每人二百錢零花。 因此主仆幾個在外人看來凄苦,內(nèi)里倒是沒二心。程氏幾個都只要二百錢零花,其余的都攢起來,她們齊心奔著盤鋪子去。 張婉兒嘆道:“還是要謝謝我爹給了我這套院子,每月光房租就省下□□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