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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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一頭熱學(xué)醫(yī)的信仰在這個老者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為了感恩也為了表示對這個已經(jīng)去世的老院長的尊重,沈琰博士畢業(yè)后,面臨多家薪資待遇優(yōu)渥的醫(yī)院,毅然決然的還是選擇了遼西。 可待得時間越長,越能感覺到,遼西已經(jīng)不再是前院長還在任時的遼西了。 錢權(quán)勾結(jié),利益輸送。 最本質(zhì)的救人二字,反而顯得淡薄。 不過這也不影響遼西在整個市區(qū)不可撼動的地位。 實力是產(chǎn)生利益的根本,這個道理誰都懂。 秦司漫聽著沈琰說完這些,心里亂如麻。 “你還是打算一直留在遼西嗎?” 沈琰點了點頭,像是在寬慰她一樣,“在哪都一樣,我依然養(yǎng)得起你。” 怎么可能一樣。 空有一身本事,卻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出頭的機會。 沈琰能忍,秦司漫不能忍。 秦司漫腦子里轉(zhuǎn)了幾個心思,卻不露聲色,接過話茬調(diào)侃著:“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br> “放心什么?” “混吃等死?!?/br> 沈琰輕笑一聲,“工作不上心照??酃べY?!?/br> “隨你便,反正我有人養(yǎng)了?!?/br> 沈琰收起不正經(jīng),捧著秦司漫的臉,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秦司漫,這話我只說一次?!?/br> 秦司漫按耐不住一顆蠢蠢欲動亂蹦亂跳的小心臟,強裝鎮(zhèn)定的“嗯”了聲。 “我這輩子絕不愧對于你,忠于人民忠于你?!?/br> 秦司漫聽見胸腔里傳來的“砰”的一聲。 那是, 少女心炸裂的聲音。 第44章 談判 秦司漫趁著中午午休, 去血液科找了陳獻。 時間有限也沒空去什么咖啡廳,兩人就近找了個沒人的觀察室見了面。 秦司漫用簡單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陳獻聽完,沒忍住發(fā)出了一聲:“我cao?!?/br> 秦司漫靠著墻,兀自說道:“沈琰雖然表面上沒事,可我總覺得他心里還有個坎兒?!?/br> “所以你打算怎么著?” “你說, 我去找秦淮洲說說怎么樣?” 話一出,別說是陳獻,就連秦司漫自己都覺得可笑。 秦淮洲要是一個能聽她話的人,當(dāng)年也不會在外面找小三兒了。 陳獻頓了頓,問:“哥們兒有句不中聽的話,你要不要聽?” “說啊?!?/br> “你想為沈琰做點什么,應(yīng)該不完全是因為他自己心里有個坎兒吧, 你不也有嗎?” 陳獻一語中的, 秦司漫無力反駁。 她心里的確有個坎兒。 畢竟當(dāng)年用錢來梁澄可父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爹。 雖不能是這場悲劇主要促使者,但也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秦司漫無法沒有愧疚感。 她想做點什么,為自己也是為沈琰。 說出真相是不可能的。 一來這本來就是一件被遮掩住的事實,冒然全部公開, 對于死者對于沈琰乃至于他的家人都是有弊無利。 二來看著沈琰對梁澄可的那種負(fù)罪感,他估計也不愿意得到什么證明。 秦司漫想來想去唯一實在一點的,就是給他在遼西發(fā)展的空間。 可壓著他的人,說到底還是秦淮洲。 “我這邊倒是有個招,只是……” 秦司漫最煩人話說一半, “只是什么?” “有點損,是陰刀子,還是算了吧?!标惈I擺擺手。 秦司漫窮途末路,不愿意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你倒是說啊?!?/br> 陳獻壓低聲音,把前幾天聽見他家老太太說的八卦重復(fù)了一遍。 “蔣珊那個弟弟蔣成,前不久離婚了,沒過一周又娶了一個?!?/br> 秦司漫“哦”了一聲,“那個王雅茹不是在哺乳期間嗎,這也能離婚?” 陳獻給她一個白眼,“用錢砸啊,你那個后媽最不缺的就是錢了?!?/br> 秦司漫想來也是。 可這個她要讓秦淮洲妥協(xié)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可這王雅茹不是省油的燈啊,錢拿了可不怎么安分,心里憋著要搞事,不過蔣珊一直派人盯著,這才沒走漏什么風(fēng)聲?!?/br> 秦司漫眼珠子一轉(zhuǎn),“你的意思是我們幫王雅茹一把,把這件事鬧大?” 陳獻擺了擺手,“幫她干嘛,那樣就失去控制局面的把柄了,我們只需把她暫時的控制住?!?/br> “然后用王雅茹直接去要挾秦淮洲,要么放過沈琰要么等著流言滿天飛?” 陳獻露出一個“孺子可教也”眼神,說:“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可是變相的坑你爹啊,你要想好了?!?/br> 秦司漫勾勾嘴角,嘲諷道:“這個時候成我爹了,我媽死的時候也沒看他拿我當(dāng)女兒啊?!?/br> “所以?” 秦司漫猶豫片刻,最后還是松了口:“不急,我先去試探一下他的口風(fēng)。” 秦淮洲但凡還有一絲良知,或者念及與她的父母親情,這事興許還有商量的余地。 若是軟的不行,再來硬的也不遲。 兩人達成了一致,草草道別之后秦司漫便回了眼科。 剛從電梯里出來,就碰見在走廊盡頭吸煙的沈琰。 看他周身煙霧繚繞的架勢,想必已經(jīng)抽了好幾根。 秦司漫放慢腳步走到他身邊,直接搶過他手上夾著的煙,放進自己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熟練的吐出一個眼圈,“原來你喜歡抽這么烈的煙。” 沈琰一向不主張女孩子抽煙,見她如此,一把搶過煙頭,走到垃圾桶便捻了捻,待熄滅后扔了進去。 “還有大半根呢,扔了多浪費?!?/br> 沈琰瞥了她一眼,“以后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秦司漫也沒答應(yīng),等他走回來,主動說起:“這幾天有空了,你帶我去看看梁澄可吧?!?/br> 沈琰思忖片刻,最后搖了搖頭,“過段時間再去吧。” “怎么,哪里不方便嗎?”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住。 沈琰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過幾天是梁澄可的忌日,他家里人都會去掃墓。” 他自己一個人去倒也無所謂,撞上了便就撞上了,總之再難聽的話他也受得住。 可帶著秦司漫他卻不忍心。 她是無辜的,和這事沒有一星半點的關(guān)系,沒有理由要受這個氣。 “那我就必須要去了。” 秦司漫越想越有意思,最后笑出了聲。 沈琰不知道她在樂什么,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畢竟她也是和你領(lǐng)過證的人,我作為你的現(xiàn)任女朋友去看望看望她有什么毛???” “但是——” 秦司漫伸出兩根手指頭按住沈琰的嘴唇,接著說:“我誰都不怕,我想跟你一起?!?/br> 沈琰心頭一軟,握住秦司漫的手指,“他們家里的人……脾氣不好?!?/br> 秦司漫莞爾一笑,“沒事,我脾氣更不好?!?/br> 沈琰失笑,拿她也無可奈何,只好點了頭。 秦司漫借口要和朋友去逛街,下班直接開車離開了醫(yī)院沒有去沈琰家蹭晚飯。 將車開到遼西醫(yī)院門口的第三個紅綠燈口,秦司漫才掉頭往淮安制藥的方向開過去。 她許多年沒有來過,如今公司越開越大,秦司漫倒還是喜歡以前那家小規(guī)模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