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的莫云，有一些陌生。

    莫云輕蔑道：“憑什么算了？”

    “憑他是臧琳的外甥？是四海財團(tuán)的繼承人？憑他是個人渣？憑他奶奶的有錢有勢？”

    “莫云……”蘇杭低聲解釋道，“我還得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我才剛剛起步。沒有人認(rèn)識我，沒有人支持我。我不能一起步就鬧個大丑聞。”

    沉默。

    沉默。

    十一月中的蒙城艷陽高照。悶。車?yán)餂]有開空調(diào)。只開了一絲車窗，沒有一點風(fēng)。

    莫云看著她，就那么凝視良久，最后從胸口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他說，你的生日禮物，提前一個月送給你。

    我不能陪你過這個生日了。

    他說，我已經(jīng)找了新老板，工作崗位在澳大利亞。

    蘇杭。我很不放心你。在這個該死的圈子里，你一個小女孩，沒有背景，沒有人護(hù)著，遲早是頭破血流。

    我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hù)著你，我怕今天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蘇杭看著他的嘴唇在空氣中一張一合，手里握著那個精美的盒子，聽著聽著，茫然不明。

    “什么意思？莫云你什么意思？”蘇杭問，“什么叫工作崗位在澳大利亞？你要出國，為什么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么大的事你一點都不跟我商量嗎？”

    莫云疲憊說：“我剛剛決定的?！?/br>
    蘇杭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說：“我不能在那個垃圾手底下干活?！?/br>
    “所以？就要離開我嗎？”

    蘇杭捂著眼睛，輕聲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莫云不說話。

    “還是你不打算回來了。”

    9.第九章

    “……只要有機(jī)會我就爭取申請調(diào)回國。”

    蘇杭冷冷道：“這意思不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也許就常駐澳洲了，然后在那邊定居，結(jié)婚，過一輩子？”

    莫云啞聲：“不我沒有……蘇杭，我只想跟你結(jié)婚?！?/br>
    蘇杭聞言低下頭慘然一笑：“我以為你說這些，是要跟我分手呢。”

    莫云一震：“別開玩笑了，從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想娶你了?！?/br>
    “是么？”蘇杭說，“后來有人告訴我，那時候你是有女朋友的?！?/br>
    莫云煩躁的看向窗外：“那又怎么樣?！?/br>
    “我很怕你還沒有跟我分手，又對另一個人一見鐘情，然后把對你前女友做的事對我也做一遍?！?/br>
    莫云咬牙答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怕今天下午的事再發(fā)生一次又一次，最后你就！”

    你就……

    “我就變成了那種以色侍人換取上位的女人？”蘇杭失望地問，“莫云，你究竟是怕我再被欺負(fù)，還是怕我禁不住誘惑？”

    莫云點燃一根煙。

    蘇杭倦道：“很好，這下我們都把實話說了出來，是不是很輕松？”

    “嗯?！蹦腥撕喍痰幕卮?，“我們從來沒有這么誠實過?！?/br>
    “我現(xiàn)在很愛你，哪怕你說了這么讓我傷心的話，”蘇杭看著外面一點點暗下去的天色，“但是我不能保證等你回來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不知道這種看不到未來的等候里，我是否能夠堅持愛你。”

    “而我想，你也不知道自己對我的感情能維持多久?！?/br>
    “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否仍然要走?！?/br>
    莫云把點燃卻一口沒吸的煙掐滅。

    “我的答案是……”

    蘇杭猛地打開門。

    “你想好再告訴我?！?/br>
    對他沒有信心。

    對自己也沒有信心。

    對這段感情沒有信心。

    逃走。

    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