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醉生辰左相惱利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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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零支開李瑞清聽取青瓷情報的同時,鳳棲宮一個不易叫人覺察的角落里,低淳聲音如水波漾起:“是誰?” 火語一身黑衣,笑吟吟靠在立柱旁,伸頭笑道:“一個主子您絕對想不到的人。” “向零。”李瑞清不帶詢問,直接報出答案。 聽見向零二字,火語狐貍似的眼中笑意愈發(fā)明顯,他環(huán)臂,重重點了點頭。 接替屬木的位置后,火語察覺到有人在暗處打探暗影閣的線索。順藤摸瓜反查回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趙向零手下東林。 這一發(fā)現(xiàn)可不得了,他立刻乘著趙向零不在同自己主子稟告。 李瑞清似乎并不驚訝。他略作思考吩咐道:“如果這些日子有人潛伏進(jìn)商鋪,讓他們進(jìn),不過掐斷同劍影閣本部的聯(lián)系。待到有人撤退后,再將剩下除熟人外全部殺凈。” 再想一想,他又道:“可以適當(dāng)給璇璣閣送送消息?!?/br> 璇璣閣乃是暗影閣的頭號對手,說是江湖流派,其實是趙向晚在京城的據(jù)點。 雖說有個皇帝meimei,但作為哥哥總不能朝meimei伸手,不但不伸手,趙向零的吃穿用度大多是從這個哥哥這里來的。 劍影閣同璇璣閣素來不對盤,正如李瑞清同趙向晚見面必打。給璇璣閣造成點麻煩,李瑞清樂的坐壁上觀。 “送消息?”火語有些不明白。送什么消息? 若說是想將事情嫁禍給璇璣閣就罷了,可送消息……總得有東西送。 李瑞清扯唇,冷笑道:“信封里裝點土,不然還送什么?” 洛陽紙貴,他沒錢給趙向晚糟蹋。 火語記起兩個門派主子的矛盾,立刻收斂了笑:“主子,屬木” “讓他回來?!崩钊鹎宓吐?,眉宇間略有沉重之色,“他回來后先去我那里,我再看看?!?/br> 養(yǎng)了大半月的傷,也不知他好到了什么程度。 火語重重吸了口氣,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顏,道:“好。主子您也不必太擔(dān)心,好歹保住了手?!?/br> “嗯?!痹掚m如此,李瑞清并未減少半點郁色。他揮手示意火語離開,托著手中折子折回梧桐宮。 王堯折了子孫根,王氏大房一脈徹底沒了希望。王堯雖說小妾眾多,但沒有庶子,連個能扶起來的女娃也不曾有。 他沉浸雪月多年,為何后院沒有半點動靜?這不得不叫人深思。如果他根本就不能留下子嗣,那毀了他那勞什子玩意兒又有什么意義? 李瑞清凝眉。他同王堯的糾葛,不能以個人來看,可讓他這樣輕輕松松混過去,心中總有不甘。 想著如何對王家重重保護(hù)下的王堯下手,李瑞清走入梧桐宮深處,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宮中無人,燈火俱滅。 夏日天色晚的慢,李瑞清出門已是飯后,一來一回竟然也去了大半個時辰。 天色已灰,沒有燈火的宮殿顯得格外冷清。 李瑞清腦中念頭散去,心下不安。前些時候趙向零在自己眼皮下被擄走,如今難不成又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輕點速行,他掠過長廊,直接奔向梧桐宮主殿。轉(zhuǎn)過大堂屏風(fēng),掀開繪花鏤空西洋鏡,錯過幾棵海棠樹,推開主屋門,果然發(fā)現(xiàn)里頭空空如也。 其間只看見寥寥幾個宮人,青瓷青歌等人俱不在。側(cè)耳聽檐上暗衛(wèi)呼吸輕淺,她并沒有遇襲。 那為什么要將燈熄了,一個人黑漆漆地坐在里屋? 多半是她又想了什么幺蛾子要來整自己。 李瑞清做好一切準(zhǔn)備,卻還是沒有料到趙向零不省油的程度。 屋中靜悄悄地,沒有人。只有一股濃烈的酒香從屋后湢室傳來。 李瑞清想起上回在湢室里發(fā)生過的事。那回他喝糊涂了,扯著趙向零下了水,然后 掩唇低咳兩聲,李瑞清走到湢室前,喚道:“向零?!?/br> 回應(yīng)他的是里頭忽然亮起的光。 燭火搖曳,更添幾分幽深。里頭沒有回應(yīng),李瑞清愈發(fā)不安。他皺眉,細(xì)聽里頭只有一個呼吸聲。 不用問,也知道那是趙向零。 他候在門口半晌,里頭沒有應(yīng),也沒有侍從出來通報。 擰眉,李瑞清的不安在里頭燭火突然熄滅后達(dá)到最大。他推門闖了進(jìn)去。 而就在他推門進(jìn)去的那一剎,燭火再度亮起,池中央那個坐在竹篾上纖細(xì)的背影就在這樣搖擺不定的燭火中顯得愈發(fā)苗條。 她身上一襲白色薄衫,被水汽打濕黏在身上勾勒出窈窕曲線,該凸的地方凸,該細(xì)的地方細(xì),李瑞清沒能回避,映在眼底繪了個當(dāng)巧。 在燭火再次熄滅的前一瞬,她仰頭,朝李瑞清舉杯淺笑。 這里頭水汽太重,之所以沒有燈是因為水汽染濕燭芯,暫時將火光蓋滅了。 室內(nèi)忽然昏暗,李瑞清聽見一聲水響,是趙向零從竹篾上跳下,朝邊上走來。 將離自己最近的一盞燈上的琉璃盞蓋上,李瑞清重新點燃碗燭,轉(zhuǎn)頭瞧見趙向零已經(jīng)到了岸邊。 她對自己笑道:“瑞清,要不要上來陪我喝來兩杯?” 舉起杯子,里頭盛滿碧色酒液,在這幽幽燭光之下顯得愈發(fā)誘惑。 趙向零笑,舉杯,自己先喝了干凈。 還沒等她倒上一杯,李瑞清已經(jīng)走到岸邊,將她的杯子連同酒盞一起扔進(jìn)了池里,拽住她手腕將她從水池中扯了起來。 “胡鬧!”他道,“你的傷好了?我瞧你是不想活了,同我出去!” 趙向零沒有想到他第一句居然是同自己說這樣的話。秀眉微蹙,掙脫他的手,跳回池中竹篾上:“我不要出去?!?/br> 她的傷是沒好,她確實不應(yīng)該下水,更不應(yīng)該喝酒,但也不至于這樣被他兇。 她趙向零,吃軟不吃硬,尤其不吃李瑞清的暴躁! 誰都不可以兇她,李瑞清更不可以! 剛在竹篾上坐下,李瑞清就追了上來,他仍舊抓住趙向零手腕,態(tài)度卻比方才柔和了些:“聽話,我們先出去,傷口崩開待會要疼?!?/br> 趙向零甩開他的手,彎身想要躲開他探手摸她后頸xue位。怎料后者非但沒有掐她xue位,反而環(huán)住她腰身,往身前一帶,脅迫她上前,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