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沒看過會(huì)說話的豬
趙向零撇唇抱著肚子重新躺了下去。哼,叫他換下那身官袍也好,那刺繡實(shí)在太丑,不堪入目。 要不然下回讓人改一下袍制?最好要飄逸一點(diǎn),再繡上些小野花...... 抱住被子擋住臉,趙向零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穿著小野花袍子的李瑞清?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瑞清端著熱乳糕回來的時(shí)候,瞧見的就是趙向零藏在被子里像一只老鼠似地‘吱吱吱’的笑。 床下暴君伏著,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它雪白的毛,偶爾抬起頭用一雙淡漠的眸子瞅一眼床上的老鼠,再淡淡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舔它的毛。 聞見乳糕的氣味,趙向零掀開被子轉(zhuǎn)頭看向李瑞清笑道:“還是李愛卿了解朕,朕正好餓了?!?/br> 眼巴巴瞧著李瑞清,趙向零伸手去要他手里的碟子。 李瑞清遞給她:“只許吃半塊,你待會(huì)還要......” 他話未說完,只聽見勺子敲在碗上清脆的叮鈴聲,然后趙向零咽下最后一口抬眸看他:“嗯?” 瞧著干干凈凈的碗,李瑞清將后頭的話收了回去。 還吃什么半塊?連渣都不剩了,哪里還有半塊? 揉揉眉心,李瑞清坐在床沿邊嘆道:“趙向零,你是不是上輩子沒吃過飯?” 趙向零放下碟子彎眼笑答:“可能孟婆湯喝多了,不太記得上輩子的事,不過早膳沒用,現(xiàn)在折騰得有些餓。” 摸摸肚子,趙向零其實(shí)覺得自己還能吃...... “甜食,吃多待會(huì)該吃不下午膳。”李瑞清取帕替她將唇上染著的甜乳耐心擦去。 午膳?趙向零點(diǎn)點(diǎn)頭:“瑞清,午膳我想要吃魚片,要熬成白湯,還想吃糖醋小排,要澆汁的那種?!?/br> 李瑞清手一頓,望了她一眼,眼底里滿是深意。趙向零看他,忙掩住自己的臉:“看什么看?沒看過皇帝?” “不?!崩钊鹎鍌?cè)頭,在她耳邊低聲道,“是沒見過會(huì)說話的豬?!?/br> 豬?誰?朕? 趙向零瞪大眼,舉手提起枕頭就去打他:“說什么呢!李瑞清你給我說清楚,誰是豬!” 李瑞清笑著抬手去擋:“是我是我,是我養(yǎng)了只叫趙向零的豬?!?/br> 趙向零剛想放下枕頭,聞言再度舉起,哪里還有李瑞清的影子?他早就跑了。 站在門邊,李瑞清看著她似笑非笑。 “李瑞清!朕數(shù)三聲,你不過來你今兒就別想用膳!”趙向零怒道。 李瑞清毫無反應(yīng)。 “好,你別過來,朕三天不吃飯!”趙向零威脅道。 這招屢試不爽,李瑞清果然乖乖回來站在趙向零面前任由她宰割。 趙向零大笑。撲上去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撲在床上,翻身壓他在身下:“李瑞清,你給朕說清楚了,誰才是豬!” 李瑞清被壓,作勢(shì)佯裝吐血道:“李瑞清......已經(jīng)被豬給壓死了,噗?!?/br> 頭一歪,他朝趙向零眨眨眼。 “你!”趙向零又氣又笑,伸手要去揪他,“好哇你個(gè)李瑞清,死不悔改是吧,朕今日非得要你知道朕的厲害!” 兩個(gè)又撲又扯,翻來覆去。最后還是李瑞清頓住,望著趙向零輕咳兩聲指了指她身下。 趙向零一邊道:“你不要故意轉(zhuǎn)移我的話題,這件事我告訴你,絕對(duì)沒......??!李瑞清,你混蛋!” 她的中衣怕是又要換一件了!都怪李瑞清,都怨李瑞清,都是李瑞清的錯(cuò),她怎么就忘了她今日月事,這樣大的事她怎么就不記得了! “換掉這身?!崩钊鹎逍χ鹕恚嫔系男σ鈸醵紦醪蛔?,“我去叫人給你準(zhǔn)備午膳?!?/br> “你!”趙向零總覺得他語氣里滿滿的嘲笑。 “陛下,告辭。”李瑞清出門,終于忍不住垂頭笑出聲,側(cè)身讓青瓷進(jìn)門。 “討厭!”趙向零將枕頭丟了出去。怎么她每次就這么丟臉?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丟臉? 不行,今日要是她不把這個(gè)場面找回來,她就不姓趙,姓李,叫李向零! === 待到李瑞清端著水煮魚片同糖醋小排和幾道小菜進(jìn)來的時(shí)候,趙向零已經(jīng)換好一件黑底金絲密繡碎枝長袍趴在案桌上和暴君一起用一對(duì)水汪汪的眸子盯著他。 更準(zhǔn)確來說,是盯著他手中托盤上菜品冒出來的煙氣。 將碟子擺在案桌上,趙向零已經(jīng)提起了筷子,指指旁邊示意李瑞清坐下。 李瑞清垂低眸子,細(xì)細(xì)看過墊子上并無異樣才坐了下來。 “朕像是耍詐的人么?”趙向零咬著筷子,抬眸看向李瑞清,眼中哀怨如訴。 像。豈止是像?分明就是! 心中這樣想,口中絕不會(huì)這樣說,李瑞清搖頭,淡淡答:“陛下行的端正,自然不會(huì)用下三濫的手段對(duì)付微臣?!?/br> “你知道就好。”趙向零點(diǎn)頭笑道,伸手夾了一塊小排咬了一口,汁液彌散,唇齒留香,妙呀! “也是,陛下這般磊落,如何會(huì)做出荒唐事,比如踹臣進(jìn)池塘,鎖臣入梧桐,是吧?” 李瑞清笑著轉(zhuǎn)頭,看著趙向零伸箸夾起一片魚搖了搖頭:“也不知蓮池里的水,是不是也如魚rou一般甘甜。” 趙向零稍愣,瞇眼瞧著他。李瑞清是不是病的不清?他最近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不符合他脾氣的話? 難不成他轉(zhuǎn)性了?受刺激了?還是腦袋燒壞了? 擱下筷子,趙向零覆手在他額上,又收回來探探自己額頭溫度,喃喃道:“正常?!?/br> 那李瑞清是什么時(shí)候?qū)W會(huì)嘲諷人的? “被陛下逼的?!笨闯鏊乃?,李瑞清湊頭在她耳邊低語,“臣也無奈,太好說話總叫陛下以此為樂。” 趙向零轉(zhuǎn)頭,低聲道:“以挑逗你為樂,不好么?” “不好。”李瑞清坐正正經(jīng)道,“語言上的挑逗不能算作挑,此乃動(dòng)詞,自然要以挑開頭,以逗結(jié)束?!?/br> “哦?”趙向零撐頭,飯也不吃,看著他笑,“左相說的挑,不知是那個(gè)‘挑’?” 李瑞清仍舊正經(jīng)道:“譬如,挑腰帶的挑,挑衣衫的挑,挑......” 趙向零見他耳尖稍有薄紅,知道這家伙是裝著若無其事的再耍流氓??伤钦l???她可是再了解李瑞清不過的趙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