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陳主事自告當(dāng)說客(二)
聞言,趙向零的笑僵硬了幾分。她頓了頓,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陳北詞嘆:“陛下,您同左相鬧意見的這件事,底下都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也不必再遮掩?!?/br> “看在子涵的份上,您去將他哄一哄回來,讓他接手皇宮的禁衛(wèi),這樣我也好放心子涵的安全。” “畢竟左相的處事能力,臣心里明白,這件事他再合適不過?!?/br> 瞧著陳北詞的樣子,趙向零忍住,不告訴他打傷他妹子的究竟是誰。 要是他知道出手的人是李瑞清,怕不是當(dāng)場就要沖去左相府撕了瑞清。 當(dāng)然,他動不了瑞清。這點(diǎn)毋庸置疑。 “左相......”趙向零嘆,“他不會回來?!?/br> “為什么?”陳北詞擰眉,“他不是挺喜歡住在宮里?” 趙向零覺得自己有些哽。她艱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北詞點(diǎn)頭:“是,臣說的不對,應(yīng)該說他挺喜歡和你一起住在宮里?!?/br> 趙向零覺得自己快被哽死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陳子涵,覺得只有她能勸勸她這個(gè)哥。 在陳北詞上頭的時(shí)候,除了陳子涵,沒有人能說得動他。 陳子涵會意,對陳北詞道:“哥,這是陛下同左相的私事,你怎好拿到堂面上來說?” 果然,誰的面子都不給的陳北詞單單給陳子涵面子。他道:“好,好,我不說。只是陛下,您讓子涵進(jìn)宮,演一出戲,究竟是演給誰看?竟然連李澈的面子也拂了?!?/br> 要知道,近來朝堂上‘左相失寵’的話題與日俱增,雖說在李瑞清面前眾人不敢提,但他絕對聽過一兩句流言。 實(shí)在不雅,且不氣。 趙向零有些猶豫。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將事情說給陳子涵聽,一來是因?yàn)楹笳卟簧娉?,二來是因?yàn)樗龑﹃愖雍兄晖耆男湃巍?/br> 可陳北詞...... 她其實(shí)接觸的并不多。只有兒時(shí)在陳家淘氣的時(shí)候,總讓陳北詞當(dāng)她和陳子涵惹禍的替罪羊。 “陛下所謀事關(guān)南國,怎能隨意說給你聽?”陳子涵低聲,“哥哥,你僭越了?!?/br> 她聲音壓得很低,但趙向零的耳朵更尖。 她心有所動,瞧著陳北詞不虞面色,還是說道:“其實(shí)說出來也沒有什么,只是麻煩些?!?/br> 陳北詞打住她的話:“那就只挑同子涵有關(guān)的事情說?!?/br> 瞧著他嚴(yán)肅的臉,趙向零無奈,道:“讓子涵陪我演這一出,是為了掩人耳目,尤其是要騙過趙瞬?!?/br> “趙瞬?”陳北詞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這一號人。 也不怪陳北詞不知。趙瞬從封王以后也一直很安生低調(diào),又不涉朝堂,故沒有什么人記得他的存在。 而陳北詞官階不足上朝,所以對趙瞬封王不是很清楚,大約也只聽人帶過幾句。 “華王?!标愖雍a(bǔ)充給陳北詞道。 陳北詞瞪大了眼,恍然:“哦,就是那個(gè)反王鏵王的長子?” 提到鏵王,南國就無人不知了。 趙向零點(diǎn)頭:“正是他。” “可是為了一個(gè)無權(quán)無勢的王爺,有必要演這樣一出?”陳北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瞧著他心中疑惑,趙向零知道一時(shí)半會解釋不清楚,便讓陳子涵同他解釋一番。 大約等趙向零喝掉盞中茶水時(shí),陳北詞方將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 他道:“陛下,我給你個(gè)主意?!?/br> “嗯?”趙向零應(yīng)。 “殺了他?!标惐痹~收起之前的輕松,正色道。 趙向零稍垂眸,淡淡答:“我也想過這樣做。” 但阻止她的人是李瑞清。她沒有辦法越過他對趙瞬動手。 陳北詞搖頭:“此人留不得,你留他越久,他越是禍患。李兄這是飲鴆止渴?!?/br> 趙向零沒有說話。其實(shí)這個(gè)道理,李瑞清何嘗不知? “我去勸勸他罷?!标惐痹~道,“你們女人的思維,同我們可不一樣。你只同他說利弊無用,你應(yīng)當(dāng)告訴他,趙瞬想要的結(jié)果是要你的命,而他此刻幫趙瞬,不過是更好助他達(dá)到目的?!?/br> 趙向零稍愣。她倒沒有想過要這樣去勸。 “事情其實(shí)很簡單?!标惐痹~解釋道,“他想要做的是護(hù)住你,但你需得叫他明白,他這樣做是無用的,即可?!?/br> 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 陳子涵點(diǎn)頭:“我覺得可行?!?/br> 趙向零也覺得可行。 她不是沒有勸過,只是瑞清從來不聽。他不聽的理由也更簡單,即是為趙向零好。 可如果這個(gè)理由也能被推翻呢? 他還能堅(jiān)持住同趙瞬合作么? 趙向零原本打算放棄勸說李瑞清的心思忽然又活躍了起來。 陳北詞笑:“怎樣?這個(gè)困擾你們的問題實(shí)際是不是很簡單?” 確實(shí)......簡單。 但是誰去勸? 趙向零自己肯定不行。李瑞清壓根就不會讓她開口。 于是她看向了陳北詞。 陳子涵性子通透,不待趙向零開口,她就道:“哥哥,這件事還須得你出馬?!?/br> 聽得陳子涵求他辦事,陳北詞幾乎連眉尾都飛了起來:“是么?” “此事非哥哥你不可?!标愖雍嵵氐馈?/br> 陳北詞愈發(fā)高興:“是么?”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點(diǎn)頭:“我也這樣覺得?!?/br> 站起身,陳北詞撫平衣擺:“我這就去左相府。” 只要李瑞清乖乖回來,他的meimei就可以乖乖和他回家,然后她就能瞧瞧自己給她準(zhǔn)備出嫁用的頭面,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陳北詞的算盤打的噼啪響,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帶著妹子回家,愈發(fā)覺得腳步輕快。 瞧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陳子涵對趙向零道:“我哥哥他總是這樣,還請陛下見諒?!?/br> 私下里陳北詞和趙向零說話,反倒比陳子涵更無拘束。 趙向零笑:“無礙,他這樣挺好。人前他向來正經(jīng),從不失分寸。” 這句倒是實(shí)話。 “希望此事能結(jié)束?!标愖雍瓏@,又回過身去問趙向零,“陛下,你的胎毒......沒有解藥真的無礙么?” 趙向零眸光微閃。她笑:“能有什么關(guān)系?胎毒胎毒,從胎里帶出來的,一直都有,還能出事不成?” 陳子涵信了,放下心來。 然而趙向零心里明白,這句話未必是真的。